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炮灰翻身記 205投奔

    中元節前一日,李南泠正幫着沈煙輕摘梔子花做月餅,突然守門的下人來報門外有人找南泠姑娘。

    李南泠杏眸一轉,疑惑的道,「怎麼會有人找我?」

    沈煙輕將她手上的竹編花籃取下來,道,「去看看便知,是不是給曦兒做衣服的?」

    賞春宴那次初曦臨時穿了梁郡主的衣裙,回來後沈煙輕便一直催着給初曦做幾套女子的衣裙留以備用,但初曦經常在宮裏,尺寸量不了,便一直放了下來。

    眼看中元節將近,怕宮中再有宴會,以往萬一,沈煙輕又開始張羅此事,前兩日李南泠去街上買水粉,順便去了趟綢緞莊,約好了這兩日進府量尺寸。

    「興許是綢緞莊的人,那我去看看!」李南泠拍了拍身上的落葉,纖腰裊娜,帶着下人往門外走去。

    此事大門外的石獅旁站着三個人,一少年身形瘦弱,樣貌還算清秀,只是神情萎靡,斜眼瞧了瞧朱漆大門外站着的門衛,暗暗撇了撇嘴,兩手插袖的倚着石獅蹲了下去。

    旁邊還站了一老一少兩個女子,少女一身土黃色粗布衣裙,一雙杏眸和李南泠有三分相似,仰頭驚嘆的看着巍峨高聳的高牆,拉着旁邊婦人的手臂道,「娘、你快看,那房頂都是琉璃瓦鋪的,檐角上還站着一隻鳥!」

    婦人手在眉上一搭,踮着腳,順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哪兒呢,我怎麼沒瞧見有鳥?」

    「哼!」在石獅下蹲着的少年不屑的輕哼一聲,撇了一眼道,「少見多怪,那是瑞獸仙鶴,頭髮長見識短,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少女面上一紅,立刻繃着臉斥道,「還說我,若不是你,我和娘怎麼會背井離鄉到這裏?」

    少年細長的眼中滑過一抹窘迫,很快又梗着脖子反駁道,「六婆給你找的那戶人家殷實,雖然是個妾,但嫁過去就能吃香喝辣,你倒好,不同意就算了,還把人家罵出去,活該你受窮!」

    少女頓時氣的滿臉緋紅,指着少年的鼻子怒道,「你還好意思說,那尤掌柜都七十多歲了,你要我嫁給一個快死老頭子做妾,怎麼說我也是你長姐,你怎麼忍心為了一百兩銀子就把我往火坑裏推!」

    「老頭子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嚷着不嫁窮人,過兩年那老頭子一死,你不就熬出來了,我和娘也能沾點光,現在可好,一起喝西北風吧!」

    「娘,你看他說的什麼渾話!」少女跺着腳喊道。

    「行了!嚷嚷什麼?這幾日就沒消停過,你們氣死我算了,看誰管你們這對小畜生!」

    婦人橫眉一豎,冷着臉怒喝一聲。

    此時突然大門吱呀一響,門被打開,有人走了出來。

    婦人目中一喜,拽着還蹲在地上的少年,「來了、來了,快過來!」

    三人走到門前,只見裏面一女子款款走了出來,方才還衝他們一副冷臉的守衛恭敬的跟在女子後面,女子頭戴翡翠如意釵,一身丁香色百褶如意月裙,衣料華貴,繡工精緻,一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穿的料子。

    婦人臉上頓時堆了笑,上前親切的喊道,「南泠!」

    旁邊的少女也立刻一改之前對待李南泠的嫌棄冷淡,歡笑妍妍的喊了一聲,「堂姐!」

    李南泠看着幾人一怔,愣愣喊道,「大伯母,坤生、巧玢!」

    李巧玢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模樣清秀,只是面色發黃,略帶菜色,和李南泠同年出生,只小了一個月。

    婦人拉着縮在後面的少年上前,笑道,「是我們,聽說你住在侍郎府,我們特意來看你的!」說罷對着自己的女兒道,「你看你堂姐,果然是成了貴人,樣子是越發的水靈好看了,我都不敢認了!」

    李巧玢忙附和道,「堂姐本來就是美人,這京城的水又好,自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李南泠下了石階,在幾人身上一打量,眉頭輕蹙,淡聲問道,「伯母怎麼來京城了,我大伯呢?」

    婦人聞言頓時眉頭緊皺,低頭掩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哀聲道,「南泠有所不知,你剛離開淮陽沒多久,你大伯給人抓了副藥,不知怎的,那人本只是風寒,喝了藥後不到一日竟然死了,然後那人家就不依不饒的要跟咱家要兩千兩銀子,這分明是訛詐,再說,你也知道,你大伯就開了個小藥鋪,又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這些年也沒攢下什麼錢,哪有銀子給他!那人見沒有銀子,便帶着人來將藥鋪給砸了,你大伯氣急攻心、當時就過去了!丟下我們娘三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實在沒辦法,才來投奔你了!」

    李南泠一驚,「我大伯他去世?」

    在淮陽時,她和爹爹生活困苦,都是大伯背着大娘偷偷拿些銀子補貼他們,後來爹爹去世後,她寄住在大伯家,大伯母對她非打即罵,堂妹堂弟更是將她當做傭人一樣使喚,經常干一天的活只給一碗稀粥喝,也只有大伯會偶爾替她說兩句好話,偷偷塞給她個饅頭,如今爹爹沒了,大伯竟然也這樣走了。

    婦人抹了眼角兩滴眼淚,淒聲道,「可不是,你大伯臨終前還對我說,要我找到你,唯一不放心下的就是你,你大伯對你比對玢兒還上心!」

    李南泠壓下心中悽然,聲音緩和了幾分,「那你們現在住在哪裏?」

    婦人忙道,「你堂弟還年幼,我和你堂妹又是婦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實在走投無路才來找你,來京城已經半個月了,租了個小院子,南泠不必擔心。」

    李南泠點了點頭,自身上取出錢袋遞過去,「這裏有幾十兩銀子,伯母先拿着,以後住在殷都有什麼難處可再來找我,我們畢竟是一家人,能幫的我一定盡力幫。」

    她雖不喜歡伯母,但畢竟受過大伯的恩惠,如今大伯不在了,他的恩情便還在他的親人身上,也算是她的一份孝心回報。

    婦人目光一閃,沒有接錢袋,面色為難,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南泠說的對,我們都是一家人,所以,伯母也就不怕你笑話,伯母其實確實遇到了難處,需要、需要五百兩銀子。」

    「什麼!」李南泠頓時一驚,「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即便是在殷都,十兩銀子也足夠普通百姓一家的一年的生活了。

    此時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巧玢一咬牙,指着李坤生,憤憤的道,「還不是他賭錢輸了!」

    李坤生縮了縮脖子,馬上又反駁道,「我贏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買的酒肉,你吃的高興着呢!」

    「賭錢?」李南泠目中驚愕,皺眉道,「五百兩是賭錢輸的?」

    「閉嘴!」婦人回身瞪眼斥了自己女兒一聲,回頭臉色立刻一變,堆笑道,「你堂弟也是因為生活所迫才去賭錢,你不知道我們來了京城後,身上還就有幾兩銀子,再除了租房子的錢,再置辦幾樣家用,所剩無幾,你堂弟沒辦法,才去碰碰運氣,開始是贏了錢的,誰知道後來運氣不好,才欠了這麼多!」

    李坤生在一旁踹着袖子低聲嘟囔道,「這也不能怨我啊,人家都是拿幾百兩銀子砸,我又沒銀子了,怎麼贏回來?」

    李南泠氣的臉色微微發白,轉過身去,冷聲道,「我沒那麼多銀子,大伯母還是另想辦法吧!」

    「別啊!」婦人諂笑的拉了拉她的袖子,「誰不知道你現在成了貴人,攀上了侍郎大人這顆大樹,現在住這麼大宅子,就這身衣服也值不少錢吧,現在我們唯一能指靠的就是你了,南泠方才還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有自家人不管自家人的?眼看這就要過節了,我們都一天沒吃飯了,這實在沒法子才來找你。」

    李南泠一把將袖子抽回來,一張俏臉緊繃,「說沒有就沒有,我也不過只是個下人,哪裏去弄那麼多銀子?」

    「南泠說笑了,哪有下人穿這麼好的衣服的,還有你頭上戴的,是翡翠吧,一看這成色就不是攤子上的普通首飾,再說南泠一出手就是幾十兩,這五百兩對你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李南泠深吸了口氣,柳眉緊皺,淡聲道,「我真沒有那麼多銀子,我這衣服首飾都是曦兒讓人置辦的,我身上也只有這幾十兩。」

    婦人聞言,立刻垂頭抹淚,哭哭啼啼的道,「伯母知道以前對你不好,因為家裏本就不富裕,可畢竟也把你當自己閨女待來着,沒讓你凍着餓着,就連那王掌柜要把你領取當妾,我也給推了,人家可是給了五十兩聘禮呢。現在你們老李家還就剩坤生這一根苗,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來找你,你看你堂妹,從上到下一件首飾都沒有,唯一的一根金釵還給當了,要債的說今日若還不上,明日便要了你堂弟的命,難道你就真的見死不救?」


    婦人拉着李南泠的衣角,一頓啼哭訴苦,惹的身後守衛頻頻側目,李南泠面色難堪,滿臉漲紅,四周看了看,不斷的推拒那婦人的手。

    王掌柜下聘娶她做妾的事,哪裏是她給推的,分明是她自己以死相逼,才被大伯攔下,現在好敢提此事!

    婦人緊拉着不放,一邊哭着一邊彎膝跪下去,「南泠要是嫉恨伯母,就打伯母幾巴掌解解氣,但你堂弟的命就握在你手上,你一定得幫幫他!」

    李南泠大驚,忙去拉她,「你先起來,我們慢慢想辦法!」

    李巧玢亦在旁邊抽抽搭搭,「堂姐,你就幫幫我們吧!」

    婦人哭的滿面淚痕,搖頭道,「要是有辦法伯母也不能拉着臉來求你,你今日要是不答應,伯母便一直跪在這裏!」

    此處離皇宮極近,李南泠面上大窘,生怕有宮裏出來的官員看到,急的額頭冒汗,一咬牙,「你起來,我答應你就是!」

    婦人立刻破涕為笑,「南泠說的可是真的?我就說嘛,南泠向來心善,怎麼會不管?」

    李南泠咬着下唇,思忖一瞬,才不耐煩的道,「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去就回!」

    說罷,轉身往進了門。

    西苑,沈煙輕摘了滿滿一竹籃的梔子花,正往廚房裏走,一回身便見李南泠臉色不好的走了進來。

    拂了拂衣袖上的落花,沈煙輕淡聲問道,「怎的去了這麼久?可是綢緞莊來的人?」

    李南泠下唇被咬的青白,躊躇的上前,半晌才道,「煙輕,你能不能拿給我五百兩銀子?」

    初曦的之前朝廷給的的賞銀和現在每月的俸祿都在沈煙輕手裏管着,平時她們也都沒什麼用錢的地方,需要的話也都是在沈煙輕這裏領。

    沈煙輕聞言一怔,倏然回頭,「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李南泠目光閃爍,訥訥道,「那日我出門買水粉,路過一家首飾店,進去看了看,不小心摔了店家的一塊玉佩,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要我賠償。」

    李南泠隱瞞了伯母的事,下意識中似不想讓初曦知道她還有這樣的親戚,再者,更深遠一點,她怕夏恆之知道她還有這樣爛賭的堂弟,更會看不起她。

    沈煙輕眉頭一皺,沉聲道,「什麼樣的玉佩要五百兩銀子?你是不是被他們訛上了,你帶我出去看看,實在不行,等曦兒下朝回來再說。」

    「別!」李南泠忙攔住沈煙輕,面色微微有些虛白,「那塊玉佩確實價值不菲,店家知道我是侍郎府的,還特意減了價,來收賬的是個下人,就、就別再為難他了,這事是我不好,等曦兒回來,我親自和她解釋。」

    話這樣說了,沈煙輕也不好再多說,點頭道,「無妨,給他們銀子就是,我現在就去取,你且等着。」

    「好!」

    李南泠應了聲,等在樹下,心中似踹了只兔子,跳的她坐立不安。

    不過片刻,沈煙輕便拿了銀子出來,交到她手上,「去給他們吧!」

    「謝謝煙輕!」

    李南泠道了一聲謝,腳步匆忙的向院外走去。

    沈煙輕不疑有他,此事也未放在心上,想着回頭和初曦說一聲便是了,自她們進殷都以後,便是由她掌管錢財,初曦甚至連問都未問過,但五百兩銀子也不是小數,還是說一聲的好。

    李南泠出了門,將那五百兩銀子和自己身上的幾十兩一起給了正等在門外的幾人,淡聲道,「五百兩拿去還債,這幾十兩伯母帶着堂弟做點小生意,萬萬不可再賭了!」

    婦人捧着銀子,雙眼冒光,連連點頭,「不賭了,肯定不賭了,還是南泠有辦法。」

    「回去吧!」

    「是,是,那我們走了!」

    婦人領着一對兒女千恩萬謝的走了,李巧玢不舍的看了看別苑富麗堂皇的大門,一步三回頭的跟在婦人身後,揚手笑道,「堂姐有空要來看我們啊!」

    直到那三人出了長街,拐彎再看不到,李南泠才似虛脫了一般的回了院子。

    次日便是中元節,朝中沐休,初曦起來洗漱後,見元祐正坐在大廳內,堂而皇之的吃着沈煙輕做好的月餅,見她進來,忙將半個月餅整個的吞了進去,噎的滿臉通紅,一邊咳一邊喊道,「大人!」

    初曦在椅子上坐下,端了茶放到嘴邊,剛睡醒的聲音還有點沙啞道,「又不是在宮裏,喊什麼大人,叫我初曦就行,對了,今日不是休息,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有事?」

    元祐俊秀的臉微微一紅,「沒事,今日過節,驛館中發了月餅,我不愛吃甜食,就給大、初曦,送了過來。」

    初曦方想起,元祐在京城無親無故,因沒有銀兩置辦房產便一直住在驛館中。

    元祐經常來別苑,和沈煙輕她們也都已經熟了,沈煙輕端了茶給他,淡聲道,「過來正好一起過節,今天我多做幾個菜。」

    元祐漏出一個真誠溫和的笑容,彬彬有禮的道,「多謝煙輕姑娘。」

    初曦拿了個蓮瓣形狀的月餅放在手中把玩,道,「元祐,你住在驛館中不是長久之事,可想過另置房屋搬出去住?」

    元祐面上滑過一絲窘迫,垂頭道,「我也知道住在驛館中甚是不妥,只是之前一直寄住在伯父家中,積蓄並不多,恐不夠在殷都置辦房子。若要搬出去,只能住在客棧中。」

    堂堂朝廷五品官員以客棧為家,傳揚出去,恐怕更會落人笑柄。

    初曦思忖一瞬,「這別苑的東苑現在空着,不如你搬過來,東苑比西苑還大,就算以後張崖回來也互不妨礙,總比你住在驛館裏好。」

    元祐微微一怔,「這、這怎麼可以?」

    沈煙輕淡笑一聲,「我覺得到是可行,等元公子將來置辦了房產再搬出去也不遲。」

    少年氣質清新明澈,此時也不再多做推拒,微一點頭,「好,那以後就多叨擾了!」

    到了下午,元祐便將行禮搬進了東苑,他來殷都時間不長,行禮並不多,幾個木箱,裏面裝的都是書。

    李南泠和沈煙輕兩人也去幫忙,收拾屋子,安排侍奉的下人,歸置行禮。

    隔着一條碧水湖,看着東苑忙進忙出的幾人,墨巳雙手抱胸倚着一顆桂花樹,冷冷的看着,長眉輕輕皺起。

    在他頭頂的一個樹杈上,白狐臥在樹枝上,雪白的皮毛上落了點點黃花,同樣嚴肅的臉看着對面,哼,它最好的朋友二丫的院子被人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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