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你們兩個丫頭在這裏做什麼?不在裏面伺候着?」
陡然一聲,兩個丫頭一個激靈,抬頭,看清來人,趕緊行禮,「奴婢給少夫人請安!」
白嵐輕哼了一聲,挑着眉看了兩人一眼,這段時間看到將軍府來了不少長得標誌的丫鬟,她還沒有進門,有人竟然開始送女人,這明擺着就是給她難看,還有人竟然感說她是沒有身份之人,根本不配做將軍府少夫人。
簡直可惡!
礙於再有兩天,她就是這將軍府的少夫人,到那時她就有身份了,以後再聽到有人這麼說,那就是他們自己往思路上作。
輕蔑的看了一眼新來的兩個丫鬟,竟然公然的站從三川閣到書房的畢竟之路上,想也知道這是要幹什麼。
「將軍呢?」
「回少夫人,奴婢不知。」知道也不能說知道,現在將軍府的丫鬟哪個看到白嵐不躲着走,今天算她們倒霉竟然被碰上了。
「呵……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不知道?」說着,抬腳直接往那丫鬟身上跺,可,看到那從遠處走來的那人,立刻把腳收回來,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心點,以後不要這麼莽撞,碰到我到沒有什麼,可是這萬一碰到了哪位貴人,那可就為我們將軍府招來禍事,你們可記住了?」說的那叫一個溫柔、體貼。
姚高義聽到聲音,原本是要直接離開,看到白嵐的時候,他還是先對寒北看過去一眼,看着寒北離開之後,這才往白嵐這裏走來。
「嵐兒,可是這些丫鬟又惹你生氣了?」說着眼睛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後來又把目光落在白嵐的身上。
「哪裏,沒有的事。」
「沒有就好,如果哪個奴才不合心意,直接賣了就是。」
「嗯,我知道了。」賣了,還不如殺了來的省事,反正將軍府也去缺那點銀子。
「再過兩天我們就要成親了,你要慢慢習慣,你可是這將軍府唯一的女主人,在有些事情上該拿出你的威嚴,不要讓……」
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看到白嵐這麼會裝的時候,恨不得直接站出來撕破白嵐那虛偽的面孔,當看到將軍竟然對白嵐那麼好,而她們的身份卑微,自然不敢有這個舉動,只能默默的承受着,原本不屬於她們該承受的委屈。
兩個丫鬟低頭,不敢吭聲。
縱然白嵐現在還沒有嫁給姚高義,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女,馬上就是將軍夫人的她,尤其是被姚高義給她的體面,給她的權利,在外面不好說,在這將軍府,只要白嵐說一句話,還沒有人敢不聽。
不聽也可以,鬧到姚高義的面前,看看一個可有可無的丫鬟重要,還是被姚高義寵在心尖上的將軍夫人重要。
姚高義清楚的看到這段時間白嵐的變化,此刻在她的精心裝扮下,早已不見原來的蹤影,合身的衣服將她纖細又玲瓏有致的身材徹底的展現出來。
此刻的她有着少女的純淨,女人的嬌媚,尤其此刻清澈的眼睛,對每個男人而言都有這致命的魅惑。
看着這樣的白嵐,姚高義的嘴角自然的翹起,心底卻不由的再次暗淡幾分,努力說服自己,快了,快了。
只要一想到再也不用面對這張虛偽的面孔,他的心自然的漸漸鬆開,連嘴角的笑容也漸漸的真誠幾分。
離開的寒北再次回來,不過他的身邊卻多了一個松同。
松同看向那站在不遠處郎才女貌的一對,怎麼看着都覺得般配。
不過,可惜了!哎,人生呀,只要被太子攙和一腳,想要平靜都難。
原本姚高義的心思就在白嵐的身上,幾乎在看到松同的時候,他的眼神還是閃過一絲不自然,很快的又恢復平靜。
「姚將軍,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哪裏,哪裏,一切還不都是仰仗太子殿下,要不然,怎麼會有今天。」姚高義客套的一邊說話,還領着松同一起往書房走去,在說道太子的時候,還是加重語氣。
……姚思思還在睡覺,卻被外面吵鬧的聲音驚醒了。
看着站在榻邊上的譚蘭,欲言又止的樣子,本以為是譚蘭終於想明白了,讓她這個太子妃幫忙,可聽到外面的有些熟悉的聲音,這才知道原來七公主在外面。
看了一眼譚蘭,再聽聽外面的聲音沒有對譚蘭說話,而是沖謝萍問道,「七公主的孩子是寒北的?」
聽到這話震驚的並不是只有譚蘭一個人,就連謝萍也驚的找不到北。
自認終於猜到答案,還在心底暗暗慶幸,突然覺得有些不可能,「太子不在東宮?」
這思維跳躍的,一般人還真不明白這前後是什麼關係。
也許,只有姚思思自己一個人明白。
那就是不管什麼事情都是大包大攬的太子在做,如果他人在東宮的話,絕對沒有七公主嚎哭。
謝萍看了一眼譚蘭那又要哭的樣子,只好代為開口,「將軍府昨晚發生命案,即將過門的少夫人白嵐慘死,姚將軍身受重傷,姚將軍隨從寒北此刻命懸一線,七公主在外面哭喊求太子妃做主,說她腹中有姚將軍的孩子。」
原本剛醒來的姚思思,在聽到這麼多爆炸性的消息之後,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後倒去。
幸好這還在榻上沒有起來,而姚思思倒下後,直接跌在枕頭上,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站在一邊的譚蘭顯然要比姚思思鎮定的多,此刻她的臉上沒有了這幾天來的愁容,反而像是想開了一樣,哪怕是聽到寒北命懸一線的時候,她還能平靜的站在一邊,好像寒北,並不是讓譚蘭牽掛的那個人。
譚蘭看了一眼謝萍,眼中的不滿是那麼明顯,對着謝萍直接送去一掌。
謝萍沒有任何防備,退後一步之後這才站好身子,「你幹什麼?」說話的聲音不大,嫉妒在壓抑着心中的怒氣。
「我在幹什麼,你明知道說出來會讓太子妃會難過,你還全都說出來,你按的是什麼心?」
譚蘭和謝萍第一次起爭執。
謝萍走到姚思思面前,確定她只是暈倒,並沒有什麼大礙,再次看着譚蘭的時候,如同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
冷冷的盯着譚蘭,逐漸的眼神發生變化,恨不得要直接殺了譚蘭似得。
「我幹什麼,我自己心裏清楚,可是你呢?」謝萍一改平時安靜的樣子,變的有些犀利,抬手對着譚蘭就飛出一針,直接定在她的穴位上。
其實兩人都知道對方會武功,但從來沒有動手,至於誰的武功高一點,沒有比過,不知道。
剛才譚蘭那麼容易打到是因為謝萍沒有防備,而謝萍的手,那是因為她用的是飛針。
確定譚蘭不動之後,謝萍立刻靠近譚蘭在她的臉上、脖子上開始動手,摸了許多地方,根本沒有任何發現。
總覺的譚蘭和她了解的有些不同,尤其是這從將軍府回來之後,明顯覺得不同,可每個地方,每個動作,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樣,應該是一個人,但謝萍覺得不是同一個人。
再次看過之後,確定譚蘭不會是假的,可想到風英修傳來的消息,絕對錯不了。
看了一眼姚思思,果斷把譚蘭控制起來,等待姚思思自己醒來。
對謝萍而言,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而她也知道姚思思雖然不怎麼和將軍府聯繫,並不是沒有感情,而是感情太深,想要掩藏起來,為的就是不被皇室中這些莫名的陰謀波及。
可,謝萍知道今天將軍府發生的一切,還是和姚思思有關。
與其一直被蒙在故里,還不如直接說出來,有什麼事情還是儘早想辦法,而謝萍覺得,拖,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隱瞞的後果更不是姚思思願意看到的。
謝萍一直靜靜的守在榻邊上等着姚思思醒來。
譚蘭一直站在一邊,看着謝萍的舉動,據她的觀察,謝萍是真的關心姚思思,可為何會有這個舉動,而這個時候她被控制住,太子又不在東宮,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的話,自然非常危險,而,今天就是一個特別的時刻。
「謝萍,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現在和以往不同,你這樣可是為太子妃帶來危險,如果……」
「如果?」謝萍好像是突然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以後,譏諷的看着譚蘭,上前對着譚蘭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在這個安靜的安和殿變的格外刺耳。
謝萍並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上前捏着譚蘭的下巴,「你知道太子妃是如何的瘟疫的?」
「你知道?」譚蘭不明白,不是她先得了瘟疫,然後姚思思又的瘟疫的嗎?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思前想後,想了很多,都沒有一個答案,而看謝萍的樣子,好像應該知道一些什麼,現在謝萍沒有為她解開的意思,而她也想要解除心中的疑惑,看在她是真的為姚思思好的份上,不計較她此刻受到的委屈。
「譚蘭,你別裝了。」謝萍瞪大眼睛,有些不恥的看着譚蘭,「虧太子妃還把你當成自己人,不管做什麼都會想到你,顧慮到你的感受,可是你呢?竟然陰毒到把從得了瘟疫的死人身上扒下一件衣服縫在自己的被中,讓你的瘟疫,然後再讓太子妃照顧你,從而讓太子妃也得瘟疫,這就是你對太子妃的忠心?」
「不,你不要在這裏誣陷我,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而,我絕對不會那麼做!」譚蘭聽到這話之後,先是震驚,緊接着就開始大聲的吼出來。
「你以為聲音大就能說明你是無辜的嗎?不要了,不要用這樣的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太子妃,更不會相信你。」謝萍說着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直接扔到譚蘭的面前。
譚蘭不能動,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認識字,自然不知道上面都寫些什麼。
而她現在處於被動,再就是被謝萍的那話轟炸的連腦子都不清醒,只是狠狠的看着瞪着地上的東西,艱難的開口,「這又是什麼?」
「對有些人來說是沒有什麼,可是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這裏可是清清楚楚的寫着你的所做作為。」
「不要說了,絕對不會是譚蘭做的。」姚思思醒來不久,可是這該聽到,不該聽的她都聽到了,而姚思思也突然知道怎麼才能找出那真正幕後之人。
「太子妃你醒了!」謝萍聽到聲音立刻上前扶着姚思思坐好。
「嗯,把你所說的證據拿過來給我看看。」
「是。」謝萍把剛才扔到譚蘭面前的信撿起來送到姚思思的面前,知道譚蘭和姚思思的感情比較深厚,連忙解釋道,「這是風丞相剛讓人送來不久。」
用風丞相說話,自然是因為風英修的為人,相信姚思思是了解的。
譚蘭一直看着姚思思,對別人說的再多,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可聽到姚思思說的第一句話,竟然說相信自己,這時突然覺得不管以後會面對什麼,對她而言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原本她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後,就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死而無憾了。
姚思思看完信之後,正好看到譚蘭嘴角流的血,臉上是少有的嚴肅,「你以為死能解決問題嗎?」
謝萍看到譚蘭嘴角的血,突然暗叫不好,她沒有給譚蘭下毒,按理說,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既然出現了,你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咬舌了。
沒有等到姚思思的吩咐,而是立刻上前收回她的銀針,點住穴道。
姚思思下榻來到譚蘭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開口,「告訴我,你回將軍府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之所以問的這麼直接,想到將軍府發生的一切,或許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而譚蘭並不只是因為寒北的問題,才會變成這樣。
譚蘭看着姚思思,滿是驚訝的看着她,「你…你…你…指到…」
譚蘭傷到舌頭,此刻變的有些大舌頭,原本緊張的氣氛,讓姚思思突然在這一刻詭異的笑出來。
原本因為聽到將軍府發生的一切,原本有的緊張,此刻卻漸漸的消失了很多。
想到那白嵐,姚高義該是清楚的,原本還擔心他會真的娶白嵐那個女人,看來是她把姚高義想的太簡單了,也許一切忙着成親只不過是一個藉口,也許根本就沒有成親這一說,之所以說忙,那都是因為他們就是為了迷惑敵人。
只不過這個人不一定只有白嵐一個人,還是說,他們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或者是找到那幕後之人。
自然姚高義受傷,寒北垂危都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太子趕去將軍府,並不是善後,也許就像是京城瘟疫那次事情一樣。
謝萍給譚蘭吃藥之後,看着譚蘭嘴角的血,這個時候因為有了姚思思那話,再看看譚蘭的樣子,也許是她真的錯了,確定她不會有危險之後,退到一邊。
姚思思在想過之後,看看譚蘭,看看謝萍,「你們兩個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不相信的話,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跟在我身邊,因為相信,所以哪怕是再多的證據擺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會相信,哪怕是證據再充分,也不會讓我的心對你們的信任動搖半分。」
譚蘭、謝萍兩人激動的跪在姚思思的面前。
「我不是用眼睛看你們,也不會用眼睛去看周圍的一切,而是用心在看你們,我希望,以後你們也會彼此有這樣的信任,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抱成團,只有這樣,沒有任何人見縫插針的能力。
有的事情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小的,如果我們三個人抱在一起,也許就可以所向無敵。」
「天子呢?」譚蘭的大舌頭『太子』說成天子。
「難道太子妃連風丞相也不相信了?」謝萍不免為風英修叫屈。
「都相信,因為太子是我的夫君,因為他是我以後的依靠,相信兄長,因為知道有些感情就算是沒有血緣關係,他會始終都是我的兄長,都是我的家人,我無條件的相信他們,如同相信你們一樣,可,有些時候,人總是習慣性的用個眼鏡來看人,以至於往往會有那麼多的誤會,有些事情我也不可能杜絕,但是,我希望不管在面對任何事情的時候,我都能有一個清醒的頭腦,只有這樣,才不會輕易的掉進別人的陷阱。」
「可那都是風丞相千辛萬苦找到的證據,要不然這事情怎麼解釋。」如果姚思思相信譚蘭的話,那就是否定風英修,畢竟他們現在對對立面。
「那如果有人刻意誤導,或者是有人提前知道兄長的動向,再或者,那人就是對我下毒的那人是同一個人所為,也許……」
屋裏姚思思在努力給謝萍和譚蘭兩個人洗腦,而外面還是哭喊聲一片。
屋裏、屋外是兩個天下。
姚思思一直聽到外面的嚎哭,她還是慢條斯理的說完,慢條斯理的穿戴整齊之後,這才在譚蘭的攙扶下來到外殿。
謝萍開門往外面走去,只是在開門的一刻,看了一眼在院中鬧騰的七公主,規矩的行禮之後,立刻往外面走去。
沒有說任何話,不是完全無視,至少還知道行禮,可,說是看到了吧,明明七公主哭的一把梨花帶雨,而周圍還有一群人在一邊勸慰着。
如果是個合格的丫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主子,在這個時候都該上前安慰兩句,再不濟也要對裏面的姚思思傳話,可沒有,什麼都沒有。
就這樣走過去,看到就和沒有看到一樣。
七公主心裏恨的咬牙,她都來哭了一早上了,現在連嗓子都啞了,要不是那人說這個方法有效的話,她不會大清早的就連這裏哭,實在是這腹中的孩子已經開始顯懷,如果再不給孩子找個父親就都晚了。
縱然七公主有萬般的不願,可現在也沒有辦法,姚高義不算是最好,可也算是可以,所有的一切都真的如那人說的那樣,可為何到了姚思思這裏,在開始的驚呼過後,竟然這般平靜?
謝萍剛離開再次回來,不過這時候,她端着飯菜往屋裏走去,走過七公主身邊的時候,還是如同剛才一樣,知道行禮,可還是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話。
原本嚎哭一早上沒有怎麼吃飯的七公主,此刻看到香噴噴的飯菜從她的眼前經過,尤其是這段時間來一直都是清湯寡水的她,此刻看到那麼多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不眼饞才怪。
瞪了一眼身邊沒有眼力勁的采文,一邊掐着她的手,一邊站起來,往屋裏走去。
姚思思坐在桌前正美美的吃着美味的早餐,好像剛才聽到的事情,從這個耳朵進了,從另一個耳朵出了一樣,絲毫沒有影響她此刻的好心情。
剛伸手拿起一個素包,看到那進門來的七公主,司徒雨萱,太子的口中沒有關係的妹妹,也是皇上寧妃生的女兒,放在皇家就是一個公主,在平常家庭中,只能算是一個庶女!
按照身份姚思思是太子妃,而太子對外還沒有公開他的真實身份,太子就是嫡出,身份要比這庶出的庶女,不知道要高上幾個檔次。
姚思思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繼續吃飯。
嘴裏吧唧吧唧,就連喝湯的時候,還咕嚕咕嚕的咽下去。
這吃法,這吃相,一點形象也沒有,也許就連一個在普通人家閨閣中的小姐吃飯都比這個文雅,姚思思完全就可以說是狼吞虎咽,好像是有人跟她搶一樣。
當然,有人要來搶了。
不但是要去搶自己的哥哥,還來這裏搶食,姚思思怎麼會看着順眼,就在剛才抬頭的那一刻,姚思思清楚的看到七公主不斷的做吞咽的動作。
七公主看到姚思思這個樣子,怎麼看都不覺得像個女人,也不知道太子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除了一張能看的臉,根本沒有什麼優點,尤其是吃相,好像就是餓出來的。
餓?
想到這個字眼,突然她的肚子,咕嚕一聲叫了出來。
站在旁邊的謝萍和譚蘭,開始不知道姚思思這是幹什麼,可在聽到這個聲音,終於知道這是要幹什麼了?
都哭了這麼久,不餓才怪。
七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姚思思,然後上前一步,看着已經漸漸的見底的盤盤碗碗,真的如同一隻豬一樣的能吃,說出來的話,也不免帶有一些刻薄。
「太子妃食慾真好,發生這樣的事兒,還能吃的這麼香,這要是擱在別的女人身上,肯定是活不下去了。我以為太子妃也是一個知人冷暖的人,怎麼剛從將軍府出來不不久,怎麼會連自己的家人也都拋在腦後,嘖嘖……這人那,哎,我本來聽說那事之後特別過來看看。本來想要安慰太子妃幾句的,可是,沒想到……太子妃倒是挺堅強的。」
一番話,句句帶刺,滿是嘲諷。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太子妃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免得讓將軍府的祖祖輩輩蒙羞,也許,哎……姚將軍恐怕真的要絕後了。」說着還摸着她那微微鼓起的腹部。
早作打算?
呵呵……
「七公主是覺得本宮該向七公主學習,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種迎進將軍府,好讓姚家的列祖列宗蒙羞,這樣的事情,我還真的不敢認同,更擔心半夜睡覺的時候,姚家的列祖列宗會來找我聊天!」
「你……。」七公主沒有想到她都聽到了,可還這麼說,不就是為了諷刺她嗎?往前一步,來到姚思思的面前站定,「太子妃真的有個好哥哥,竟然該對本公主始亂終棄,還想要迎娶別人為妻,難道我南鳳國的公主就是這樣被人好欺負的嗎?我這也是為太子妃好,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姚思思聽了,點頭,順便打了一個飽嗝,在喝口湯沖沖嘴巴之後,看着七公主不疾不徐道,「七公主,你坐,畢竟是懷孕,情緒不能太過激動,你看你這都八個多月了吧,再有一個月就要出生了,至於七公主的提議,本宮會認真考慮,只是現在本宮事情比較多,等忙完之後,我若是決定了,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的,這點你放心好了。」
姚思思說的那叫一個體貼,那就一個寬心!
看着懷孕也就三四個月的七公主,愣是說成八個月。
明明說人家的孩子已經等不及了,可還說自己現在太忙,忙完之後,給一個答覆。
不知道什麼給答覆,還讓人等那麼長的時間,這就是最善解人意的諷刺嗎?
這話出,七公主連虛偽的假笑都不假了,沉着臉道,「姚思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姑嫂如此情深,七公主既然遇到難處,本宮自然是要幫助,在我這裏是無所謂,反正將軍府多個孩子,也不是養不起,只是我有些擔心,這孩子的親生父親知道嗎?」
明擺着就是說明七公主就是趁火打劫,順便栽贓陷害,捎帶着把這個不能說明身份的孩子塞到將軍府。
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只要來到,就是一個遭罪的命。
七公主被人說中心事,原本剛坐下的她噌的一下站起來,冷惡而尖酸道,「姚思思,誰像你這樣不要臉,已經有了太子,還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不要以為你和三皇兄做的那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別人不知道,簡直太可笑了,你能做出那等骯髒之事,竟然用你那骯髒的眼睛看着別人,還想要污衊本公主,姚思思,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如此看來……」七公主上前一步,看着姚思思,嘲笑般的開口,「你之所以打掉那個孩子,還不都是因為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太子的當然不可能,只是不知道是風丞相的,還是三皇兄的?」
譚蘭聽到這話,臉上一僵,原本還有笑意的眼睛看着姚思思,確定她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之後,這才雙眼如同兩把利劍一樣直接刺向七公主,對有些事情她也是無意中知道的,可是七公主是怎麼知道的。
姚思思聽言,臉上不見怒色,反而笑了,一手抹着她此刻圓滾滾的肚子,眉開眼笑,話語柔柔,像是在話家常一樣,「七七公主這話說的真有意思,難道七公主未婚先孕就是光彩的事情,不管怎樣,如果本宮現在有孩子的話,那就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更是嫡出,嫡出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
姚思思從座位上站起來,在屋裏走了兩步,消食,她在開始的驚訝過後,就知道和有人故意給她添堵。
將軍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七公主這個時候來鬧,簡單嗎?
原本姚思思知道七公主已經懷孕了,消停了這麼久,而將軍府出事之後,她立刻來說這孩子是姚高義的,為什麼?
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太明顯了!
剛才她都明明指着那孩子說已經有八個月了,可七公主不知道反駁,是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孩子多大,也或者是她的生活是否真的就是那麼純潔?
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得不讓她懷疑。
而,顯然有人知道姚思思非常擔心,此刻又來添堵,更是直接說孩子是姚高義的,那就說明有人迫不及待的讓她去將軍府,這是為什麼?
難道希望看到女人因為遇到在乎的事情之後,氣的失去理智,或者是做出一些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縱然現在她真的很擔心,但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好心,最後讓將軍府的事情陷入僵局。
太子已經去了,依照太子的頭腦,依照姚高義的事先計劃,哪怕是真的讓他們的計劃發生了事情,而已不至於措手不及,而有太子在那裏,相信,不會什麼超出她承受能力外的事情。
而她七公主逼着她離開東宮,是在東宮有什麼她需要的東西,還是在這去將軍府的路上有着什麼陽的『驚喜』在等着她。
冷靜過後的姚思思,自然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裏,等着太子帶來消息就好,而她也想要看看到底是誰,竟然對有些事情計劃的都那麼周全。
期望,能看到有人出現在她的面前,但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七公主。
一個連自己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都要留下來的人,是個聰明的立刻把這個孩子打掉,最後還能風光出嫁,現在呢?
所有人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可她鬧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痴,不是傻,又能是什麼!
「也許,七公主不知道嫡出是什麼意思,可也許,七公主看看小公主,在想想自己也許會發現其中的不同。」
氣死人不償命的事情姚思思還是知道的,說幾句話就能讓人去死的能力,姚思思現在還沒有,可,讓看着不順眼的人生個悶氣,或者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也不是沒有那個能力,只不過輕易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你……」一連翻的轟炸之後,七公主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哎,我這肚子一點都不爭氣,成親這麼久,一直沒有孩子,可一個未出閣的老姑娘卻有了孩子,看來都是太子不努力,七公主,你說對吧?要不,我這就向太子討要說法去?誰讓他辦事不給力,到現在連個種都沒有播下,還算不算男人,走……」姚思思說着拉着七公主就走,「七公主,你去好好教教太子,讓他怎麼能不再做無用功,怎麼的也該播種成功,要不然太子就無顏面對父皇,無顏面對皇室,無顏……」
姚思思話未落,七公主已厲聲吼道,「姚思思,你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在亂說什麼?明明居心叵測的是你,明明心懷不軌的人是你,你們夫妻之間的之間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不要拿着我說事,不要妄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譚蘭和謝萍都是還沒有成親的姑娘,聽到姚思思那話,顯然而已被刺激到了,再就是尤其剛才那話怎麼聽着就像是對太子的不滿,而七公主就是挺着一個大肚子就是來嘲笑姚思思的似得。
不,這絕對不是七公主的本意。
可被姚思思一番話過後,總覺得好像真的是那麼回事。
尤其,姚思思做的更絕的就是,拉着七公主找太子理論,這不是明擺着告狀,還坦言七公主的心思不軌,順便為太子扣上一個不是男人的帽子。
這不管是哪個,依照太子的性子,如果太子真的看到七公主,那麼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七公主死有餘辜,而周圍這些聽到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的了。
看着七公主激動的泛白的臉色,就連那身子還在顫抖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是姚思思的對手。
而,姚思思反而是越發的淡然,懶懶的歪坐在椅子上,一點女人的樣子也沒有,直視七公主臉上,嘴角都帶有一抹笑意。
本來這是來找事的,添堵的,潑髒水的,可卻被姚思思幾句話就氣的失去了理智,如此刻的姚思思相比,那平淡,不淡然,還真的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對手。
譚蘭和謝萍在這一刻悄悄的為姚思思豎起大拇指、
這說話氣死人的功力,還真的讓她們汗顏。
姚思思繼續添把火,「其他的都不重要,本宮只想要以個太子的孩子,如果他連一個孩子的都給不了,那要他還有何用。」
譚蘭和謝平都想當自己不存在,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們絕對不會站在這裏,免得到最後太子歸來之後,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無辜的她們身上。
對姚思思,那就是太子的眼珠子,不能離開,更是碰不得,一砰那就是一個死字。
七公主聽到這話,不僅連連退後幾步,要不是身後要采文幫了一把,這回非跌倒在地上不可。
這回七公主是真的不敢小看姚思思了。
對於上次的事情,七公主還一直以為是因為要太子在場的緣故,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回事。
尤其今天這話,明明是有備而來,可,姚思思在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後,還能有這樣的心態,而剛才她說的那話,沒有一句是她敢去告狀。
如果這個時候,她無知的到太子面前說一句,那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想要維持一個公主該有的氣勢,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變的蒼白無力,「姚思思,你…你…」
「你看你這宮女當的,可真是一點不合格,本宮記得你叫采文是吧?」姚思思並沒有理會已經被氣瘋了的七公主,而是轉身看着七公主身邊的宮女,有些事情,就算是主子做的不對,宮女應該攔着,不但沒有攔着,反而在一邊縱容,果然一個極品公主的身邊離不開一個『忠心』的奴才。
采文原本扶着七公主有些吃力,聽到姚思思針對她的時候,眼神不敢看,畢竟剛才姚思思的『功力』已經見識到了,而她是一個奴才,本來這身份就不行,如何敢在太子妃面前蹦達。
一邊扶着七公主不要突然歪倒,還小心的開口,「奴婢采文,請太子妃娘娘教訓。」
謝萍看着不久前,還在外面挑唆的采文,竟然在這一刻主動求姚思思教訓,她心裏舒爽的很,就連擔心等太子回來之後,她們會遭殃的事情也都忘記了。
只是記得眼前的過癮,可忘記,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老話了!
「你身為七公主的貼身公主,竟然縱然主子做出這樣有失理智的事情來,就算不是你的主意,但也是因為你失職的原因,既然七公主頭腦不清醒,你還不去找個御醫好好看看,到處帶着七公主在宮中亂走是什麼意思,難道還閒不夠丟人!」
轉彎的說七公主已經瘋了。
姚思思也知道這話夠狠。
說一個正常人是瘋子,簡直就是讓七公主以後難以在這宮中立足。
其實,姚思思也是好意,如果說七公主是正常的,那麼等待她的不是死的太難看,而是死的更難看,依照太子的脾氣,想要活着很難,就算是不會直接處決,但也會找個由頭讓她就那麼安靜的死去。
姚思思這招,看起來狠,可,比起死了相比,活着還是好的,如果能脫去七公主的身份,還能活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但,姚思思的這翻苦心,七公主能否明白,也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姚思思今天此舉,就是讓所有人都看看,她姚思思並不是一個軟柿子,就算是有人說她仗着太子的寵愛,在這裏胡攪蠻纏,她也不在乎。
活在現在,活在當下。
有的時候,不需要太長遠的計劃,有的時候,不需要把目光看的太遠,有事當面解決,不需要拖拖拉拉,免得到最後,因為一個小事,因為開始的不忍心,最後卻讓她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在別人與自己陷入地獄的同時,姚思思會毫不客氣的選擇對方!
采文雖然跟着一個不成器的公主,可是她的腦子還在,眼帘微動,虛心請教,「太子妃娘娘的意思是?」
「若有人要我死,拉誰陪葬好呢?」沒有直接說明,而是把他們的來意點出來。
這話出,采文和原本神遊在外的七公主,同時驟然抬頭,看向姚思思,如同撞入一雙枯井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好像絕望的人,只是單純的想要拉個人墊背而已。
兩人眉心一跳,心口緊縮!
對視,轉瞬間,七公主看往別處,知道這回不得不低頭,可是她多年來的公主病還在,哪怕明知道沒有希望,她還是想要維護最後一點尊嚴。
采文是丫鬟,在這個時候,如果她不低頭,如果是七公主,也許這姚思思還有點顧慮,不會隨便的處決,可是她一個丫鬟的死無足輕重,在這個時候她不得不低頭。
「是奴婢無知,擾了太子妃娘娘的清淨了,請太子妃大人大量,繞過奴婢這次,讓奴婢有改過的機會。」說完,拉着有些僵硬的七公主往外面走去。
來的時候轟轟烈烈,差不多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了,離開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也許,七公主這輩子就要在這宮中如同隱形一樣的消失了。
姚思思一直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太子的威懾之力,哪怕只是狐假虎威一番,也會讓別人吃不了兜着走。
看來,她以後的路會如何,現在就系在那男人一句話上!
只是不知道現在的將軍府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今天放走七公主是不是對的,明明知道她的背後有人,沒有順藤摸瓜,顯然錯失一個機會!
------題外話------
三萬的更新幾天了,有沒有一點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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