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姜雲淺親手寫的,內容也是一切安好,過些日子風頭過了就能回家,也就是讓阿爹阿娘放心一下,不然當初她在那種情況下離家,就算留言說是拜師了,家裏也未必真會信了,有了這封報平安的信就不同,知道她過的好,阿爹阿娘再掛念着也知道她平安無事。
算算夏氏的藥還能吃上五日,姜雲淺決定這次等王家兄弟回來,看風頭過了她就回家去,總藏在這裏也不算回事。
晚上,姜雲淺也沒敢點燈,院子是王家兄弟租的,如今都知道他們去縣城賣藥材去了,大晚上的若是被人見了燈光肯定是要懷疑,到時再引來了人她不好解釋為何會住在這裏。
姜雲淺摸着黑吃了幾口給王家兄弟做路上吃的食物時順便做的乾糧和滷肉後,早早躺到床上準備睡覺,不能點燈做什麼都不方便,還不如早些睡了。
半夢半醒之間,忽聽屋外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姜雲淺驀然驚醒,最怕是誰知道兄弟倆去賣藥了,趁半夜過來偷東西,雖然大部分的藥材都帶去賣了,可廂房裏還堆着一些沒有晾乾的藥材,雖然看似不值什麼錢,但偷出去怎麼也能賣幾兩銀子。
可若真是來偷藥材的,姜雲淺也不可能衝出去抓賊,東西丟了事小,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但總要看看是誰來偷東西。
黑暗中摸着一直放在床邊的藥鋤,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在院子裏掃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到院牆東面一角。
傍晚時分姜雲淺將曬在院子裏的藥材都收進屋裏,院子也打掃的很乾淨,甚至連塊石頭都沒有了,而此時那裏卻多了一個黑咕隆咚的影子,瞧不大清楚,好大的一隻想要忽略都難,瞧着倒有點像個人形。
姜雲淺觀察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舉着藥鋤一點點靠近過去,若是個壞人,她先一藥鋤砸過去,左右那兄弟倆去縣城的事鎮上人都知道,也不可能為他們惹來什麼麻煩,也不會有人想到她在這個院子,大不了就跑路唄。
結果還沒等靠近,姜雲淺就聞到一股子血腥味,還有沉重而又極輕的呼吸,顯然這是個受傷很重的人。
大晚上不睡覺卻帶着一身傷逃到別人家院子裏,會是好人嗎?
若是還在姜家,有人半夜摸上門,姜雲淺早就大聲喊叫了,這時候卻比做賊的還像做賊的。姜雲淺甚至不曉得是該躲回房裏假裝不知外面倒了個人,還是打開門逃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見那人還是一動不動,姜雲淺的膽子大了些,不過就是個受傷的人罷了,前世她治病救人,多重的傷沒見過?就是死人也見過不知多少,只不過這次有些突然一時嚇住了。
姜雲淺放輕腳步,向受傷的人走去,直到她用腳尖將人翻過來,那人還昏迷着。
借着清冷的月光,姜雲淺依稀看到一張被血模糊了的臉,但還能辯出幾分的容貌,這是一張少年的臉龐,清秀而倔強,即使痛苦地皺緊眉峰,依然咬緊牙關不發出一點聲響。
但這張臉卻讓姜雲淺恍惚了片刻,隨即而來就是深深的恐懼,雖然此時這張臉上還帶着少年的稚嫩,但即使是重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這張臉都是她不敢忘記的噩夢。
而這一刻,這個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見到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姜雲淺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她不知是該趁四下無人時將他扔的遠遠的,任他自生自滅;還是將人扶進屋子裏好好救治,又或者……直接掐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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