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從天而降的光照在漆黑密室的中央地帶,伴隨一陣嗡鳴的響聲,那片被光照亮的區域出現一道圓形的結界,結界之中,鬼酒的身形緩緩浮現而出。
伴隨他的出現,黑暗中很快出現了一道道仿佛野獸般的眼睛。
&迎大師兄回宗。」
前方的黑暗裏,一雙眼睛的主人緩緩走入了光芒底下,他身着極長的斗篷,將頭掩蓋在帽檐之下,雙手作揖,語氣極為恭敬。
&幾日本尊不在宗門之中,可有大事發生?」鬼酒子冷淡地問了句,掌心翻起,一抹光影浮現而出,光影之中映照着一片無盡蒼茫的大地,一頭冰火翼碧蛇扭動着身軀,發出悽厲的叫喊聲。
他嘴角揚起一抹邪異的笑容,道:「看來這個小傢伙並不喜歡本尊為它準備的籠子。」
望着光影之中的冰火翼碧蛇,這個斗篷之下的臉龐並沒有露出驚異之色,只因在過往的日子裏,每當鬼酒子回到宗門之中,都會帶來不同等級的妖獸,冰火翼碧蛇雖是集兇悍一身的紫符二等妖獸,可在鬼酒子的一些「籠子」里,這樣強大的妖獸,並不佔少數。
光影很快在他的掌心之上消逝,那披着斗篷的人很快回答道:「近來宗門內倒是安定,只不過北昌城外的一鬼弟子裏,似乎出了一個實力不凡的新晉弟子,短短數日,殺盡冥組和殺組弟子,鷹、虎、甚至孫伯庸都死於他手。」
&這倒是件趣事。罷了北昌城中的弟子皆由古沖掌管,這件事情由他去處理吧。」鬼酒子打了個哈欠,漠不關心。
&有一事,不知大師兄可是知曉?」
&有何事?」
斗篷之下的臉,神色微變,沉吟了半晌,便道:「乃是有關玄音宗南城姑娘之事,但師兄您正從玄音宗歸來,不知您是否知曉呢。」
一聽到「南城」二字,那始終漫不經心的臉,略微猙獰了起來,一隻手伸入斗篷之中,掐住了那人的脖子:「關於南城之事,無論大小,都必須告知本尊。」
&是是,師兄息怒,弟子正要將此事告知與您。昨日宗門弟子傳來一個消息,說鐵梅盟目前已然掌握了八個龍紋錦盒,目前竭盡全力搜尋剩餘幾個的下落,而您將龍紋錦盒贈予南城姑娘之事,似乎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說什麼!」那雙清清淡淡,似乎世間之事都不為所動的眼睛忽然怒瞪而起,周身上下一股極強的靈壓讓得這片空間不斷發出陣陣顫抖之聲,而那些黑暗之中的眼睛也是在這種壓迫之下變得驚恐萬分。
&師兄莫要動怒啊!」那人嚇得雙腿發軟,連聲呼求道:「竊聽弟子繼續道來啊。」
靈壓旋即消失,鬼酒子的臉也很快恢復了平靜,那眉宇間那抹怒氣依舊未散,肅然道:「速速道來,莫要少了半個字!」
&是是...師兄,您也知道這鐵梅盟乃江湖第一大派,麾下幫眾無數,各派宗門之中皆是有着他們的眼線。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終究還是傳了出去...所以..弟子...覺得..南城姑娘那兒....」
&是說南城很有可能遇到危險!」那隻手即刻又緊了幾分,讓得那人一時間喘不過氣來。
那他雖有怒氣,可反之細想之下,又是搖了搖頭:「不,南城乃玄音宗大師姐,實力更在本尊之上,即便在王朝之內也僅次於天下第一劍的雲峰宗大師兄,想必並沒有誰能夠威脅到她。」
想到這裏,那暗暗吐了口氣,那隻手輕輕鬆開了。
斗篷下的那張臉窒息得通紅,連連重咳了幾聲,也是吞吐道:「弟子自然也是明白南城姑娘乃王朝年輕一輩中翹楚,但鐵梅盟幫眾之中不乏實力上等之人,且詭計多端,加上宗門之內又暗藏他們的幫眾,只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聽得此話,鬼酒子也是深覺有理地點了點頭,兀自將手背到身後,一雙眼眸露出凶光,陰冷道:「不錯,鐵梅盟作為王朝第一大派,可謂高手如林,歷來與七宗正派不合,而七宗正派似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對付他們,可見其鐵梅盟之中高手已是不可小覷。」
說着,他轉過身來,陰沉着臉,道:「經你如此一說,看來本尊回來的還有些早了。哼,本尊絕不讓南城陷入危險的境地當中!」
說着,他回步進入光芒之下,伴隨腳底那道結界又起,他的身形轉眼消失不見,僅僅留下一句音迴蕩在漆黑的密室之內。
&尊還需前往玄音宗一些時日,這段日子,就勞煩諸位師弟好生掌管宗門了。」
月悄然攀上了枝頭,天地間一片寧靜,從天荒山回來之後,莊邪始終陷入一片苦惱之中無法自拔。
鬼酒子的出現,無疑是加深了他對強者的認知,同時似乎也在告訴他,奪取龍紋錦盒的任務將運比想像中的還要艱難。
遙空望月,月光皎潔,灑在漆黑一片的房頂之上,渡上了一抹聖潔的銀白。
下一刻,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較遠外的一處房頂之上,緊接着伴隨這道人影快速的穿梭跳躍,即刻來到了莊邪的身前。
視線下的月光被黑暗覆蓋,莊邪抬起頭來,但見他身前站着那個人影,而這個人影的主人,正是梵影。
&麼,我見你一副愁容,可是遇到了什麼憂煩之事?」梵影沉聲問道。
面對這樣一句問話,莊邪顯然是有些驚訝,這是他第一次關心的詢問自己。反之想了想,也是說道:「自從進入天荒山的鬼神本宗之後,我才明白,這個任務簡直比登天還難,且不說,什麼這龍紋錦盒是否真在宗門之中,即便是在,那其中每一道門內如同一個獨立的世界,這還讓人如此尋找龍紋錦盒的下落。」
莊邪一臉的苦悶,兀自又嘆了一口氣。
&為這事兒?」梵影淡笑了一聲。
&道依師兄所見,這不該是件令人苦惱的事情麼?」莊邪抿了抿嘴道。
一隻手輕落在莊邪的肩頭拍了拍,梵影輕輕笑了笑,道:「的確,鬼神宗內附乾坤早已不是個秘密,但司空星河師兄依舊認為你能夠辦好這件事情。這對於你,可是十足的信任。」
說着,他微微低下頭來,笑聲中略帶一抹苦澀:「我乃是星河師兄一路培養起來的人,他有時派給我的任務,甚至遠比這個更來的困難。不過今日你入宗門之時,我接到遠方的來信,稱這龍紋錦盒並非在鬼神宗內。」
&麼!」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驚雷灌頂,讓得莊邪大驚一聲,整個身子都彈了起來。
&那現在這龍紋錦盒所在何處?」莊邪皺眉問道。回想起這一路走來,從進入一鬼戰組與冥、殺二組結仇,又進入了鬼神火獄顯現逃不出來,可謂是經歷了苦難重重,遠勝生死。
瞧着莊邪滿面愕然,梵影作為過來人自然也是能體會他的心情,但卻沒有表露過多的情感,平平淡淡地道:「因此,司空星河師兄的命令有變。令你暫且在鬼神宗內聽候吩咐,他很快會有新的任務派之於你。」
聽到梵影這句話,莊邪方才長吐了口氣。至少司空星河並沒有讓他前往玄音宗,否則這一波三折,他着實要承受不了了。
梵影說完,徐徐站起身來,面具中那一雙眼睛認真地望着莊邪許久,便道:「你如今在鬼神宗的一鬼弟子內聲望過大,這只會讓人更加的注意到你,接下來的日子,望你收斂幾分了。」
&弟知道了。」莊邪拱手行禮道。
&因為局勢有變,我今日便要趕回宗門之中,與星河師兄商議接下來的對策,你若有要事相告,大可傳信回來。」說罷,他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化作一道黑影,穿梭在一片片房頂之上,轉眼消失在視線之中。
&
情緒低落的莊邪很快回到了倉庫之中,徑直上了二層,靜坐在方桌之前,兀自細想起來。之前梵影傳達的消息不可能有假,但為何龍紋錦盒會在玄音宗內?
如此細想,莊邪不禁也是回憶起之前逮住的那麼鐵梅盟弟子口中所言,鬼酒子灑脫一生卻唯獨鍾愛玄音宗的大師姐南城,莫非這個男人當真痴情到這個地步?
&世間之****,當真是令人失去理智......」莊邪嘆然一聲暗自沉吟道。
忽而就在這時,鐵梯之上傳來急促的腳步之聲,一名弟子匆忙跑上二層來,大氣還未喘上一口便是疾呼道:兄....外頭有兩名三鬼師兄正在找你,已是打傷了我們幾位師弟了。」
&莊邪一怔,腦海中很快浮現出那兩個熟悉的人影:「定是他們來了......」
拳頭微微握緊,莊邪怒聲一拍方桌,站起身來,道:「帶我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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