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叫做秦歌的老虎精。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做祁予琛的道士。
老虎精天生怕血,所以雖為山大王,卻不能讓自己的部將俯首稱臣,委實過的有些窩囊了點,所以這一天老虎精受了委屈便化成人形打算去人間學習人類的勾心鬥角回來收拾部將。
老虎精……哦不,現在應該稱為她是秦歌。化成人形的小老虎,長得很好看,按照以前狐狸部將的話來說,在人間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於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十分不走運,剛剛從山上下來便遇見了一個醉酒道士。
道士長得極其俊朗,一身道士服卻硬生生被他穿出了風流倜儻的味道。
道士那雙邪魅的桃花眼微醺的盯着秦歌,裏面的冷光嚇得小老虎差點沒有變成原形。
吞吞口水,秦歌小老虎往左邊移動了一下,道士的目光淡淡的跟過來,她不死心又往右邊移過來……道士的目光不出意外也瞟了過去。
秦歌嚇得膽都碎了,不顧虎膝下面有黃金,啪嗒一下跪了下來,痛哭流涕:「這位道爺啊……小妖沒有銀子啊!」
記得很久以後秦歌歪着腦袋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還覺得觸目驚心,當時祁予琛的臉色就黑了!那目光簡直冷的她發憷!
「什麼妖?」道士仰頭灌了一口酒水,那酒水順着他光潔的下巴劃入衣襟內,秦歌不知道為什麼跟着吞了一下口水。
興許是那口水聲太大,道士玩味的看過來,揚揚手中的酒瓶:「想喝?」
秦歌眼巴巴的跪在地上,看着那酒水,動物鼻子本就靈,只問到那酒香直勾勾的往鼻子裏面闖,她不爭氣的點點頭。
道士將酒瓶子作勢要遞過來,秦歌伸出小手去接,結果對方收回手,她沒有剎住,栽了個虎啃泥,眼圈紅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個什麼妖怪。」道士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不爭氣的妖怪,跌一下就要哭,心裏想着也許是個兔子精,不了對方抽搭抽搭的說:「我是老虎精。」
於是……「啪!」酒瓶子摔碎在地上了。
秦歌看着撒了一地的酒水,眼淚再也忍不住噴了出來,仰天向天乾嚎一聲。
準備嚎第二聲的時候,頭頂猛地被拍了一下,她淚眼朦朧的去看道士,只看見對方拿着一隻鞋,丟在地上穿上了。「煩躁!」
「你欺負老虎!」她控訴的捂着頭,小手指在空中抖啊抖。
道士妖孽一笑:「誰看見了?」
這人好無賴!人類都這麼恐怖嗎?她委屈的想,轉念又想了一下,若是跟着這個道士,學習這無賴又無恥的法子,以後回去可以懲戒她的部將!讓那些平日裏瞧不起她的妖怪們以後見到她都滾得遠遠的!
越想越開心,秦歌伸出小爪拽道士的衣擺。
「幹嘛?」道士挑眉。
「我想拜你為師,學習無賴之術。」秦歌很誠懇,極其的誠懇。
道士嘴巴抽搐了一下,然後憋出一個妖嬈無邊的笑容,他蹲下身子湊到這個只會哭的老虎精面前:「你想拜我為師?」
「嗯嗯!!」灰常想,做夢都想!
「真的?」
「嗯嗯!」小腦袋不住的點,真的!真的!比珍珠都真!
道士歪着腦袋笑了,唇紅齒白,陽光照在他身上就像是鍍了一層金輝秦歌突然覺得這種景致很好看。
這個時候,她那顆不算太完全的小腦袋還想不出這種行為叫做花痴……等到她知道她花痴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好看嗎?」道士笑的眉眼彎彎。
秦歌誠實的點頭:「好看!」
「想天天看?」
「那樣最好了……」她害羞的對戳自己的小手指。
「拜我為師有條件的。」道士收斂起笑容,嫌棄的看了一眼滿臉灰的秦歌:「一百枚金葉子,概不還價。」
秦歌風中淚奔了:「我沒有金葉子……」她伸出小手在懷裏掏啊掏,然後把衣衫給弄散了……小手依舊執着的掏啊掏,才想起這件衣服是她幻化出來的。
還有她作為一個老虎精連女子肚兜都沒有穿,怎麼會知道金葉子是什麼?
所以當俊俏道士看見那灰頭滿面的小老虎衣衫半裸的時候,俊臉還是閃過一朵可疑的紅暈。
「把衣服穿上,我收你為徒。」他尷尬的轉過身。
秦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着師父的背影,差點又淚奔,三下五下的將衣服穿好。
「師父——!」她嚎了一聲:「教我如何無賴吧!」
道士踉蹌了一下,轉過身……
「變回原形。」他拿着帕子拍在秦歌臉上。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五顏六色如同調色板一樣,鼻涕眼淚滿臉飛竄!
秦歌一聽高興了,原本就對這人類的身體不怎麼習慣,當下爽快的變了原形。
一頭小斑紋白虎坐在地上乖巧的瞪着琥珀色眼睛看着上方的男子。
「師父,我可以知道你名字嗎?」你能想像一頭萌萌噠的老虎一開口就是問人家芳名嗎?
道士眼皮子突了一下,將小老虎夾在胳膊裏面,喝了一聲:「閉嘴!」
…………
兜兜轉轉,來人間第三日,我們的小老虎秦歌還是知道了師父的大名,祁予琛!
傳說是長白山一個很有名的道士,專門散游在外幫人除妖。
除妖——!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秦歌承認她不爭氣的四肢癱軟了,在自家師父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攤平在桌子上。
「怕了?」
小白虎可憐巴巴的點點頭,祁予琛笑的肆意,伸手將桌子上的肉包擺在她面前:「那離開嗎?」
小老虎使勁搖頭,目光就像是沾了膠水一般定格在肉包上面。
祁予琛不允許她在外面開口說話,只要是開口了或者作出一些正常動物不會有動物……就一天不給她飯吃!
這個壞銀!!就這麼欺壓可憐小動物!!壞銀——!
當有一次,他們在街市上面看見有一個帶着猴子刷雜耍的,祁予琛抱着她駐足看了一會,那耍猴的就以為是同行,於是很驕傲的對祁予琛說:「我這猴能夠像人一樣拿筷子吃東西,你的老虎可以嗎?」
祁予琛微微一笑不做聲,打算抱着她離開,可是她哪裏肯?
一個破猴子還敢跟她這個山大王相提並論?!簡直豈有此理!
「老子能說話你那潑猴可以嗎?!」她從自家師父懷裏掙扎出來,跳到他肩膀上朝着那一人一猴齜牙咧嘴。
當時氣氛都是凝固的……眾人的表情都是見了鬼一樣,很快大吼:「有妖怪啊!」
秦歌說完下意識看一下自家主人,只望進一雙通體碧透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於是她一嚇之下四肢僵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掉入一個蘭香四溢的懷抱中後,她不要臉的就此睡了過去。
雖然那一天……她沒有吃到肉包!
但是能夠躺在美人師父懷裏睡覺覺還是很幸福的~
「小蛋兒,今天陪為師出去一趟。」祁予琛修長的食指戳戳軟墊上一團白色。
白色沒動,祁予琛白晃晃的森牙一咧,使勁戳了一下。
「嗷嗷——!」一團白毛像是炸了一般跳了起來。
「出不出去?」
「不去!」
「真的不去?」祁予琛挑眉,漂亮的桃花眼波光婉轉。
秦歌一邊看着美人流口水一邊堅持自己的底線:「不去!」她想在酒館睡覺,睡覺最大。
「加十個包子。」美人師父淡淡的開口,一團白色撲了過去,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上他的臉:「我去,我去!」
「髒死了!」被拍下。
再撲!
又被拍下!
一個偉大的革命是需要堅持不懈的!她撲!
直接被兩根手指捏住了脖子肉……
革命失敗!
「嗚嗚……嗚嗚……」
四周陰風陣陣,秦歌伸出小爪在祁予琛的懷裏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後又忍不住的往外看,剛好看到一團白影從自己眼前閃過。「嗷嗷——!!嗷嗷……啪!」
她嚇得吼出聲,然後劈頭蓋臉一塊帕子,清雅的男聲在自己頭頂響起:「煩躁!」
「嗷……」小老虎捂着小心肝需要療傷。
「師父……我能說話嗎?」這裏沒人,她四周瞅瞅,這四周荒蕪一片,有的不是人……只是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祁予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現在說的不是話?」
師父有三好:人美,錢多,心腸好。
師父有三壞:小氣,嘴賤,難撲倒!
當我們不能把握自己所能把握的時候,就儘量積極樂觀的朝着陽光的地方,揚起四十五度角,明媚憂傷。
說人話!
秦歌慫着虎膽,窩在石頭後邊看着那邊飛沙走石,風雲大作……
這種收妖場面,她從有神智過來的一百年,從未見過……好吧這種場面再給她十個包子,她也不會答應祁予琛個混蛋來這個雞不拉屎到處是鬼的地方好嗎?!!
「過來!把劍遞給我!」那邊傳來清雅的聲音,她將頭露了出來,只見祁予琛已經將那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壓制在了地上,在他不遠處躺着一把寒光瀲灩的劍……
現在她那個牛逼到不行的師父,要求她將這把劍遞過去!
「師父,你這是為難一隻虎!」她才不要過去,到時候刀光劍影,血花四濺的,她會嚇瘋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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