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簡直是記憶中的一根刺。
本質上而言,夏無邪更加佩服那些身懷絕技不靠男人養活的女人。若是身材均勻苗條更是錦上添花。長相可以不用美艷動人,只要有那麼一點點女子的韻味,就好比食鹽可以給菜品提鮮一樣。
可這些都要在純觀賞的基礎上。
而西陵,對於夏無邪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好印象了。畢竟,季貴人就差點讓她們給坑死了。
白陽雪等着美艷的舞蹈給宴會炒熱氣氛,突然覺得背後一冷,一轉臉就看見夏無邪仿佛炸了毛的貓一樣,渾身都是寒氣。
額……神馬情況?
也難怪白陽雪詫異,夏無邪雖然性格直爽,可很少有第一次見面就流露出殺氣的時候。
坐在她身邊的白蓮蓮也感覺到了夏無邪周身的冷氣,嚇得小臉都白了。
西陵的舞姬們原本都擺好了架勢準備開跳了,卻被夏無邪那仿佛刺破皮膚般冰冷的殺氣給嚇得愣在了原地。
白映宇也是第一次看見夏無邪在公共場合露出這種駭人的殺氣。頓時皺着眉掃了一眼怯怯地站着的西陵舞姬們。
夏無邪雖然妖孽卻不會無緣無故露出敵意來。莫非這幾個舞姬,有問題?
「不喜歡歌舞?」白陽雪眉梢一挑,看向夏無邪。
夏無邪看了白陽雪一眼,收斂了身上的寒氣,沒事人一樣端起果汁抿了一口:「不喜歡西陵。」
白陽雪一愣,西陵因為路途遙遠,與四國接觸的機會不多。一直處於相安無事的狀態。只有舞姬們是旅行表演的形態,要花錢才能請到的。
夏無邪什麼時候跟西陵有瓜葛的?
「西陵怎麼你了?」白映宇眼尖地發現夏無邪眉宇間尚存的冷意。
夏無邪瞄了他一眼,難得地沒有跟他嗆聲,只是淡淡地:「哦,上次我們家也請了西陵舞姬表演歌舞,結果她們跳的不怎麼樣不說,還差點把貴人給毒死了。」
眾人:……??!!!!!
白陽雪瞠目結舌,差點把季貴人給毒死了?西陵舞姬向來跟四國沒有任何牽扯。從沒聽說也開始接暗殺的活了啊!
整個宴會廳靜的都能聽見螞蟻爬過的聲音,站在中間的西陵舞姬們顯然並不是全都能聽得懂中文。但多年漂流的經驗,光是從在座各位的神情就能看得出來貌似事情有點不對。
夏無邪瞟了一眼那些美艷的舞姬們,嘴角微微一翹:「難得這些美人兒了,上次我掐死了4個,皮膚的手感確實不錯。」
眾人:臥槽!!!!
坐在白映宇下手的四位皇子哪兒見識過夏無邪這種潑婦啊,聽聞她輕描淡寫地說自己掐死了人,還說人家手感不錯,頓時小臉都白了。
夏無邪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那位六皇子,雖然臉色泛白卻強挺着鎮定,還算可以。能想到謀朝篡位的,怎麼能一點膽量都沒有。
白映宇之所以被他父親所看重,並不完全是因為他是嫡長子,更多時候夏無邪覺得白映宇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狠戾。雖然這孩子逗比的時候也不少,可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白映宇或許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西陵並不擅用毒,莫不是被人嫁禍了?」白陽雪倒不是維護西陵,只是就事論事。畢竟西陵從來沒有跟兇殺案扯上關係過。
夏無邪支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妞兒:「我倒不太在意,只要不是朝着我身邊的人下手,弄死誰其實跟我沒太大的關係。」
白陽雪默了個,你這意思是人家要是今天就是來刺殺的,你就眼睜睜看着老子被人毒死唄?
雖然不怕,可到底有些膈應。白陽雪一抬手,立刻有侍衛衝上來,一人拉兩個就打算把西陵舞姬扯下去。
這個行為頓時刺激到了西陵的舞姬。一個看上去應該是管事的女子走了出來。
「尊敬的陛下,不知我們究竟如何得罪了您的妃子。」一口中文稍微有點生硬,跟當初那位團長比,稍微差了一點。
白陽雪一怔,妃子?誰?一轉頭發現夏無邪今天穿這身乍一看跟日常女裝無異。尤其又沒有穿軟甲,髮髻上還難得地戴了簪子。整個席面上就她和白蓮蓮兩個女孩子。也難怪人家會誤會。
夏無邪眨眨眼:「因為你們以為我是妃嬪,所以老子不爽。」
靠,你明明不是這個理由的!已經知道夏無邪為毛炸毛的眾人頓時一臉糾結地看着夏無邪,就地取材神馬的,你這也太隨便了吧。
那女子一愣,頓時跪在地上:「是我們有眼無珠,得罪了貴人。」
夏無邪卻好脾氣地擺擺手:「沒事沒事,只要你告訴我藏在你們手環里的粉末是什麼成分,我就不生氣。」
跪地的那個女子頓時臉色蒼白。她是如何知道她們的手環中有粉末的?
夏無邪眼睛一亮,哎呦,還真的猜對了?
白陽雪掃了一眼侍衛,立刻就有侍衛從上去按住那些舞姬們的手,將手背上網狀的手環拆了下來。只見細小的手環上一顆顆的珠子都是鏤空的,裏面的粉末若是不定睛細看,基本上是難以發現的。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回來的柳生,站在夏無邪身後低頭小聲在她耳邊說道:「蓮生哥傳話進來,西陵舞姬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麼言簡意賅?夏無邪眯着眼睛瞟了柳生一眼,卻見柳生早已大模大樣地坐回椅子上了。你倒是豁亮,都不怕對面的六皇子發現你麼?
難不成剛才柳生出去只是為了接蓮生的傳話?這孩子也太囂張了吧?
那邊白陽雪已經暗沉了臉色,眯着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機。
「萬歲爺,留個活口打聽一下是誰讓她們下手的啊。」夏無邪連忙開口攔住,免得他一生氣就都滅口了。
白陽雪顯然還沒那麼腦缺,自然是將所有人都押解下去,等到白映宇帶人去嚴加拷問了。只是,提出要西陵舞姬獻舞的卻是老五的主意。
果然,從夏無邪露出殺氣的時候開始,五皇子的臉色就白的難以形容。如今又仿佛人贓俱獲,五皇子更是抖的仿佛秋日落葉一般
夏無邪早就注意到了五皇子那慘白的小臉。光是從神態上就看得出這位五皇子不過是想討個好才請了有名的西陵舞姬,誰曾想這馬屁直接拍歪了。臉上的恐懼全都來自於父親的威壓,其他的類似愧疚之情或者不甘心之類的都沒有。只是單純的害怕罷了。
夏無邪沉吟了一下,還是站起身,端起酒杯朝着五皇子搖搖一敬:「辜負了五皇子的好意,無邪是個粗人,欣賞歌舞實在有些為難。抱歉。」
五皇子睜大了眼睛看着對面的紅衣少女,少女的眼中只有些微的愧疚,一點為難的意思都沒有。頓時,心仿佛落回到肚子裏一樣。沒來由地覺得一陣安心。
白陽雪倒是有些意外。他也不是沒見過夏無邪和白映宇針鋒相對。別說白映宇了,就是有時候連他的面子夏無邪也很少顧及。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如此體貼?抽風了麼?
抽風?不過是看着長年遭受心裏虐待的孩子可憐罷了。被父母無視的感覺是很難受的。夏無邪沉默地喝了一口酒,仍舊坐下。
因為方才那一出,一時間廳中沉靜了下來。
白映宇淡淡地掃了一眼元神歸位的老五,若說下毒,老五還沒那個膽子。那麼,究竟是誰借了老五的手,安排了這一出呢?
接風洗塵的宴會因為西陵的小插曲算是無疾而終。到最後夏無邪也不知道六皇子是否發現了柳生就是當日摸走他錢袋的人。就算不知道是不是柳生摸走了錢袋,至少會對撞了自己的人有點印象才是。可六皇子從進屋就開始沉默。一直到宴會結束,都沒說一句話。
因為夏無邪的到來,晚上的時候皇帝陛下特意恩准夏無邪和柳生可以留宿宮中。這在鳳羽國是絕無僅有的。夏無邪想了想,欣然接受了。反正宮裏房間多得是,住哪兒不一樣。
白映宇作為親爹的代理,親自給夏無邪安排了住處。
夏無邪對於這種重視程度並沒有感恩戴德,留宿宮中這種事在虎嘯也不是沒有過。凌霄閣就是為了加班熬夜特意設置的嘛。就當做是加班了,宮裏的住宿環境還算是拼得過4星酒店的。雖然到處都是白色這點讓人格外無語,但布料絕對是舒服的,還有漂亮的宮女們伺候着,有乾淨的熱水可以洗澡,最重要的是不需要花一分錢。何樂而不為呢。
白映宇引着夏無邪和柳生到了玉麟軒,小小巧巧一個院落。精緻典雅。值得夏無邪高興的是,這個玉麟軒的整體風格很接近地中海。不完全是白色,有藍色的琉璃嵌在牆上。總算是避免了半夜嚇一跳的可能。
「今日之事,只能說不巧。」白映宇作為主人,為弟弟的失誤道歉也是有的。
夏無邪四下張望着,擺了擺手:「這倒沒什麼,不過你那六弟弟倒是有趣的緊。」
柳生站在外間,聽見夏無邪這樣說,頓時周身一緊。這會兒就要攤牌?還是打算拉攏白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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