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這附近其他別墅的那種半開放式,王大毛子的這棟別墅被一人多高鐵紅院牆包圍着。
我卯足了勁,才把大鑫這個死胖子托上去,自己也跟着攀附着爬了上去。
院子明明是土地,沒有鋪設任何的磚石,但是卻沒有一根雜草,寸草不生。
唯一存在的東西就是一個一人合抱的老樹根,大鑫這個死胖子這個時候就蹲在老樹根邊上,在那不知道看着。
「幹啥呢?」我掃了兩眼院子就來到了大鑫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大鑫沒開口,只是指了指切口參差不平的樹根。
我探頭過去看了看,發現整個切口都是黑紅,上面還有一股淡淡的腐爛味,那個樣子就好像是人血潑在了上面乾涸似的。
大鑫這個時候又從兜裏面掏出來一把彈簧刀,對着幹裂的樹皮劃了一刀,點點的猩紅液體滲了出來,一股濃烈的腥臭味也隨之傳了出來。
「咳咳!」
我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含糊不清的問道:「這是什麼啊?」
「鬼槐!」大鑫沒事人一樣,好似根本就沒問道那股腥臭味,還伸手抹了抹那點猩紅的液體,湊到鼻子前仔細的聞了聞。
「草,你噁心不噁心啊?」
我向後退了退,離大鑫遠了點,又問道:「鬼槐是什麼?」
「槐樹的一個變種,正常的槐樹靠着陽光和水活着,鬼槐是靠着人血的澆灌和陰靈而活着!」大鑫一臉凝重的說道。
「樹里有鬼?」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大鑫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啥意思啊?」
我被大鑫弄得有些急,不過我也清楚,今天肯定不會白來,即便是在這裏無法找到王大毛子的蹤跡,也能找到一些證據,看他這些年到底都幹了什麼。
大鑫指了指乾枯的樹根,說道:「我們來晚了,這棵鬼槐在半個月之前就被砍了,裏面孕養的陰魂被拘禁走了。」
說完,大鑫在地上撿起了一把土,搓了搓手指,將粘在手指上的樹汁抹去,還遞給我一把土,說道:「感覺一下!」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一種陰涼感頓時傳來,這些土裏有陰氣。
「再看看這個宅子!」
沒等我回過神來,大鑫又向前走去,站在了這棟三層的小樓前。
我也抬頭望去,面前的這棟三層小樓窗幾明亮,就好像每天都有人擦拭,但是透過那些乾淨的過分的窗戶,我只能看到裏面兩米左右的景。
我有些疑惑,特意向前靠了靠,我發現還是那個樣子,也就能看到兩米多的樣子,裏面就好似有一層霧,遮住了裏面的一切。
「這怎麼回事?」我拉了拉大鑫問道。
「陰氣太重!」大鑫吐出了四個字,就邁步向着大門走去,輕輕一拉,門發出了吱嘎一聲,緩緩的開了。
「喵!」
一聲尖利的貓叫從身後傳來,我回頭望去,黑爺站在院牆上,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牙也呲了起來,就好似裏面有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大鑫也是飛一般的向後退,那個樣子靈活的讓我都有些意外,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將近二百五十斤的大胖子。
大鑫一邊退,一邊向着裏面灑了幾把混着雞血曬乾後的暗紅的硃砂。
我驚愕的發現,那些暗紅的硃砂進入大門後,就好似與什麼東西撞在了一起,發出了一陣滋滋的聲音。
「喵!」
黑爺又叫了一聲,如同一道黑的閃電,從院牆上猛地躥了下來,瞬間出現在了大門的入口處,全身的黑貓都立了起來,幾根尖利的牙齒也暴露在外,對着屋裏面怒吼着。
我被嚇了一跳,這麼多天了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哪怕上次在墓地面對着暴怒的張峰,黑爺都沒這樣。
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住的向後退,一路退到了大門口,這才停了下來。
大鑫也退了大門口,臉慘白慘白的,還大口的喘着粗氣,就好似剛才耗費了他莫大的精力。
別墅門口,黑爺弓着身子小心的向後退了一步,就好似那扇洞開的大門內有着什麼凶獸一樣。
「那裏面有啥?」
能讓大鑫和黑爺如此緊張,裏面的東西又多凶戾可想而知。
「喵!」
黑爺又退了一步,聲音卻陡然尖利了起來,身子完全弓了起來,就好似一張弓。
「吱吱!」
別墅內,一陣尖細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那應該是老鼠。
下一刻,二十多只有小奶貓大小的灰老鼠從大門內沖了出來,奔着黑爺就沖了過去。
「快跑!」
大鑫的臉更是一變,轉身就跳了起來,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靈活過,兩下就搭上了院牆的頂部,微微用力,就爬了上去。
我也跟着跳起爬了上去,轉身緊張的望着院子內的戰局。
面對衝出來的二十多隻大老鼠,黑爺的身子猛地彈了出去,一爪子就拍飛了兩個大老鼠,鋒利的爪子甚至撕裂了兩隻大老鼠的身體。
但是我驚恐的發現,被拍飛的兩隻老鼠身上流出的血是黑的,而且這麼重的傷好似對它們根本就沒有影響,落地後翻了個身,它們又奔着黑爺沖了過去。
又拍飛了兩隻大老鼠後,黑爺一躍而起,直接跳上了院牆,衝着院子悽厲的叫了一聲。
院子裏,那二十多隻大老鼠同樣嚎叫了起來,不過我發現,它們好似對於陽光比較敏感,這麼一會的功夫,它們的身上就出現了腐蝕的痕跡。
「這他媽的是什麼東西?」我指着那些衝着我嚎叫的大老鼠問道。
大鑫一陣沉默,但是我能夠清晰的聽見他恨得咬牙發出的咯吱聲。
院子下面,那些大老鼠應該是不能夠長久的暴露在陽光下,它們身上腐爛的痕跡也越來越多。
「吱!」
那些大老鼠對着我們呲牙尖叫了一聲,便齊齊轉身跑回了別墅內。
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覺到一陣陣的噁心,眼前好似還浮現着那些老鼠腥臭的黑牙,還有半腐爛的身子。
「那些大耗子到底是啥?」我再次問了一句,我的直覺告訴我,大鑫一定知道這些東西,不然他不會這種反應。
「先下去再說!」
大鑫皺着眉從院牆翻了下去,有些蹣跚的向着車子走去。
我趕忙跟了上去,想要徹底問問剛才那些東西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上了車,大鑫還是沉默不語,窩在副駕駛上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黑爺也蔫了,趴在那裏不時的舔一下毛髮,那雙深邃的眼睛中不時的閃過一絲憤恨之。
「大鑫,那些大老鼠到底是什麼?」我再次問道。
大鑫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問道:「大淼,我和你說過哪種鬼最凶?」
我點了點頭,上次大鑫說過,橫死的女鬼和嬰靈是最凶的。
「那些大老鼠的身體裏就被注入了最凶的一種怨靈,也就是嬰靈!」大鑫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意思?」我還是沒明白,再次問道。
老鼠的身體裏怎麼可能注入嬰靈,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鑫咬着牙,道:「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頓了頓,他繼續道:「那些嬰靈被活活的注入了老鼠的身體裏面,他們是試驗品!」
我皺了皺眉,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大鑫,看他的樣子,明顯不是第一次見到那些老鼠,不然的話,他不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知道古曼童嗎?」
大鑫抬起頭,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有些不解,古曼童不就是養小鬼嗎?那東西據說在東南亞和南方比較流行,是將小鬼封存在泥塑的雕像內,然後供奉起來,以打成供奉者的心愿。
我將知道的東西說出來,大鑫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冷笑,然後道:「說的不錯,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但是你知道嗎,還有一種養小鬼的方法,這種方法是將小鬼完全控制,將他們當做牲畜一樣馴養!」
我愣了愣,問道:「你是說那些大老鼠就是為了馴養出這樣的小鬼?」
大鑫點了點頭,道:「不錯!嬰靈,最好是還沒出生就被打下的胎兒,這樣的嬰靈凶戾之氣最重,也更加靈驗!」
我沒出聲,只是呆呆的盯着大鑫說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冰冷感覺從我的身體之中湧起,讓我難以自制。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想要消化這些話,但是心裏面卻還是難以接受,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前又浮現出剛剛那些老鼠對我呲牙的畫面。
那腐爛的身軀,焦黑的牙齒,這一切都讓我難以忍受。
「將那些剛剛形成的嬰靈拘禁,打入老鼠的身體內,在以他們的屍體餵養老鼠,一個星期後,如果這些老鼠的眼睛變成血紅,那便初步成功了!」
大鑫還在說着,卻讓我的心更加陰冷,這他媽的到底是誰想出來的辦法,這事太他媽的損了,如果能夠抓住想出這個方法的人,我非得弄死他不可。.一下「三尺黃泉之下」第一時間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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