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封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不顧他現在衣服上的血,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把姚思思找來。
就在他剛走一步的時候,看到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風英修,如果把人放在裏面,萬一他回來的晚了,是不是風英修也會有危險?
想到一連兩次,風英修救自己的情景,最終還是覺得先把風英修救出來,並不是為了風英修現在的實力,而是為了剛才的救命之恩。
努力忍住身上的痛,一直扶着風英修走出門口。
一直守在門外的松同一直擔心,看到王封的樣子,他也嚇了一下,尤其那滿身都是血,而被他勉強算是拖出來的風英修竟然一個胳膊如同從血中撈出來的一樣,讓他很是擔心,從那敞開的門看了太子一眼,只是一眼,讓他覺得,王封和還能帶着風英修出來已經全是奇蹟了。
擔心的開口,「他…他…」死了嗎?風英修現在對太子,對姚思思而言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最好不要有事。
「活着。」彼此多年來的默契還是有的,不用說的直接,王封就知道松同的意思。
松同聽言,突然鬆了一口氣,只要還活着就好,那麼是現在回去死了,至少和太子就沒有多大的關係。
自私嗎?
面對這樣的事情,明明知道風英修就是最無辜的一個,可在他們的眼中,在面對事情的時候,他們的心中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主子是否安好,其他的都不是太重要。
王封對松同說了一些話,看着松同消失的背影,王封立刻收回神志,看着風英修,連忙讓身邊的一個暗衛去把御醫田啟抓來。
今天的事情鬧的這麼大,想要壓下去並不容易,在這個時候,王封覺得田啟最為合適。
一是,田啟來到宮中當御醫的時間較短,再就是當初在邊疆的時候,因為姚思思的關係,這田啟一直欠着姚思思一分恩情,相信這事情找他最為合適。
看了一眼艷陽高照的天空,王封希望姚思思最好已經醒來,並恢復了,希望松同的腳步快點,希望風英修還活着,希望這一切能……
碰——
原本風英修說好的一炷香的時間,可才過了不是很久,就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
王封立刻扶着風英修依靠在一邊的牆上,讓一個暗衛保護着,而他立刻帶着一群暗衛衝進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不過怎樣,哪怕是他們所有人都死在太子的劍下,只要在書房裏就好,絕對不能讓太子走出書房。
不久,瞬間瞬間亂成一片,原本隨着王封衝進去的暗衛,很快身上都掛彩了。
面對太子手起劍落,一個一個倒下的身影,讓王封完全傻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太子難道是要殺光所有人?
王封見事不好,看了眼漸漸處於下風的暗衛門,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恐怕這暗衛在這裏全都折了,這樣下去,就算是太子挺過去,那還有多少人能在這關鍵的時候保護太子,想來這許久不曾犯病了,為何單單在這關鍵事情變成這樣,自從很久之前犯過一次之後,再也沒有發生,這件事情,萬萬不能讓人知道當朝太子是個動怒的時候是個神志不正常的瘋子!
王封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暗恨松同竟然辦事這麼拖拉,急忙向安和殿衝去,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算是姚思思還沒有醒來,那他拖也要把姚思思拖來,只有姚思思才是太子的良藥。
安和殿內,姚思思已經醒來,她的腦子還木木的,就連心裏都覺得很難受,一時間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看到身邊站着的幾個丫鬟,「說,你們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偷的揍我了?」說着搖搖頭,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記了,可,一時想不起來。
原本站在一邊的秋桃碰的一聲跪在地上,「奴婢該死,請太子妃責罰。」
「呵呵……」姚思思假笑兩聲,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麼了,看着一邊同樣擔憂的謝萍,「說,你不會是看到我起的晚,所以把謝萍給我熬的粥都偷着吃了吧?」
謝萍、譚蘭、秋桃幾個人看了一眼,總覺得醒來的姚思思好像和以往不同。
想到昨天如同瘋了一樣的姚思思,再看看現在冷靜的姚思思,如果沒有發生昨天的事情,她們覺得此刻的姚思思是正常的,可,昨天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不明白怎麼了。
姚思思突然哭,突然鬧,她們都看在眼中。
「就是,」謝萍覺得一定是太子給姚思思吃了什麼藥,以至於現在姚思思恢復正常了,「都怪秋桃,誰讓她肚子不好,竟然偷着把太子妃的粥都吃了。」說着悄悄的踢了秋桃一腳。
「是…是…是奴婢的錯……」秋桃武功高,但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哪怕是在謝萍的提醒下,她還是不知道怎麼說,只是在說出來這話之後,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去,你看你們,太子妃剛醒來就說這些鬧心事,小心,太子妃生氣罰你們都去打掃茅房,到時候…哼哼…」譚蘭說到最後,學着姚思思說話的調調故意讓緊張的氣氛掩蓋。
「哼——」姚思思伸手在譚蘭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你們一個一個都學壞了,竟然敢……」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頭!」
「是,我後悔了,我錯了。」姚思思說着從榻上下來,走到旁邊洗漱,簡單的洗漱之後,回頭看着幾個丫鬟,「你們給我等着,竟然感編排自己的主子,簡直就是找打!」
姚思思說着可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對着幾個人伸出手。
不久,整個安和殿裏一片笑聲。
松同匆忙的從外面跑進來,明明聽到笑聲是從內殿傳來的,他一個隨從不該進去的,可,眼下這個時候顧不得那麼多了。
但,松同畢竟是個男人,在衝進去之後直接跪在地上,連頭不都不敢抬,只是看着眼前的地面,
「請太子妃娘娘速去書房,太子動怒了,求太子妃娘娘過去看看!」
松同並不是如同別人想的那樣傻,在這重要關頭,說出來的話,還是比較含蓄。
姚思思的笑容還維持在她的臉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松同,並沒有他那樣着急,而是覺得這動怒了,難道在這個時候讓她去當炮灰?
想到最近身邊人,尤其是宮中的人動作特別多,太子動怒正常。
姚思思一直都知道太子不願意把他在外面遇到的事情,帶到她的面前來,為太子的細心感動,但在姚思思的心裏,既然太子不願意讓她知道,就算是知道一些,她也不會問,如果真的需要的時候,太子會自己開口。
心安理得的接受太子的好,心安理得的守在太子的身邊,只為這樣的感覺剛剛好。
彼此在對方的眼中都不該是透明人,更不該沒有一點自己私人的空間,不管私人空間是為了什麼原因,只要太子不說,姚思思就算是好奇死,也不會有探究的舉動。
「生氣了就給太子送去一碗瀉火的湯藥就好了,我又不是御醫,找我也沒用。」才不會傻傻的主動送上門,難道在松同的眼中,她姚思思就是一個傻子不成。
松同見狀,這才知道剛才說話太含蓄了,跪在地上急急往前挪了幾步,再次開口,「太子狀況不好,好像…好像……」松同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太子的不妥,而他只是看了一眼,知道不好,非常不好。
姚思思看了松同一眼,目光一冷,「還愣着幹什麼!」看到松同的堅持,剛才的好心情徹底的消失了,對松同不是特別的了解,而他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來這裏,顯然事情比較嚴重。
狀態?
難道是和上次那樣?
姚思思的心裏有些害怕,但她還是急忙的往書房跑去,縱然覺得這有可能就是太子的惡作劇,她也認了。
不知道為何,突然這時心裏有些發酸,在這一刻竟然非常擔心太子是不是有什麼不測,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有人再離開她。
再?
為何會用到這個字眼?
姚思思的心裏有些疑惑,所有關心的人都好好的活着,哪怕是現在看不到,但她還是知道自己的家人,自己關心的人都好好的活着,為何在心中好像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人離開了一樣。
處於本能的往前跑,擔心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剛跑過拐角的時候,沒有看到跑過來的王封,結果,姚思思和王封兩人撞在一起,姚思思整個人被撞到一邊的地上,因為速度太快,姚思思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秋桃出手,這才阻止悲劇的發生。
「呀,是哪個該死……」姚思思覺得全身都痛的要死,而她的手掌也被蹭破了皮,絲絲血絲往外面冒,想到她在自己的東宮還能遇到這樣不長眼的人,本能的罵出口的時候,看到那同樣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幾乎被血染紅的王封的時候,姚思思一愣。
看了一眼滿臉着急的松同,再看看王封的樣子,幾乎在瞬間明白這是怎了了。
顧不得身上的痛,猛的一下站起來,推開扶着她的秋桃,人突然發瘋般的往書房跑去。
姚思思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血最好不是太子的,不管是誰,只要是別人的血就好。
可,連王封都變成這樣,那就說明太子的狀態真的不好,明知道越是不好,姚思思這個時候衝進去更是危險,但,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看在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受傷,更不能接受他們離開的事實。
離開?
不就是死嗎?
一個字,說起來簡單,但姚思思就是不去想這個字。
因為這個字太沉重,重到讓她覺得只要說出口,好像這一切都變成真的似得,不知道為何心中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自己重要的人已經離開了,而這時的姚思思本能覺得一定是太子發生了什麼,要不然她不會這樣胡思亂想。
想過種種可能,可是當姚思思跑到書房的門口聽到裏面傳來的怒吼聲,聽到裏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再無知的人,也知道裏面這是發生了什麼。
姚思思在門口站定的那一刻,跟着跑過來的松同和王封這個時候也知道,讓姚思思進去那就是極為危險,萬一這個時候太子殺紅了眼,連姚思思都認不出來,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怎麼能抵擋的了太子的怒火。
對姚思思此刻的站定,他們覺得正常,但同時又覺得為太子的付出感到不值。
而跟着趕過來的謝萍、譚蘭、秋桃幾個人沒有松同和王封的多餘的擔心,而她們在聽到裏面的聲音,幾個人都會武功,他們沒有看到,但還是從那漫天的血腥味感到事情不同尋常。
想到在昨晚她們只是感覺到一個影子在眼前閃過,現在想來那人就是太子,可經過一晚之後的太子,顯然沒有變好,而是變的更嚴重了。
不知道裏面是怎樣的慘狀,但她們是絕對不會明知道太子危險,還讓姚思思靠近。
松同和王封最為擔心的是太子,希望姚思思快點進去,哪怕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哪怕是是用姚思思的血喚醒太子,他們也覺得值得。
可,秋桃、譚蘭、謝萍卻不是這樣想的,明知道姚思思有危險,絕對不會讓她踏進一步,而是等着太子的怒氣沒有這麼大的時候,如果姚思思還是堅持的話,她們也許會保護着讓姚思思進去。
姚思思一直看着擋在面前的門,不知道裏面的情況如何,想到在裏面的那個人是太子,尤其是他眼冒紅光的時候更是不像是一個凡人。
扭頭看了一眼受傷非常重,但是仍然堅持跟過來的王封,沉聲問道,「太子的眼睛可是有紅光?」
王封擔心這個時候姚思思不進去,難道是看到了風英修受傷生氣了,怒頭看了一眼原本放在風英修的地上,看到只有一攤血跡,沒有看到人,就連他安排的暗衛也不在這裏,顯然是田啟把人帶走了,在鬆口氣的同時看着姚思思點點頭。
畢竟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想要說不是也不可能,如果這個時候姚思思進去的話,一定會看到。
姚思思的眼神一暗,回頭看着身後的這幾個人,把他們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心裏也知道一個大概,可她在心底還是做出了決定。
最後姚思思的目光直接落在王封的身上,「王封,只要我踏進這個門開始,立刻關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這裏,如果任何人試圖闖入……」姚思思的目光落在眼前幾個人的身上,冷冷的說出一個字,「殺!」
一個『殺』字,說出來太簡單了,可是加上此刻姚思思鑑定眼神,全身散發出凌厲的氣勢,雖然沒有太子的霸氣,但同樣震懾人心。
譚蘭曾經跟着姚思思一起經歷過那瘟疫的風波,當初的姚思思身上就是如同此刻這樣的堅定。
知道姚思思決定的事情,不管是誰都無力改變。
在不能改變的時候,只從服從,在心裏祈禱姚思思一定要沒事。
首先退後一步,對着姚思思開口說,「是。」
有了譚蘭的開始,謝萍和秋桃縱然不願意,但還是如同譚蘭那樣退後一步,點點頭,表示她們會聽從姚思思的吩咐。
在做出選擇的死後,那就說明姚思思進去非常的危險,也許就是生死難料。
明明知道有危險,可,姚思思還是把她們留在門外,她們的心裏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是現在不知道,不久之後還是會知道,而姚思思此舉就是在保護她們。
在面對危險的時候,自己的主子,在乎的並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他們這些在有些人的眼中無足輕重的丫鬟,這樣的姚思思,怎麼能不在心裏不感動。
她們幾個含着眼淚,努力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依依不捨的看着姚思思。
同樣感到震驚的還有站在一邊的松同和王封,剛才姚思思那話中的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是如果姚思思進去之後死了,那麼這麼門也不能開,不管在面對任何情況,除非姚思思能讓太子平靜下來,或者是太子在殺光了所有人之後,自己走出來,這個門絕對不能打開。
在明知道有危險,姚思思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保護太子的名聲。
這樣的女人得到太子所有的寵愛一點都不為過,正是因為這樣的姚思思值得所有人為她的付出。
王封的心裏清楚,姚思思之所以對自己點名,那就是看到他對太子的忠心,同時在關鍵的時候他王封願意捨棄姚思思,只為了保護太子。
突然在這一刻王封覺得自己太卑鄙了,連一個女人都不如,就在他想要拉着不讓姚思思進去的時候,突然看到姚思思竟然自己敞開門,姚思思的動作快,門在敞開之後迅速的關上,以至於一直看着姚思思的人都沒有看到裏面到底怎麼樣了,門就已經被關上,只是那漫天的血腥隨着開門,關門的動作,直接竄出來,幾個站在門口的人幾乎都紅了眼睛。
譚蘭、謝萍、秋桃一直忍着的淚水在這一刻怎麼也控制不了嘩嘩的流下來。
松同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在關鍵的時候,他們竟然把一個不誤武功的弱女人推進去,總覺得這就不是人幹的,想到他看到太子的那一眼,突然開始擔心,希望太子不要對姚思思動手才好。
跟如同瘋了一樣的太子,王封接觸過,哪怕是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可他還是努力硬撐着,只是為了完成姚思思的命令。
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王封都覺得,如果姚思思能活着出來,他就到姚思思的面前以死謝罪。
心總暗暗期盼着,最好姚思思不要太吝嗇,給他一個以死謝罪的機會。
姚思思在鼓起勇氣衝進來的那一刻,感覺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這樣的氣味,讓她都有種要作嘔的感覺,幸好在進來的時候,她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裏也有一個準備,要不然,她還不知道能不能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嚇到。
此刻的整個書房混亂無比,寬大的屏風,名家字畫,橫七豎八的屍體,屋內能碎的東西都碎了,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看到眼前有太多的黑衣人,姚思思看到幾個眼神較為熟悉的,心裏知道這就是太子的暗衛,對那躺在地上的人看了一眼之後直接移開,再看看周圍能能站着的人也都變的傷痕累累。
第一次驚悚的發現,原來太子已經強大到這樣的一種地步,對他現在擁有的實力驚嘆,對他的的殺傷力感到震驚。
總覺得一個人如果強大到這樣的地步,那就不是一個凡人,但也絕對不是仙,只不過有着凡人的身體,卻有用這魔一樣的內心。
未來的南鳳國交到這樣人的手中,自然南鳳國地位自然是蒸蒸日上。
幾乎在姚思思的眼中,看到太子一個人手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站在高高的塔尖山對周圍發號施令的場面。
面對這樣的太子,突然覺得快要回來的太后一點也不可怕,只因為太子想要剷除一個人那自然就是輕而易舉。
看着這屋裏,看到那坐在原本放桌子的地方,在那周圍有很多破碎的木板、木條,姚思思先是看着那還在一滴一滴的滴血的衣擺,看到周圍那一灘血跡,她知道就在她來之前,這裏並不是她看到這這麼簡單。
慢慢抬頭順着滴血的衣擺,看到了一道發射中紅光的血眸,微微歪着的頭,嘴角露出一個單薄的淺笑,在姚思思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同時看過來,好像才發現姚思思的出現似得,又好像是在覺着自己的獵物似得,隨時準備撲上去先是把劍挑開一切的障礙,為的就是低頭狠狠的一口咬在脖子上,吸乾別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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