雲玉真是一個女人,一個在許多男人眼中非常yin盪卑微如塵土的人在,只是現在這個女人已經成為了巨鯤幫的幫助,但在大部分的男人心中,這個女人實在是難以令人敬畏的,只不過最近這一年來,江湖上的人不能不改變這個觀念。
最近一年多以來,八幫十會中不少人見雲玉真初掌大權,想要將雲玉真收為己有,任意欺凌,只是這個女人卻一改平日的逢迎與諂媚,竟然『負隅頑抗』,而且真以一己之力不但將竹花幫、水龍幫、。鐵騎會、大江聯、海沙幫、巴陵幫等門派拒之於門外,而且還一點虧也沒有吃,即使現今風頭最甚,身後實力最大的海沙幫幫主游秋鳳也沒有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佔半點便宜。
一個女人倘若一次不敗那可以說是運氣,倘若幾十次上百次不敗,恐怕沒有任何人會認為是運氣。因此現今江湖上下已經沒有那個男人會將雲玉真當做yin盪卑賤任意欺凌的女人了,而是隱隱成為了無敵的象徵,紅粉幫主也不再是嘲弄的代稱,而是一種非常敬畏的稱呼。
在許多人眼中世上似乎已經沒有人可以擊垮這個從絕境中站起來的女人了,換而言之這個女人已經是不敗了。
雲玉真並不認為自己永遠不敗,他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敗,她知道自己這不敗之中有多少是別人的功勞,她相信世上沒有不敗的人,除了一個人,她相信世上任何人都會敗。
那個人是例外,是唯一的例外。
在雲玉真眼中即使那個人面對神祇,也不會敗。
墨清池,在她的眼中這本就是一個永恆不敗的人,一個絕對不會敗的人,她相信無論墨清池面對誰都不會敗的,而今墨清池正在面對邪王石之軒。
她並不知道墨清池已經和傳說之中攪動天下風雲的邪王石之軒已經見面了,不過即使她知道了,也相信墨清池和石之軒交鋒,敗得人一定不是墨清池,而是石之軒。
在雲玉真心中墨清池已經等同於信仰,一種永恆不敗的信仰。
其實世上豈非有許多人也將邪王石之軒當做信仰,安隆、侯希白也豈非如此?在這兩人眼中石之軒也是一個永遠都不會敗的人,即使敗了也依舊可以從絕境之中起身崛起。
只不過這兩種許多人信仰中不敗的人第一次交鋒了,在這次交鋒中其中一人是一定會敗的。
有勝者自然是有敗者,這是亘古不變的至理,任何雄辯滔滔的縱橫家也難以改寫這一點。
現今墨清池的劍已經出鞘,邪王石之軒也已經出鞘,這場交鋒豈非就註定有勝有敗了?
是的,這場交鋒註定是有勝有負的,當墨清池出劍的時候,這一劍就代表了他現今可以發出得最可怕的一劍,這一劍上市沒有帶任何殺機的,但這一劍卻比天底下大部分劍招都要可怕得多,倘若石之軒並非石之軒已經死在這一劍之下,正是因為石之軒還是石之軒,因此石之軒還活着。
這一劍不以速度、力量甚至更沒有什麼刁鑽的角度,只是非常平常的揮出,看上去甚至有些隨隨便便,但石之軒望着這普通一劍的時候卻知道不是這樣子的,倘若他將這一劍當做非常普通非常隨意的一劍,那他就是必死無疑的,他之所以沒有死,正是因為他看穿了這一劍的可怕,他知道這一劍雖然不中速度、力量、角度但重得是意。
劍雖心轉,意動劍行。
這一劍全然已經臻至了劍者劍招的巔峰,面對這一劍只要有任何人疏忽大意或遲疑,那即使是天下三大宗師也只能飲恨落敗。
石之軒沒有敗,他沒有疏忽大意,因此他沒有敗,只是面對這一招他的任何出手都已經難以取得任何勝算,他是不敗的,可若想在這一招之間求勝卻也是千難萬難。
他的右手動了,右手揮出的一瞬間就已經貼在墨清池的面頰前不過三尺距離,而人則在下一刻就出現在墨清池的後背,這正是石之軒成名於天下的絕技幻魔身法以及不死印法。
當年他曾憑藉這兩種絕技令佛門四大聖僧兩手圍剿亦無可奈何,倘若當年圍剿石之軒的人不是佛門四大聖僧,當時他的任何一次騰轉挪移都可以在一瞬之間取下一條性命,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四大聖僧未勝,但也未敗。
現在他對墨清池使用出了這等驚世駭俗的招式,顯而易見是絕對不敢輕視墨清池的,只不過他這一招揮出卻全部都被墨清池的劍格擋而下,他的任何一次變招都難以逾越墨清池。
劍本殺伐利器,可此時此刻卻仿佛化作了舉世無雙的盾,一道堅不可摧的盾。
交鋒過後,墨清池沒有敗,但也沒有勝。
不敗,至今墨清池依舊不敗。
邪王雖未勝,也未敗。
劍還在手,可手依舊顫抖了。
墨清池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他的全身上下都還是留着冷汗,可他的神情依舊很平靜,他望着面前這位青年文士打扮的男人,淡淡道:「這一劍是我可以發揮出最可怕的招式,我未勝就只能敗了,因此這一戰我敗了。」
石之軒也笑,他眼中流露出欣賞神色,他說:「你敗了,只可惜並非敗給了我,而是敗給了你自己,可不管如何你終究還是敗了,因此我是無法將魔門第二高手寶座的位置交給你的,不過我相信你在魔門內建立威信的法子是絕對不僅僅只有這一點的。」他說着人就已經又坐在石凳上,不理會皺了皺眉的墨清池。
他望着墨清池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交手的人中給予我威脅最大的人。」
墨清池已經敗了,可他沒有一丁點氣餒,看上去依舊非常有風度,依舊非常瀟灑而隨意,他淡淡道:「我至少是知道一些的。」
「你知道?」
墨清池淡淡道:「倘若我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那我根本沒有資格坐在你的面前,你平生以來交手過的最頂尖高手便是寧道奇、佛門四大聖僧。但無論是寧道奇還是佛門四大聖僧他們對付你並非是要殺你,他們只是敗你,你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因此你是很難可以從這些人身上感覺出威脅的。」
石之軒拍了拍手,道:「是的,以當年的實力我若是面對四大聖僧或寧道奇必殺之心,未必會死,但一定會敗,很好你總算還是沒有令我失望,因此我還有一件禮物交給你。」
墨清池沒有開口,作為一個失敗者應當禁止多開口,雖然石之軒認為他敗了是因為他的身體,而並非是劍,可敗就是敗,勝便是勝,這是非常明顯的事情,絕對不能用任何言語去狡辯,他敗了,因此他此時此刻閉上了嘴,等待石之軒開口。
兩本手冊放在了桌面上,他望着墨清池道:「你知不知道裏面記載着什麼?」
墨清池瞥了一什麼都看不出的冊子,他淡淡道:「應當是補天閣、花間派的心法。」
石之軒微笑拍手,道:「你還是沒有讓我失望,是的,這正是補天閣和花間派的心法,我知道玉妍已經聚集了天魔策的八卷,現在僅僅差這兩卷,而這兩卷就是禮物。」
墨清池面上是沒有一丁點表情的,他說:「你這個禮物是送給我的,還是送給陰後的?」
石之軒沉默了一下道:「你可以認為是送給你的,也可以認為是送給祝玉妍的,不管如何這畢竟是你們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你們也只有得到這兩樣東西魔門才能真正的一統。」
這一點墨清池也是不能否認的,天魔策是武林四大奇書之一,最重要是關係着魔門的傳承,只有天魔策重歸於一,這樣的魔門才不會被魔門上下人質疑,這樣的魔門才可以建立威信,此時此刻墨清池也不能不承認邪王石之軒這一次給他們送了一件大禮,一件他們是絕對不能推辭也不想推辭的大禮。
墨清池沒有推辭,他伸手拿起兩本薄薄冊子而後丟給不遠處的玩玩,他道:「天魔策已經歸一,邪王是不是也要回歸魔門呢?」
石之軒搖頭,說:「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何況我的佈局不希望任何人的介入或打破,因此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這句話落下後墨清池就回頭望了一眼還驚疑的婠婠一眼,婠婠立刻回過神來推着輪椅離開。
兩人走了,兩人走得也沒有任何遲疑的。
安隆、侯希白沒有走。
安隆是一個胖子,不過他走到石之軒面前的速度卻比侯希白快上很多,顯而易見他是很在意石之軒為什麼就這樣輕輕鬆鬆放走墨清池和婠婠的,只是還沒有等他開口問,石之軒就已經開口了,他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只想問你一句話魔門現在是我們的對頭嗎?」
安隆默然,在他眼中魔門並非是他的對頭,而是和他有着一種非常親密的關係。
石之軒的言語更冷靜了,他道:「既然魔門並非我們的對頭,又並非我們的阻礙,我們為什麼要和魔門結仇呢?或許未來我們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和魔門合作。」
安隆更沉默了,只是他的眼神更明亮了,他望着石之軒,望着看上去依舊落魄,但已經漸漸閃爍出光華的石之軒。
一個他非常非常熟悉的邪王出現了……
——從今往後我石之軒再不用顧忌了。
石之軒望着青天白雲,負手而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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