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肉身,會在何處呢?」望着遠方漆黑的輪廓,莊邪極力的回憶着,在他的記憶里,當時應該是國王森林的火山口底部,遇見了那名接引的惡鬼使者,正是因為踏上了那艘船,他們才遭遇了金身人像的攻擊。
借着回憶里的路,莊邪朝着國王森林的方向行進着,一路上路過的城池鄉鎮,都是記憶中那副樣子,而很快,他來到了妖音城。
時至夜深,天空了無星雲明月,但本該漆黑一片的夜空上,卻是散發着多重的異彩,像是五彩的祥雲潑墨天際,將大地籠罩在一片洵爛的霓虹之中。
霓虹雖美,可當細看之時卻是不難發現,這五彩斑斕的奇光,並非天空的異象,而是那些巨型的昆蟲妖精又在深夜出沒了,天空飛翔的彩雲里,一雙雙晶瑩的薄翼正在飛速扇動着,定睛看去,赫然是一隻巨大的蜻蜓。
莊邪微微一笑,邁開步子便是朝前走去。當他的腳步踏入城中的那一刻,便不出所料地引來了一群騷動,天空之上盤旋的巨型飛蟲轉瞬俯衝而來,以極快的速度朝莊邪襲擊而來。
伴隨一道道流光在莊邪的眼前閃掠而過,他嘴角微微一斜,兩指間一道劍氣飛射而出,也是瞬間將一頭朝他攻擊來的飛天螳螂斬去。
黑色的劍氣掩蓋了周遭所有的光芒,但聽一聲悽慘的叫吼,那飛天綠螳螂的鐮刀手臂也是被齊肩斬下,濃稠的綠色血液從那斷截的部位噴射而出,濺射在地,腐蝕了大片的土地。
而莊邪這個舉動,非但沒能威嚇住周圍襲擊來的妖孽,甚是更加激怒了他們,帶着一聲聲狂暴的嘶吼聲,這些巨型的昆蟲妖孽開始從四面八方朝着莊邪圍攻而來。
輕笑一聲,莊邪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不展露些氣息,你們是不會知難而退的。」
心頭話音落下的一刻,周遭的空氣忽然不安的躁動了起來,沿着莊邪的腳踝之處頓時颳起一陣強勁的氣旋,一縷縷的黑氣從體內迸發而出,但聽大地一絲絲龜裂的響動,整個地表竟是在一瞬間下陷盈寸,一股強勁的氣息頓時讓得那些高速飛行中的昆蟲妖孽們停了下來。
一雙雙複眼開始張大,數不清的瞳孔正在極具收縮着,作為昆蟲,它們本能擁有着超遠人類的視覺,更比人類敏感,當莊邪瞬間展露出靈尊巔峰的氣息之時,這些昆蟲妖孽們哪裏察覺不到這種可怕。
雖然它們不知道這個文質彬彬的少年是何方神聖,但此刻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絕不敢有那隻巨蟲試圖挑戰莊邪的威嚴。
「怎麼,我可是連靈尊威壓都沒使出來,你們就怕了?」輕笑了一聲,莊邪可笑的搖了搖頭,很快便不多停留,朝着國王森林的方向繼續行進着。
可他路還未走太久,突然感覺體內一股莫名的痛楚襲來,伴隨着這種痛楚,他的大腦開始陷入暈眩的狀態,心跳也在逐漸的加快,像是一批奔馬在心底肆意亂竄。
捂住胸口,莊邪一口渾濁的黑氣從口中吐了出來,目光即刻掃視着周遭,很快也是找到了一處倒塌的小樓快步而去,一頭鑽入其中。
身後的光芒逐漸變的微弱,莊邪很快便躲進了小樓的最盡頭,終於一聲嘶鳴,他忍不住疼痛,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背靠着石板,急忙抖轉體內的罡氣,試圖找尋到那疼痛的來源。
「我這是怎麼了?」暗暗自問着,莊邪也是不知體內這種莫名的疼痛是如何而來。
「難道說是因為我距離肉身越來愈近,所以魂魄之體才有異樣的反應嗎........?」心下這般想着莊邪很快也是雙手合十架起結印,進入了修煉的狀態當中。
氣息在體內翻湧,如同一根根無形的針刺痛着經脈….......
莊邪的額頭在不知不覺間佈滿了汗水,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洶湧氣息,他只能全神貫注,盡力調整,雙手結印架起,他用意念強行壓制着這些氣息的肆意流動,然後將它們有序的引導入相對寬敞的經脈當中。
這樣的過程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但所有的經脈所能承載的氣息都到達了一個極限時,莊邪雙手結印變化着,開始催動着這些氣息朝着瓶頸口進發而出,如果今日能夠突破,但這些新生的氣息將由新的空間能夠接納它們,如若不然,經脈很快將無法承載如此澎湃的氣息,而全數爆裂。
這樣的風險莊邪並非沒有遇到過,只是這一次他所要面對的,無疑是更加嚴峻,更加困難的挑戰,以他如今的修為,任何一次修煉都無疑要經歷比以往更加痛苦的折磨,而每一個瞬間的失誤,都有可能讓他從此成為一個廢人。
靈尊的境界,看似站在人類的巔峰,但無人能夠知曉,靈尊境界的強者,每一次的修煉都遠比先前要小心許多。但好在這幾年的征戰,讓他磨鍊出一個臨危不亂的心。他很快的收拾好了情緒,便引動着氣息朝着下一道瓶頸口進發而去。
雖然對於達到靈尊巔峰的莊邪而言再要突破着實太難,但如果能夠通過修煉得道突破,些許就能夠平復體內的疼痛。
距離上一次突破到靈尊后期境界時,還是在冥界的時候,如今他重回人間,所有的環境都天翻地覆的變化,空氣的密度,溫度,濕度,都會造成修煉者難以適應而減緩修煉的進度。
但莊邪對於這點倒是比一般人要靈活得多,即便此時身處妖氣瀰漫的妖域當中,夜空下不時會發出驚人的嘶吼,但這些都不能擾亂莊邪此刻平靜的內心。
莊邪雙手持着結印,但所有的氣息一鼓作氣朝着下一道瓶頸口進發而去的時候,莊邪不出所料的遇到了第一次阻隔。這畢竟是靈尊巔峰境界的修煉,其困難的程度遠比想像中要艱巨得多。
瓶頸口前自然生成的一道光暈,彷如一面無形的牆,將所有襲來的氣息全數格擋在外。讓得反震回來的餘力陣陣刺痛着身體內每一處經絡。
「靈尊巔峰,要突破這個境界的瓶頸口,如同翻越一座大山.......….」莊邪暗自咬牙。但他並沒有讓自己分神太久,強忍住體內的刺痛之感,再一次的匯聚氣息超前進發而去。嘣得一聲,他能夠清楚的聽到響聲從體內傳來。
咬緊牙,這一次莊邪沒有被反震回來的餘力所壓到,他鎮定情緒,將反震回來的餘力強行抵擋了回去,並且以更加迅猛的勢頭衝擊着下一道瓶頸口!
咚得一聲,這一次體內傳來的聲音更響,但同時也也伴隨着一聲輕微的撕裂。莊邪猛然一怔頓時大喜過來,這聲音預示着那道瓶頸口在自己氣息的衝撞下出現了裂痕!就好似銅牆鐵壁被鑿出了一絲破縫一般!
莊邪欣喜不已,即刻全神貫注,眉頭緊蹙,將這些氣息再一次的整理匯聚,如洪流一般一鼓作氣朝下一道瓶頸口轟擊而去。隆隆的聲響在體內不斷的傳出,莊邪臉上的神色也愈發的苦痛起來。
他用力的咬緊牙,整個身子都在距離的顫抖,但即便再過疼痛他也不能喊出聲來,因為任何一聲叫喊,都會擾亂體內的氣息,此時的他不但要屏住呼***神上更是不能有半點的鬆懈。
「忍住…忍住…我不能再此刻鬆懈!」莊邪的內心不斷提醒着自己,他使勁全力,再心念歸一的那一刻,將所有的氣息全部倒向了那一道堅不可摧的瓶頸口而去。但聽一聲剛烈的巨響從體內傳來。
這一次,那種無盡的苦痛猶如萬箭穿心一般,讓得莊邪差點兒沒有昏死過去,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那只有髮絲般裂縫的瓶頸口被撐大了幾分。
拳頭緊握,額頭之上的青筋暴起,莊邪看到了那一絲曙光,讓他逐漸要放棄的精神力重新得到了凝聚,終於在下一刻的一聲巨響當中,那種體內每一寸經脈都被撕裂的苦痛當中,那銅牆鐵壁一般的瓶頸口終於是被衝破而入!
洶湧的氣息剎那間匯入了新的一片天地當中,無盡浩瀚的感覺讓莊邪仿佛置身在光明的海洋當中,苦盡甘來的感受充斥着全身,讓得那些因為魂魄之體的異象而逐漸脆弱的經脈都在剎那間得到了恢復。
身軀之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在此刻漂浮出一層薄薄的光暈,這種光暈不但看似聖潔無論更是帶着一種極強的溫潤力,讓得略微乾燥脆弱的皮膚都在此刻得到了全新的光澤,透着隱約的溫潤,變得更加的堅韌。
充盈的罡氣和妖氣在體內交織着,一種全新的感知讓得莊邪瞬間清醒萬分。而很快,他也欣喜的發現,當自己突破這道瓶頸之後,體內的罡氣在極度的變化中,變得更加的精純,威力似乎也更加的巨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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