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要命的海棠
韓蓋天身高七尺九寸,一身精鋼鐵骨十三太保橫連的功底的外門功夫,江湖上下少有人及。
韓蓋天今年五十一歲,他十五歲就已經出來闖蕩江湖,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江湖上最有權勢的八幫十會中的海沙幫最核心的成員,三十九歲時就已經取代前任幫主孫擒虎成為海沙幫最有權勢的人——海沙幫幫主。
這個人的經歷在武林之中已經算得上傳奇了,他算得上海沙幫自創建以來年紀最年輕的幫主。
韓蓋天繼任幫主之位之初有許多元老不服,幾乎沒有那個人認為年紀輕輕的韓蓋天可以治理得好海沙幫。
今年是韓蓋天繼任幫主之位的第十五個年頭,現在的海沙幫比起十五年前,規模幾乎擴大了一倍,幫派弟子也幾乎增加了一半。
原本海沙幫在八幫十會中排行靠近,但自韓蓋天繼任幫主之位以後,海沙幫在八幫十會中的排名節節攀升,現在除開巴陵幫、洛陽幫以外,已經沒有那個幫派的名氣比海沙幫還要大了。
雖然有許多人討厭這位跋扈囂張冷酷無情的海沙幫幫主,但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認這是海沙幫創建以來最有能力的幫主之一。
今天是韓蓋天繼任幫主的第十五個年頭,一向喜歡講究氣派的韓蓋天自然不會吝嗇銀子了。
對於以販賣私鹽為生的海沙幫來說,銀子就如同地上的石頭,只要他們願意,只要彎一彎腰就可以唾手可得。因此他們自然也是不會在乎這些銀兩的。
杭州最有名的酒樓是一品居,因此韓蓋天的酒宴就辦在一品居,這次宴會他已經向着八幫十會中的幫主、會主等諸多重要的人物都發了請帖,甚至還請了當今朝堂之上實力最隻手遮天的宇文化及,因此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認這場酒宴不能不隆重。
距離酒宴還有六天,韓蓋天高高坐在太師椅上,他在等人。
他已經吩咐下去將負責主持這次宴會的尤秋鳳、餘杭分舵舵主冷球、餘杭分舵副舵主譚勇叫到這地確定這次宴會的情況。
尤秋風、冷球、譚勇都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老人了,這些人的品性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只不過對於他來說,不管這些人再如何不堪,只要他們可以記住一件事那他並不介意給這群人富貴。
背叛,他平生以來最討厭有人背叛他。
因此只要這三個人沒有背叛他的想法,那他就會用他們,他現在已經閉上了眼睛,前些日子和宇文化及一席長談已經令他心神俱疲了。不過他絕對不能在屬下面前流露出這種疲憊,他不想在屬下的眼中失去了威嚴,因此他閉上了眼睛,等待這三個人走進屋子,他又成為威武霸氣的龍王韓蓋天。
在海沙幫內,韓蓋天的話簡直比聖旨還管用,沒有任何人敢違背韓蓋天的命令,即使已經身處海沙幫權力最高層的尤秋鳳、冷球、譚勇也是一樣。
韓蓋天說什麼時候到,那他們不但會準時,而且會早一點到,因此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門口就已經響起了敲門人,一個聲音柔媚的女人開得口。
韓蓋天睜開了的眼淡淡道了句:「進來。」
大門推開,三個人走了進門。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尼姑,這個女人臉上帶着非常嫵媚的笑容,但人卻很恭敬站在韓蓋天的面前,她的身後跟着兩位看上去三十出頭的男人,他們的臉上肅穆,眼中帶着濃濃的恭敬神色。
韓蓋天很滿意也很享受三個人的恭敬,在他眼中看來倘若屬下對幫主都沒有一丁點的恭敬,那這個做幫主的人一定做不長,而且可能隨時都會將腦袋交待在手下的身上。
而他對於這種人不但不會不用,而且會立刻殺掉,他絕對不希望身邊有這樣的一種人出現,一個也不行。
他的身上帶着一種令尤秋鳳、譚勇、冷球不敢直視的霸氣,這一點也不像剛才獨處時候那疲憊的中年人,此時此刻的韓蓋天才是海沙幫幫主龍王韓蓋天,他的視線先在譚勇、冷秋身上掃了一圈,而後望着體態玲瓏的女尼姑尤秋鳳,這時候他不緊不慢開口道:「聽說前些日子巨鯤幫幫主雲廣陵死了,他的女人云玉真繼任了巨鯤幫幫主之位?」
冷球、譚勇恭恭敬敬立在韓蓋天的面前沒有開口,他們知道幫主並不是問他們,因此他們不敢開口。現在他們已經將視線餘光瞥向令他們忍不住咽口水的那具曼妙的嬌軀身上。
尤秋鳳嫵媚一笑,她扭着豐滿的臀部走到韓蓋天的面前,以一種更嫵媚的語氣開口道:「是的,據說這個新繼位巨鯤幫幫主雲玉真可是一個大美人,這次幫主酒宴她會代表巨鯤幫前來為幫主賀壽。」
韓蓋天冷冷瞥了尤秋鳳一眼,示意這個風liu的尼姑安分一點,他慢慢道:「八幫十會中的鐵騎會任少名平素眼高於頂,對於八幫十會中人嗤之以鼻,他也會來?」
尤秋鳳笑道:「任少名為人自負,桀驁不馴,但這卻是對其他而言,因此他就算吃了一萬個豹子膽也不敢輕視幫主,此時放出去的請帖沒有一道退回來,因此幫主想要邀請的客人朋友門都會到場。」
韓蓋天點了點頭,他視線從一副躍躍欲試的尤秋鳳身上移開,抬了抬手,立刻尤秋鳳笑呵呵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冷球。譚勇繼續半低着頭,他們雖對於這一幕看在眼中,卻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神情非常恭敬。
韓蓋天望着這兩位也是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老人,他開口道:「一品居哪裏如何?」
譚勇是具體負責這件事情的人,因此他往前走了一小步,拱手道:「一品居哪裏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無論想吃敬酒的還是想吃罰酒的,我們海沙幫都能包他滿意。」
韓蓋天笑了起來,他望着譚勇眼中已經流露出一抹讚嘆神色,但一閃而逝,他的視線又已經望着一向較為木訥但本事不小的冷球身上,他道:「球子,你可有什麼事情要向我說?」
冷球抬起了頭,他的臉是蒼白的,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張死人的面孔,他的眼神非常漆黑而冷酷,如同禿鷹的眼睛,帶着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倘若是別人露出這種對他露出這種眼神,韓蓋天一定叫人摘掉這個人的腦袋了,但冷球是一個例外,他知道冷球天生就是這個模樣的,因此他並不介意。而且他更明白冷球其實非常尊重愛戴他,而且這個人有能力,因此他又如何會處置這樣一位優秀的屬下呢?
他望着冷球,等待冷球開口。
冷球抬起了頭,望着這位出生入死多年的幫主,半晌,他才開口了,他的聲音說得很慢甚至有些含糊不清,仿佛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開口說話一樣。
不過韓蓋天畢竟還是了解冷球,因此他對於冷球的話還是聽得非常清楚的。
冷球道:「這些時日酒宴的佈置都井井有條,杭州城內也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變化,只有一點有些奇怪。」
韓蓋天拍了拍尤秋鳳豐滿的臀部,開口道:「哪裏奇怪?」
尤秋鳳如同棉花一樣躺在韓蓋天的懷抱中,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也是一臉期待的望着冷球。
冷球道:「我們這一次請的客人是貴客,因此我命令一品居這一個月歇業,因此一品居內本不應當有客人。」
韓蓋天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這次酒宴表面上是為了慶祝他成為幫主十五個年頭的大日子,但實際上卻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因此絕對不可以出現一丁點以外。
一品居的一切都必須掌握在他的手中,一點出現一丁點的意外,就可以影響他的全盤計劃,他是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
他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冷如雪狼,盯着冷球,靜靜傾聽。
冷球道:「這些日子我在一品居安插了一共三十八名守衛,分別以潛伏、喬裝打扮等方式安置在一品居的一樓,二樓,他們也沒有看見一品居出現陌生的人,可有一點實在有些奇怪。」
「哪一點奇怪?」韓蓋天皺起了眉頭,他本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他也知道冷球不是一個喜歡買關子的人,可冷球現在偏偏賣關子了,因此他也就不得不耐心了。
冷球遲疑了一下道:「屬下們都沒有見到陌生人闖入,但卻在我們設下酒宴的大廳中發現了這個東西。」他說着,手就已經伸進衣袖,雙手捧住一個盒子。
韓蓋天瞧了尤秋鳳一眼,而後對着冷球問道:「裏面是什麼?」
他的這句話才剛剛說完,尤秋鳳已經將盒子從冷球手中接過,遞到他的手中。
冷球毫不遲疑開口道:「一瓣白色的海棠花。」
他說完的時候,韓蓋天已經打開了盒子,盒子中有一瓣海棠花,剛才韓蓋天打開盒子的時候,臉上還有笑容,但他王建海棠花的時候,面上的笑容立刻就僵硬住了。
韓蓋天的手很穩,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舉起一根五百斤重的石磨,可就是這很穩很穩的手現在已經不穩了,他就連小小的一個盒子也握不住了。
盒子已經掉在桌上,聲音在寂靜的屋子中格外響亮。
尤秋鳳臉上原本還有笑容,可此時此刻卻也一丁點笑容也沒有了,她並不是知道這海棠花代表什麼意義,她只是不敢笑了,她已經從想來囂張霸道的幫主眼中看見了恐懼,那是一種她從來沒有從這個男人眼中看見的東西,但現在出現了。
雖然不可思議,但的確出現了。
此刻,寂靜無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蓋天才回過神來,他眼睛中忽然佈滿了血絲,他冷冷盯着冷球道:「你找到這瓣海棠花的時候,是不是有這個盒子。」
盒子是非常普通的盒子,海棠花也非常普通,只是現在杭州並沒有海棠花,也並不是海棠花開的季節。
冷球不敢隱瞞,他道:「是的。」
韓蓋天聽見這句話,精氣神仿佛在一瞬間萎靡了去,他的人整個就癱軟倒在了椅子上,很久很久以後,韓蓋天才回過神,望着三個滿臉疑惑的手下,苦笑道了一句:「你們知不知道海棠公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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