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顏晚上做了一個夢,嚇醒的,渾身都是冷汗,她抖着身體抱着胳膊。
向引素半夜口渴出來去廚房喝水,聽着樓上有哭的動靜,本來夜深人靜的,她狐疑的放下杯子上了樓,推開門,果然秦歡顏抱着被子哭呢。
秦歡顏看着進門的人,努力忍着哭,可是還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向引素坐在床上把秦歡顏拉攏進懷裏拍着她的後背,叫她不要哭,說一會兒把昭昭給吵醒了。
這大半夜的她這是怎麼了?
向引素看着秦歡顏,問她:「你跟媽媽說,你怎麼了?」
白天的時候她就看着歡顏有點不對,說什麼她都聽不見,她也沒有注意。
秦歡顏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向引素,抓住向引素的胳膊。
「媽……」
秦歡顏說的話叫向引素心一凜,其實歡顏有些話說的挺對的,秦歡顏臉上閃過失望,難過,她撲進向引素的懷裏,臉貼在向引素的懷裏抱着她的腰哭着:「媽,我害怕……」
向引素好半天嘆口氣,伸出手拍拍秦歡顏的肩。
「好了,別哭了。」
好不容易把秦歡顏安頓好了,向引素下樓,嗓子有些渴,她又進了廚房去喝水,腦子裏想起秦歡顏說的哪些話。
「媽,爸不是我的親爸爸,可是鍾曉明卻是他的親女兒,在這個家我和你是一樣的,這些年我看着你什麼都得不到我怕以後爸爸會不要我……」向引素覺得眼睛很疼,順着臉頰流下來眼淚的臉也疼,淚水冰涼冰涼的,心裏有些發涼。
這些年了,她從秦思朗身上得到過什麼?
她是一心一意的為了秦思朗維護這個家,可是他呢?
自己走了,他絲毫沒有心去接自己,最後還是她自己回來的,她幫他照顧這麼多孩子,他有沒有感謝過她?
向引素的心裏很亂,她踩着拖鞋回了房間,房間裏秦思朗還在睡,向引素上了床才要給他蓋上被子,聽見秦思朗口中喊了一句,心,更加的涼了。
就像是歡顏說的,她做什麼都比不上一個死人,她用什麼去爭?
早上早早起來向引素做了飯,叫秦昭昭和秦歡顏起床吃完飯好上學去,秦昭昭納悶地看着秦歡顏問着:「你眼睛怎麼了?腫的這麼厲害?」
秦歡顏勉強對秦昭昭笑笑。
秦昭昭進了衛生間裏洗臉,洗到一半對着外面喊:「媽,我洗面奶沒有了,下午幫我買一瓶。」
向引素應答着,秦思朗坐下身,向引素將早飯端到他的面前,秦思朗還是那個樣子,一句話沒有,向引素的手在撤下去的時候有點僵硬。
秦昭昭從衛生間出來,看着秦思朗想起前些天秦思朗那個同事了。
「對了,爸,前些天你同事來家裏了,說你中午就不在單位了,還以為家裏出事兒了,過來看看……」秦思朗點點頭沒有說話,向引素納悶,中午就跑回來了?
秦昭昭背着書包要上學的時候,向引素從裏面追出來,說是送她和秦歡顏一起去學校,她正好要路過辦點事情。
「那好啊,我正好可以坐順風車了。」
向引素心裏有個疑問。
「昭昭啊,你爸的同事哪天來的?」
秦昭昭一向就是比別人缺心眼點,她壓根就沒有想別的,就說了,向引素在心裏盤算着,應該是歡顏動手術的那天,自己給他打了多少電話就是沒人接,單位也是那麼說的,他去哪裏了?
秦昭昭和秦歡顏到了學校下車,向引素就保持着那個動作呆呆地,連秦歡顏叫她都沒有聽見。
「媽……」
秦歡顏有點不放心地看着她媽,心裏想着媽不會是生她的氣了吧?
她昨天心情真的很不好,所以才會說了那些話的。
向引素收回心神對秦歡顏笑笑,當秦歡顏要轉身的時候向引素叫住她,那邊秦昭昭等着急了。
「歡顏,你還走不走了,不走我先走了,我要遲到了……」
秦歡顏回頭:「姐,我馬上來。」
「歡顏,你說錯了,媽媽和你才是你爸爸的家人。」向引素的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
秦歡顏心一抖,什麼意思啊?
秦歡顏今天一整天神情都有些恍惚,媽媽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向引素回了娘家,她娘家的媽勸她,她突然問自己媽。
「媽,你說我對鍾曉明不好嗎?」
她媽一愣,關於鍾曉明這孩子她也沒有見過,就是聽女兒說了兩次,鍾曉明在秦家的時候她都不好意思過去,就怕撞上了到時候不知道說什麼,幽幽嘆口氣。
「給人當後媽的哪裏有那麼容易的,再說她不像是昭昭和歡顏是從小帶起來的,青墨那孩子怎麼樣你看見了,聽你說的,這個曉明倒是有點她哥哥的性格……」
向引素想,跟秦青墨是吧?
她才進秦家的時候秦青墨沒少讓她吃苦果子,向引素的母親提高聲音喊了她兩聲她還是沒動。
她母親起身推推她:「我說引素,你到底怎麼了?」
向引素笑笑,起身,沒怎麼,她就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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