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這麼一說,我也明白了點,所謂的神打和仙家上身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仙家上身,最終控制身體的是仙家,有的出馬弟子就連那段時間的記憶都會失去,
請神上身,請的是那股力量上身,控制身體的還是自己,而且那個所謂的神也是沒有實體的,
所謂的神更多的則是一種信念的集合體,就好比請關二爺上身,請來的則是大眾信念中的那個關二爺,
我現在唯一不懂的便是,那個老東西口中的訣竅是啥,儘管老張頭說沒藏私,但是這種傳承了數百年的家族,有些私密很正常,
「來吧,取血,」
棺材邊上,那個老東西臉色一變,朝着身後揮了揮手,
在邊上得到命令的二十人頓時圍了上來,分工明確,基本上兩人負責一個棺材,手裏的工具也很,全,刀片針管,看起來準備的不是一天兩天了,
前後沒用上十分鐘,他們便取血完畢,老東西又神色陰沉的盯了棺材半響,這才離開,看那個樣子,一點也不擔心我們出來搗亂,
院子裏面重新恢復了平靜,黑爺出去探了探,沒有埋伏,一切正常,
我們三走到棺材裏面看了看,他們取血的地方都是脖子,上面都是用刀開的口子,這麼一會的功夫,傷口已經結痂癒合,
大鑫想了想,探過身子,將一具屍體的衣服扒開,拿着手電照了照,一張殷紅的血網從屍體的心臟向着四周擴散,
隨着心臟的跳動,還可以看見那絲血網向着四周擴散,按照現在的節奏,過了今晚,這具血網就會將他的整個上半身覆蓋,
「陰屍已成,我們沒辦法了,」大鑫搖了搖頭道,
「走吧,明天才能見分曉,」老張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股陰謀的味道散發而出,
重新進入井下,老張頭在前面帶路,順着那條通道重新來到了祠堂下,
按動開關,重新回到祠堂內,老張頭恭恭敬敬的對着祖先牌位磕了三個頭,道:「祖先在上,不肖子孫今天再次立誓,今生必定殺盡家族叛徒,屠滅天命教,」
說完,老張頭對我們兩個點了點頭,便重新進入了地下,
這一次,我們順着通道徑直向着後山的方向走去,
通道很長,不過卻沒有一絲髮霉的味道,空氣很清新,而且越是向前走,這裏面人工開鑿的痕跡越明顯,
「這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大鑫沒忍住,先問了出來,
老張頭頓了一下,臉上也滿是疑惑之色,道:「這裏我還是第一次來,我們張家祠堂下有密道的事情,只有長子長孫才能知道,」
頓了頓,他又道:「當年我是張家天分最高,也是最受寵的,老爺子本想把張家傳給我,一些機密也就提前告訴了我,沒想到我這一走就是幾十年,」
說到最後,老張頭已經哽咽了起來,
我和大鑫沉默了下來,誰也沒吭聲,黑爺也是如此,只是趴在我的懷裏,眯着眼睛盯着這條通道的深處,
「其實裏面具體有什麼,到底通向哪裏,我也不知道,」
收拾好心情,老張頭再次帶路,向着裏面走去,
大鑫一聽,馬上過去,問道:「張大爺,您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麼,」
老張頭轉過頭,對我們倆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那不能往裏面走了,」大鑫一把拉住了老張頭,「張大爺,你看那個老東西的態度,這裏面肯定有危險,要不然他也不會弄出那些陰屍來,也不會說明天危險難定,」
「沒事,我心裏有數,」老張頭罕見的呲牙一樂,那張老臉也恢復了一絲正常,
「只要有我在,你們應該沒事,」老張頭很是確定,但是看到我們倆一臉的驚疑後,從兜里拿出一把小刀,將手指割破,開始放血,
血灌滿了兩個拇指大小的小瓷瓶後,老張頭才停下來,遞給我們倆,道:「這個給你們,有我的鮮血,你們就沒事,」
他想了想,又走到我們倆的面前,用他的血在我們倆的眉心各自點了一記,道:「這樣就沒事了,你們放心,有事我頂在前面,」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想了想還是跟在了老張頭的後面,老張頭的狀態我也看出來了,無論前面有什麼,他都要闖一闖,
重新啟程,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我們走出去快有二百米了,
張家大院本就依山而建,張家老宅又是在張家大院的對頂端,基本上就是貼着山了,
按照我們現在走出去的距離,我們已經進入山腹內了,而現在,這個通風還很順暢,沒有一絲不對勁,
前面的路這個時候已經和開始的時候不同了,人工的痕跡越來越少,這裏越來越偏向自然,
原本寬敞的通道現在變成了不住一米寬,我和老張頭通過很容易,大鑫已經有點費勁了,
頭頂的山壁也變得嶙峋起來,隱隱的還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傳來,好似是風吹在牆壁上發出的回音,又好像是某種獸吼,
前面帶路的老張頭雖然還在堅持,但是也明顯有些遲疑了,不再像最開始時候的堅持,
我現在也有些明白了,最開始的那一段路,應該是張家先祖憑藉人力開鑿出來的,後面的就是自然形成的了,
又向着裏面走了將近五十米後,路終於好了起來,漸漸的開闊起來,而且迴旋在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有點像是小孩的啼哭,
「張大爺,我們還是小心點吧,」大鑫忍不住了,那個啼哭聲越來越清晰,繼續向着裏面走,誰也無法確定,到底會碰到什麼,
「沒事,」老張頭還是堅持,而且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恍然之色,好像是想起了什麼,
又走了將近二十米,老張頭忽然一頓腳步,回過頭對我們倆道:「把我的血拿出來,塗抹在耳後,眉心,太陽穴,眼皮上,」
我和大鑫一絲遲疑都沒有,立馬按照老張頭的吩咐做,我們現在也想明白了,這個老張頭現在應該是回過神了,肯定是想起來什麼,
塗抹好老張頭的鮮血,老張頭好似還是有點不放心,又返身走了過來,重新咬破手指,將鮮血塗抹在我們倆的眉心,
這還不夠,老張頭又將我們倆的手指割破,將他的血按在我們倆的傷口上,看他的意思,是想要將他的血儘量融入我們倆的身體之中,
老張頭的這幅做派讓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個老東西明天他們李家的人取血的情景,難道前面有什麼危險,只有張家的血才能解決,
老張頭鬆開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便繼續在前面帶路,
又走了將近二十米,前面出現了一個出口,而且那些啼哭聲更近了,我能夠感覺到,一旦走出那個洞口,就能知道那些哭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張頭也謹慎了起來,拿着手電朝着那個洞口照了照,什麼也沒看到,對面的空間應該很開闊,
手電的光,照到三十米外,基本上就到頭了,再遠就看不清楚了,也就是說,洞口外三十米都是空的,啥也沒有,
黑爺這個時候也從我的懷裏跳了下來,全身的毛髮都戰慄了起來,就好似前面有什麼危險一樣,
老張頭又小心的向前走了兩步,還拿着那個手電晃着,我和大鑫也跟着走了兩步,還是什麼也看不到,但是那個啼哭聲卻是更加清晰,
除此之外,我還聽到另一個聲音,那是蟲子爬動帶出的窸窣聲,自從這個聲音來判斷,洞外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黑爺這個時候已經越過了老張頭,走到了洞口,向着外面探了探頭,
「喵,」
下一刻,黑爺全身的毛都炸開了,尖叫了一聲後,化成了一道漆黑的閃電,一個閃身就跳了回來,躥入了我的懷裏,把我沖的一個趔趄,
「這是怎麼了,」
黑爺的反應徹底刺激了我,洞口外到底有什麼,把黑爺嚇成這個樣子,
洞口外,就在黑爺的叫聲傳出去的一剎那,嬰兒的啼哭聲也停了下來,只有那陣窸窣聲還迴蕩在耳邊,
我和大鑫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來對面眼中的驚詫,說實話,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到黑爺這樣,
老張頭這個時候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急走了兩步,來到了那個洞口邊上,拿着手電就照了過去,然後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裏,
「怎麼了,」
我一看情況不對,小聲喊道,
老張頭一動不動,還保持着那種呆愣的狀態,我心裏一急,趕緊走了過去,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老張頭自己扔在這裏,
「張大爺,怎麼了,」
我走到老張頭身後,拍了一下老張頭的肩膀問道,
老張頭轉過聲,嘴張得大大的,有些顫抖的指着洞外,磕巴着說道:「你、你自己看,」
洞口不大,緊緊能夠容納一個人通過,老張頭站在那,將整個洞口擋住了,我也看不清外面到底有啥,
我將老張頭向後拉了拉,探出頭看了看,只看了一眼,我也愣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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