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爾進京之後,按照規矩,還是帶着兩隨從拜見了劉昭,然後就被安排在錦陽宮內休息。
雖說是出使至九幽,可富察爾本人卻很機警,錦陽宮內竟然被十多名護衛團團圍住,進出都必須經過嚴格的審查。
阿文趴在後院牆上,稟報道:「七公主,奴婢已經看清楚了,可以放奴婢下來了。」
劉真指示那個被當做凳子踩的小太監,「慢點慢點,讓她下來。」
小太監沿着牆面慢慢縮下去,阿文一落地之後,劉真就揮手打發了小太監。
「情況怎麼樣?能進去嗎?」劉真有些着急。
阿文搖搖頭,「守衛的人太多,混不進去,除非----不過公主,您真的肯定,那屋裏會有----」你的未婚夫?
也不知道劉真是從什麼地方得知,天朝的太子竟然也跟着一同來了,聽說就混跡在使者當中,再加上錦陽宮內戒備森嚴,劉真就理所當然的覺得太子一定會藏在裏面。
「我聽母妃說的,母妃肯定是聽父皇說的,父皇----父皇說的肯定沒錯兒。」劉真篤定的道,望着那高高的牆垣,似乎恨不得立馬衝進去一看究竟。
阿文對她的感受能理解,若真的如她所說,這隔着一道牆就是未來要陪伴一生的人,若說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劉真看着她,「阿文姐,你剛才不是說有法子進去嗎?什麼辦法?」
阿文笑了笑,朝對面的方向努了努嘴,只見四個太監提着食盒陸陸續續的朝錦陽宮的方向而來,她讓劉真等着,自己走了過去,在四人敲門之前,攔住了他們。
「慢着,你們是做什麼的?」她淡淡問道。
為首的太監恭敬道:「回司籍的話,奴才等人是給使者大人送飯的。」
阿文打量了一瞬,指了兩個太監道:「看到沒有,那邊可是咱們公主,你們兩個,跟着過來,其餘兩個,先等着。」
被點名的兩個小太監自然認出了劉真,面面相覷一番,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阿文帶着劉真和兩個小太監就朝旁邊的屋子走去,不多時,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就走出來了,一天真可愛帶着幾分好奇和興奮,一穩定從容帶着幾分老成,似乎有種將一切都掌握在手的感覺。
劉真走過去,提着一個食盒,然後大搖大擺的就往前走,那領頭的太監來不及多想,只能心裏禱告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一面上去敲門。
宮內的侍衛都不是九幽的人,守門的侍衛應了門,審視的問道:「幹什麼的?」
阿文拉了劉真一把,清了清嗓子,「給富察爾大人送飯的。」
左右兩個侍衛將食盒打開,仔細的檢查了,才冷着臉一臉不屑的道:「進去吧。」
劉真被這態度氣的不行,就要發作,阿文拉着她,在她耳邊悄聲道:「公主,你若還想順利見到太子,就先忍忍。」
說實話,阿文是不相信天朝堂堂太子會來這裏的,畢竟後者的身份特殊,她也想不出太子親自來一趟是何原因。
四人經過輪番的詢問和檢查,終於來到內殿,當守門將門打開時,四人都是微微一詫,一時間不知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愣着幹什麼,趕緊進去,送了趕緊出來。」守門的不耐的呵斥道。
領頭太監點頭哈腰的應是,帶頭走進去。
屋內一片漆黑,即便外面還是陽光明媚,裏面卻伸手不見五指,劉真有些害怕的拉着阿文,悄聲道:「這屋裏怎麼黑咕隆咚的,這---不會是有什麼古怪吧。」
由於太黑了,腳下根本沒法兒走,再加上門自他們四人進來,就被關上了,四人當中,除了阿文,其他的都是臉上帶着駭然之色,這場景,實在太詭異了些。
領頭太監揚聲道:「大人,奴才們給您送飯菜來了。」
屋內良久都沒有聲音,只能隱隱聽到幾人的呼吸聲。
阿文逐漸適應了屋內的環境,眼睛也能看見些東西了,她尋摸着前方就是桌子,便接過其他三人手中的食盒,朝着桌子的方向走過去。
劉真一把拉住她,聲音有些顫抖,「阿文---你去哪兒?」
阿文努了努嘴,「有人見不得光,不代表我們就要害怕,自然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到桌子邊的時候,腳下卻被狠狠的一絆,猝不及防,整個人連着飯盒一併摔在地上。
「嘩啦」幾聲響,嚇得劉真大叫了一聲,急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阿文冷笑一聲,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淡淡道:「別擔心,被不知死活的老鼠絆了一跤。」
話剛落,她身子一側,拔出袖中暗藏的匕首,看着那一點微弱的身影,一刀劃了過去。
「嘶啦----」是衣服被劃破的聲音,阿文清晰的聽到有人倒抽氣的聲音,她不但不停,對着那聲音的方向更猛烈的攻擊過去。
許是見阿文招式狠辣且手段快速,那人也有些吃不消了,再加上屋子裏黑,本就看不清人,眾人只聽到一聲「停---」,屋內猛然間亮起十多盞燈燭。
燈一亮,刺的大家都忍不住閉了眼,阿文則趁着這機會迅速的收起匕首。
劉真看着地上的狼藉一片,快步來到阿文面前:「沒事吧,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阿文搖搖頭,眼裏帶着戲謔的笑,看着對面的人,那人一頭短髮,稍稍與九幽不同,輪廓剛毅俊朗,眼神卻透着凌厲和惱怒。
劉真也注意到了那人,望着後者,卻被那一張精緻的臉頓時迷的羞紅了臉,她躲在阿文身後,聲音卻絲毫不示弱,「你是誰?大白天的不開窗,屋裏還不點燈,小心我告訴----」
阿文輕咳了兩聲,制止了她的話,轉頭對那個俊朗男子道:「請大人恕罪,奴婢只是擔心屋內闖了賊,這才出手,心是好心,並無惡意。」
佐察憤憤的瞪着阿文,肩膀上的衣服口子跟刺似的,扎的他眼睛生疼,他極少在人面前吃虧,何況還是個女子個,更是前所未有,看向後者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敵意和打量。
阿文也任他看,嘴角帶着淺淺的弧度,不急不緩的道:「午膳已經吃不得了,煩請大人再等等,奴才這就回去叫人重新給大人做。」
佐察冷哼一聲,將周圍的人都屏退了下去,走到阿文面前,「一個不知死活的太監,竟敢打翻了本---大人的午膳,你該當何罪?」
若是常人,定會嚇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正如其他兩個太監,此時都是嚇得跪在地上顫抖不止,一面道:「大人恕罪,奴才們罪該萬死,奴才這就讓膳房重新給大人準備,求大人饒命開恩吶。」
佐察不解的看着阿文,「他們都求饒,你為何不求饒?」
阿文心頭暗笑一聲,這可真是富貴公子的做派,喜歡將人踩在腳下,以此來尋求高人一等的驕傲。
她淡淡道:「最近皇宮屢次出現刺客,不曾想刺客竟然膽大包天,鑽進了大人的房裏,奴才擔心大人的安危,不顧一切,拼了命的與刺客打鬥,只是奴才學藝不精,讓那刺客逃走了,雖然打翻了大人的膳食,可比起大人的生命,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太子,您說是吧。」
她意味不明的看着佐察道。
佐察眼裏閃過一抹詫異,旋即冷笑道:「好一張伶牙俐齒,只是我卻不是什麼太子,你認錯人了。」
劉真站了出來,呵斥道:「那快點讓你們太子出來,我知道他在這裏。」
佐察挑了挑眉,「你又是誰,我們太子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不過,你們如何知道太子在此處的?」
劉真猛地捂嘴,眼睛四瞟,不作答。
阿文則笑道:「莫非大人真的以為我們九幽只是個擺設而已,皇上之所以對這件事裝作不知情,大人難道就沒想過有何緣故?九幽與天朝是多年的盟友,大人,您不會成為打破這平衡的千古----罪人吧。」
佐察眼裏迅速閃過一抹凌厲,怒道:「胡說八道,狗奴才,休得胡言亂語。」
那兩個真正送飯的太監早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時候更是駭的抱作一團。
劉真見他呵斥阿文,不禁怒道:「放肆,這裏可是九幽,你算哪門子東西,竟敢在這裏喝三到四的。」
佐察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將眼前這兩個俊俏的小太監立馬碎屍萬段,他伸手就要去擒劉真的衣領,阿文卻快他一步,擋在劉真的前面,手肘一擋。
眼看着三人之間的氣氛嚴肅,屋內瞬間閃現出好幾人,就要圍上來,佐察怒喝道:「都退下。」
幾人面面相覷,卻還是依言退開了幾步。
佐察眼裏帶着冷笑,「行啊,沒想到一個送飯的太監,竟然也深藏不露,看來九幽皇帝這些年也是煞費苦心了啊。」
這些話是對着大家說的,然而他又俯下頭,在阿文耳邊卻是輕聲道:「女人,我要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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