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 www.bixiale.cc,最快更新暖婚之賢妻至上 !
這一幕發生在眨眼之間,快到來不及反應,只聞得濃濃血腥渲染開來,極是刺鼻!
皇甫玹抬眼看向窗外,就見一道暗影快速掠過,輕功高絕,身輕如燕,他來不及思慮當下攬住水雲槿的纖腰飛出窗外跟了上去。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暗影身形極快,似乎覺出身後皇甫玹緊跟不舍,他身形嬌健如暗夜的飛鷹划過天幕,皇甫玹又豈容他逃脫,他將水雲槿往懷裏緊了緊,腳尖在半空中一點,驟然追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皇甫玹終於停了下來,水雲槿也睜開了眼睛,剛剛速度太快,讓她連眼睛都睜不開,她剛站定,四處打量了番。
暗沉的夜,空曠寂靜的山頭,烏雲將月亮遮住,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時而露出一絲冷芒射穿了樹上密佈的枯枝敗葉,映在了一隻鳥的瞳孔中,淒絕而森冷!
山頭的另一邊一道修長被黑色包圍的身影佇立,他負手而立,只能看到一個背影。
「你殺了她,是不想讓我們聽到什麼?」半晌,皇甫玹忽然開口。
在這夜涼如水的山頭顯得極為空曠。
久久又是一片沉寂,暗影依然保持着不動。
「或者你能告訴我們什麼?」皇甫玹聲音極淡。
「你們不該知道!」暗影終於開口,卻是聲音涼涼聽不出絲毫情緒。
「該不該知道不是你來你決定的!」話落,皇甫玹看了一眼水雲槿,忽然足尖一點,飛身而起。
暗影終於轉身,他腳下一動,閃身也上了半空,兩人直直迎上。
水雲槿看着兩人在半空中相碰,招式凌厲,變幻多端,讓人眼花繚亂,她想看清暗影的真面目,卻是只能看到一張銀色面具,在絲絲流雲下泛着冷凝的光。
暗黑的夜幕忽然驟然一亮,兩人雙雙對掌後各自退出數丈。
暗影不作停頓,飛身而起,一躍飛下山頭不見了蹤影。
水雲槿上前仔細看了看皇甫玹,才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皇甫玹點了點頭。
「那蘇倩如此對我倒也說得通了。」水雲槿有些苦笑。
「或許不止如此!」
水雲槿一怔,只覺得皇甫玹話中的意味太過隱晦,讓她想抓不住什麼又如潮水一般退去,再無痕跡,想起乳娘那時突然像見了鬼一樣的露出懼色,難道還有什麼比她剛得到的真相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還有什麼?剛才那人是誰?」
「他不想讓我們聽的正是我想知道的,如今只有水懷泉才能告訴我們。」皇甫玹淡淡道,那人應該不是及時趕到,卻在緊要關頭出手殺人,那就說明他原本沒想過殺乳娘。
「水懷泉到底藏着什麼秘密?這一切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水雲槿眉頭緊蹙。
「所有的事皆由水懷泉開始,就從他突然得到重用,或者是水大公子失蹤後京城動盪開始,整個京城翻天覆地,正如你所說,一切太過巧合,不像是天意,倒更像是人為,如果水大公子不是被魔教所殺,而是朝中之人剷除異己」
這些其實只是皇甫玹的猜測,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所有的事。
「你的意思剛才的人是水懷泉派來殺人滅口的?」水雲槿挑眉。
皇甫玹搖頭,「若他想殺人滅口,又豈會等到現在。」
「是他的同謀所為?」水雲槿只覺得牽扯越來越廣,又一時摸不出頭緒。
「朝堂內亂又豈是水懷泉一人之力能夠攪動的,況且得利的人不止是他!」皇甫玹話中意味深長。
「看來一切都和十五年前有關!可我還是不明白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水雲槿聲音低沉。
皇甫玹看着水雲槿眸色幽暗深不見底,當他覺得就快要接近真相時,卻被人搶先將一切斬斷,若他所料不差,那人又為何要殺乳娘?為何要掩蓋事實真相?難道他不是?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是有人不想他查明事情的真相?
「想知道也不難,去問水懷泉。」
「他豈會那麼容易告訴我們。」水雲槿想起水懷泉,臉色一暗。
「他一輩子所求的不過是權力地位,若是讓他沒了一切,他也就沒了顧慮,肯定會肆意攀咬,那些他極力隱藏的秘密還能隱瞞多久」
水雲槿點頭,的確,只有這樣才能讓水懷泉掙扎求存,身敗名裂!
半晌,皇甫玹看着水雲槿若有所思的臉,上前將她拉入懷裏,「你有我!或許她還活着也說不定」
水雲槿揚唇笑了笑,略顯苦澀,就算她還活着,水雲槿也早就不是以前的水雲槿了!
「回去吧!」皇甫玹摟緊水雲槿,如來時一般一躍而起。
不一會兒,小鎮上的巷口裏,亦森和季青坐在馬車上等在那裏,皇甫玹帶着水雲槿落下,兩人上了馬車。
「我們去哪裏?」水雲槿感覺到馬車駛動開口問道,如今天色己晚,不是應該等到明日再離開。
「這幾日累着你了,我們去王府別院小住幾日,就當散心了!」皇甫玹笑了笑,細細的鳳眸都染了笑意。
水雲槿看着他臉上的笑意撇了撇嘴,想着這人都安排好了她還能說什麼,推開了他躺了下來。
皇甫玹貼過去硬是將她圈在懷裏,「睡吧。」
水雲槿閉上眼睛,腦子裏卻一直在想着乳娘的話,若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女子是否還活着?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要是不困,那我們就做點別的!」皇甫玹忽然開口,聲音低低,打斷水雲槿的思緒。
「我閉着眼睛你怎麼知道我不困?」水雲槿沒好氣地道。
「我就是知道,別問我為什麼,感覺!」皇甫玹聲音又是低了幾分。
「那我現在要睡了,你感覺到了嗎?」水雲槿聲音里含了一分調侃。
「感覺到了」皇甫玹聲音忽然啞了幾下,話落忽然一個翻身將水雲槿壓在身下,「我想要…你可感覺到了」
水雲槿小臉一紅,又羞又惱,「別亂來,這是在馬車上!」
「試試」皇甫玹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黏在水雲槿臉上。
「你瘋了,外面有人,而且」水雲槿真心覺得皇甫玹魔怔了還無藥可救!
「不用管他們」皇甫玹聲音幾乎不聞,微涼的唇重重覆上水雲槿沁涼的唇,四片唇瓣相貼,柔軟清甜的觸感讓他心頭一滯,不禁心神微漾,貪嘗過後更是欲拔不得,熾熱纏綿的吻不禁有些凌亂急切。
水雲槿嗚咽了兩聲又怕傳了出去,只得用手捶着他,可那力道隨着皇甫玹加深的糾纏索求變得越發無力,只能任他為所欲為,絲帶扯落,錦衣順滑,肌膚相貼的美好觸感令人沉迷心醉,低低淺淺的吟唱在狹小的空間裏響起,若有若無!
等水雲槿醒來時,她已經睡在床上,屋外陽光大盛,透過綄紗的窗子灑進房間裏,將屋子裏奢華的擺設,牆上的山水墨畫,綠色的盆栽,雕花的屏風,軟塌等看得一清二楚,想來這裏就是王府別院了吧。
水雲槿起身,絲被滑下,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深深淺淺的粉紅花瓣,連手臂上都佈滿了,她看着真是恨不得咬死皇甫玹,那個索求無度的混蛋!
半晌,她有些費力地穿上了衣物起身。
此時就見皇甫玹滿面春風,笑意濃濃地走了進來。
「這次醒得早了些。」水雲槿聽着這話雙腿顯些站不穩就要跌倒,醒得早還得感謝他手下留情嗎?
皇甫玹適時地將她摟在懷裏,眉眼飛揚,「我脖子以下被你咬得慘不忍睹,你可真捨得!」
「自找的!」水雲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昨晚她不敢發出聲音,只能去咬他。
皇甫玹愉悅地笑着,「餓了吧?去吃飯。」
話落打橫抱起水雲槿走出房間。
雅致的花廳里,桌前早己擺好了膳食,水雲槿也真是餓了,也懶得跟這人計較,反正也理論不出個所以然來,喝了皇甫玹遞到嘴邊溫度正好的雞湯,盤子裏他挑了魚刺的魚肉青菜,難得的吃了不少。
皇甫玹只管在一旁服侍着,滿臉笑意。
膳後,別院裏的管事將皇甫玹請到了書房,水雲槿吃得有些撐,便一個人在院子裏走動消食,這處別院面積很大,它更像是一個園林,一眼望去一目蔥蔥鬱郁,枝繁葉茂,亭台樓閣,美不勝收,微風吹過枝葉沙沙作響,池塘里被睡蓮鋪滿,魚池裏養着五顏六色的金魚。
水雲槿上前,拿着魚食餵着魚兒。
這樣的午後寧靜悠然,仿佛置身於世外桃源!
許久,水雲槿放下手中魚食,正欲轉身,只覺一道拉長的身影向她慢慢走來,她只以為是皇甫玹,轉身一看,竟然是個身穿墨衣面罩銀色面具的男人,一時間微驚,他不正是昨夜的暗影嗎?
他竟然跟到了這裏,看着他腳下不停,水雲槿厲聲道:「站住!」
就在這時季青亦森現身。
面具男人黑漆漆的眸子始終放在水雲槿身上,他單手成爪伸向水雲槿,就在這時,一道白月光飄落,水雲槿只感覺腰身一緊,她已經被皇甫玹抱着退出了數丈遠。
再看面具男人見已經暴露,縱身一躍出了別院。
「槿兒,在這裏等我!」皇甫玹放開水雲槿,足尖一點,跟了出去。
水雲槿看着眨眼消失在天邊的兩人,眉頭一凝,她身上的麻煩似乎越來越多了。
站定半晌,水雲槿抬腳走進大廳,在她身後一道白光乍現,以千鈞一髮的力道直衝她後背,只聽得亦森大喊一聲,「少夫人!」
水雲槿回頭一看,那白光勢如破竹直飛而來,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電光火石之際,又是一道利劍襲來,直追白光,紛紛向着水雲槿而去,不足一尺一距,利劍打落白光,定在水雲槿不遠處的牆壁上,入木三分。
水雲槿看了一眼扭頭看向遠處,正是藺寒的佩劍打落了白光。
藺寒也看了水雲槿一眼,見她安然無事,縱身一躍,直直追上那道白光發出來的方向。
看着這一幕,亦森和季青終於鬆了口氣,他們兩人離得太遠,若不是藺寒,少夫人這次怕會凶多吉少。
水雲槿凝着小臉站在原處一動不動,這次明顯是想要她的命,不知道與剛剛的面具男人有沒有關係?
藺寒追出別院,漸到荒涼的樹林,他落下滿臉怒容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黑衣人只露出一雙眼睛,那眼睛裏含着輕挑戲謔的笑意,顯然是故意引藺寒來此。
「你對她出手,就是想引我出來。」藺寒沉聲開口,己是怒極。
「真是想不到,咱們的藺大左使向來不近人情,更是無心無情,竟然甘心被一個小女子驅使,屬下不禁好奇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人能值得您親自出動守護?」黑衣男人含笑的聲音意味不明。
「你背叛師門,圖謀不軌,沒資格知道。」藺寒面色極冷。
「屬下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但是有人很在乎她,關心她的一舉一動,屬下自認忠心不二,自然要好好替主子效勞!」
「你藏身京城!」藺寒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黑衣男人囂張地大笑了兩聲,「想不到吧,早在你之前我就已經藏身京城,得到重用,只是讓我驚訝的是你竟然也來了,還屈就一個小丫頭手上,不過她也的確不同凡響,能牽動這麼多人為她傷神,就連你」
「你的主子是誰?」藺寒聲音沉沉。
黑衣男人大笑,「我的主子只交待抓住她,其它的我什麼都不會說。」
「那就不必再說,背叛己是死罪,你受死吧!」藺寒本就冷寒的臉似凝了一層冷霜,話落飛身而起。
黑衣男人同樣一躍而起,嘴裏還不忘道:「上次你手下留情讓我逃走,以後都休想再殺我!」
兩人在半空交手。
藺寒的武功明顯在黑衣男人之上,這次他也不準備再放過他,只是暗處忽然現身數十個持刀黑衣人,同時飛身而起直衝藺寒,一番交手,還是讓他逃了。
藺寒立在原地,嘴角緊抿,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片刻,他抬腳離開。
夕陽落下,無限餘暉。
皇甫玹剛回到別院就得到水雲槿險些受傷的消息,當下大手一緊,快步回了房間。
房間裏水雲槿隨意地斜靠在軟塌上,手中握着書,嫻靜淡雅,似一幅惟妙惟肖的畫卷,清雅出塵,溫婉如水!
「回來了,你沒事吧?」水雲槿透過珠簾看着皇甫玹淺淺一笑。
皇甫玹掀簾上前,徑直在軟塌上躺下揚臂將水雲槿攬在懷中,「我該把你綁在身上!」
水雲槿苦笑,「我沒事,別擔心!你那邊怎麼樣?」
皇甫玹將自己埋在水雲槿懷裏,半晌搖了搖頭。
直到晚膳,藺寒才回來,眾人圍坐一桌。
「你倒是及時,我要的東西都已經到京城了。」水雲槿笑看着藺寒。
藺寒點頭,「人和藥材都已經交給顧言。」
「那咱們明日就回京吧。」水雲槿笑着看向皇甫玹。
皇甫玹並未開口,本想帶着她在這裏小住幾日多些清靜,卻不曾想險些讓她受傷,他也已經不想再留了。
翌日一早,在別院管事的張羅下,眾人騎馬坐車趕回京城。
回程很快,不過兩日就入了城門。
卻是剛一入城門,一橫衝直撞的木板車直面而來,馬兒受驚,仰天呼嘯,車頭的季青極力穩着,但馬車還是顛簸不穩。
馬車裏,皇甫玹抱着水雲槿飛出,平穩地落在地上。
恰在此時,身後的鋪子裏走出一抹紫色。「近來可好?」
身後忽然傳來既陌生又覺得熟悉的聲音,水雲槿頓時回頭看去,卻是微微一驚,竟然是皇甫珩,她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他禁足三個月如今出來了。
「能看到你受驚,還真是不容易,看來本王這三個月沒白在府里躺着。」皇甫珩極輕地笑了一下。
他似乎瘦了許多,依然是那般的儒雅英俊,錦袍玉帶,身姿修長,嘴角溢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只是那雙眸子越發的深不見底。
水雲槿看着他就想到那次被他擄走的情形,後來又知道皇甫玹給他重重一擊,倒是覺得他自作自受,只是他還敢這麼大搖大擺地出現還真是長本事了,「受驚倒不至於,我只是覺得你這麼快就出府了,看着有點不習慣罷了!」
皇甫珩臉色凝了凝,又很快淡了下去,這三個月來他想的最多就是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就在想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如此善變?如此心狠?要他怎麼甘心?怎麼放手?
聽到她成親數月仍是處子之身,他欣喜若狂,卻才過了一日,她又如果他和皇甫玹註定不能共存,那她只能是自己的!
皇甫玹攬着水雲槿面色淡淡,看着皇甫珩的眸子冷沉凜冽,皇甫珩落在水雲槿身上的視線太過明顯,太多貪戀,讓他想挖了那對招子,不等馬車駛來,便攬着水雲槿離開。
「姨母突染惡疾,你們還不知道吧!」身後皇甫珩聲音微揚。
夫妻倆人似沒聽到,誰也不曾回頭,只是心裏已經有了計較,皇甫珩絕不會拿這個危言聳聽。
回到王府,果然一片愁雲慘霧。
兩人徑直去了前院,寢殿裏,瀾王妃沉沉閉目,眉眼緊緊攏着,面色蒼白,似乎極為不安。
「府醫怎麼說?」水雲槿開口道。
「府醫說王妃並無大礙,可是王妃還是昏迷不醒,昨日醒來一會兒,就喊心口疼」瑞嬤嬤憂心急切地道。
水雲槿上前在床邊坐下,手指搭上瀾王妃的脈相,半晌她才收手。
「槿兒,母妃如何?」皇甫玹聲音低沉如山。
水雲槿揚頭看了他一眼,「母妃脈相平和,與常人無異,我診不出來異常。」
皇甫玹心頭一涼,「這幾日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沒有,王妃一直在王府哪都沒去,膳食都是老奴親自準備的。」瑞嬤嬤如實道。
在寢殿守到傍晚,水雲槿才出了房間,心裏卻一直覺得奇怪,脈相上看母妃身子康健並無異常,怎麼會昏迷不醒呢?她正思慮,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壓低的聲音,「少夫人。」
水雲槿回頭一看竟然是蘇凝香身邊的嬤嬤,她眉梢微挑,「找我何事?」
「娘娘想請少夫人入宮一趟。」那嬤嬤垂着眉眼。
水雲槿看着她,眼中一寒,轉身離開。
「難道少夫人就不擔心王妃的病情?」那嬤嬤再次開口,語氣里卻是有恃無恐。
「什麼意思?」水雲槿聲音微沉。
「明日一早,還請少夫人準時入宮,只能您一個人前去,絕不能讓二公子知道。」
直到那嬤嬤走遠,水雲槿依然站在那處一動不動,莊貴妃的心思她明白,不外乎就是讓她離開,可這些又跟母妃的病有什麼關係?
「怎麼站在這裏?」皇甫玹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不解地看着她。
水雲槿看了他一眼立時收回了思緒。
「一直趕路,是不是累了?」皇甫玹柔聲道。
水雲槿點頭。
「回去睡覺。」皇甫玹打橫抱起水雲槿向水榭走去。
翌日天剛剛亮,水雲槿便睜開了眼睛,身邊已經沒了皇甫玹。
如琴聽到動靜便走了進來,「少夫人醒得好早,公子吩咐讓你多睡會。」
「他呢?」水雲槿問。
「王妃夜裏醒了,一直嚷着心口疼,公子一直守在那裏。」如琴回道。
水雲槿點了點頭,「給我梳洗吧。」
如琴只得應聲。
隨意吃了幾口早膳,便出了水榭,路過雲閣時,她沉思片刻走向書房。
足足半晌,水雲槿才走出來坐上馬車趕去皇宮,臨出門前她交待如琴說是去了鋪子裏,連趕車的都換了藺寒。
莊貴妃似乎料定了水雲槿會來,一早便讓人在宮門口候着,坐上軟轎,不一會兒便來到靈翡宮。
「少夫人只管進去就是。」殿裏的嬤嬤恭身行禮道。
水雲槿眉頭微擰,多想也無意,所以她抬腳走進了寢殿。
剛一踏進寢殿,只聞得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儘管殿裏燃了極重的薰香,依然遮不住那股血氣。
再看寢殿的大床上,莊貴妃雙目微斂躺在那裏,面色慘白如鬼,眼窩深陷,青絲未挽,比之宮宴上她雍容高貴,明艷照人,此時簡直有些不堪入目,水雲槿心中又是一驚,是什麼事能使得她把自己折磨成這般!
「你來了,本宮知道你一定會來。」莊貴妃眨着沉重的眼皮,蒼白的臉上似乎得意地笑了一下。
水雲槿看着如此虛弱的莊貴妃依然死撐着笑意,真心覺得這個女人可憐又可悲,「娘娘讓人特意請我來,不知所為何事?」「你難道就不想問問本宮為何如此模樣?」莊貴妃顯得不慌不忙。
「這是娘娘的事,與雲槿無關。」水雲槿隨意地笑了笑。
「怎會與你無關,若然不是本宮狠心傷了自己,你又怎麼會來見本宮!」莊貴妃嗤笑了聲。
水雲槿第一感覺就是莊貴妃腦子壞了神智不清,「娘娘有話不妨直說。」
「好,那日宮宴上你沒有吃那些點心,那個章御醫也是阿玹的人,對吧?」莊貴妃心平氣和地說着。
水雲槿笑了笑沒開口。
「你怎麼會知道本宮在茶水裏和點心裏做了手腳?」莊貴妃又問。
「這個我想…你不需要知道!」水雲槿挑了挑眉。
「那好,本宮的畫呢?」莊貴妃臉色終於變得不那麼鎮定了。
「想拿回去,總得有個合適的理由!」水雲槿小手蜷了蜷。
「你過來。」莊貴妃開口。
水雲槿站着不動,片刻,她抬腳上前。
「掀開被子,你就會明白。」莊貴妃開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人難懂。
水雲槿總覺得今日的莊貴妃很奇怪,她沒有往日的犀利陰狠,也沒有過多的算計狂傲,太過淡定似乎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水雲槿依言掀了錦被,只見她一襲淺色寢衣上心口的位置一片未乾的血跡,掀開的被子上也已經血跡斑斑,怪不得她臉色如此難看,原來是失血過多,可是她怎麼會受傷如此嚴重?
「觸目驚心吧!」莊貴妃緊緊盯着水雲槿的臉笑出了聲,「本宮那好妹妹的心口上可有這麼多血!」
水雲槿心頭猛地一震,同樣都是心口的位置,母妃完好不損卻一直喊着心口疼,她卻被利劍穿透反而笑得滲人,這其中又有什麼關聯?
「你就不問問為什麼?」莊貴妃眼睛眯着一直盯在水雲槿臉上。
從進了寢殿,水雲槿就一直覺得莊貴妃臉上的笑意太過詭異陰森,她心頭隱隱覺出不妙,「傷在心口,差些致命,誰能傷你?難道」
莊貴妃又是笑出了聲,「是,是本宮捅了自己一劍,怎麼?很驚訝?」
「你瘋了!」水雲槿聲音一揚,只覺得渾身一涼,這樣心狠的莊貴妃讓人覺得可怕!
「本宮沒瘋,本宮清醒的很,本宮什麼都在乎,唯獨不在乎這條命,若是死了還有人陪葬,豈不更好!」莊貴妃大聲地笑着,剛笑出聲就猛地咳嗽了起來,心口處驟然涓涓殷紅往外冒。
水雲槿看着那鮮紅的血冒出來,只覺得好想吐,這世上心狠之人數不勝數,可是能對自己這麼狠的她還是第一次見,這傷口已經過了一日,可是一直沒做處理,就任由這麼流着,莊貴妃不是最心腸歹毒的嗎?她不是還想着對付自己嗎?她怎麼捨得讓自己這麼快死掉?
半晌,看着莊貴妃毫不變色的臉,水雲槿真是忍無可忍,「你如此傷害自己,是想給我看嗎?那我巴不得你趕緊死!」
「你…不會的」莊貴妃眼皮沉重,顯然是失色過多,已經神智不清,「本宮若…死了本宮的好妹妹…必死無疑」
水雲槿狠狠咬了咬後糟牙,忽然揚聲,「端熱水來,把止血的藥都拿來。」
殿外的嬤嬤趕緊應聲,顯然是知道裏面的情形。
莊貴妃聽着水雲槿的聲音,虛弱地笑了笑「本宮就知道…你不捨得本宮死!」
「你以為你有多少血可以流?你簡直不是人!」水雲槿聲音裏帶着咬牙切齒。
「從小本宮就明白一件事,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定要不折手段,哪怕是賭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莊貴妃極力忍着不讓自己昏過去,那樣的堅韌那樣的讓人恨。
「閉嘴!」水雲槿已經怒極低吼。
很快,幾個嬤嬤端着熱水,瓶瓶罐罐,一堆白布過來。
水雲槿掀了莊貴妃的寢衣,心口處一片血污,足足清理了幾盆血水,連她身上的衣衫也都染上了血跡,半晌,涓涌的血總算止住,上藥包紮,待收拾妥當,水雲槿癱坐在軟凳上,一頭大汗,而莊貴妃早已經昏了過去。
「謝謝少夫人,謝謝…奴婢們感激不盡!」幾個嬤嬤齊齊跪在水雲槿面前,心裏的震驚無法言語,她們怎麼都想不到水雲槿會救娘娘。
水雲槿閉上眼睛,呼吸間儘是莊貴妃濃郁的血腥味,讓她極為不舒服,「打些水來,還有找套衣物給我。」
幾個嬤嬤應聲。
緩了半晌水雲槿才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清風夾着熱氣撲來,吹散了些她心頭的反胃和陰霾。
一日一晃而過,轉眼間天邊殘陽如血。
莊貴妃終於醒來。
水雲槿坐在床邊看着她,兩人目光觸及,一個清淡一個得意。
「本宮就知道自己不會死!」莊貴妃開口,聲音沙啞。
水雲槿冷冷地看着她,「若我不來,你就一直不找御醫?」
「你不會,因為你心裏有阿玹,必不會讓他母妃輕易死去!」莊貴妃似乎料定了一切。
「她也是你的妹妹!」水雲槿忍不住揚聲。
「本宮沒有那樣的妹妹,她就是一個下賤的罪臣之女,憑什麼與本宮相提並論!」莊貴妃蒼白的臉上怒不可遏。
水雲槿蜷着的小手一緊,罪臣之女?母妃不是她的嫡親妹妹嗎?
「你覺得很奇怪?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父親,皇甫卿也知道,可是本宮就是不明白她明明卑微下賤,為什麼所有人都向着她?她該死,死一千次都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莊貴妃臉上因為憤怒有些變形。
水雲槿知道皇甫卿是父王的名諱,可她並不想聽莊貴妃有多委屈有多怨恨,「你如此恨她,卻一直沒對她出手,是礙於外祖父和父王,可是如今不想忍了,是想逼我自願離開,只是我還是不明白,你捅了自己一刀,為何母妃也跟着傷」
------題外話------
看文要留言呀姑娘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417s 4.02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