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姚思思以為這人不是謝平就是譚蘭,當感覺到手中有異物的時候,往旁邊看了一眼,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住站在自己身邊的賈靜丹。
「太子妃,你沒事吧?」
「沒,可能是有些累了。」姚思思突然不敢確定賈靜丹此舉是什麼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風夫人!」太子看到賈靜丹的靠近,無形中散發這一陣怒氣,恨不得要把這個女人撕爛了一樣。
這個聲音,讓眾人原本把目光放在太后身上的眾人收回,看着突然靠近姚思思的賈靜丹,疑惑,這賈靜丹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對姚思思心懷不軌?
姚思思看到太子要動怒,立刻小心的把剛被放在手心中的那個類似於小紙條一樣的東西,悄悄的放在太子的手中。
太子看了姚思思一眼,看到姚思思眨眼之後,拉着姚思思立刻離開,對着身後的身開口道,「回宮。」
姚思思在走過司徒夜身邊的時候,看了他一眼,「你的身子全都好了?」
「都…都好了。」司徒夜激動的說話都不流暢,可他的眼睛只是看了一眼姚思思,立刻把眼神調往別處。
太子有些粗魯的把姚思思抱着扔到馬車上,嘴裏也沒有閒着,「你關心的人還真多。」
總覺得這次出來沒有他預想的效果,反而是惹了一肚子氣。
「那是,我可是送給一車的補品,如果人不好的話,我還以為那些補品都是假的。」姚思思衝着太子瞪眼,不滿的嗔怒道。
「一車補品。」正好,那些補品肯定沒有用完,也許可以繼續用。
太子此刻壞心的想,既然東西都沒有吃完,是不是也可以接着吃,或者他可以運動一番,也許讓某人再躺上十天半個月。
「那是,禮尚往來,我這次真的病了,怎麼沒有人給我送東西,哎吆,我身體這個噓呀,也該多吃點補品了。」姚思思隨意的依靠在馬車的一邊,一邊哀號着,還把洗好的葡萄扔到口中一刻,在看到太子要說話的時候,立刻撲上去,不讓他的話說出口。
「哎吆,太子,我怎麼突然有些心疼,不會是……」
太子看着這明明喊心疼,可是卻在捂着肚子的女人,顯然這有人是吃撐了,可這有人的做法也明顯,先是關心風英修瘦了,再就是問司徒夜身體康復了沒有,這緊接着自己就開始不舒服。
明顯就是一個吃撐了的女人,在這裏想着把送出去的東西是否能夠收回來。
要他說什麼好呢?
原來那些關心的話都是鋪墊。
跟在馬車旁邊的那些人都要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表情好,最後一致認為,還是快點離開,才能顯示出姚思思的『病重』。
太子看到姚思思演戲上癮了,也不去阻攔,而是在看着女人自導自演的時候,打開剛才姚思思送到他手中的東西,看到那上面的內容之後,臉色立刻變的難看。
原本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看到太子的臉色,立刻靠過去,看到紙條中的內容之後,臉色變的難看,看了一眼太子,「太子,你覺得這人是清蒸,油炸,還是紅燒的好?」
有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把胳膊伸的那麼長,如果不是賈靜丹,也許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
不過,不知道,這事風英修是否知道?
「一些日子沒見,有人看起來到是胖了許多,也許紅燒很不錯。」太子大手摸着姚思思的臉,隨意的姿勢,溫和的話語,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意味深長。
「紅燒?我不太喜歡吃,要不一半紅燒,一半油炸怎麼樣?」好似真的是在商量着怎麼吃東西似得。
真切感受到太后的氣勢,高調的亮場,連鋒芒都沒有再隱藏的意思。
皇宮。
夜幕降臨,整個皇宮在忙碌了一天的終於迎來了忙碌的半天的晚宴。
原本眾人覺得,這該是一個匆忙、臨時起義的宴會,可沒有想到,許久不能露面的皇上竟然坐在最上面,而皇上的左右側,竟然是原本該在牢中的皇后和華貴妃。
太子和姚思思坐在皇上右下手,而太后的座位,此刻竟然被安排左下首。
同樣都在皇上的身邊,而原本離皇上最近的那個人該是太后,此刻卻在次要次要的左下首。
左右都是下首,但這身份卻不同。
是宮人匆忙中弄錯了,還是,太后許久不在宮中,讓有些人不知道這宮裏的規矩,以至於讓太后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上。
坐在下面的大小官員,每個人心裏清楚,但沒有人敢開口,只不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盡顯一個作為臣子的本分。
一同前來的自然還有府中的女眷,不過這次不同,原本這迎接太后回宮的宴會,本該都是只有正夫人才有這個機會,可是府中的小妾一個一個都前來。
不知道這是否是有人在刻意的提醒當初太后曾經的身份?
大殿上,皇上正坐,皇后、華貴妃在側。
太子擁着姚思思坐在其中。
「太后駕到!」
一聲陌生而又尖銳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想起,這有人才記起,秦公公已經不在了,哪怕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就這麼被太子妃毒死了,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皇上沒有發話,誰也不感冒然開口。太后歸來,在鬧市中,百姓歡迎,帝後百官殿都已經在殿內等到這,顯然這太后的身份,自然是高不可攀,可是每個人的心裏還在嘀咕着,這太后的位置,顯然讓人憂心。
在開始的一聲過後,隨着一聲接過一聲,聲聲入耳,在眾人心中猜疑中,眾人漸漸看到太后在老嬤嬤春玉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往大殿走來。
不過,眾人都看到那太后穿着是象徵着太后身份的宮裝,可是她那頭上的飾物,可就少了太后的身份象徵。
有人看見了,可沒有人敢說什麼。
太后看着一個一個跪在地上的後腦勺,滿意周圍這些人識時務,當她直視前方,看到坐在上面的皇上時,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可原來還有笑意的臉,在看到那左右身邊的兩個人女人,表情有那麼一愣,而,這只是開始,在看到唯一剩下的空座位的時候,原本心情極好的太后,此刻的臉色也變的難看。
先是在遊行一路都好好的,可就在要到了宮門口的時候,馬車突然壞了,讓她坐在馬車上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能入宮,後來回到翠雲殿時,原本頭上象徵着太后頭飾竟然不翼而飛,讓她不得不匆忙中尋找一個差不多的頭飾補上,此刻這座位,顯然就是有人有意為之。
太后眸色深遠,這個皇宮真的已經不是當年了,再次看着,好像還是老樣子,可卻變的再也不一樣了。
離開這麼多年,她真的離開過,再回來,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太后。
周圍對太后行禮的聲音,她好像一直沒有看到,但卻又像是看到了一樣。
太后視線遠遠的和坐在上位的皇上相遇,此刻皇上安穩的坐在上位,對太后此刻的到來,好像一直沒有看到一樣,沒有起身,沒有開口,更沒有行禮。
此刻,殿內不覺如同死寂般的安靜。
跪在地上的臣子都盡臣子的本分,可是坐在上面的皇室眾人卻沒有一個開口,沒有一個行禮。
這時的太后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跳樑小丑一樣,在這裏一個人唱獨角戲。
太子輕輕的拍拍姚思思的肩膀算是安慰,整個人突然從座位中站起來,先是看了一眼皇后,然後有把目光放在太后的身上,目光沒有從太后的身上收回,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中間。
這只不過是幾步的距離,可是在每個人的心中卻有着不同的份量。
原本站在後面的王封,跟在太子的身後站定。
跪在地上的眾人,有些大膽的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這詭異的氣氛。
此刻是沒有硝煙的戰爭,而這人不是皇上,而是太子和太后。
兩人眼神中的廝殺,比實戰更是嚴重,有些膽小的顫抖的跪在地上,就擔心,自己會成為別人的炮灰。
原本從來沒有機會進宮參加這樣的宴會各個府中的小妾,當知道自己有這個機會的時候,一個一個都興奮的不得了,還以為這是在府中伺候這麼多年,終於讓她們有這個這個機會了,可現在看來,是她們高興的太早了。
當進宮之後,看到小妾能進宮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在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心中暗暗發誓,哪怕是死,也絕對不會再踏進皇宮一步。
這那是皇宮,根本就是殺人不見血,和府中的那些骯髒事情比起來,簡直不算是個事。
眾人心裏嘀咕,宮中事,朝堂事,南鳳國所有事,還沒有太子不能伸手的地方。
像是皇后被關進大牢,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如同出來一樣,同樣也是一句話的事。
只要眼力的人都知道,不管怎樣,不管得罪任何人,那都不要和太子對着幹,只因為,現在的太子完全就是隨性而為,沒有可以不可以,一切全憑自己的心情而定。
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姚思思,看着太子的側臉,看着王封手中那從來到這個大殿上就一直沒有離開的一本卷宗,再看看那站在下面的太后。
兩人都是站着,可太子是站在大殿的台階上,而太后卻是站在臣子的中間。
如果從太后和跪在地上的臣子、女眷相比,那麼太后無疑就是那個高高在上,指揮一切的人。
可,如果和站在台上的太子相比,此刻兩人的氣勢相同,但是卻在高低上明顯有些不同,此刻的太子有些居高臨下,好像看着太后,如同看着腳底下的一隻螞蟻一樣,反而是太后臉上由開始的淡定、從容,到現在的怒氣。
顯然這場較量,太子佔了上風。
不管是氣勢,還是現在身處的高度,自然都比太后高一等。
太子此刻是手中握有的權利,目空一切,而太后想要抓住這個權利,自然那要從太子那裏搶來。
取與舍之間,本來就不是你情我願,自然都要捍衛自己的權利。
太子此刻正直壯年,反而是太后,縱然她保養的極好,當一個人到了年齡之後,哪怕是再怎麼偽裝也都是假的。
無論在身份,年齡上,太子也許有些不知孝道,有些仗勢欺人,可在這個皇宮中誰有能有絕對的公平。
看着看着,姚思思不僅為了此刻太子的理直氣壯,頭不由又垂了一分。
對太子,姚思思是絕對用信心,在面對滿朝的文武大臣,哪怕是現在一切都在他的手中,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再進一步,自然有些事情,不能和私底下那樣隨意,有些事情都需要做出一個樣子,一個合情合理的樣子。
抬眸,悄悄的看了一眼穩穩的坐在上面的皇上,在這次的較量中,皇上又是在一個怎樣的位置上。
關於密道的時候,姚思思覺得這也算是捅到了太子的面前,可皇上利用太子的事情,她還沒有找到機會說出來。
此刻太后全敗,而皇上卻安慰的坐在上面。
這個時候姚思思想要知道,皇上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
難道想要親眼看到太后被太子打壓下去,然後他好趁虛而上?
極有這個可能。
皇后雖然此刻坐在這裏,但是她已經拜倒在太子的手中,此刻的她在背後有那個男人在幫忙,可是她此刻的心態,依然不在權勢上,顯然不會對太子造成威脅,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是結束。
而,太后能這麼快的敗到在太子的手中,顯然一切都處在一個巧,一個奇,可,皇上在這次的事情中扮演着什麼?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皇上無關,可是秦公公的死,卻直接把問題引到皇上的身上,難道他準備伺機而動,難道他準備打算…想到,姚思思的手立刻附上她腰上的香囊。
如果這個時候,皇上想要趁機下黑手的話,她不會靜止不動,更不會讓太子處在不利的位置上。
眼睛轉向太子,可是姚思思卻一直關注這周圍的動作,對太后,姚思思還真的沒有那個精力。
因,太子現在和太后正在交鋒,顯然對太后的動作,太子應該都知道,相對的,對周圍的人,也許太子會忽視了。
隨着姚思思的動作出,謝萍、秋桃、何成、何華也把目光放在周圍,而他們卻悄悄的往姚思思靠近。
他們的心裏清楚,姚思思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有着一份敏銳的直覺,也就是隨着這個動作,他們的心裏清楚,危險就在附近。
皇上坦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過,在看着太子的背影,和太后漸漸動怒的臉龐之後,還看了一眼一直帶有敵意看着他的姚思思。
對她發射出無名的敵意,皇上看的清楚,但也只是一眼,很快回歸正常。
不過,對姚思思他是越看越佩服,明明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姚思思毒害皇上不成,反而是把自己身邊的紅人秦公公毒死了,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還能帶有敵意的看着自己,讓皇上也有些不解,可,畢竟是當皇上的人,對有些是事情,他還能在關鍵的時候分得清事情的主次。
華貴妃就像是看戲一樣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如果在原來,她還會想着在這樣的場面,趁機為自己謀取一點什麼,可惜,現在她的心,真的如同一潭死水。
當被自己一直以來捧在手心裏的兒子親手送進大牢之後,她看清楚了自己的份量,看清楚了當下的局勢。
這個時候,她想的並不多,在以後的日子,只要能夠平淡就好。
只是在平淡之餘,她再也不希望回到大牢。
在牢房中,她並不是如同別人那樣受到苛刻待遇,而,對華貴妃來說這大牢就是關押犯人的地方,而她進去之後,沒有人說話,沒有人伺候在身邊,就連原本跟在自己身邊的秀兒被自己弄死,而珍兒在她最為困難的時候,竟然落井下石。
讓她真的寒心了。
在皇宮中,經歷了這麼多事,原來一直以來的追求,對她來說都是虛無縹緲,那怕是曾經在手邊垂手可得的,原來都是一場空。
鬥來鬥去,她又得到了什麼?
看着台下的太后,還是和多年前一樣,不,比多年前更美了,這又能如何,還不是如喪家之犬一樣的被迫站在下面。
只不過是一個座位而已,卻讓她動怒。
看着太后的時候,目光自然的看着旁邊的老嬤嬤春玉。
心中冷笑,原本的利用,被利用,又有什麼用,到現在還不都是此刻這尷尬的處境。
許是母子連心,在看着此刻太后的時候,還在心裏慶幸,幸好,她沒有走到太后這一步。
在人群中主動的去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哪怕是自己親生兒子,讓她處於尷尬、難過的地步,可她的心裏還是為他擔心。
只是一眼,當看到那人的時候,眼睛突然模糊了。
眼淚自然的順着眼角留下來。
如果說,司徒夜做的一切,都讓她這個當母妃的寒心,可只是這一眼,讓華貴妃放下在大牢中的不甘、恨意,反而有些不舍。
難道是因為她,讓自己的兒子走到今天這一步。
沉默,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什麼都不會在他的眼中激起任何的波瀾。
可正是這樣的沉默,讓皇貴妃看起來覺得心酸。
多年來的養育、教育,到後來的漸漸在眾多的王爺中拓印而出,不管是面對任何事情,司徒夜都是張揚、自信,哪怕是被人惹怒了,也會火急火燎的報仇,可從來沒有看到一刻這麼安穩得到他。
突然她這個當母妃的心裏有太多的悔恨。
為何,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是誰?到底是誰?
目光自然的看到了坐在右下手位置的姚思思。
只是坐着,只是看着,華貴妃卻清楚的知道,這一次的牢獄之行,讓她錯過的太多,失去了太多,可同樣,對任何事情都看淡了許多。
知道司徒夜對姚思思的感情,知道能讓自己兒子這麼快的轉變都是因為這個人,同樣,也知道,之所以會有這次的牢獄之災,並不是表面中所說的因為殺了何玉兒。
她的心裏都清楚,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最終的罪魁禍首就是此刻淡定的坐在那裏的姚思思。
是因為她不該對姚思思動了殺機。
不過,這時的心裏還在慶幸,幸好,她還沒有把姚思思殺了,要不然,她就不會坐在這裏,哪怕是連牢房都沒有機會活着走進去,活着走出來。
想來當初她求着姚思思去看一眼自己的兒子,為的就是讓他振作起來,可,當場景再次轉換的時候,她的心裏卻出奇的平靜。
想到那天,姚思思竟然到牢房中陪她喝茶。
一直都是喝茶,卻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
可就在那一刻,原本還有些不平靜的心,從那天開始漸漸的安靜下來,回想過去,遙望未來,突然間所有的領悟都是在瞬間的轉變。
人生何其慌繆!
原本一直注視着太后的司徒夜,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原處的姚思思,對她此刻的坦然都看在心裏。
心底送上祝福,此刻的太子,真的是人中龍鳳,也只有太子能把姚思思保護好。
想到他知道的那個消息,雖然希望渺茫,但對司徒夜來說,他曾經犯過的錯,在還有擬補機會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欣慰。
視線不自然的和同樣看着姚思思華貴妃對視,只是一眼,讓司徒夜狼狽的逃離。
只因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選擇的不是自己的母妃,而母妃的牢獄之災都是他一手策劃的,看着這樣的母妃,他的心裏怎麼會好過。
其實,司徒夜一直沒有說的是,幾乎在每天晚上,司徒夜都在大牢中,陪着華貴妃一起度過,只不過沒有人知道而已。
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只因為說的再多都是枉然。
也許這些人當中,最為緊張的就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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