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老王做通了張家的工作,答應開棺驗屍。
張家的孩子上周死了,剛過了頭七。
上午九點,整個村子的人都跟了過來,一大半都是跟着看熱鬧的。
人多力量大,水泥磨成的墳也經不住人多,不過沒用上十分鐘,墓**入口處已經被刨開了。
圍觀的人這個時候臉色全都變了,沒人吭聲,老張頭的臉色更是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墓室是用紅磚和水泥壘建的,用的都是好料,但是現在兩鎬下去,刨出來的都是碎磚塊,幹活的三個人汗都沒出,墓**就露出來了。
就如同我們預料的那樣,這個墓早就被人挖開了。
老張家的墓是這樣,那其他家的肯定也好不了,剩下的那幾家沉默了片刻就都瘋了似的開始挖自己孩子的墓。
果然,剩下四家孩子的墓也很好挖,沒用上半個小時,四家的墓都挖好了,露出了五口小棺材。
「從張家開始驗屍,看到屍體你們也別激動,我們哥倆負責解決!」大鑫端起了架子,指揮着幾個村民,下去將張家小孫子的那口棺材清理乾淨抬上來。
這一次,村民聽話的很,很快便將老張家小孫子的小棺材抬了上來。
我走到棺材前,剛想摸摸這個長還不到一米五的黑色小棺材,大鑫卻一把拉住了我。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大鑫搖了搖頭,而是拿出了幾張黃裱紙,鋪在了棺材面上,又拿出一瓶燒酒,均勻的灑在上面,擦着了一根火柴,扔在了上面。
天藍色的火焰瞬間燃了起來,還有一陣劈里啪啦的奇怪聲響,就好像是甲殼蟲扔在了火堆里爆裂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臉色就是一變,這棺材裏面有東西。
火焰散去,大鑫小心的點燃三炷香,插在了棺材前。
十五分鐘後,三炷香自然熄滅,長短一致,大鑫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指揮着村名在棺材板上灑上陳醋和大蒜,又稍稍等了兩分鐘,這才開棺。
棺材蓋打開的一瞬間,一股焦臭味傳了出來,熏得圍在棺材邊上的人同時向後退了退。
我只是皺了皺眉,這個味道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相比於前些天的腐屍,這個味道還算好聞了。
向前探頭看了一眼棺材裏面的情況,即便是早就料到了那個場景我心裏還是咯噔一下子。
棺材裏面,是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他的兩隻小胳膊向上彎曲着,小手緊皺在了一起,就好似一雙雞爪子。
那張小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就好似生前看到了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就在他的眉心處,則是被一片黑紅色的血痂覆蓋的小洞,他的半個額頭被掏空了。
他的身側處,則是一堆已經爆開的,長着鋒利口器的甲蟲,那些焦臭味就是這些甲蟲發出來的。
周圍村名這個時候圍上來,看到棺材裏面屍體的慘狀,當時就有幾個人吐了出來。
老張頭則是直接撲在了棺材山,嚎了起來。
其他幾家這個時候也不淡定了,焦急的看着自己家孩子的棺材。
我和大鑫分開人群,按照剛才的步驟將其他四家的棺材打開,裏面的情況幾乎是相同的,甲蟲屍體,黑紅色的血痂,小孩子被挖空的眉心。
那些甲殼蟲是屍蟲,不過都是變異了的屍蟲。
如果沒人動這幾具棺材,三個月後,這些屍蟲將會覺醒,以裏面的屍體為食。
一旦有人動棺材,這些屍蟲就會在活人氣味的刺激下醒來,冒然開棺,被咬上一口,都能要上半條命。
「王大神,你可以要給我們做主啊,千萬不能半路就走啊,錢我們儘量給您湊點!」
哭了半天,老張頭最先反應過來,抓着大鑫的手就不放開了。
有了老張頭做榜樣,其他幾家有樣學樣,全都圍了上來。
「起來,起來,趕緊起來!」
大鑫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雖然早就猜到孩子的眉心骨被掏空了,但是真的看見,我和大鑫心裏面都不得勁。
這些村民現在又來這一套,擱誰都煩。
「起開,都起開!」
村長老王一看我們倆的臉色不對,上前罵了幾句,將圍着我們兩個的村民驅散,這才堆着笑臉對我倆說道:「我們這窮鄉僻壤的,都頭髮長見識短,您兩位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有啥要求和我說!」
其他村名也全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我們倆,等着我倆的回答。
我明白他們啥意思,雖然現在只是幾個孩子遇害了,被挖去了眉心骨,但是誰能保證別人家的墳墓就不被盜。
農村人都信這個,一旦祖墳被挖開,風水就算被破壞了,子孫後代也別想好。
大鑫的小眼睛又眯了起來,他一露出這個表情我就知道,這個死胖子肯定又在冒壞水,這次不折騰一下這些村民,他是不會鬆口的。
大鑫假裝抬頭望了一下天,又假裝掐算了一下,這才道:「今天的時辰已經過了,明天再說,一會我把需要的東西給你們列一個單,天黑之前給我準備好!」
「沒問題!」村長老王一口答應了下來,又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五具已經打開的棺材。
「等我一會布個法陣,幫他們安魂,剩下的就不用你們擔心了!」大鑫大手一揮,很瀟灑的說道。
其實什麼安魂法陣只是幫他們安心用的,這幾個孩子的魂早就沒了,現在恐怕還被束縛在他們的眉心骨里。
我和大鑫假裝坐了個樣子,弄了幾個安魂法陣,便把幾個孩子重新安葬了下去。
不過我們倆還偷偷的收集了五個孩子的頭髮和鮮血,留做他用。
重新安葬好五個孩子回到村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在村長老王家裏,大鑫開始列單子。
東西既普通,又不普通。
三年生的大公雞一隻,都說雞三狗七,三年的大公雞已經有了一絲靈智,用土話來說就是快要成精了,奸的很。
最重要的是,這種三年生的大公雞的雞冠子血陽氣最足。
鍋底灰一斤,必須是用了十年以上的老鐵鍋的鍋底灰,這種鍋底灰是經年累月形成的,在火焰的炙烤之下,天然就帶着一種陽氣。
房梁木三斤,而且還是主梁木,年份要二十年以上的,作用幾乎是一樣的。
就這三樣東西,就夠村裏面湊一段時間了。
鍋底灰和房梁木好湊,三年的大公雞就比較困難了,一般雞能養個一年多都算長的了。
讓我和大鑫沒想到的是,天還沒黑,東西就都送過來了。
為了讓村民安心,我和大鑫也沒浪費時間,天剛擦黑,就領着這些村民去了北山。
到了北山,用紅布將公雞的眼睛蒙上,用鍋底灰將公雞的爪子上塗滿灰,將公雞放在墳地的正中位置。
如果公雞這個時候對着哪家的墳地打鳴了,那就證明哪家的墳地有問題,裏面的埋着的屍體被挖去了眉心骨。
其實都是騙人的,製作嘎布拉的眉心骨需要的是童男童女的眉心骨,男童的要十個月以上,十六歲以下,女童要十個月以上,十二歲以下。
村裏面夠歲數的也就這幾個娃娃,其他的都是歲數太大,根本就用不上。
我和大鑫把公雞弄到墳地,其實只是想要找到那個幕後之人的一點信息。
下午的時候,我和大鑫用雞冠子血配合那幾個小孩的頭髮與血痂餵食了公雞,到了墳地,一旦公雞感覺到了幾個孩子的氣息,也不會叫,只是會朝着那個方向點頭。
黑爺到時候就會行動,順着那個方向去找。
不過讓我和大鑫失望的是,屁都沒找到,這隻公雞到了墳地就沒動靜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公雞的表現讓村民安了心,我和大鑫卻有些發愁。
這次的事情肯定是難以善了了,而且這一次也將我和大鑫完全暴露了出來。
只要事後來這裏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我們倆的信息,從這次事件開始,我們倆就要時刻小心,那個天命教隨時可能來報復我們倆。
這些東西,我在來到富國村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一旦開棺驗屍,我們倆就沒有了回頭路,以後的日子想要安安靜靜的生活基本不可能。
用大鑫的話來講,從我們弄死王大毛子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現在這樣正好,弄出的動靜越大,壞天命教的事越大,他們派來報復的人也就越厲害,目標也就越大。
以天命教和東北仙家的關係,只要天命教的人一進入東北,就會被盯上,這樣我們倆是最安全的。
如果來的是小蝦米,沒有多少氣息暴露而出,到時候突然給我們倆來上一下子,我們倆根本就避不開。
想明白了我也就釋然了,反正仇怨已經結下了,老子也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鬧得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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