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舟收了笑,沒再言語。
李晉成吐了口氣,一手搭在她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她困意上來,迷迷糊糊睡過去。
李晉成低頭看她一眼,換成平躺,閉眼醞釀了一會兒。想起來頭回見趙念舟時她那倒霉的小模樣,蓬頭垢面,倒是沒讓他覺得倒牙。一個女人漂亮不漂亮,就看頭一眼看着順眼不順眼,李晉成自個想,他當時是什麼感覺來着?那麼大半年的事了,誰還記得。不過,後來再見的感覺,他倒是有那麼點印象,那麼個大熱天,燥熱難耐,瞅見她一瞬間,突然覺得清涼,再想想,又覺得大抵是那身衣服的顏色作祟。
睡意沒培養出來倒是生出來一些別的衝動。他平復了幾分鐘,越壓抑越洶湧,乾脆坐起來,輕輕拍她。
趙念舟睡得很安穩,只皺着眉翻了個身。
李晉成躺下去,身體貼緊她,一腿使了點勁兒,塞進她兩腿之間,壓在她光滑的大腿內側磨蹭,後又往上走,來回沒幾下就覺得自個腿上有些熱乎。
趙念舟幽幽轉醒,神智還有些不清,眼睛無焦,盯着他看兩秒才緩過來。
她嗓子還有些啞:「一會兒天就要亮了。」
李晉成抱住她,用手指撫了撫她的嘴唇,貼着她的耳朵根子說:「來一次吧。」
這樣求愛讓趙念舟有些害羞,臉慢慢紅起來,在他的撩撥下,身子也跟着紅起來,又紅又燙。
他劇烈地喘息聲迴蕩在房間裏,與她的悶叫交織在一處。
「不用拘着,沒人……一個人也沒有。」
「……」
「下來試試,地板上……」又說,「扶好。」
良久才完事。
趙念舟很累,沾到枕頭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李晉成理順她的頭髮,想起她那天說他老胳膊老腿的話,心裏還記恨着,忍不住提醒她:「你看,我也沒那麼老,就算老胳膊老腿,這種事也是熟能生巧。」
趙念舟笑出聲,「我隨口說說,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故意頓了頓,繼續打擊他,「說明你對這種話很敏感很在意,潛意識裏也認同
。」
他也笑,伸手去摸她的脖子,用力握了握,趙念舟皺着眉頭喊疼,他這才鬆手,「我多大?不管多大,不還是把你這種小姑娘搞到手了?」
「也不算大,四捨五入四十歲了。」
李晉成哈哈笑起來。趙念舟純粹嘴上說說,其實並未覺得他老,男人這個年齡,事業有成,穩重成熟,權勢會玩,手段也不弱,可不正是黃金期。
正說着,李晉成的電話響起來,趙念舟看看表,凌晨五點,時間過早,也不知道誰打的。
李晉成沒避着她,直接接了。
那邊聲音嘈雜,不過手機音量很大,她聽的很清:「李總,出了點事……」
李晉成問:「大驚小怪的,出什麼事了?」
「現在也搞不清楚什麼事,我聽到點風聲,對咱們不太利,現在還在打聽。」
趙念舟這才聽出來說話的是鄭特助,沒等李晉成回話,那邊自顧自又說:「葛總昨天喝的不少,您吩咐我把人送到家裏,他一路上風言風語說了幾句醉話,說什麼有人往上遞了點東西,往哪遞,遞給誰,還說有人手段比他高明,都沒等他推您下水。」
李晉成沉了沉臉,「往哪遞?遞什麼?」
鄭特助說他沒問出來,也不知道葛天亮是不是說的醉話。
李晉成又說,總要防着點,天亮去公司,等我回去處置。說罷掛了電話,皺眉思索,半點頭緒也沒有。
趙念舟雖然不該插手,但還是隱約擔心,葛天亮這個人她不清楚,可是他不是剛得罪了一個劉局,畢竟是官場上的人,弄一個人還是簡單的,「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別人手上?」
李晉成說:「什麼把柄,我又不當官,沒那麼多小辮子可抓,這些事你別管。」
她點頭,「我知道,我又不懂,總覺得不太好,你要小心點,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指不定想誣賴人。」
李晉成又說:「劉局不能,他沒好處,姓葛的也沒大仇,就是上次藥廠的合同沒談攏,讓他損失了點,也不排除他心眼小。」
趙念舟說:「不是他也是他認識的,不然他怎麼知道。」突然想起來度假那次做遊戲的事來,便又說:「你會不會天黑請閉眼?」
李晉成看了她一眼。
她笑說:「陳斌有一次做臥底,一個人三刀三警,後來再玩,只要是平民,不是第一個被狼殺的就是第一個被大家投出局,為什麼?因為太會玩,只要不是盟友,那對別人來說就是敵人。」
李晉成說:「你是說葛天亮整我也有可能?因為他害怕我?」
趙念舟沒答話,他心裏卻暗暗有些想法。其實這事還沒查出子丑寅卯,也不知真假。與其在這亂猜,不如探清楚。
轉眼十一月中下旬,除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別的依舊風平浪靜。這兩天忽冷忽熱,早晨氣溫零下,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左右,公司進入年終總結。
李晉成在會議上說明年開春公司準備開展「安全生產月」活動和《事故應急救援預案》演習,提高員工們的安全意識,又說今年按照iso14001環境管理體系要求,公司加大了環保投入,環境糾紛賠償額比上年下降了25,這樣的結果也不是最好,公司通過質量管理體系和iso14001—1996環境管理體系認證後,從年初就着手兩個體系的整合工作。明年中質協還會對公司質量環境管理體系監督審核,希望大家在此之前繼續重視
。
總經理講完,各部門經理也要進行匯總,此外,還要按照規矩對個別優秀員工進行獎勵。二廠忙完,李晉成又趕去一廠。
一天忙碌碌,到了晚上才得空閒。下午就開始疲累,但他並未放在心上,真歇下來才覺出不對勁。
他給趙念舟打電話是帶了一點鼻音,她問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他只說累。
晚上打算吃飯,最後也只得取消。他躺在床上睡了一覺,朦朧間聽到手機震,接了才知道趙念舟找了過來。
他一時有些嫌棄,說不清緣由,大概是和周芸那幾年李曉都不消停,他漸漸知道李曉除了她親媽以外的人都心懷忌憚,所以這次離婚,一時半會不想再讓李曉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惹她不開心或是怎樣。又有一小部分原因,他還在觀望。
他草草應付兩句,讓她在門外等着,從床上爬起來,隨便撿了件外套,李曉抱着畫板追出來,瞧見他神色匆匆,問他要去哪,他說公司有事便驅車到了大門口,果然見趙念舟提着大包小包。
外頭天冷,氣象預報今天有雨雪,吹了一陣北風,趙念舟這會兒手腳有些失去知覺。
他下車接過東西,又開副駕讓她上車。
趙念舟說:「又是要去哪?」
「李曉在家,不方便。」
她沉默良久,說:「我帶了些藥,送到就走。」
他只說:「來怎麼也不說,趕緊繫上安全帶,去那邊。」
趙念舟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來了脾氣,推開車門跳下來。
李晉成不知道她鬧哪樣,只好跟着下來。
她埋頭往前走,走到路旁招手打車。
李晉成緊走兩步拉她,她用力甩開,他又拉住她,攥着手腕連拖帶抱用力拉回車上。
摸了把臉,因為感冒,微微喘起來,頭也有些暈,盯着她說:「你這是幹什麼?」
趙念舟撇開頭,又要下去,他先一步鎖上車門啟動車子,走了沒多遠見她仍舊是不消氣才又說:「有完沒完?」
她滿臉怒色,「我不該來,自取其辱,別人好賴我插不得手,我都說了,送了藥就走,既然送到你手裏了,也沒我什麼事。」
李晉成側頭看她,勉強笑了笑:「誰辱你?」
她冷着臉不說話。
他又說:「哦,來找我是給我臉色看的?」
趙念舟這才抬眼,乾淨利索地說:「自找的。」
李晉成收了笑,又看她一眼,解釋說:「我可沒說別的,你這又是何必,自己跟自己生什麼氣。」
趙念舟冷靜了冷靜,淡淡地說:「是,你嘴上沒說,心裏不等於沒想,也怪我沒想太多,招呼也沒打就來了,咱們現在關係也不明確,說成什麼都成,你要是考慮到自己剛離婚不久傳出去名聲不好,這次胡亂發火錯全在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是想以後好撇清……左右你也沒逼我,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李晉成抹嘴,半天才說:「你這樣子和周芸有點像,我還真怕你學她,學她別的還算了,要是……」頓了頓,把後半句收回去,伸胳膊去摸她的手,抓在手裏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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