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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至全身上下以及靈魂,李青蓮醒了過來,但腦海中還在痛苦的回憶那個無辜被他殺掉的恩人,他並不是一個嗜血殺戮的人,他也懊悔,可並不後悔,當他視線注視到風眼的時候,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半點懊悔神色,只是以一種非常平靜非常冷靜的態度望着風眼。
風眼很安靜也很冷靜,他幾乎在李青蓮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睜開眼睛望着李青蓮,他自然注意到李青蓮醒來那一刻的痛苦表情,但他的面上沒有任何變化,這種表情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一丁點也不奇怪,更沒有什麼震撼。
他的語調和他的人一樣冰冷,沒有半點溫度,他道:「結果如何?」
李青蓮神情亦冷靜,他心中雖然非常痛苦,但他還是分得清楚什麼是主次,這一次他付出了已經超出了他預料的代價,豈非就是為了今天,因此他沒有遲疑,道:「我已經可以肯定那人是墨傾池的仇人,而且那人似乎已經知道墨傾池重創了。」
「哦?」風眼冷靜道:「因此你認為我們這群人中極有可能有那人的同夥?」
李青蓮淡淡道:「至少在我看來知曉墨傾池已經遭到重創的人並沒有幾個。」
風眼點頭:「不錯,不過這並不是最關鍵的一點,你和他呆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你是不是已經知曉那人的身份了?」
李青蓮搖頭,他一種冷靜的語調回道:「他在我身上使用46種刑罰,斷了我的食指和中指,他的情緒都非常冷靜,他的言語也都非常謹慎而優雅,因此他身上沒有流露出一丁點破綻,一丁點讓我可以發掘他身份的破綻。」
風眼敲了敲chuang板,輕聲道:「看來那個人的確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啊!幸好我們還是知道那個人的目的,而且也知道那個人已經快被我們請君入甕了。」
李青蓮並不反駁,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感覺最近這兩個月時間所受到的痛苦至少得到了對應的回報。
「江湖上下嫉妒忌憚墨傾池的人並不只一個,因此想殺墨傾池想對付墨傾池的人也不止一個,那個人本就是那些人中的一位而已。」李青蓮提醒道。
「這一點我自然是清楚的,但在我看來真正值得重視的人豈非只有他一位了。」他忽然握住李青蓮的手,道:「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現在你的代價已經付出了,接下來就是我為你討回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李青蓮笑了笑,他道:「我希望到時候你揭開他臉上那張人皮面具的時候你不要殺我,我想看一看他的樣子。」
風眼淡淡道:「其他的事情我或許可以答應你,但這一點我根本沒有權利答應,你莫要忘記了這次行動的核心人物是四個女人?」
李青蓮苦笑,他明白風眼的意思,殺與不殺,現在的決定權已經在四個女人手中了。
風眼沉默着,他也凝視着李青蓮,半晌過後,他才開口道:「我查遍了你和墨傾池之間的資料,並沒有找出一丁點你和墨傾池的關係,在我的記憶中你和墨傾池本就是萍水相逢,為何會願意答應憐星,為墨傾池冒險呢?」
李青蓮笑了,他的笑容非常清淡也非常冷靜,他淡淡道:「其實我也想不到,不過卻有理由,畢竟墨傾池沒有殺我。」
「沒有殺你?」
李青蓮道:「不錯,他沒有殺我,墨傾池在進入移花宮之前曾和我交手,當日他以一招飄逸不凡的劍法勝過了我,但沒有殺我。」
「因此你願意做這件事?」
李青蓮道:「準確來說我並不想拒絕,我並不想欠人人情,更不想欠墨傾池的人情,因此事實上我答應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已經準備死了,但我的運氣不錯,活了下來。」
他的聲音很冷靜,但風眼可以聽得出李青蓮言語之中那種刻意壓抑的情緒。
他輕聲嘆道:「不管如何你兩個月的受苦並不算白受,至少那個人已經從懷疑的階段走向已經實施計劃的階段了。」
李青蓮道:「不錯,我的手並沒有白斷。」
——
「性格?」
「風輕雲淡,孤高冷傲。」
「武功?」
「他沒有使用任何一門一派武學。」
「長相?」
「他帶着一張非常普通平凡的人皮面具,他的眼睛非常清澈明亮,有種超卓脫沉的意味。」
「步伐?」
「他的身上並無明顯的殘疾,步履飄逸而穩健。」
「服飾?」
「我只見到他穿一身白衣。」
「謀略?」
「此人心機不凡,善於算計人心。」
這是風眼詢問李青蓮,李青蓮得出的答案,李青蓮說完這些已經非常疲憊了,人也就開始入睡了。
不過風眼還是精力充沛,他將這上面的內容用一張紙條寫好,而後綁在鴿子腿上,送至移花宮,末加上一句評價:我需要墨傾池所有的資料。
午時過半,消息傳到了邀月手中,憐星、梅吟雪、慕容惜生都在,因此也一同看了這則消息。
梅吟雪一眼掃過,很快就起身開口了:「此人故意隱藏武學造詣,又特意帶上了人皮面具,顯而易見是不想別人發現知道他真實面孔以及出自何門何派,這個人在江湖上應當算得上一個名人,一個和墨傾池有仇的名人。」
其他三個人同意梅吟雪這個觀點,憐星沉吟了一下道:「除了這兩點以外,這個人氣質脫俗,卓爾不群,武林之中有種這種氣質的人並不多。」
「但也不少。」慕容惜生補充道:「這人謀略不凡,手段高明,而且為人謹慎,如果我估計得沒錯,這個人或許應當已經計算過他暴露出來的訊息,或許知道並不足矣揭開他的身份,因此才有恃無恐。」
「極有可能,因此我們需要再找人。」邀月的言語一樣直接而簡短,他指着消息上最後一行字跡道:「墨傾池的資料或許是證實那人身份的關鍵。」
墨傾池的資料,聽到這句話,四個人一同沉默了。
她們每個人都了解墨傾池,但並不全了解墨傾池,她們了解的墨傾池僅僅只能算墨傾池的一部分,他們知道關於墨傾池的事情也只有一部分,因此想要知曉關於墨傾池的資料那就必須找到相關的人。
梅吟雪沉默了一會兒,道:「墨傾池出道江湖的第一戰是剷除萬里獨行田伯光,隨即便是挑戰神劍山莊謝曉峰,再然後就是玩偶山莊逍遙侯,而後則是在樊城戰勝縱橫不敗的楚留香,最終名滿江湖,至於之後的長安謀戰,華山之戰你們都應當非常清楚。」
三個人都沒有開口,她們靜靜聆聽。
梅吟雪頓了一下繼續道:「縱觀墨傾池的經歷,因此我們想要徹底了解關於墨傾池的資料,我們應當要找一個人。」
「什麼人?」憐星問。
梅吟雪道:「風四娘。」她頓了一下道:「風四娘可以算得上知道墨傾池事情最多的人,因此我們或許可以從她身上得到蛛絲馬跡,最終驗證那人的身份。」
沒有任何人反駁,基本上也無法反駁。
此時她們每個人都不能不承認風四娘的確是知曉墨傾池事情最多的人,也是最有可能解開那人身份的人。
「墨傾池的朋友沒有幾個,想殺他的人並不少,因此想殺墨傾池的人並不只有李青蓮,因此這則消息並不算太有用處。」慕容惜生道
邀月道:「我已經下令任何擅闖移花宮者,殺無赦。」
這句話落下,再沒有半句言語。
現在她們每個人都明白接下來的中心任務就是找到風四娘,可如何找到風四娘呢?風四娘行蹤飄忽不定。
這是一個難題,但對於邀月等人來說,這絕對算不上最大的難題,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難題是如何最快速的找到墨傾池,在那個人實施計劃之前找到風四娘。
更重要得一點就是現在她們始終沒有把握在找到風四娘之後可以確定那個神秘人的身份。
這兩點才是困擾她們的難題,非常重要的難題。
世上沒有那個人喜歡棺材,更沒有那個人喜歡來棺材店,對於活人來說棺材店代表晦氣,沒有那個活人願意在活着的時候見到棺材,那樣或許也就意味着他們已經重病或親人已經離世了,這兩點又有什麼人願意見到呢?
因此棺材店的招牌永遠是白色和灰色的,世上沒有那個棺材店的招牌弄得金碧輝煌,畢竟想要賣出棺材的老闆就必須顧忌客人的感受。
只是世上偏偏有非常奇怪的事情:武當山附近的一個小鎮上有一個棺材店,這個叫老王棺材店的棺材店白天的招牌是灰白色,只不過每到晚上年紀已經不少的老王就會上去將棺材店的招牌取下來,換上一張金碧輝煌的招牌,一樣寫着棺材店。
基本上只要不出意外,都會是這個樣子,而且基本上都是半夜子時以後,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了,久得沒有人之大,也沒有人記得。
四月二十八日,大凶,黃曆有雲子時過後不宜外出,否則禍患纏身,此時已是子時,這個荒涼的街道上本來就沒有人,此時人就更少了,這個時候人若走在街道上恐怕也會被當做鬼。
老王按照平日慣例將金碧輝煌的棺材牌匾掛了上去,他才慢慢從木梯上下來就看見一個非常年輕優雅的人一臉愉快望着他,沒有等他開口,那人就道:「來棺材店自然是買棺材的,我要買棺材,而且要買很多口棺材。」
他說話的時候面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
一般人買棺材都是哭喪着臉,而這個人為什麼要笑呢?這種笑容在沉沉夜色中顯得非常古怪與詭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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