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萊瑪希帝國到底有多大呢?」這個問題常在格雷特心中已經很久了。www、\
可以這麼說,自從被傳送到貝特爾大陸以後,格雷特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所處的位置。不管是普萊瑪希帝國,還是瓦爾德尼斯公國和海文利尼斯王國,他們究竟在貝特爾大陸的哪個具體位置至今對於他來說還是個謎。
從進入普萊瑪希帝國起,大陸志願者醫療隊就沒有一天開心的日子,沒有人有心情來給格雷特介紹這個國家乃至這個大陸的具體情況。他只知道離開瓦爾德尼斯公國後,一路向西,馬車跨過了兩條河流,然後來到蘭帕特城。這段路程足足花了五天時間,相當於800里。雖然在錫爾村時曾經看過貝特爾大陸的地圖,但是這個大陸上的河流實在太多了,根本無法作為參考。
格雷特前天只對凱弗利爾說了一句,「這可是個好機會哦,凱弗利爾!」
凱弗利爾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拋棄」了格雷特,開始鞍前馬後地跟着蒂娜,忙着開導安慰她。其實,不過是獻殷勤,討好蒂娜罷了。以至于格雷特根本沒有機會向他請教普萊瑪希帝國的地理情況。
隊裏的其他人基本和格雷特說不上話,男隊員們跟離開的那幾個是一路貨色,他理都懶得理;里科爾是個悶葫蘆,而且現在心情也不怎麼好;剩下那幾個小丫頭倒是願意和格雷特說話,但和大部分女性一樣,她們是地理盲。
「唉!我這究竟是在哪裏?」坐在顛簸的馬車上,格雷特孤獨地想着。
離開蘭帕特城後,馬車疾馳在一個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據格雷特曾經讀過的貝特爾大陸地方志所說,在這個大陸上共有六個大平原,每一個都至少有一個賢者大陸那麼大。
「至少讓我知道現在是在哪個平原上!」其實格雷特現在的腦筋並沒有轉過彎來,駕車的車夫就算不是個熟知地理的人,也應該能夠準確地說出他們所處的位置。
其實格雷特真的是糊塗了,普萊瑪希帝國的帝都孔特斯城一直以來都處於北部平原,不管國家如何變遷,政權如何輪替,這個城市終歸是不會跑掉的。只要格雷特回顧一下他所擁有的地理知識,一定能夠想到他現在正處於北部平原上的。
北部平原的面積達到了6000萬公頃,是整個貝特爾大陸的第一大平原,其面積已經達到了賢着大陸總體面積的三倍多。從蘭帕特城到孔特斯城的直線距離約1300里,相當於橫貫整個賢者大陸的距離。這一路上,醫療隊必須在這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坐上整整八天的馬車。
經過格雷特採用「迂迴戰術」向車夫問出了行程時間後,再通過里程距離換算出平原面積,這麼反覆推算後得出來了一個這個結論,「原來普萊瑪希帝國是在北部平原上面啊!難怪他的帝都是孔特斯!」不過,幸好沒人聽見,要不然他這回可就糗大了。
知道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後,格雷特終於可以安下心來欣賞這異大陸的平原風光。
按照賢者大陸的常識,平原應該是最富饒的,可這裏呢,卻是一片荒野。在貝特爾大陸的人民好不容易推翻了安比森帝國的黑暗政權後,這個大陸依然沒有得到休生養息。新一輪的戰亂和土地爭奪又在這片戰亂大陸上爆發了,本該是忙於冬小麥種植的此時,大部分土地居然還是荒蕪的。即便大部分國家都在此時休戰,還兵于田,但依然保留了相當大的一部分兵力以防敵國偷襲。就象蘭帕特城裏的那些駐軍一樣。
雖說已經遠離了蘭帕特城,不過格雷特一想起那個老狐狸蓋倫特總督還是滿心的不憤。若不是他,蒂娜現在也不至於如此喪氣。
※※※
在看過了三天的荒野後,馬車終於來到了普萊瑪希帝國的產糧區,醫療隊就寄宿在了一個小村里。
不過此時,一種新的不安又籠罩在了醫療隊的頭上。
「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看到了凱弗利爾難得一見的愁眉苦臉,格雷特忍不住問道。
「蒂娜的胃病犯了!這裏又沒有大城鎮,小村里根本就沒有能開藥治病的大夫。」原來他是在為這件事情發愁。
「這怎麼可能?」格雷特納悶道。
「怎麼不可能?蒂娜自從離開蘭帕特城之後一直悶悶不樂,胃口不好,每頓只吃一點點。如今,她的胃病終於又犯了!」
「我不是說這個……」格雷特不再理會急得團團轉的凱弗利爾,徑直往蒂娜的營帳過去了。
「為什麼會這樣?」格雷特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什麼?」蒂娜是真的聽不懂格雷特說些什麼。
「我是說你怎麼會有胃病呢?」
「為什麼我不能有胃病?」在蒂娜看來這個問題就更奇怪了。
「可你不是很擅長醫療的嗎?」原來格雷特是這個意思。
蒂娜忍不住笑了,「什麼呀!我是個水系魔法師,又不是個醫生。而且就算是個醫生,也照樣會得病的啊。」
「可是水系魔法難道不能治療胃病嗎?」格雷特想不通蒂娜這麼一個水系魔導師居然不能治自己的胃病。
「嘻嘻!呵呵!哈哈哈!」整個營帳里的人都笑翻了。
蒂娜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向格雷特解釋到,「水系的恢復類魔法主要是用來治療開放性傷口和恢復體力的,而胃病卻是體內的問題,這根本是不可能用恢復魔法來醫治的。要治胃病還是必須找大夫服用草藥來治療,當然如果是一個水系賢者或是高級的木系魔法師的話,應該還可以治療一些內在的疾病的。但以我現在的能力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是這樣啊……那麼你知道胃病發作的原因嗎?」格雷特有點不甘心,對他而言魔法的效用決不應該僅僅如此而已。
「怎麼說呢,由於我的胃病已經有好幾年了,所以多少也了解了一點。象我的情況,應該屬於胃潰瘍吧。」
「潰瘍嗎?那麼應該用『治癒之水』是可以治療的。」格雷特分析道。
「理論上是這麼說沒錯,但我不是說過了嗎,水系魔法只能用來治療體表的傷害。胃裏面的潰瘍,怎麼能夠用『治癒之水』呢?」蒂娜覺得格雷特是否糊塗了,身為一個魔法師居然連這種道理都沒相通。「估計也是受了那件事的刺激吧!思維有點混亂了。」她很快地就諒解了。
……
格雷特的話成了大家晚餐後的笑料,不過這位「肇事者」卻陷入了埋頭苦思,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邊。
「你沒事吧,格雷特?大家只是和你開開玩笑而已,並沒有什麼惡意,你別當真啊!」蒂娜走過來勸解他。在她眼中,格雷特一直都是個開朗的孩子,不應該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情而生了這麼久的悶氣。
「什麼……」格雷特抬起頭,一臉的茫然,顯然他的思緒還沒被喚醒。
「我是說,大家沒有惡意,你不要生氣了。」
格雷特更糊塗了,「什麼事?我為什麼生氣?」
「這……」蒂娜都被他問得啞口無言了。
「到底是誰在問誰呀!」她真的覺得這孩子有夠奇怪的。
「不說這個,你在想什麼呢?」蒂娜決定換個問法。
「哦,我正在考慮用『治癒之水』治療胃病的方法。」
「什麼!」蒂娜沒想到格雷特會是在想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這怎麼可能呢!從來就沒有過的事情,難道靠你想想就能改變的麼?」
「為什麼不可能呢?」格雷特反問道,「魔法既然由人創造,當然就可以改變。方法是一定會有的,只不過沒有人去想過,試過罷了。」
「是這樣嗎?」蒂娜迷茫了,她學過這麼多年的魔法了,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說過。所有人考慮的都只是如何讓已經掌握的魔法更有威力,如何掌握更高級的魔法,或是如何提高自己的法力。可是,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去考慮怎麼改變魔法,繼承和學習是整個魔法師界千年不變的傳統。
格雷特的話實在給蒂娜太大的震撼了,即便她的老師,一位賢者,也從來不曾有過類似的想法。每個魔法都有固定的咒語,甚至一些高階魔法連念咒語時的語速、音調、頻率都有很嚴格的規定。能夠改變,那不也就可以創造了嗎?
「一定不可能的,一切只不過是這孩子的不成熟的想法罷了,哪個少年沒有一點不現實的幻想呢!」最終蒂娜那根深蒂固的思想戰勝了眼前這充滿誘惑性的想法。
她搖搖頭,留下了格雷特一個人。「他早晚會放棄的!」
……
蒂娜是放棄了,格雷特卻不會放棄。研究魔法給他帶來的那種興奮的感覺,不由得令他回想起了在錫爾村的日子。曾經為了改造出「火爐術」,他連續幾天蹲在廚房裏看着被火燒得紅紅的灶膛,只為了解火元素燃燒的規律。
「好久沒有這麼認真地來考慮如何改造一個魔法了!」格雷特相當興奮,自從離開錫爾村以後他就沒有花心思在這方面了。此時,他再一次地體會到了改造一個魔法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悸動。
若是說火元素可以治病的話,格雷特要找出改造方法一定沒有問題,但這次卻是他不太熟悉的水元素。試着放出一個治癒之水的魔法,格雷特端詳着這蕩漾着湛藍色的粼粼水光的魔法。
「這一次要改動的不是魔法的功效,而是作用方式。」格雷特如此分析着。
若是從治療效果上講,治癒之水用於治療潰瘍是不成問題的。但關鍵的是,現在的潰瘍是在胃裏面,而不是體表。讓蒂娜無法接受的也正是這一點。不過以格雷特創造出「火爐術」的經歷來說,讓水元素進入體內並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如果莽撞地直接將水元素送入體內,是否會傷害到其它的內臟器官呢?這點格雷特可就沒有把握了。
若是要把治癒之水強行地送入體內而不傷害其它器官,這需要極其高的魔法抄控能力,恐怕只有賢者才能做到。
……
格雷特就這麼一直坐着,喃喃自語着,凱弗利爾來叫他去睡覺他都只是迷迷糊糊地應了句「好」。
※※※
天漸漸地亮了,醫療隊的人三三兩兩地起床了,可是他們卻驚奇地發覺,格雷特依然坐在原地沒有任何移動。
「蒂娜小姐,怎麼辦,格雷特還在那裏發愣,他是不是……」隊員沒敢說出後面的兩個字「瘋了」。的確,自從昨天聽到格雷特那個瘋狂的想法後,從沒真正見識過他的改造魔法的人一定會以為他瘋了。
「唉,這孩子!」蒂娜來到格雷特身邊時,他已經凍僵了。
「凱弗利爾快過來幫幫忙,把他抱進營帳里來。你們幾個小丫頭,不要在這裏看熱鬧了,去跟村里人要點生薑來給格雷特熬點薑湯,別讓他生病了!」蒂娜趕忙給眾人分派工作。
一碗熱騰騰的薑湯下肚,格雷特的精神終於恢復了。對着空空的湯碗,格雷特又陷入了沉思。
「喂!別發呆了!」蒂娜用力地推了推他,「薑湯喝下去後,感覺有沒有好一些?」
「……」格雷特愣了好一會兒才懂得回答,「有啊,整個肚子裏熱乎乎的,很舒服!」
「……」格雷特兩眼又直了,不過這回不太一樣,他的雙眼中閃耀着興奮,嘴角也浮現出笑意。
「我怎麼沒想到呢?」順着他的目光,可以看見那空空的湯碗。「為什麼要把水元素強行送入體內呢?」
「既然是水,把它喝下去,就一定能夠抵達胃部,不是嗎?」說這句話時他已經將目光移向了蒂娜。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薑湯喝下去,當然是到了胃裏面,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
「唯一的區別就是『治癒之水』並不算是水,所以還是有些需要改造的地方。」格雷特又開始喃喃自語了。
「格雷特!」
「嗯?」
「我們該上路了,你昨晚好像都沒睡覺吧?只好委屈你在車上補眠咯。」蒂娜專門在馬車上給他騰出了一個可以躺下睡覺的空間。
「我不累……」格雷特現在正處於亢奮狀態,也許不用多久,問題就能解決了,這時叫他怎麼捨得睡覺。
「不要這樣子,好嗎?會生病的!」蒂娜非常擔心。
「凱弗利爾快來勸勸他。」蒂娜自己是放棄了,如果還有誰能夠勸阻得了格雷特的話,那就是凱弗利爾了。
「格雷特,睡覺咯!要不然蒂娜要生氣了,她一生氣,胃又要疼了,我可就饒不了你了!」凱弗利爾恐嚇着。
格雷特不得不暫時停下思路,「你希望不希望我能夠治好蒂娜的胃疼?就算治不好,也能讓她短期內不再發作。」
「當然!」凱弗利爾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就不要吵我,再給我半天時間,一定沒問題!」
「真的?」凱弗利爾將信將疑。
「半天!」
「那好,一言為定!」
……
「什麼『一言為定』,你怎麼這麼好騙!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出什麼辦法的!你這個白痴!」迎接凱弗利爾的是蒂娜的一頓臭罵。
……
「格雷特,你還是睡覺吧,這回就算我食言了好不好?」凱弗利爾央求着格雷特。
「你這樣子吵我,會影響我的思考的!」格雷特不得不抗議道。
「不然你閉上眼睛,躺着想好不好?」
「不行,說話要算話!你可不能耍賴!要不然成為騎士以後會被人唾棄的!」格雷特拉出騎士道來威脅他。
「那我只好把你打暈了,這樣子就不違背諾言了!」凱弗利爾換上了一幅惡狠狠的嘴臉。
「等等!問你一個問題!」格雷特趕忙制止他。
「快說,不要拖延時間!我不吃你這一套!」凱弗利爾已經開始向上捲起袖子了。
「蒂娜答應去你家過冬了嗎?」格雷特終於拋出了殺手鐧。
凱弗利爾馬上一臉沮喪,「沒有,她只答應陪我回孔特斯城,但是不住在我家。」
「這樣,我幫你一個忙,你去和蒂娜打賭:如果我真的能夠想出辦法治她的胃疼,她就去你家過冬。但是,你現在不能夠再吵我。」
「這樣啊……」凱弗利爾開始重新考量這筆交易,不管怎麼樣,他好像都不會虧本,「好像很划算!」
……
在凱弗利爾的軟磨硬泡下,蒂娜終於答應了這個賭注。
※※※
午飯的時候,三個人重新聚在了一起,為了避免蒂娜反悔,凱弗利爾甚至叫來所有人旁觀,甚至包括馬車夫。
望着凱弗利爾焦急的詢問目光,格雷特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凱弗利爾頓時一臉的輕鬆。
「快點,你有什麼花樣就快點,搞完了就去睡覺!」蒂娜這回準備採取強制手段了,她實在不相信這兩個臭味相投的傢伙了。
「麻煩給我一杯水!」格雷特要求到。
「是嘛,還要喝口水清清嗓子啊!給他!」蒂娜不耐煩了,胃部又開始幽幽地作痛了。
格雷特接過杯子,卻沒有喝裏面的水。相反的,他對着杯子念念有詞。
當他將手掌對着杯口時,眾人看到杯子裏突然蕩漾出一陣湛藍色的水光。
那是「治癒之水」!格雷特居然對着杯子裏的水施放「治癒之水」!
「他真的是瘋了!」這幾乎是在場的所有人的想法,除了凱弗利爾,他已經把所有的希望壓在了格雷特身上。
「把它喝了吧!」格雷特將杯子遞給蒂娜。
蒂娜將信將疑地接過杯子,治癒之水的藍光依舊從杯子裏的水中不停地散發着。「這樣有用嗎?」現在她的胃更疼了,所有人都可以從她的表情看出來。
「快喝吧!蒂娜!」也只有凱弗利爾敢叫蒂娜喝這種水,其他人還怕喝了是否會中毒呢。
「試一試吧,也好叫格雷特死心。」蒂娜抱着這種想法一口氣把杯子裏的水喝乾了。
一陣清涼的感覺從舌尖一路往下,經過咽喉、食道,最終流入胃部。「好舒服啊!」蒂娜不禁閉上雙眼,用心去感受這種舒爽的感覺。
「這真的是『治癒之水』的效果。」深悉水系魔法的蒂娜當然了解治癒之水撫慰傷口時那種清涼的感覺。
「不可思議!」睜開雙眼的蒂娜不得不嘆服道。
「好了麼?」凱弗利爾更關心的是這個。
「嗯,好了,一點都不疼!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根治,但是估計短期之內不會再患了。」蒂娜倒是相當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萬歲!」凱弗利爾撲向了格雷特。
其他人都默然了,「這怎麼可能呢?」
里科爾也忍不住走過來,從蒂娜手中接過杯子仔細地端詳着。
「這水可是你們拿來的哦!可見不可能事先放了什麼草藥的!」凱弗利爾怕別人提出疑問,搶先排除了作弊的可能。
「是『治癒之水』沒錯,你賭贏了。」蒂娜不得不佩服格雷特的本事。
「格雷特,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太不可思議了!」里科爾從杯子裏實在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其實我不過是將『治癒之水』的水元素完全溶解在了普通的水裏面而已,讓它們到了蒂娜的胃裏面再去發揮治療的作用。」
「有這麼簡單!」所有人都跑開了,一人拿着一杯水開始做實驗。
「格雷特,到了我家,我會好好報答你的!」凱弗利爾已經樂昏頭了。
格雷特打了個深深的呵欠,已經有三十多個鐘頭沒有睡覺了,一轉眼他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之中。
……
望着躺在馬車上的格雷特,蒂娜陷入了沉思,「眼前的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只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給恢復魔法帶來了翻天覆地的革新!」
對格雷特來說好像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居然整個醫療隊沒有人能夠成功。她和里科爾研究了一個下午都無法搞清楚要如何讓治癒之水的水元素融入普通的水中。
蒂娜突然發覺自己居然有點迂腐,從來都只懂得照着書本來學習魔法,居然都沒有產生過任何創新的想法。昨天晚上自己還是如此堅決地認為這是件不可能的事,今天就被格雷特打破了自己十幾年來對魔法的定勢。
當她和里科爾試圖解開格雷特的方法時,她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的感覺——那種挑戰未知領域的刺激感覺。但同時一種新的情緒也出現在她的身上,那是灰心。
經過和格雷特一個多月的相處,怎麼看他也就僅僅是個初級水系魔法師。就連「治癒之水」這個初級魔法,他也是剛剛才變得熟練起來。可就是這麼樣的一個孩子,居然能夠在一夜之間想出如此絕妙的辦法,而自己卻不能。
此時蒂娜才發覺,她居然從沒見過格雷特身上佩帶有魔法師公會的級別徽章。「難道他還不算是個魔法師!?」
※※※
格雷特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也讓醫療隊裏的人們熬過了一個難眠之夜。
當格雷特精神十足地向凱弗利爾和蒂娜打招呼時,才發覺兩人的眼圈都已經帶着點青灰,不同的是蒂娜的臉色枯黃,而凱弗利爾卻是滿面紅光。
「怎麼回事了,你們?」
「一夜沒睡好……」回答的是凱弗利爾。
「用膝蓋想也知道你為什麼沒睡好,是不是太興奮了?」
「嘿嘿!」凱弗利爾以傻笑來回答。
「至於蒂娜,我想一定是擔心羊入虎口,所以也睡不好,是吧!」格雷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真拿你們兩沒辦法!我只是因為想不通怎麼才能讓『治癒之水』融入水中才沒睡好的。」蒂娜不得不澄清事實。
此時,眾人再度圍了過來,一臉的期待,看來都是在等待格雷特的答案。
看到這種情形,格雷特想起以前對埃蘭一伙人解釋魔法時受的冷落。相比之下,眼前這些人的求知**可是強烈得多了。其實格雷特是錯怪了埃蘭他們,當時格雷特講解的是他們一竅不通的火系魔法。而此時,這些人都是水系魔法師,對於他們本系的魔法,當然抱有極大的熱情。
「蒂娜,你能不能把你的方法試一遍給我看?」格雷特首先想弄清楚大家存在的誤區。
……
「原來如此,你們都是對着杯子裏的水施放『治癒之水』,這樣子並不是融合。正確的是先施放出一個『治癒之水』,然後再讓其中的水元素融入杯里的水中。」
「這不是一樣嗎?」格雷特的解釋在大家聽起來象是個文字遊戲。
「當然不一樣,你們是把杯子裏的水當成傷口了,對它施放法術。而我是讓這個法術施放出來後,寄放在杯子裏,等到喝到肚子裏以後再作用。」
這回格雷特的表述算是相當形象了,眾人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不過要研究出這「寄放」的方法,恐怕也不是他們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
不管當時在場的人有多少個學會了這個格雷特。索倫稱之為「口服式治癒之水」的魔法,但這確實是他所推廣的第一個改造魔法,也是他的第一個水系改造魔法。雖然「口服式治癒之水」僅能治療消化道的部分疾病,但卻為後人研究恢復類魔法開闢了一個新的方向。
——摘自《格雷特。索倫傳》
※※※
接下來幾天的車程里,整個醫療隊的魔法師們都沉浸在「口服式治癒之水」的研習中。直到馬車抵達孔特斯城的時候,也只有蒂娜、里科爾和幾個天賦較高的隊員真正掌握了這個魔法。
不過還好,由于格雷特的這個魔法,蒂娜已經完全忘卻了蘭帕特城給她帶來的痛苦的回憶,而且凱弗利爾也順利地讓她接受了邀約。因此,即便是所有隊員都忙於魔法研習,凱弗利爾也終於可以抽空向格雷特介紹由貝特爾大陸第一大平原所造就出的第一大國家——普萊瑪希帝國。
北部平原北臨大海,西面是沙漠,東南兩面環山,由於地形保護,歷來都很少受到戰亂的波及。若非大陸戰亂造成了人口嚴重的不足,北部平原絕對應該是個富庶的產糧區。
「得平原者的天下」,貝特爾大陸流傳的這句古話中的平原指的就是北部平原。單就平原而言,通常是無險可守,但是北部平原很好地鑲嵌在了一系列的天險之中。平原東面的護盾山脈和南面的狹道山脈之間就只有一個出口,蘭帕特城剛好鎮守這個出入要衝。西面的風暴沙漠再往西過去就是大海了,根本不可能有敵人會通過這片荒無人煙的沙漠來進攻平原。至於北面的大海則是賢者大陸往貝特爾大陸輸送糧食的主要貿易口岸。
佔據了諸多優勢的北部平原因此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但是戰火又很少在這塊平原上燃起。通常只要北部平原的東南和西南兩個出口失守,那麼敵軍就將直接長驅直入。所以歷代佔據北部平原的國家都會將重兵囤積在這兩處軍事要塞。
北部平原養育出的國家歷來極其強盛,除非敗落於內亂,通常沒有外敵能夠攻入這片平原。當然,二十多年前的「黑暗五年」安比森統一戰爭除外。
普萊瑪希帝國建立於一百多年前,迄今為止只在23年前被不死軍團攻入過一次。當時的王室和貴族逃亡到了賢者大陸上。但是僅過了不到兩年,弗蘭。博恩斯對賢者大陸的侵略失敗,令整個安比森帝國迅速敗亡,普萊瑪希帝國得以迅速重建。
如今,一晃又過了二十幾年,普萊瑪希帝國不但收復了所有疆土,還將東南面的領土延伸出了護盾山脈和狹道山脈的出口。因此,此時蘭帕特城實際上已經不算是帝國的邊境了。但由於其地處於戰略要衝,依然在那裏囤積了大量的兵力,一方面防止外敵入侵,一方面作為帝國發動對外戰爭的跳板。
「反正在這片大陸上,不是侵略別人,就是被別人侵略,是嗎?」格雷特下了這個結論。
凱弗利爾有點尷尬,「可以這麼說吧……」
不是嗎,反正只要找得到合適的藉口,普萊瑪希帝國從來都是毫不猶豫地向其他國家開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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