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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那邊師徒兩個商議的差不多,方森傑方才悠悠說道:「往北境送東西不必太小心,要緊的是,瑾安和佑明院試之後,還得在江南盤桓段日子,切不可露了行跡。筆硯閣 m.biyange.net」
胤祉當下眉頭一挑,小小人兒身上乍現銳利:「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勾結外賊?」
霍百里輕輕按了按胤祉的肩膀,道:「金帛動人心,不過揣着明白裝糊塗罷了。此一事上,那些忠心耿耿之人,還不若康王。」即使康王惦記着丹陛龍座,然其在西南封地,卻從未起過借他國之勢的心思,早幾年,更曾親自上摺奏請派軍前往鎮邊。
胤祉自知這世上總少不得那些個沒心沒肺的東西,見霍百里與方森傑面上唯有厭惡,並無痛恨之色,便知這一等玩意兒上未有混入將尉之中,略鬆了口氣。
回想方森傑前言,胤祉並不覺其言是為難人,反而十分感激方霍二人的毫不隱瞞,當下頷首,道:「我與哥哥自有隱秘傳話之法,先生且放心。」
霍百里召了侍從捧水進來,親自擰了錦帕為胤祉拭面,笑道:「此一事只府中你與我二人知曉,且不可再告知他人。」
胤祉合上眼,悶聲道:「徒兒明白。」
好聰明的小子。方森傑含笑品茶,如此,這府里的釘子回話,必只當是他們師徒間做下了什麼約定。
胤祉正想着如何措辭書信,就覺霍百里正往他頭上套着什麼,睜眼低頭,只見一塊瑩白軟玉,抬手托在掌心打量,竟是雕的嘲風。
「這是送你的生辰之禮,太子贈你一匣醫典,英郡王贈你一匣珍珠。」霍百里令侍從將木匣放在案上,又道,「這幾日你家中事多,便如以往一般兩日過來一次,待得你家老太太壽辰過了,便日日過府來同清兒一道讀書。」
胤祉將玉佩掖進裏衣,輕聲道:「多謝兩位先生。霍先生過些日子可是要出京?」
霍百里到底沒法兒像對着胤礽一般恣意言語,又不想敷衍過去,想了想,方才嘆道:「猜到了,可以不必說。」
賈史氏的生辰並未大辦,胤礽置辦的壽禮與賈敏的壽禮一同送到,賈史氏瞧着一條抹額、一串香珠,下定了決心。
已準備就寢的賈政夫妻呆呆的瞧着抬到院中的箱子,賈政當先回過神,問道:「老太太這是?」
來送東西的婢子在賈史氏處承的是瑪瑙的名兒,躬身道:「回二老爺的話,老太太說,她已自留了珠翠古玩自賞,這些個是給二老爺一房的。」
賈王氏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賈政,問道:「大老爺那兒——」
瑪瑙一板一眼的回道:「回二太太的話,給大老爺的自然也送了過去。」
賈王氏本欲再問,忽的想起前幾日她父親傳來的話,接過侍從遞上的單子,不再說話。
靜默片刻,終是賈政開口問道:「老太太怎的忽然想起來這事兒了?」
「回二老爺的話,老太太說書畫裘玉她是用不着了,不若早些分給兒孫使喚。」
賈王氏畢竟掌過這榮國府的家當,掃了一眼箱籠,再看過單子,心裏一折算,便知賈史氏的私房必是有賈敏的一份,頗不順氣,礙着賈政在,不好撕帕子出氣,只能生忍了。
往賈赦處送東西的卻是鴛鴦,帶來的也是兩張單子的物件。
賈邢氏只瞧了眼單子,便撂在了桌上,與賈赦道乏,自去後頭歇息。
瑩曦本要隨侍在旁,被賈邢氏按住了肩,道:「當家理事並非一朝一夕可習得之事,你且聽一聽你父親和兄長如何處置。」
賈赦吩咐侍婢精心伺候,將鴛鴦帶來的單子遞給瑩曦,向侍從吩咐道:「明日去林府請個管事來。」言罷又看向胤祉,道,「琮兒明日問問北靜王府是否有什麼物件兒要送去金陵。」
胤祉點頭應下,想着剛剛看到的單子,賈史氏將她京中一處宅院留給了賈敏,便知賈珠與李家姑娘的婚事怕是近了。
賈赦早聽說了賈史氏的動作,已將那園子裏頭的花兒都挪去了莊子上,對那動土之事恍若不知,只是遣人去公中庫房取了一箱子書,支了五千兩銀子。
如今賈王氏再是不敢敷衍,賈史氏看過賬本,也知嘆了一聲便罷。
兩房倒是就此安靜下來。
待得胤祉的信送到金陵的時候,胤礽與賈蓉的廩生資格已得了,靜待三年之後的鄉試盡可。
一眾與賈家扯得上干係的氏族登門拜訪之際,忽的想起這一行四人中有三人應考,而今只那位周姓公子名不見榜,這一眾慣好投機取巧者自磨礪有識人厲眼,自不會將人看做無能之輩,方此驚覺這周公子出身不凡,一時間往來打聽者甚眾,倒叫憋着氣有意甄別來人的胤礽與胤禔有些力不從心。
上了戰場受傷乃是常事,毒殺也是尋常手段,胤礽還算鎮定,胤禔砸了個杯子,也算定下神來,只是瞳子裏的冷意再不遮掩,這倒是叫思付胤禔身份眾人不敢貿貿然行事。
金陵之境,唯有深知其兩位兄長心性的胤俄略有擔憂,好容易賈家嬤嬤登門來訪,聽着甄封氏與人定下臘月里與人一道進京,胤俄略略幾句話,哄着賈家來人替賈家少爺應下兩日後過府一敘,胤俄才算放了心。
另一頭,賈家嬤嬤除了府,叫冷風一吹才想起來自己替自家小主子應下了什麼,立時哭喪了臉,倒也不敢扯謊,到了胤礽跟前將話一五一十的學了,被人罰了一個月的月例銀子,才念着佛退下。
胤礽繞去屏風後頭,瞅着窩在榻上研究沙盤的胤禔,嘆了口氣,挨着人坐了,低聲道:「老十可是覺出你心緒不對了,再這般下去,甄應嘉那些個老狐狸定也會有所覺。」
見胤禔不應聲,胤礽也知道他這話說的太過輕巧,卻也只能叫人忍了:「如今咱們不曉得先生們的盤算,想來先生們叫三兒給咱們捎了信來,咱們這兒的戲怕是重頭。」
胤禔抬眸看着胤礽,淺淺彎了彎唇,對人伸出手。
胤礽忙伸手與人交握,靜待胤禔傾吐心意,這幾日他眼瞧着胤禔眼底有團火,生怕人將自個兒憋屈壞了,見人今日沒左右言他的敷衍,總算鬆了半口氣。
胤禔閉了閉眼,長長吐了口氣,道:「我,說來我也沒什麼好怨恨的,戰場上的事兒我比你更有體驗,瞬息萬變,說衛青常勝不敗乃天幸的,那都是嫉妒之詞,不敗太難,不傷,更是幾乎不可求。我現在只是恨自個兒沒早生個七八年,如今也能隨侍在父王身側,護人周全。」
歸根結底,他們已經習慣站在最前頭,最受不得無能為力。胤礽嘆了口氣,也不再勸人,只與人握着手,絮絮說着被他匆匆攆去北境做毛皮生意的商隊中夾帶的毒物與香料。
賈敏接着京中送來的箱籠的時候,尚奇怪此一回年禮怎來着這樣早,待看過侍從奉上的清單,瞧見裏頭那一對白玉鐲,方才明白她母親這是打了什麼主意。
問了回隨行之人的姓名,賈敏抿了抿唇,對賈史氏的作為更是不解:明明已看出是長房後人更有出息,為何仍要偏袒二房,叫兩房子孫不睦?
不過,賈敏身為出嫁女兒,實不好再對娘家事指手畫腳,再一想,胤礽並非絕情之人,賈珠又知禮懂事,便撩開手去。
胤礽這邊沒收到賈敏勸說的信箋,倒是鬆了口氣,與胤禔一同領着賈蓉、賈薔登了葫蘆廟旁的甄府。
到底男女有別,胤俄極力攛掇甄封氏設宴邀請胤礽與胤禔,也不過是瞧人一眼,確定安好。
因認親一事已算過了明路,胤礽旬日便會給胤俄送點兒小玩意兒,對其如待賈敏,甄家老太太喜一陣憂一陣,還是甄楊氏捨得,言明幼子養在甄老太太身邊為人解悶,才算叫老太太收了心,甄應嘉投桃報李,賜了百十兩銀子給收房的丫頭,送出府去自行婚嫁,甄家內宅立時清淨下來。
十二月,這一年冬日不冷,河道未封,隨胤礽一行到了江南的從人差事已了,該埋下的暗線已然埋下,只待經年之後便可將之編成落網一張兜住那家賊碩鼠,胤礽一行總算得以返京。
來時輕巧一條船,回程,因是溯游逆行,胤礽藉口壓船,採買了不少土儀,夾帶了些南洋歸來商隊帶的玩意。
一路未曾入港停歇,胤礽一行乃是小年夜裏到的京城。
奈何暮色已沉,城門已關,眾人便往張家村莊子歇了一宿。
胤礽一行歸心似箭,甄士隱夫妻十分體諒,翌日晨起甚早,趕到城外的時候,正趕上開城門。
賈薔略感風寒,賈蓉在馬車中陪他,胤礽與胤禔卻是騎了馬。
本該着急入城,胤礽聽得不遠處馬蹄聲響,鬼使神差回頭一望,立時勒住了馬,向胤禔道:「師兄,那馬車好像是你府上的車架。」
胤禔猛然回頭,定睛去看,那馬車上果然帶着北靜王府的標識。
此時已在皇城腳下,胤禔便也拋開那些顧忌,撥轉馬頭迎上前去。
胤礽嘆了一聲,拍馬至賈蓉與賈薔所在馬車邊上,道:「蓉兒,薔兒,你們帶着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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