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躺在地上,早已沒了呼吸的宇文鵬,風如影向着地上的宇文鵬,行了一個大大的後輩禮儀後,轉身便離開了這裏。雖然戰事,已經在現在,落下了帷幕了!
但是,風如影卻是知道,還有更多的後續事宜,在等着他。例如,朱鏐翊,又例如,拓跋曄,再例如,阮翼宇。想到此時在京城躲清閒的白玉,風如影頓時就是恨得一陣牙痒痒。
早知道,當初他就選擇經商了!雖然,他很討厭各種繁文縟節,各種虛與委蛇。但是那同樣討厭這些的白玉,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嘛!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所以此時此刻,風如影只能獨自找個角落,對白玉羨慕嫉妒外加恨了!
同時,幾十里外的阮翼宇,在安葬好平多將軍之後,一行人又再一次上了馬背,繼續向西漠的方向趕去。他們現在的小命兒,都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所以,又哪裏有時間,傷秋感懷呢!
「厚葬宇文將軍!」等到那些西漠士兵,情緒略微平靜了些許後,朱鏐翊才沉聲開口吩咐道。雖然,朱鏐翊心中對宇文鵬是極度的不爽,但是礙於宇文鵬的身份,他的面子,最後不得已如此開口吩咐道。
吩咐完畢,朱鏐翊也轉身快步向閩城內走去。至於其他的人,則在這片土地上,清掃滿地滿地的屍體與鮮血了!與西漠的這一役結束後,落日城和閩城的百姓,還要繼續生活。所以這一些看起來極度不和諧的東西,此時自然是要打掃乾淨了!
回到閩城,墨蕭暫時居住的那個院子後,風如影和朱鏐翊他們的腳,都還沒有進入踏進院子,便被兩個突如其來的石子,給打斷了他們前行的腳步。
「主子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一身黑色勁裝的溫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院門口處。隨意站立的身體,卻是悄然將兩人前進的道路,給死死的擋住了!
聞言,風如影一陣咬牙切齒。最近,果然是……運氣不好麼?不然,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與自己對着幹呢?看來,這段時間過後,自己得去寺廟燒燒香,拜拜佛,驅驅晦氣啊!
「墨兄他……如何呢?」一旁的朱鏐翊,自然也明白了溫絮話中之意。雖然知道,墨蕭或許會沒有事情。但是畢竟沒有親口得到當事人的證實,所以朱鏐翊心中,並不是妥妥的安心。
「主子他沒有什麼大礙,現在正在休息!但是軍醫說主子還需要靜養,所以等主子醒來後,草民再派人告知王爺!」送客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姑娘了,本王先行告辭!」說完,朱鏐翊轉身便離去了!院子外,只剩下風如影和溫絮兩個人。哪怕是風如影怎麼給溫絮使眼色,溫絮都如若未見。
「哼!」最後的最後,風如影氣惱的離開了此處!對於唯主子之命是從的溫絮,風如影表示,自己真的是完全沒有辦法了!
閩城外的營帳,朱鏐翊在上首端端的坐着。聽着自己的屬下,回稟這些時日墨蕭所乾的所有事情。聽着他們的話語,朱鏐翊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
墨蕭的本事,真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啊!這一場戰爭,墨蕭以四十萬士兵,對戰敵人八十萬的士兵。己方僅損失了十八萬之數,殺敵近七十萬之數。完全以一倍之力,傷敵三倍之數啊!
其中的艱難,並不是只用這些數字,就能表明的!而此種戰績,在歷史上也都是絕無僅有的存在。墨蕭之名,經落日城一戰,必將響徹這片大陸。
對於墨蕭的某些手段,哪怕是下首的這些將領,有些都不甚明白的!畢竟,其中有不少的東西,他們都沒有插手。很多事情,他們都是一知半解。
例如,突然湧出來的那群黑色勁裝的男男女女。例如,那些死士,怎麼可能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有如此大的改變。若是這些改變,用在南明所有士兵的身上,絕對都是一份驚天的寶藏。
「至於那些有幸活下來的死士,先好好的安頓着。等墨兄醒了,再聽候他的安排吧!至於那些已經為國家捐軀的死士,厚葬,撫恤金再增大兩倍!」上首,朱鏐翊平靜的開口吩咐道。
「馬上派人去打掃落日城,然後立即安排落日城和閩城的原住居民,回城回家。至於那些西漠的降兵,反正閩城也如此的小,就安排他們擴建閩城吧!即日起,該閩城為蕭城,用以紀念墨蕭在與西漠一戰中,卓越的功勳!」平靜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營帳。
「是,王爺英明,屬下等領命!」下首,所有的將領皆異口同聲的開口說道。語落,所有的將領都先後有致的離開了營帳。整個帳篷內,只剩下朱鏐翊,辛睿和干琅玹三人。
「阮翼宇呢?」背着手,朱鏐翊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王爺恕罪,此時還暫未擒獲。但請王爺放心,屬下已經加派了人手追擊!」聞言,辛睿立即恭聲開口說道。
「繼續加派人手,絕對不能讓阮翼宇離開南明。畢竟,傷了人,代價還是要負的!」聞言,朱鏐翊平靜的開口說道。與朱鏐翊朝夕相處的辛睿和干琅玹,自然是感受到了自家王爺話語中隱藏的殺意了。
兩人默默的為阮翼宇拘了一把汗!也不知道阮翼宇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居然這麼容易就受到了拓跋曄的慫恿,居然十分幸運的被他們家王爺給記掛上了!也不知道該說是福,還是禍啊!
「落日城的糧食,去哪兒了?」似是想到了什麼,朱鏐翊突然開口問道。「落日城大部分糧食運到了行怛城,還有小部分糧食,在落日城一些隱秘的地窖中藏着。」聞言,干琅玹立即恭敬的開口回道。
「馬上派人將那些糧食還給落日城的百姓。然後關於落日城一役的大概事宜,你先寫一封摺子,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至於別的,本王回京後自會向皇上解釋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木桌,朱鏐翊開口吩咐道。
「王爺……」干琅玹欲哭無淚中。其實,他真的不想說的,他這一輩子,連一篇好好的文章都沒有寫過。誰能告訴他,奏摺,到底是個什麼毛東西啊?
還有,這東西,到底該怎麼寫啊?最後,奏摺這東西,若是他隨意亂寫的話,會不會殺頭啊?最後的最後,干琅玹那幽怨的眼神兒,毫不懷疑再下一刻,就能將朱鏐翊給淹沒了!
若是經商什麼的,他絕對可以乾的盡善盡美的!果然,物盡其用這種事情,絕對是不會在他們家王爺身上發生的!想到這裏,干琅玹突然有些想那一席墨色長袍墨蕭了!
其實,干琅玹是和辛睿,一起來落日城的!只是後來,在他們還沒有達到落日城的時候,便收到了墨蕭的來信。信中說,落日城的一切事務,都暫時由辛睿負責。
至於他干琅玹呢,則暫時隱藏到暗處,靜候他的吩咐。對於這一點,干琅玹一開始還是很氣惱的!畢竟,他可不認為自己比辛睿差多少。辛睿能幹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幹。
但是,畢竟是墨蕭傳來的消息,干琅玹也不好違背。其實,干琅玹肯定不會告訴別人,他是因為害怕墨蕭的手段,才不得不聽從墨蕭的吩咐的!
最後,不過兩三日的時間,墨蕭的另一封信,便傳到了干琅玹的手中。其中的大體意思就是,干琅玹暗中收購落日城的糧食,然後運出落日城。至於其他的,則是讓干琅玹自己再等消息了!
說完事情,朱鏐翊轉身便離開了營帳。完全便不管幹琅玹那扭曲到極致的表情。這些大的事情處理完了,一些小的事情,自然也該順便處理了!畢竟東嶺,還有八十萬大軍,在單川城虎視眈眈着呢!
偌大的帳篷,只剩下了干琅玹和辛睿兩人。最後的最後,干琅玹將他那雙滿含感情的視線,落在了辛睿的身上。似是感受到了干琅玹那似求助,又似可憐兮兮的眼光,辛睿嘴角一陣抽搐。
「咳咳……」辛睿拉着嗓子,假裝不舒服的咳嗽了幾聲,然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既然這是王爺專門吩咐給你的,那你就好好干吧!不然,若是王爺知道,不僅會責備我,而且只怕還要讓你將湘王府書閣里的書,全部抄寫一遍了!所以,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我,你都加油吧!放心,我是你堅強的後盾,我一定會在你身後,默默的支持你的!」說完,辛睿一溜煙兒的便飛掠出了營帳。
看了一眼已經垂下的帘子,干琅玹在心中不停的問候着辛睿。你不是說你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麼?那麼剛才,你的風度翩翩,去哪兒了啊?難道是不小心被狗給吃了麼?
走出營帳的辛睿,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營帳,十分舒坦的鬆了一口氣。哈哈,果然是惡人……呸,一物降一物啊!辛睿自行的就腦補出了干琅玹拿着毛筆,無限抓狂,無限狼狽的模樣。然後,辛睿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加的明顯,更加的囂張了!
與干琅玹相識這麼多年來,辛睿記得自己幫他寫了不少的東西。而每一次,原本商量好的報酬,都被干琅玹的那張商人嘴,給自己說沒了!似乎,自己若是收取絲毫的報酬,就是一件十分罪大惡極的事情。
最後的最後,辛睿每一次都是無償的幫干琅玹寫東西了!可是,雖然他表面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但是鬼知道,辛睿打心底里恨不得跟干琅玹絕交。因為,這簡直就是實打實的損友啊!
交了這樣的朋友,就連辛睿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會不會因此而減壽了!因為,有太多次辛睿都被干琅玹的那張商人嘴,給氣的差點七竅生煙了!
其實,辛睿自己或許沒有發現,哪怕他立志要遠離干琅玹的誓言,說了很多很多年,很多很多遍了。但是他卻沒有從心底,排斥干琅玹。真正的從言行舉止上,疏遠干琅玹。
而這,大概就是朋友,兄弟間可以給予後背的情誼了。時間,果然是最能影響人心的東西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在時間的侵蝕下,已經在悄然無聲之間,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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