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寵後要休夫 127:失落的心

    <!--start-->    鳳陽宮外,漸漸的熱鬧起來。

    天已經黑透了,調皮的小星星衝破黑幕般的夜色探了出來,好像一個個調皮的孩子般,交頭接耳的說着什麼。

    宮裏是沒有秘密的,皇上允許今晚讓法師給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作法一事早已在後宮傳開了,所以很多人都跑來觀看,看看法師是不是真的能將皇后娘娘腹中孩子的怨氣給去掉。

    做法選的地方是在離鳳陽宮有一段距離的空地上。

    太皇太后和太后來了,君千澈最後到的,待君千澈到的時候,太皇太后下令作法開始。

    墨柒柒站在空地中央,一個身穿道袍,手拿佛塵的道長,圍着她轉來住去,口中嘀咕着誰都聽不懂的咒語。然後拿過施法台上的一碗水,用手指沾着朝墨柒柒灑了幾下。

    隨後道長一通亂舞,然後看向皇上,恭敬的稟報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兒並非怨氣纏身,而是皇后娘娘身上被不乾淨的東西附上了,纏着皇后娘娘不肯離去,總是有意無意的傷害皇后娘娘,曾在茅廁傷害過一次皇后娘娘,將皇后娘娘的額頭弄破了,前不久又害的皇后娘娘摔倒一次。」

    眾人震驚的點頭,小聲議論:「沒錯,沒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在茅廁,出來的時候,莫名其妙的額頭在流血,還有上次中秋節,皇后娘娘好好的就摔倒了,當時若不是倒在貴妃娘娘身上,那麼失去孩子的人就是皇后娘娘了。」

    君千澈聽着宮人們的小聲議論,眸中閃過冷笑,他從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可是別人卻信,今日正好利用那兩次意外,將孩子是不祥之子,轉為不乾淨的東西身上。

    太皇太后聽了,一臉擔心道:「那道長趕緊將皇后身上的不乾淨東西收了,莫要讓他在害皇后了。」這些都是之前串通好的詞,目的就在那碗神水上,只要親眼看着墨柒柒將神水喝了,那麼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墨柒柒的孩子。

    道長聽了太皇太后的話後,搖頭嘆息一聲道:「回太皇太后,不是貧道不收走皇后娘娘身上的東西,而是,而是皇后娘娘身上的東西太厲害,皇后娘娘又有身孕在身,貧道怕用符收,會受不住,會讓他傷了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擔心道:「那怎麼辦?總不能讓那不乾淨的東西一直在皇后身上吧!萬一他再傷害皇后怎麼辦?」

    道長再次恭敬的開口:「貧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將皇后體內不乾淨的東西徹底的清除,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否允許。」

    太皇太后焦急道:「道長請說。」

    「就是讓皇后娘娘服下神水,消除皇后娘娘體內不乾淨的東西。」

    太皇太后看向君千澈道:「皇上,哀家覺得這個辦法比較安全,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君千澈想了想,淡淡道:「朕覺得這個辦法好是好,但有些危險,畢竟皇后現在有孕在身,不能亂吃亂喝東西,雖然是神水,卻不知對孩子是否有危險,以朕看,不妨先用符試一試,若是真的無法控制皇后體內的髒東西,再用神水也不遲。」

    君千澈這番話說出來,在別人看來,只是在在乎皇后腹中的孩子,可是要做什麼,他自己心裏清楚,墨柒柒也清楚。

    雖然太皇太后覺得這和他們之前說好的有出入,卻也沒有太懷疑,可能是君千澈太在乎墨柒柒腹中的孩子了,所以有所擔心。但不管是用符還是喝神水,都是道長的一句話,她已經交代好道長了,一定要讓皇后今晚喝下神水,所以待會只要道長說皇后體內的髒東西壓不住,必須喝神水就好了,不過是多了一個環節。

    突然的變故,讓道長有些擔心,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朝他點點頭。

    道長了悟,立刻看向君千澈恭敬道:「既然如此,那貧道先用符紙幫皇后娘娘祛邪氣,若是不行再用神水。」

    君千澈微點頭表示贊同,其他人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道長又圍着墨柒柒一通亂舞,然後在墨柒柒身上貼了兩張符紙,口中喋喋不休的說着。

    眾人專注的看着這一幕,就在道長準備說這符紙對皇后娘娘體內的邪氣沒用時。

    只見站的好好的墨柒柒,突然捂住了自己的頭,表情痛苦道:「啊!我的頭好痛,好痛。」

    道長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其實他並非真正的道長,而是太皇太后找來的親信假扮的,這符紙也是假的,按理說這符紙用在人的身上應該沒有用,可是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皇后娘娘身上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

    就在假道長思索時,只見太皇太后朝他使眼色。

    假道長立刻明白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出聲道:「皇上,看樣子這符紙是收不了皇后體內的髒東西,貧道這就給皇后娘娘準備神水。」

    君千澈卻冷冷的看着皇后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附在皇后的身上傷害皇后和朕的皇兒?」

    眾人害怕的看着一臉痛苦的皇后娘娘,膽怯的退後了兩步。

    只見剛才一臉痛苦的皇后,突然低下了頭,然後傳來一聲陌生的聲音:「唉!」一聲無奈的嘆息聲。

    眾人一驚,嚇的又往後退了幾步,生怕皇后身體裏不乾淨的東西會跑到他們身上。

    君千澈看着墨柒柒質問:「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不滿可以對朕來,莫要傷害了無辜的皇兒。」

    只見皇后低着頭,可是口卻張開了,發出聲音:「澈兒,你連皇祖父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君千澈一臉的震驚:「皇,皇祖父?真,真的是你嗎?」

    眾人愣住,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些嬪妃們很少有人見過君千澈的皇祖父辰武帝。

    可是宮裏的老人見過,紛紛點頭,小聲道:「的確是武皇帝的聲音。」

    眾人聽了心裏發毛,雖然心裏害怕,可好奇心使然,又不想離開,只能後退幾部拉開距離,想看看事情會如何發展。

    假道長那見過這種事情,已經嚇得腿軟了,沒想到皇后的身體裏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早就忘了準備神水了。

    這一聲辰武皇的聲音,讓太皇太后震驚住了,所有的精明,陰謀,多疑在這一刻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或許她可以對任何人心狠手辣,她無堅不摧,可是辰武帝卻是她的死穴,是她的軟肋,這個她一直想得到的男人,她窮盡一生都沒有走進他的心裏,他的心裏永遠只有她的妹妹,所以她好恨他,可這恨,卻是因為太愛,太愛了,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麼?

    不是生離死別,妹妹林緋月死了,可是她卻永遠的活在了他的心中,而她雖然活着,卻努力了一輩子,也未能讓他正眼看一下,所以人生最大的悲哀是求不得。

    她對辰武帝,有愛也又恨,這恨就是因這愛而生。

    他死去這麼多年了,可是她卻沒有一天忘記過她,她一直都牢牢記得,那年妹妹的忌日,他喝醉了酒,把她當成了妹妹,溫柔無限的寵幸了她,雖然那晚的溫柔是偷來的,可是卻讓她一生難忘,這個男人,太有魅力,對她太有吸引力了,她無法做到放棄,若是能做到放棄,這些年她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她經常告訴自己,忘了他,不要再想那個負了你,傷了你的男人,把那份思念和愛變成恨,狠狠的懲罰他們。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後,當這個男人的聲音再出現在耳邊,她的心亂了,一切都亂了,她沒有辦法思考了,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愛和思念,一下子全都涌了出來,看着墨柒柒,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君千澈看到這一刻的太皇太后,有些意外,沒想到她也會流淚。可意外之後,立刻恢復了冷靜,他要把這場戲演好,保住自己的皇兒。

    君千澈看着墨柒柒問:「皇祖父,你怎麼會在皇后的身體裏?」

    眾人大氣不敢喘的看向墨柒柒,等着那個陌生,溫和又充滿威嚴的聲音回答。

    只見低着頭的墨柒柒口中再次傳來一聲嘆息:「唉!皇祖父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前些日子,我在那邊得知有個身帶怨氣的魂魄說要去纏着華辰國的皇后,因為他是犯了罪被皇上殺死的,他不甘心,所以他要來纏着皇后,讓皇上的孩子不能順利出生,他要報復皇上。

    當時我聽了很擔心,想到我那還未出生的曾孫可能有危險,我怎能不管呢!於是偷偷的跟着來了,沒想到那個充滿怨恨的魂魄真的纏上了皇后,我暗中想把他趕走,可他就是不走,還傷害過皇后兩次,我見這樣下去不行,若是不把他趕走,皇后腹中的孩子遲早會出意外,於是便偷偷的跟在皇后身邊,找機會將那個怨恨的魂魄趕走,而就在前兩天,我終於找到了機會,趁着他疲累的時候,將他從皇后的身上拽了出來,將他交給了命官,命官說皇后腹中懷的孩子是天上的吉星轉世,是真命天子,所以要好生保護,既然我是孩子的曾祖父,便讓我在孩子出生前,留在人間保護他。於是我便留在了皇后身邊。

    其實皇后腹中懷的孩子不是不祥之子,而是可以給華辰國帶來福氣和繁榮的幸運之子。可是有人卻嫉妒皇后有身孕,所以故意散播了謠言,那些謠言不是真的,所以你們要好生的保護這個孩子,莫要讓任何人傷害了他。」

    眾人一臉的震驚,覺得好險,幸好皇上沒有除掉皇后腹中的孩子,否則就除掉了真命天子。

    君千澈恭敬道:「多謝皇祖父告訴孫兒這些,孫兒一定會好好保護皇后腹中的孩兒的,有皇祖父在,孩子一定會順利出生的。」

    只見墨柒柒又嘆口氣道:「唉!雖然我很想留下來看到我的曾孫出世,可我的身份卻已經暴露了,那我就不能再留在人間了,命官說了,一旦被人發現了我,要立刻回去,所以我現在就要走了,澈兒,你好好保護皇后腹中的孩子吧!」

    話落,只見皇后的身子動了動,身上的符紙掉到了地上,然後墨柒柒慢慢的抬起頭,摸摸自己的頭,一臉茫然的看向大家問:「我是怎麼了?剛才為何會頭痛?感覺身子好累。」

    君千澈看向皇后問道:「皇后,你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墨柒柒搖搖頭:「不知道,感覺自己剛才好像睡了一覺?可是臣妾站着,怎麼會睡着呢!」

    君千澈走到她身邊,看着她,眼神溫柔道:「沒事了,如果覺得累了,朕這就陪你回宮休息。」

    墨柒柒卻一臉疑惑的問:「道長不是在做法嗎?臣妾還沒有喝神水,不乾淨的東西再傷害臣妾腹中的孩子怎麼辦?」

    君千澈寵溺的看着她,淡淡道:「不會了,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們的孩子會平安出生的,走吧!」攬着墨柒柒離開了。

    太皇太后這才回過神來,心裏的怒氣就快把她氣炸了,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騙局,只是她太想除掉墨柒柒腹中的孩子了,才會上當。事已至此,再多的憤怒和不甘都無濟於事了,只能再想辦法,看向眾人道:「都散了吧!」

    眾人散去,經過今晚的做法,眾人再也不會認為皇后腹中懷着的是不詳之子了,而皇后腹中的孩子是吉星下凡這件事,相信很快便會傳開。

    君千澈陪着墨柒柒回到了鳳陽宮,走進寢宮,墨柒柒笑的合不攏嘴:「哈哈哈,皇上,你真是太厲害了,一場做法,便讓太皇太后徹底的敗下陣來了,你都沒有看到我們走的時候,太皇太后的臉色,懊惱又氣憤,簡直能嚇死人。」

    君千澈扶着她走到桌前坐下,充滿寵溺的責備道:「都要做母親的人了,還這般不會照顧自己,大悲大喜對身體都會有傷害。」

    墨柒柒嘟嘟小嘴道:「臣妾是真的高興嘛!看到太皇太后吃癟的樣子,太滑稽了,就算她老謀深算,皇上卻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把她排在了沙發上。」

    君千澈只是淡淡一笑,眸子有些深沉。

    墨柒柒見他贏了太皇太后興致卻不高,詢問道:「皇上,你好像有心事。」

    君千澈感慨道:「也不算是心事,只是有些意外,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太皇太后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覺得她對皇祖父並沒有多少感情,可是今天看到她聽了皇祖父的聲音後,整個人都愣住了,還無聲無息的流下了眼淚,我才發現,其實——她是真的愛皇祖父的,原來她那般心狠手辣的人,也會愛。」

    墨柒柒雙手托腮趴在桌上,感慨道:「是啊!我也看到了,所以她在聽到皇祖父的聲音後,才會愣住,整個人失去了判斷,沒有立刻看出那個聲音的貓膩,若是當時她不被皇祖父的聲音擾亂,一定會看出那聲音的貓膩,讓人去查看,我們的計劃就完蛋了。雖然她愛皇祖父,可是皇祖父的心中卻只有皇祖母,她卻愛了皇祖父一輩子,想想也挺可憐的。」

    「可憐?」君千澈看向墨柒柒,不屑道:「雖然今天太皇太后的反應讓朕意外,可朕卻未覺得太皇太后可憐,她與皇祖父的婚姻,本就是她偷來的,害死自己的親妹妹得來的,這樣的人,註定得不到幸福,是她拆散了皇祖父和皇祖母,這樣的人,何來可憐一說。不過她一時的錯亂,卻讓我們的計劃順利進行,我們贏了,保住了孩子。」

    墨柒柒看着他笑,打趣道:「皇上,你還真是個陰謀家,玩陰謀,只怕沒有人能玩過你。」

    君千澈挑挑眉道:「你這是在夸朕嗎?」

    墨柒柒白了他一眼道:「隨你怎麼想。不過皇上,臣妾不明白,既然你利用皇祖父來對付太皇太后,為何不讓皇祖父繼續留在我身體裏呢!這樣太皇太后心有忌諱,就不會再打害我們孩子的主義了。」

    君千澈伸手輕敲了下她的頭道:「你可是一國之母,讓人知道你的身體裏還住着另一個魂魄,會不會覺得嚇人?就不怕沒人敢再靠近你?這種怪力亂神之說,偶爾利用一下就好,總是跟着你,萬一有人嫉妒你,找人偷偷做法對付你,豈不是會有危險。再說了,皇祖母只是暫時被騙了,在我們來的時候,她已經清醒了,明白了這場陰謀,又怎會忌諱你身體裏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魂魄呢!」

    墨柒柒點點頭,覺得君千澈說的有道理,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皇上,今天暗中模仿皇祖父聲音的人是誰?」其實當時大家聽到的辰武帝的聲音,是有人在暗中說的,墨柒柒根本就沒有見過辰武帝,又怎麼知道他的聲音是怎樣的呢!就算知道,也沒有那個模仿的天賦啊!所以她只是低着頭對口型。

    君千澈輕撫她的發道:「想知道?其實她也很想見見你,明天朕安排你們見一面,夜深了,早點休息。」

    墨柒柒乖乖的點頭。

    君千澈卻再次提醒道:「雖然這件事解決了,可是太皇太后沒有除掉我們的孩子,是不會甘心的,以後還有多加小心。」

    墨柒柒點頭:「臣妾明白了,在孩子未出生前,臣妾乖乖的待在鳳陽宮便是,不亂跑。」

    君千澈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溫柔道:「辛苦你了。」

    墨柒柒搖搖頭,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道:「不辛苦。」有他如此用心的守護和保護,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墨柒柒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而貴寧宮這邊,楊詩函今晚並沒有去做法現場,與墨承軒在寢宮內糾纏不休。

    二人一番長長的深吻,楊詩函早已沉淪在了他溫柔纏綿的吻中,芊芊玉指不受控制的去拉扯他腰間的腰帶,渴望給他更多。

    而當腰間的腰帶被扯開,楊詩函的小手不老實的撫摸向他結實的胸膛,秋天的夜是涼的,肌膚luo露在外會讓人感覺到冷,胸口傳來的涼意也讓他沉淪的思緒猛然甦醒,一把將她推開了。

    沉淪在如此美好纏滿中的楊詩函被突然推開,有些錯愕,小臉紅紅的,又羞澀,又不悅的瞪着墨承軒。

    墨承軒看着她,什麼也沒說,轉身要離開。

    楊詩函見狀,氣憤的質問:「為什麼?你對我明明是有感覺的,為什麼要推開我?」

    「貴妃娘娘,是末將冒犯了,末將該死。」墨承軒聲音低沉道。他不想推開她,可是現實卻殘忍的告訴他,必須推開。

    楊詩函跑到他面前,注視着他問:「是不是因為我是皇上的貴妃?若是我不做這個貴妃了,你願意接受我嗎?」心跳不自覺的慌了起來,等着他的回答。

    墨承軒多想告訴她,若你不是皇上的貴妃,我一定會追求你,可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斷了自己的念想,也斷了她的念想,無情道:「不會,墨家與楊家向來勢不兩立。以後末將不會再來打擾娘娘。告辭。」

    墨承軒消失在了楊詩函面前。

    楊詩函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被人瞬間抽乾了,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嘴角上揚,笑了出來,可是這笑卻是那麼的苦澀,無助,淚水不爭氣的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滴在了手背上。

    墨承軒,如果我告訴你,我愛的人不是表哥而是你,我與表哥之間是清白的,你還會這麼無情的轉身離開嗎?你會愛我嗎?

    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落着。

    她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有為任何人,任何事流過淚,因為她知道,流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所以不管是怎樣的困難,她都會迎難而上,不會畏懼,不會退縮,可是面對墨承軒,她所有的堅韌和稜角都消失了,感覺自己一下子變得好軟弱,好無助,竟然會哭,哭給誰看?他不愛你,就算你再怎麼哭,他也不會看到,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心疼你。

    楊詩函,你真的很失敗,愛他愛了那麼多年,結果他對你,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根本就不記得你。

    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苦澀,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放手吧!他不愛你,何必再堅持呢!

    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在咆哮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楊詩函看上的男人,一定要得到,絕不放手。

    今晚的夜很美,可是卻絲毫改變不了什麼,高興的人高興着,悲傷的人悲傷着。

    墨承軒出了皇宮,一個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心亂如麻,苦澀淹沒了他所有的思緒,感覺上天好捉弄人。

    太皇太后這一夜註定要無法入眠了。

    雖然很氣惱君千澈設計讓她往裏跳,可她也沒什麼好埋怨的,皇室的爭奪就是這樣的殘忍,你自己疏忽,就會讓別人鑽空子。

    她之所以無法入睡,是因為那個聲音,雖然她已經明白這是計,那個聲音也不會是武帝的,一定是有人模仿的,可是被壓抑在心中這麼多年的思念卻如潮水般翻湧了上來,本以為他離世這麼多年了,可以把他忘記了,卻沒想到,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思念不減反增。

    為了她,自己不但害死了親妹妹,還賭上了一生的幸福。可終究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心,就算自己再多的不甘和怨恨,他都無法知道了。

    不過即便是他走了,她也不能讓他走的安心,他不會讓他和林緋月的子孫過的好,既然不能做他心中那個愛的人,那做他心中那個恨的人,一樣可以在他的心中。

    太皇太后獨自坐在寶座上舔舐着心上的傷口,眼神越來越狠,越來越冷冽。

    君千澈,哀家就不信你每一次都能救得了墨柒柒腹中的孩子,哀家絕不會讓那個孩子順利的出生,哀家不會放棄除掉那孩子的。

    你這樣做,只會更加的讓哀家想除掉那個孩子。想起武帝,就讓哀家想起了恨,你們在乎的,哀家都要毀掉。

    太皇太后已經瘋了,她完全沉浸在了仇恨中。

    次日,早朝後,君千澈來了鳳陽宮,身後跟着一對年輕的男女。

    墨柒柒正站在院子中打趣半香呢!

    「聽說你最近去朝趙畫師的住處跑的挺勤的,看上趙畫師了?」峨眉輕佻,朝半香笑的曖昧。

    半香羞紅雙頰道:「娘娘,你說什麼呢!奴婢去找趙畫師,是想讓他給畫些花,奴婢想繡些東西。」

    「哦!這樣啊!繡給誰啊?該不會是繡給趙畫師吧!定情信物?」繼續調侃半香。

    半香的小臉已經紅透了:「娘娘,你再說奴婢要生氣了。」

    墨柒柒嘆口氣道:「看來本宮真的誤會了,那下次本宮見到趙畫師可要好好的提醒他,讓他以後少往鳳陽宮跑,省的壞了你的名聲。若是他敢讓本宮成全你們,本宮一定找人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半香聽後緊張的看向墨柒柒:「娘娘,千萬不要。」

    墨柒柒看向半香,壞壞的笑着。

    半香氣憤的跺腳:「娘娘,你又欺負奴婢。」

    「哈哈哈——」墨柒柒開心的笑了,挑起她的下巴壞笑道:「小樣,還想瞞我,你們那點小心思,本宮早就識破了。放心大膽的去愛吧!本宮又不是不准,花朵就應該在該綻放的時候綻放,才不辜負了這最美的花期。」


    半香小臉通紅。

    君千澈和寧玄雨還有寧玄雨的丈夫文子豐正好聽到她們的對話。

    寧玄雨開口打趣道:「師兄,我終於知道你現在為何會愛上皇后了,她真的變的不一樣了。」

    君千澈的嘴角閃過一抹極淺的笑:「還未接觸她,對她的看法已經被改變了?」

    寧玄雨誠實的點點頭:「雖然還未接觸,但從她剛才打趣侍女的話中已經聽到了改變,若是以前的皇后,是絕不會說出這番話的,也不會去打趣一個侍女,以前的皇后,刁蠻,任性,又總是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讓她與侍女打成一片,簡直是在侮辱她。」

    文子豐扯了下妻子的衣袖道:「娘子——」

    寧玄雨卻絲毫不怕,因為面對君千澈,她只把他當成自己的師兄,所以可以沒大沒小。

    君千澈瞪向她不悅道:「你說的可是師兄的妻子,你的嫂子,師兄會生氣的。」

    寧玄雨挑挑眉道:「難道師妹有說錯嗎?」

    文子豐見狀,恭敬道:「皇上,玄雨她性子比較直,還請皇上莫要怪罪。」

    君千澈淡淡的笑了:「朕與她這麼多年的師兄妹了,還不了解她的脾氣,這裏沒有外人,子豐無需拘謹。」

    寧玄雨看向文子豐溫柔道:「相公,雖然師兄是皇上,可我們不是他的臣子,所以只把他當兄長便可。」

    文子豐點點頭笑了,都說當今皇上冷血無情又嚴肅,可是他今天見到皇上的感覺卻不是這樣的,雖然有不怒而威的壓迫感,但也有隨和,不過這隨和,可能也只是有限的人能看到。

    君千澈邁步朝墨柒柒走去。

    半香看到了走來的君千澈,趕緊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墨柒柒轉過身,嘴角綻放出甜美的笑容:「皇上。」盈了盈身。

    君千澈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悅道:「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身子不方便,無需行禮。」

    墨柒柒調皮的回道:「你是皇上,臣妾可不敢放肆。」面對君千澈,她始終有一種敬畏心的,雖然有時也會頂撞他,惹怒他,可是那種敬畏,卻是無法揮去的,雖然是夫妻,可他卻不是一般的丈夫,他是一國之君,有着這個身份和頭銜,只怕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君千澈每次看到行禮的她,心中都有着小小的不悅,雖然他是一國之君,但是在她面前,他的身份就只是一個丈夫,所以她希望她只把自己當成一個丈夫,不去在乎那些禮節,可是她卻做不到,可能是彼此的感情還沒有到毫無顧忌的那一步吧!

    墨柒柒看到了他身後的兩個人,好奇的問:「皇上,他們是?」

    寧玄雨和文子豐上前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不必多禮。」墨柒柒溫和出聲,能被君千澈帶來這裏的人,應該不是外人吧!至少是他信任的人。

    寧玄雨見墨柒柒看自己的眼神很陌生,直爽的她開口問:「皇后娘娘,您不記得臣女?臣女是寧玄雨,這位是我的丈夫文子豐。」

    墨柒柒一臉的恍然大悟,難怪君千澈會帶着他們來這裏,原來是君千澈的師妹,寧玄雨的事情她聽說過,所以也知道本尊之前與她的一些過節和誤會,唇角上揚,淡笑道:「原來是寧南王的女兒,玄雨師妹,多年不見了,真的有些不認識了。」想必君千澈沒有告訴她自己「失憶」這件事,既然君千澈沒有說,自己也沒有必要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是一國之母,若是失憶,難免會讓人議論,本尊在觀景樓偷情的事情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宮裏的人雖然知道,可是在君千澈的控制下,並未傳到宮外,否則皇室的顏面和君千澈的顏面還不被丟盡了。

    「娘娘是貴人多忘事,但臣女可是記得娘娘的,當初娘娘深愛太子,曾警告過臣女,不准打太子的主意。幸好臣女喜歡的人不是師兄,否則——只怕後果很嚴重。」寧玄雨打趣道,也是想看看,現在墨柒柒的性子是真的變了,還是在偽裝。

    墨柒柒聽後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怪本宮當時年輕氣盛,所以才會做那些可笑的事情,玄雨師妹莫要記恨本宮才好。」

    寧玄雨笑了:「怎會,難得有一個女人如此愛師兄,我替師兄高興還來不及呢!」

    愛?墨柒柒看向君千澈,君千澈正好也看向她。

    墨柒柒尷尬的立刻轉移了視線,在心中道:愛他的人是本尊,自己對他,才沒有愛呢!心裏這樣說的時候,墨柒柒有些心虛,愛不愛,想必她心中已經很清楚了,這些日子,君千澈對他做了那麼多,她不是感覺不到,只是想到他的帝王身份,還是有些膽怯的,都說在愛情中要平等,可在這古代,男女是不可能平等的,而他帝王的身份,更不可能允許別人與他平等,所以只能壓抑住這份愛,就算是不能再穿回去,要與他在一起,也不能付出全部的愛,一定要有所保留,帝王的愛,又能支撐多久,常言說的好:紅顏未老恩先斷,就是描寫帝王情的,所以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否則有一天他轉身離去,自己會支撐不住的。

    寧玄雨精明的打量着二人,覺得二人之間的氣氛怎麼那麼奇怪呢!成親都快要三年了,怎麼感覺他們像是情竇初開的年輕男女呢!小心翼翼的,帶着羞澀和試探慢慢往前走,奇怪的二人。

    「皇后,你身子重,不能久站,坐下來聊吧!」君千澈扶着墨柒柒在院子裏一顆開滿粉色花朵樹下的八角桌前坐下。:

    墨柒柒看向寧玄雨和文子豐熱情的招呼道:「你們也坐,來到本宮這裏不要客氣,玄雨是皇上的師妹,也是本宮的妹妹,大家就是一家人。」

    墨柒柒的話再次讓寧玄雨震驚加意外,這還是三年前見到的墨柒柒嗎?一個人真的可以有這麼大的變化嗎?她現在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就像一個隨和的鄰家女孩,難道是想要的得到了,所以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了,才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不管寧玄雨怎麼猜,都猜不到,其實這具身體還是墨柒柒的的,而靈魂,早已換了人。

    君千澈看向墨柒柒道:「皇后昨晚不是好奇是誰在模仿皇祖父的聲音嗎?朕把人帶來了。」

    墨柒柒的視線落在了文子豐的身上。剛才文子豐出聲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很溫和的聲音,沒想到模仿起皇祖父的聲音來可以那麼溫和中帶着威嚴。

    君千澈看出了她的想法,再次出聲道:「是玄雨模仿的。」

    墨柒柒再次被震驚到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寧玄雨:「是,是玄雨師妹模仿的?」簡直太讓人意外了,雖然寧玄雨的性子直率像個男孩子,可是聲音很溫柔,很好聽,竟然可以把男聲模仿的那麼逼真,真是不可思議。若是在現代,可以去參加模仿秀了。

    寧玄雨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跟着師父學武功的時候,無聊的時候就學鳥兒,蟲兒的叫聲,有時也會試着學人的聲音,時間久了,就找到了小竅門,平時當着好玩,沒想到昨天師兄會找我,讓我模仿武皇帝的聲音,武皇帝生前,我有幸見過幾次,所以記得他的聲音,便答應了。」

    墨柒柒很感激道:「玄雨師妹,昨晚真的很謝謝你,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救了我們的孩子。」

    面對墨柒柒的感謝,寧玄雨不好意思的笑道:「皇后娘娘,您太客氣了,你腹中的孩子,將來還要叫我一聲師姑呢!這是應該的。」

    墨柒柒和君千澈相視一眼笑了。

    寧玄雨和文子豐並未久待,皇宮裏處處是眼線,君千澈不想讓太皇太后知道昨晚是寧玄雨模仿的皇祖父的聲音,怕給他們帶來麻煩,所以幾個人聊了一會兒,寧玄雨和文子豐便離開了。

    墨柒柒卻有些不放心的問君千澈:「皇上,你這樣帶着玄雨夫婦來臣妾這裏,太皇太后會不會知道昨晚是玄雨在搞鬼?」

    君千澈安慰道:「不必擔心,就算太皇太后懷疑是有人暗中模仿皇祖父的聲音,但也不會想到是一個女孩子模仿的。玄雨是朕的師妹,朕帶他們來見皇后,並沒有什麼不妥,所以她不會懷疑的,即便是懷疑,沒有證據,也拿他們沒轍。」

    墨柒柒點點頭,覺得他分析的有道理。

    君千澈在這裏陪着墨柒柒一會兒便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真的沒有那麼多時間陪着她,有時他真希望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這樣便可每天陪在妻子身邊了,可無奈不是,從一出生,他便註定不能像一般人那樣簡單的生活。

    君千澈走後,墨柒柒繼續坐在樹下的桌前喝茶,為了腹中的孩子能順利的出生,她決定這段時間都不再亂跑了,免得有人暗害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她不出門,並不到代表不會有人找過來。

    就在墨柒柒閒着沒事,跟着半香學做小孩的衣服時,只見一身粉色宮裝,嬌美可人的宮雅嫻走了進來,徑直朝墨柒柒這邊走來,身後的宮女手中端着托盤,裏面盛着點心,遠遠的便看到了。

    宮雅嫻來到墨柒柒面前,盈身行禮:「雅嫻參見皇后娘娘。」

    墨柒柒唇角勾起了和善的笑道:「雅嫻不必多禮,快來坐。」

    「多謝娘娘。」宮雅嫻在桌前坐下,見墨柒柒正在做小孩的衣服,笑着誇讚道:「娘娘在給未出世的小皇子做衣服嗎?娘娘真是心靈手巧。」

    墨柒柒搖搖頭道:「雅嫻,你可別誇我,我還是現跟半香學的呢!其實我對針線活一竅不通的,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就想着孩子快出生了,想為他準備一個禮物,便做了這件小衣服。」

    宮雅嫻繼續道:「娘娘現學都能做的這麼好,還能說沒有天賦,真是太謙虛了。」

    墨柒柒笑了,可是這笑並未到眼底,以前覺得宮雅嫻是個很讓人疼的人兒,可是現在,覺得那句話說的真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宮雅嫻,就再也喜歡不起來了。而這種不喜歡,不是平白無故的。

    以前看電視或者小說里,大多都會有一個看上去很溫柔,很善良的姑娘,可是這種人,往往都是戴着假面具的,而面具下的那張臉,是很可怕的,當時還覺得有些誇張,一個心裏不善的人,不管怎麼偽裝,都能被人看出破綻。

    可是來到這裏遇到宮雅嫻才知道,其實世上是有這種人存在的,她們比電視裏的演員演的還要厲害,偽裝的還要完美,但再完美,畢竟是偽善,終究還是會露出破綻的。

    「雅嫻就不要誇我了,像雅嫻這麼安靜的美人兒,女紅一定很好,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宮雅嫻搖搖頭:「娘娘過獎了,雅嫻的女紅也不好的。」

    「雅嫻就是太謙虛了。雅嫻,你好些日子沒來本宮這裏玩了,是不是很忙啊?」墨柒柒關心道。心中卻譏嘲道:是忙着幫太皇太后設計害自己腹中的孩子吧!

    宮雅嫻卻柔聲道:「雅嫻沒什麼事可忙的,最近天氣驟冷,所以不慎感染了風寒,娘娘有孕在身,身子嬌貴,雅嫻怕傳染了娘娘,便不敢過來。」

    墨柒柒聽了心疼的拉過宮雅嫻的手關心道:「怎麼就感染了風寒呢!都沒有人告訴本宮,現在可好難受了?」演戲?誰不會似得。

    「多謝娘娘關心,雅嫻的風寒已經好了。」宮雅嫻溫柔的笑着,像個乖乖女,真不敢相信,這麼溫柔文靜的女孩子,竟然會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

    「如此本宮就放心了,你的身子不好,天氣越來越冷,一定要做好保暖,千萬別再病了。」墨柒柒關心的囑咐道。

    宮雅嫻點頭:「雅嫻會的,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都是一家人,跟本宮無需這麼客氣的。」墨柒柒隨和的笑着。其實皇宮裏是沒有一家人之說的,親人之間也會斗得你死我活,而宮雅嫻,更是從未把自己當成一家人。

    面對墨柒柒的這句一家人,宮雅嫻的眼神里閃過怔愣,看向身邊的宮女。

    宮女立刻將托盤裏的東西放到了桌上。

    墨柒柒看着放上桌的點心,開心道:「好香啊!雅嫻,這又是你親手做的吧!」

    宮雅嫻溫柔的笑道:「皇后娘娘這裏什麼都不缺,雅嫻也不能為娘娘做些什麼,也只能做點點心來讓娘娘品嘗。」

    墨柒柒不好意思道:「雅嫻,你的病才剛好,要多休息,怎還如此辛苦的去做點心呢!本宮會心疼的。」

    宮雅嫻的笑一如既往的溫柔:「娘娘,雅嫻的身體已經好了,不礙事的,只要娘娘喜歡,雅嫻這點心便沒有白做。」

    墨柒柒笑道:「當然喜歡,本宮老遠就聞着這香味了。」

    半香例行檢查,墨柒柒沒攔着,現在她對宮雅嫻是不信任的,所以任由半香檢查。

    檢查後,半香說可以使用,墨柒柒立刻拿起一塊吃了起來,連連點頭:「很好吃,雅嫻謝謝你的點心。」

    「娘娘莫要跟雅嫻客氣。」宮雅嫻一直溫柔的笑着。

    二人閒聊了一會兒,雅嫻說要回去侍奉太皇太后,起身準備離開。

    半香也攙扶着墨柒柒站了起來,看向她道:「雅嫻,稍等片刻,本宮有樣東西要給你。」

    宮雅嫻停住了腳步,心中升起了疑惑,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麼東西要給她。

    墨柒柒看了眼半香。

    半香點點頭,朝寢宮裏走去,很快便回來了,把一個精緻的小木盒遞到了墨柒柒的手中。

    墨柒柒拿過精緻的小木盒,看向宮雅嫻道:「雅嫻,這個東西還給你。」

    宮雅嫻一臉的疑惑,還?她並沒有送過皇后娘娘什麼東西啊!所以一時沒有接。

    墨柒柒打開木盒,裏面傳來淡淡的香味。

    宮雅嫻看到木盒裏的東西,眸中有一瞬間的慌神,隨機斂去,不解的看向墨柒柒。

    墨柒柒卻溫和的笑着,溫聲道:「雅嫻,這個香囊是你送給本宮的,當時本宮的睡眠的確不好,有了這個香囊,好多了,真的很謝謝你。如今本宮的睡眠很好了,所以便不需要了,還是物歸原主吧!」宮雅嫻,很多事本宮不想明說,其實你也真的挺不容易的,從小寄人籬下,一定有很多的不易,我不知道你在這個香囊里動手腳,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太皇太后逼你做的,可是真的不願意相信外表這般溫柔善良的你,背後藏着的卻是一顆蛇蠍心腸,所以把這個香囊還給你,希望你迷途知返。

    宮雅嫻拿過木盒,看着裏面的香囊,心裏很亂。

    看着宮雅嫻走出鳳陽宮。

    半香不解的問:「娘娘,你為何不拆穿雅嫻小姐?」

    墨柒柒淡淡一笑道:「其實她也挺不容易的,如果她是被太皇太后利用了,其實挺可憐的。」前些日子,墨柒柒的胎像不穩,御醫用了保胎藥也不見效,後來墨柒柒躺在床上擔心時,看到了床上掛着的這個香囊,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當初這個香囊,讓七賢王和御醫都看過,都說沒問題,所以她一直放心的用着,應該不會是香囊出了問題。

    可是仔細想想,有一次她睡着了,宮雅嫻來了她的寢宮,說是給她送點心,然後一直等着她醒來,她不知道在她睡着的那段時間,宮雅嫻是否對香囊動了手腳,知道了太皇太后的事情之後,對宮雅嫻也有了戒備之心,便把香囊取了下來,讓御醫看看。

    結果御醫的答案是:香囊里有一些孕婦禁用的香料,會導致胎像不穩,時間長了便會流產。

    墨柒柒吩咐御醫,不要把這個香囊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皇上。

    她當時真的很失望,沒想到宮雅嫻也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竟然如此害她的孩子。當時真的想衝動之下告訴君千澈,可是君千澈當時好像為朝中的事情煩憂,看他實在疲憊,便忍住了沒有說,畢竟他與宮雅嫻也算是一起長大,若是知道這個表妹要害他的孩子,一定很失望,不想再讓他徒增煩惱,便沒說,也沒有立刻揭穿宮雅嫻,有太皇太后在,就算是揭穿了宮雅嫻,太皇太后也會幫她找藉口脫罪的,這太容易了,畢竟沒有人看到她偷換香囊,當初給的確實不是有問題的香囊,所以她只能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對於墨柒柒的性格,心裏有事不說,真的挺難受的,但從那之後對宮雅嫻,便有了戒備之心。

    本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君千澈,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便把這件事忘了,若不是今天宮雅嫻來,她還想不起來呢!

    看着柔弱又溫柔的她,墨柒柒真的不忍心處置她,她幫着太皇太后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或許是覺得那是她的親生外祖母,她別無選擇,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並非太皇太后所生,所以才會被太皇太后利用,便對她有了一絲憐憫之心,於是便沒有直接拆穿她,而是把香囊歸還,希望她能回頭是岸。

    宮雅嫻走出鳳陽宮,看着手中的香囊,思緒萬千,皇后歸還她這個香囊,並沒有說什麼,只說是物歸原主,所以她不能確定皇后是否知道了這個香囊有問題。

    可是看皇后的胎像現在穩定,想必是她知道了這個香囊的問題,所以不再用這個香囊,胎像才穩定了,若是那樣,皇后為何不拆穿自己呢?雖然墨柒柒的性格現在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有人要害她腹中的孩子,她應該也不會輕易饒過吧!可是她卻把這個有問題的香囊還給了自己,她是什麼意思?是在警告自己,她已經知道了,卻饒過自己這一次嗎?還是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沒說什麼。

    宮雅嫻的思緒被擾亂了。

    當初送給她的那個香囊,的確沒有問題,只是安神的香囊,自己還送給了太皇太后一個,後來外祖母知道了皇后也有一個這樣的,便讓自己找機會偷偷的把皇后的香囊換掉,換成這個有問題的香囊,當時挺害怕的,擔心被發現,外祖母告訴自己說,鳳陽宮那麼多宮人,就算事情暴露,就一口咬定是別人換的,他們沒有證據,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於是聽了外祖母的這麼做了,就是在墨柒柒午睡的那次,偷偷換過香囊本是要走的,卻看到墨柒柒要醒了,來不及走出去,便坐到了桌前,說是等她醒來。

    其實她並不想害死墨柒柒腹中的孩子,雖然很恨墨家,因為外祖母這些年派人調查,得知了當年滅他們宮家滿門的幕後之人就是鎮國公,只因當年鎮國公也喜歡母親,曾向外祖母提親,可母親卻不同意,說自己有了喜歡的人,嫁給了父親,他便懷恨在心,後來滅了宮家滿門。

    所以她恨墨家的每個人,可是墨柒柒腹中的孩子,她卻恨不起來,因為喜歡澈哥哥,那是澈哥哥的孩子,所以不想讓澈哥哥難過。

    可是外祖母卻告訴自己,那個孩子並非皇上的,而是墨柒柒與別的男人的孩子,告訴了她皇后在觀景樓里偷男人,被澈哥哥親自抓住的事情,但顧忌帝王家的顏面,澈哥哥壓下那件事,並沒有降罪墨柒柒,發生那件事的時候,她正好回了南方去探親,所以不在宮中。但那件事之後,皇后並沒有因此而感恩皇上,依舊背着皇上與那個男人來往,有宮人幾次看到那個男人深夜進了皇后的寢宮,按照敬事房的月事記錄,皇后懷上孩子的那個月,那個男人頻繁去了皇后的寢宮好幾次,所以那個孩子一定不是皇上的。

    聽到這些,宮雅嫻很氣憤,為澈哥哥感到不值,所以決定除掉皇后腹中的孽種,若是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將來孩子的身份被拆穿,天下人都會恥笑澈哥哥被戴了綠帽子。

    可卻沒想到,墨柒柒竟然識破了自己的這個香囊,沒有成功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了。

    日子再次平靜下來,墨柒柒的臨產期越來越近了,還要一個月便可見到孩子了,想想便覺得興奮,辛辛苦苦堅持了這麼久,終於快要與孩子見面了,希望不要再出什麼問題。

    今天是墨柒柒的生辰,沒想到本尊的生辰與自己在現代的生辰是一天。

    按照規定,皇后的生辰要隆重的舉辦的,當內務府的人來向她說這件事時,墨柒柒卻拒絕了,說今年自己有孕在身,不方便,就不過了。

    雖然會錯過收很多精美禮物的機會,可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她忍了。

    要知道大辦生辰宴,一定會來很多人,到時指不定又出什麼么蛾子呢!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她不能過。

    內務府的人雖然意外,但皇后娘娘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皇后娘娘快要生了,若真因過生辰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內務府可擔當不起,便恭敬的離開了。

    皇后今年不過生辰的這件事很快傳了出去,有人高興,不用費心思給皇后準備禮物了,可是省下一筆銀兩,卻也有人失望,因為沒有了巴結皇后和墨家的機會。

    也有人不悅,因為這樣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太皇太后和宮雅嫻得知此事,相視一眼,讓寢宮裏的宮人都退下了。

    宮雅嫻看向太皇太后擔心道:「外祖母,怎麼辦?墨柒柒突然不過生辰了,那我們的計劃就沒有機會實施了。」

    太皇太后嘆口氣道:「看來墨柒柒真的變了,之前那麼愛顯擺,生辰的時候是儘量的大操大辦,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皇后的風光,今年為了孩子,竟然不過生辰了,這快要做母親的人了,就是不一樣了。既然皇后的生辰不過了,那御膳房收買的那個準備在皇后飯菜中都手腳的小太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了,免得泄露了我們的事情。」

    宮雅嫻點頭:「是!可離墨柒柒臨產的日子就一個月了,真的要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嗎?」

    太皇太后的眸中閃過冷冽,冷冷道:「那個孩子絕對留不得,不管是否生下來,哀家都不會讓他活着的,他並非皇上的孩子,是皇家的恥辱,所以哀家一定會除掉他的,與其讓別人除掉,倒不如讓皇上親自除掉,這件事哀家會從長計議的,絕不會讓那孩子活在這世上。」

    宮雅嫻贊同的點點頭。

    皇后今年不過生辰這件事,君千澈也得到了消息,嘴角勾起了似有若無的弧度,那丫頭,終於學會收斂了。

    君千澈今天有很多的奏摺要批閱,所以一直在御書房裏忙着。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眼看着太陽就要下山了,卻還不見君千澈過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和不悅:今天可是自己的生辰,他一天都沒有過來了,是忘記了嗎?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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