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太子駕到
略打趣邢德全一回,眾人便放過此事,一同用過些點心茶水,瑩曦就被嬤嬤抱去客院小睡。
邢德全略一尋思便將他昨日出城購置產業的說了,賈赦聽過那地界兒和價錢,也有些心動,忙喚了人去探問。
胤礽眼瞅着三人就要轉了話題去說旁的,只得稍顯無理的插嘴問道:「舅舅,聽您話的意思,那張家村村人仿佛各有田地,您購置的地可是要擇了何等的佃戶耕種?」
邢德全聞言一笑:「我這趟回來本就存了置辦產業的心,管家帶了一個,這人是簽了死契的,可信,這些事兒由他操持就好。」
賈赦想了想胤礽的話,心下小算一筆,便明白了他兒子說話的意思,抬手揉了揉孩子的頭,轉去了旁的話題。
賈邢氏雖然聰慧,到底不若賈赦與胤礽父子連心,待得在客院小憩時被賈赦塞了千兩的銀票方才有些明白,只是這升米恩斗米仇的老話她卻是聽多了,一時間有些猶豫。
賈赦自解外裳在床上躺了,見賈邢氏微蹙峨眉,伸手握了她的手,輕聲道:「全哥兒就要成婚,你這做姐姐的是一等將軍夫人,出手總不能小氣,直接給銀子雖然俗了些,卻是便宜。你也無需擔憂太過,老太太前幾日收拾了外頭產業的掌事兒的,公中現在銀子多着呢,大老爺我看上樣物件,堂堂國公府還能出不起了?」
賈邢氏將賈赦的話在心下繞了幾繞,隱約明白了賈赦父子的主意,終於放下了心事,也側身躺了,柔聲道:「謝謝老爺。」
看着賈邢氏的笑顏,賈赦想起在賈史氏處用家宴時賈王氏那一身金織玉飾的衣裳,便道:「過些日子你給大姑娘打首飾的時候,自個兒也置辦個五六套頭面衣裳,庫房裏頭的緞子你撿着鮮亮顏色的挑五六匹悄悄送到俞府去。還有,大姑娘的嫁妝也該備起來了。她的名兒等我想想,過兩年再上族譜。」
賈邢氏心下一跳,明白賈赦這是在問她是否要將瑩曦記在自己名下,剎那間轉過幾個念頭,正欲作答,就聽賈赦道:「上族譜這事兒你曉得就好,還得過幾年。」
過幾年?賈邢氏想了想,恍惚記起去年賈赦翻族譜抄本的時候賈氏這一代只記了幾個男兒的名字,瞬間明白了賈赦這是不想讓二房的大姑娘也借着東風上了族譜,不由失笑:老太太和二老爺夫妻總說如何重視他們那大姑娘,怎的上族譜這事兒竟都未想起?
晚些時候,眾人在邢府廳堂用膳,賈赦瞧見瑩曦身上的新衣裳,發間的絨花,轉頭就去瞪邢德全。
邢德全明明在行伍間磨礪出了魁梧的身板和凌厲的氣勢,偏現下着了身深藍,燈下暈染得笑容溫良,做出的一副無辜模樣並不突兀,只是他刻意柔和了的聲音實在與他這幅打扮不相符,言語更讓人忍俊不禁:「姐夫,我給外甥女挑的物件兒都是定製的獨一份兒呢。」
所以,別拿你這物件兒送人,更得從覬覦的人手裏護住了是吧?你這齣息!賈赦不屑的移開眼。
賈邢氏捏着帕子掩了口偷笑:明明一樣小心眼的人,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呢!
用罷膳食,賈赦問起邢德全這些日子有何安排,邢德全答曰親自規整購置的產業。
胤礽和胤祉聞言亮了眼,一起去瞧賈赦。
賈赦抗不過兒子們的眼神,又想起正好可藉此避開正月十一去張家,便開口道:「我過兩日得去見些人,到時候送你外甥過去跟着你見識見識。」
想到正月十一是什麼日子,邢德全瞅了眼賈邢氏,被瞪了眼,訕訕的去看胤礽,被並肩而坐的兩小笑眯眯的看着,忙轉回眼看他姐夫,點頭應下。
正月初二是外嫁女兒歸寧日,賈政再不高興也得端了笑臉攜賈王氏帶了賈珠元春同登王家門,一家人給王老爺子拜了年,王老爺子留了賈政賈珠說話,賈王氏便帶着元春去了後宅。
今日王子騰同妻女去了岳家,王子勝之妻娘家遠在金陵並未歸寧,這一日的家事便是由她操持。
賈王氏在娘家的時候倒是同這二嫂關係不錯,只是這回王陳氏待她卻是淡淡,她也曉得因果,只是兩人之間着實疏遠太久,一時間也不曉得要怎樣哄了人消氣。
元春卻擅察言觀色,又機變得快,且有賈史氏這幾日着意調教,倒是哄得王陳氏對她們母女開了顏。
只是讓嬤嬤帶着元春去稍事休息的間隙,王陳氏握住胤禩的手低聲吩咐他莫要太過相信賈王氏母女,道說這等機變長袖善舞的人遇上了便恭敬着相處,千萬莫要同她顧念什麼親厚,要曉得,這樣的人最是心狠。
胤禩聽着王陳氏的話只覺心裏不舒坦,口上應着,心下翻滾着往事前情,不由得有些恍惚。
賈王氏經了一回事長進不少,雖因着賈珠讀書的事兒心下焦灼難忍,到底忍耐到今日歸家,聽侍從報說老太爺請了姑爺和表少爺去歇息,便辭了王陳氏,急急去尋王老爺子說話。
瞧着賈王氏擰着眉頭道說心中隱憂,王老爺子聽得直嘆氣:那松瑤書院敢弄出那等陣勢,背後定然有人扶持,請的座師也是成名文士,如何會做了那等於名聲有礙之事?他剛剛看過賈珠的文章,曉得這個外孫性子敦厚,是守成的料子,讓他在松瑤書院讀書實在辛苦,不若在尋常私塾來得自在,左右這松瑤書院再是風華無雙,科考會試卻是不會變的。
只是王老爺子也曉得自己女兒的性子,索性直言否定賈王氏的揣測,再三囑咐她要好好同賈政說道此事,切記不可攀扯旁人說嘴。
賈王氏口上應了,心下卻有些憋氣,回府路上幾次想同賈政分說,又怕哪裏措辭不妥惹了他不悅,想了想還是覺得該先同賈史氏商量個章程,雖然她們婆媳不對付,她也清楚賈史氏對她的一雙兒女是真的好。
賈史氏孤孤單單的呆在家,想史家比她年長的親族皆已故去,她已是回不得史家,而她的敏兒遠在江南,已是多年不得相見,撫弄着林家年禮中那條賈敏親制的抹額,眼神哀涼:養兒方知父母恩,偏她沒福氣,兩個兒子卻一個離了心,一個到現在也沒正經聰明起來,唯一貼心的女兒也不在眼前……
正暗自哀戚的時候,聽聞賈政一房歸來,賈史氏忙喚了人進來,抱着元春心肝兒的喚了一陣子。
賈政在屋中坐了片刻便要領賈珠去書房說話,賈史氏道說幾句莫要累着孩子,便不再說,而賈王氏再是心疼此時卻也不好阻攔,只能強忍了。
打發了元春去換衣裳,賈王氏覷了屋中無旁人的時機,將心中所想直白說與賈史氏,雖立時被喝令住口,卻也未得旁的責罵,她做賈史氏的兒媳婦已近十年,見此便曉得賈史氏已信了,總算鬆口氣。
賈史氏口上雖只道讓賈珠好好休息,養好身子才是正理,心下卻千迴百轉,只是松瑤書院去不得,何處又能讓她的孫兒志願得償?
心裏記掛着事兒,賈史氏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翌日早起聽侍從報說老爺太太並少爺姑娘來請安,忽的記起賈赦身上的爵位是有國子監蔭生的名額的,正好以之試一試那孽障究竟意欲如何!
且待她打聽清楚再作計較,賈史氏冷眼看着正向她行禮的兒孫:她有的是耐心,總不至於等不了這幾日。
瑩曦是去年生日後才開始學習刺繡,現下正學到描花樣,賈邢氏近日事多,有些人家並不好帶着瑩曦去,記得賈赦提過梅姨娘一手好針線,便讓陳嬤嬤帶着瑩曦往梅芳處走動。
瑩曦本就同胤祉要好,梅姨娘這裏也是常來,倒也不拘謹,瞧見彩紙便問是做什麼的,聽過人勝節要用的彩勝的製法,便起了興趣。
數過豬、羊、牛、馬日,到了人勝節這日,瑩曦制的彩勝已可分掛裝飾幾室屏風。
這一日京中皇親臣子不拘職位都得了上賜彩勝,賈政在榮禧堂感激涕零的接了賞賜,而給賈赦一房送彩勝的倒是熟人,何良這回並未多言,親手託付了水泱給胤礽的匣子,便退到同來之人身後。
何良幾次尋胤礽都是送水泱的書稿,這回的匣子瞧着卻是輕飄,眾人都是好奇,胤礽亦然,將紫檀匣子小心的放在桌上,慢慢打開。
乾元殿裏,水郅瞧着水泱笑:「你的那套百雀朝鳳琉璃燈盞給了璉兒,倒是捨得。」水郅自覺並非吃味,只是擔心若不出言阻止,他在水泱幼時精心給人準備那些玩物怕是過幾年便要都入了旁人的私庫!不說那琉璃盞,就是那紫檀盒子也是精製了鏤空的,他的希祉倒是捨得!
水泱將燈謎最後一字收了筆,曉得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好,只能用他父皇感興趣的事兒讓人撩開手:「父皇,您剛賞我的那套山水琉璃盞,我明日取了與兄弟妹妹共賞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文章,求專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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