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 第三十三章 說!

    第三十三章 說!

    首次,曹軍敗北,而且傷亡如此之大,這實在令人難以預測。

    尤其是曹操……

    時曹操正與郭嘉、荀攸談笑着商議呂布的退路所在,欲中劫之,忽然聽到帳外一陣喧譁,隨即便愕然看到趙雲匆匆走入,抱拳說道,「主公,末將去遲一步,夏侯將軍為呂布所敗,傷勢極重……」

    「什麼?」曹操面露驚愕之色,急忙站起,重喝說道,「元讓如今且在何處?」

    趙雲猶豫一下,遲疑說道,「末將已令人將他扶至他帳中……」

    「速速領我去!」曹操急迫地說道。

    「諾!」

    夏侯惇,首個投身在曹操麾下的族中將領,早在曹操初為濟南相時,夏侯惇便作為貼身護衛跟隨在曹操身邊。

    而後,曹操相邀各路諸侯時,又是夏侯惇領了族中兄弟夏侯淵並千餘族人前來相助,比之曹仁、曹洪、曹純,夏侯惇才是曹操麾下最具資格的老將。

    可惜這位族中兄長只重武藝,對於兵法之類的卻是無所觸及,僅僅只能擔任先鋒之職,而比他後來的夏侯淵與曹氏兄弟,卻是因為通曉兵法,位居大將,這對曹操來說,實在是心頭的遺憾之一。

    曹操最信任的文官是何人?不用說,江哲!

    那麼曹操最信任的武將又是何人?不是善守的曹仁,不是善攻的曹純,不是善襲的夏侯淵,更不是暴躁、勇武的曹洪,而是那位不通兵法,不曉戰陣的征東將軍、夏侯惇!

    這點,可以從夏侯惇的官職中看出,就算是如今獨當一面的夏侯淵,其官職也遜其兄一籌,這如何不能看出曹操對夏侯惇的信任?

    早先聽聞江哲假借懲罰,讓夏侯惇讀《六韜》時,曹操除了有些好笑之外,更多的則是期待,期待自己最信任的武將能獨擋一面。

    但是如今,就在夏侯惇已漸漸具有大將之才的時候,卻是……

    曹營夏侯惇帳中,望着重傷昏迷的族中兄長,望着他全身帶傷,血流不止,曹操心中痛及,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死死地拽緊拳頭、咬牙切齒恨恨罵道,「呂奉先……我曹孟德必報此仇!」

    曹操身後,郭嘉與荀攸對視一眼,心中均有些迷惑,暗暗說道,「竟不曾想到呂布會親自襲營,失策失策……陳公台,且叫你搏回一籌!」

    「父帥!」曹昂雙目微紅,恨恨說道,「孩兒雖是武藝不精,然若是父帥欲戰呂布,孩兒願做先鋒!」

    「哼!」曹操輕哼一聲,心中讚許地點點頭,忽然,他好似感覺少了些什麼,疑惑問道,「你與叔至向來不離……叔至呢?」

    「叔至?」只見曹昂面色更慘。

    曹操大驚失色,握住曹昂雙臂問道,「子脩,莫非叔至……」

    「主公莫急!」趙雲見曹操如此失態,上前勸道,「叔至與子尚亦是重傷,不過比之夏侯將軍情況要好得多,末將已將兩位將軍暫時安置在末將帳內,命將士們好生看護……」

    「呼!」曹操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比起夏侯蘭,曹操更怕陳到有了什麼不測,一來,這位侄兒輩的小將是難得的將才,又與自己兒子相交甚好,曹操心中已經在為以後做打算,畢竟,平定天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二嘛,陳到是江哲的侄兒……

    隨後曹操便與眾人來到了趙雲帳中,只見陳到、夏侯蘭面色慘白躺在榻上,雖是精神萎靡,倒也不像夏侯惇一般傷重昏迷。

    見曹操親來,陳到與夏侯蘭掙扎着欲起身,曹操急忙讓身邊護衛阻止。

    「主公!」夏侯蘭有些尷尬得喚了一聲。

    「好!不愧是我族中健兒!」曹操讚賞說了一句,隨即望向陳到,詢問道,「叔至,傷勢如何?」

    「多謝師叔關心!」倔強的陳到還是掙扎着坐了起來,對曹操抱拳說道,「小侄甚愧,竟不是那呂奉先一合之敵……」

    「哈哈!」曹操見陳到如此說,心中暗暗放鬆心神,大笑着按着陳到的腦袋說道,「呂布何人?若是你獨自便可與他相鬥,那叔父麾下那般多將領豈不是要閒置了?」

    「小侄非是此意……」陳到急忙辯解道。

    「好了!」笑着撫着陳到的腦袋,曹操沉聲說道,「你且好生養傷,待你世叔我與你報仇!」曹操儼然已經將自己看成陳到的長輩了……

    郭嘉與荀攸望着曹操,又對視一眼,眼中少許有些笑意。

    不過陳到卻不是很明白其中道理,抱拳說道,「世叔,此次多虧了子龍大哥,若不是子龍大哥獨戰那呂布,將其拖住,我等恐怕已無性命回見世叔……」

    「此言極是!」曹昂點頭符合道。

    「子龍?」曹操錯愕地回身望了一眼趙雲,見他鎧甲上那一道醒目的戟痕,急切問道,「子龍可曾傷得?」

    「多謝主公掛心,末將不曾傷到!」趙雲一抱拳,溫溫說道。

    獨戰呂布不曾傷到?曹操心中大震,仔仔細細打量了趙雲良久,方才點頭說道,「子龍武藝,恐怕不弱那呂奉先……」

    「主公錯愛……」趙雲稍稍有些尷尬,嘆息說道,「自末將辭別師門,首次遇到如此強敵,說來慚愧,若是讓末將與呂奉先獨戰,百餘合之後,末將當敗……」

    趙雲雖是如此說,但是聽在曹操耳中便是另外一種情形了……

    百餘合?與那素有飛將之稱的呂布竟然能獨斗百餘合?那豈不是……

    子龍,雲長,還有雲長那義弟張翼德,三人合力,呂布豈能不死?

    曹操直直想得心中大暢,點頭說道,「此次你當記一大功!」

    趙雲搖搖頭,淡然說道,「若非是先生令我帶兵前去相助夏侯將軍,末將又豈能護得眾位將軍退卻?當記先生大功才是。」

    原來,就在夏侯惇引兵先去之後,江哲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妥:若是呂布來攻,單靠夏侯惇一人,如何擋得呂布?

    在江哲心中,一呂二趙的的排名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如此,這份重任便交給了趙雲,卻不曾想到恰恰救了夏侯惇一命。

    「主公,先生呢?」方才一路,趙雲都不曾見到江哲,如今在此又等了良久,還是不見江哲身影,於是趙雲乃有此問。

    「他?」曹操嘴角掛起一絲微笑,卻用無奈地語氣說道,「那個倔強的傢伙,說是要見見那臧霸,獨自前去了……」

    「竟有此事?」趙雲面色大驚,心中及其擔憂,抱拳急切說道,「主公,恕末將先行告退!」

    「你且安心吧!」曹操自然看破了趙雲心中所想,微笑說道,「守義有那兩人護衛,當是無事!」

    「臧霸軍有數萬,僅僅兩人如何護得先生周全?」趙雲皺眉說道,「不若讓末將引一軍前去……」

    「那兩人……」曹操望着趙雲微笑說道,「恐怕與你不相上下哦……」

    「唔?」趙雲面色一愣。

    時臧霸正與李通、徐晃五千曹兵相拒,兩方戰了數陣,不分勝敗。

    歷史中,徐晃與李通乃是何等人物?魏國大將之選,獨擋一面,不可不說是諸葛亮北圖中原的障礙,但是在此處,臧霸卻是一人敵二……

    當然,這裏指的不是單打獨鬥,武將與武將之間能拼的,除了武藝便只有統帥了吧,至於計謀,若非到關鍵時刻,他們一般是不會用的,就跟文人不屑於武鬥一樣,這是他們的驕傲所在。

    泰山賊寇,可不同於一般不入流的賊寇,早先徐州刺史陶謙曾數次命曹豹領軍剿賊,但均是敗陣而回。

    不得已之下,陶謙只有招撫了泰山寇,這才令泰山寇稍稍收斂了一些。

    但是泰山寇依然時而進犯徐州,直到臧霸的出現。

    僅僅一月余,臧霸便收攏泰山賊寇,儼然為眾寇之首,佔據泰山,也不再劫掠徐州百姓,而是打起了黃巾的主意。

    自張燕、張白騎起兵以來,天下各處不知湧出多少黃巾,不同與二張,這些黃巾僅僅是打着張角部下的旗號、為非作歹罷了。

    徐州自然也有這些敗類,但是隨後,他們一一被臧霸剿滅、收服了。

    如此,才有如今動則三五萬的泰山寇!

    臧霸大營!

    時臧霸正與麾下諸位寇首在帳中飲酒談笑,甚歡。

    寇首吳敦舉碗笑着說道,「聽聞那李文則可是斬了袁術大將橋蕤的人物,卻也不敵大帥,來,諸位兄弟,我等敬大帥一碗!」

    說着,吳敦、尹禮、孫觀、孫觀四人均笑着舉碗。

    「諸位兄弟抬愛了!」臧霸微笑着將碗中酒水飲下,隨即沉聲說道,「諸位兄弟可莫要小覷了李通與徐晃二人,臧某與他們交過手,均是武藝精湛之輩,又通曉兵法,我等數次詐敗誘他,均被他二人看穿,不好對付啊!」

    「不過……」尹禮環視一眼眾人,猶豫着說道,「我等如今與曹孟德麾下交戰,日後要如何分說?」

    「此事臧某也有考慮!」臧霸點點頭,凝聲說道,「我等不知曹孟德軍中虛實,然呂布麾下實力我等卻是知曉的,我觀呂布,非有容人之量,若是與他交惡,日後倘若曹孟德敗北,我等必被呂布所破;然,曹孟德身為大將軍,我思當非同常人一般,如此之人,若是輕易投降,反而令他看輕,我等先且敗他數陣,日後曹孟德必不敢小覷我等……不過,不可與曹將結怨太深……」

    「我等知曉!」帳中四人點頭說道。

    「大帥……」時帳外傳來一聲輕呼,隨即便有一人急促而入,抱拳說道,「大帥,營外有一曹操使者求見!」

    「恩?」臧霸皺皺眉,喃喃說道,「這李文則搞什麼花樣?」

    「恐怕此人非是曹將李通所遣……」那人低頭稟告道,「聽聞守營的兄弟說,那曹使好似是從東面而來……」

    「東面?莫非是曹孟德所遣之使不成?」孫觀嬉笑着說了一句,隨即望着臧霸問道,「大帥,見此人否?」

    「為何不見?」臧霸微微一笑,問道,「來者有幾人?」

    「三人!一名使者,兩名護衛,他們是這般答覆的……」

    「叫他們進來見我!」臧霸點頭說道。

    「且慢!」孫觀急忙喝止,復言對臧霸說道,「大帥,若是此人乃曹孟德所遣,想必是曹孟德不敵呂布,欲招我等,如此,我等當要有所安排……」

    「做何安排?」臧霸愕然問道。

    「嘿嘿!」孫觀望了眼餘下三人,三人頓時意會,大笑附和道,「仲台此言甚合我等之意,我等其是那曹孟德想招就招之輩?」

    臧霸心中恍然,沉思一下,點頭說道,「也好,且先唬曹使一番,以長我泰山軍威名!四位速去準備!」

    「諾!」四將一抱拳,逐個退卻。


    而此刻臧霸大營東門之外,卻是有三人久久等候着。

    「哼!」其中一黑面環眼的大漢憤然說道,「司……咳,那個……先生,你看這泰山寇,好似張狂,竟將我等晾在此處了……」

    「翼德,休要再說!」另外一邊一紅面的大漢用眼神示意着:那些賊寇聽着呢!

    「我豈會懼他們?與我三千軍,我替司徒滅了他們!」黑面的大漢望了眼面洽的書生,小聲嘀咕一句。

    原來這三人正是江哲、關羽、張飛一行。

    「呵呵!」退了一身華服,僅做書生打扮的江哲微微一笑,轉身對張飛說道,「翼德,若是能用言語解決的事,為何要用武力解決呢?先禮後兵,方才是正道!」

    「先……先生說的是……」張飛擾擾腦袋,訕訕一笑,身邊的關羽卻是眼睛一亮,喃喃說道,「先禮後兵……」

    「來了!」江哲輕聲示意了一下二將。

    「可算來了,都把老張我等急了……」

    只見營門之內走出一軍,為首的正是寇首吳敦。

    「大帥有令,讓你等前去見他!不過……」說着,吳敦冷笑着望了一眼江哲三人,指着關羽、張飛手中的兵刃說道,「且將隨身兵刃留下!」

    「留下兵刃?」張飛勃然大怒,望着吳敦沉聲喝道,「張某蛇矛在此,你可來取!」

    「你倒我不敢耶?」吳敦面色一沉,手一揮,頓時四周的賊寇均拔出腰間之刀。

    不堪一擊……關羽心中冷哼一聲,閉目不語。

    「翼德!」江哲擺擺手,止住張飛,隨即望着吳敦笑着對關羽、張飛說道,「你們也真是,拿着那麼長的兵刃,也不怪有些人會心懼,你們就將隨身兵刃給他吧,好叫他安心。」

    閉目着的關羽心中暗笑,而張飛卻是愕然地望了眼江哲,大笑說道,「先生所言極是,喂,你且過來取!」

    「……你方才說什麼?」沒想到吳敦理也不理張飛,面色一沉對江哲說道,「你說我等心懼?」

    「不是麼?」江哲微微一笑,指着四周無數的賊寇說道,「你等有數萬人,我等區區三人,若不是心懼,為何還要讓我兩位隨從放下兵刃,方可進入?」

    「……」吳敦語塞,深深望了眼江哲,冷笑說道,「莫說你三人,就算是三千人,三萬人,我等亦不懼!隨我來!」說着轉身便走。

    「喂,不要我等放下兵刃了麼?」張飛嘲諷着說道。

    「哼!」吳敦轉身望了眼張飛,冷聲說道,「你以為你等乃是何人?若是膽敢造次,我便叫你等化作肉泥!」

    張飛得意得一笑,扛着丈八蛇矛走在江哲身後,而關羽卻是望着面前那個瘦弱的身影心中感慨不已。

    估摸半刻,江哲一行人便來到了臧霸大帳所在,只見吳敦轉身望了眼三人,冷笑三聲,隨即大步而入。

    江哲心中疑惑,亦是跟上,但是方才進入大帳,忽然面前一陣惡風,兩旁卻是猛然揮下兩柄戰刀,幾乎是貼着江哲身子划過,竟是將他驚得背上直冒冷汗。

    「哈哈哈!」望着江哲面色慘白的樣子,帳中眾人大笑。

    「好膽!」張飛大怒,持矛走到江哲身前,就連關羽亦是雙目染上濃烈的殺意。

    「雲長、翼德,勿要衝動!」江哲深深吸了口氣,扯住關羽張飛,望了一眼帳內,只見帳內並排站着一隊甲士,手持長槍,怒目而視,當中則架着一口大鍋,就着下面的柴火,鍋中的水已然沸騰。

    又是這招!江哲搖搖頭,望着帳中眾人淡淡說道,「世人就是如此,時機尚在眼前時卻不牢牢抓住,待錯失時卻後悔莫及,走吧,再留此無益!」

    關羽張飛二人狠狠瞪了帳中眾人一眼,欲與江哲反身歸去,忽然裏面一人冷聲說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正是寇首孫觀。

    「怎得?」張飛怒目轉視,怒聲說道,「就算這裏是龍潭虎穴,我等亦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是不服,你且過來,老張我空手敵你!」

    「對付此等人何須雙手!」少有的,關羽也附和着張飛嘲諷說道,「單手足矣!」

    「好膽!」帳內有四人齊聲怒喝,正是臧霸麾下四位寇首,而臧霸,卻是身坐主位,凝神望着關羽張飛,心中暗生警惕。

    「不讓我等走?」江哲轉身,指着當中那口大鍋說道,「莫非是欲宴請我等不成?」

    「非是宴請爾等!」尹禮陰冷說道,「是欲烹你等也!」

    「唉!」江哲重重嘆了口氣。

    「哼!」坐上臧霸望着江哲淡淡說道,「聽聞說客講究先聲奪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莫要再故弄玄虛,且將你心中之言盡數說來!」

    「別人我不知,但是我卻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心中有感……」江哲搖搖頭說道。

    「哦?」聽聞江哲這般說法,臧霸倒是有些好奇了,凝聲問道,「有何感觸?」

    環視一眼帳內,江哲對臧霸哂笑說道,「用了數十、上百年的招式亦拿出來嚇唬他人……難道你們就想不出別的方式麼?」

    「……」臧霸面色一滯,只覺得面上灼熱不已。

    「拾人牙慧,你等豈是心中得意耶?」江哲嘲諷道。

    吳敦、尹禮、孫觀、昌豨四人面面相覷,面色羞紅,復身坐下。

    「你當真不懼?」臧霸疑惑得望着江哲。

    當真不懼……怎麼可能?!你看那火旺的……江哲微微一下笑,淡淡說道,「我等三人在此站了良久,不說茶水,就連坐的地方都不曾有,莫非泰山那處用此習俗?有客來至,燃起一鍋,叫他好生看着?」

    此人恐怕是曹孟德麾下重謀,如今既然唬不住他,不可與他交惡……臧霸張張嘴,急忙喝退左右,口中喝道,「速速將此鍋抬出去,來人,備席!」

    「別別別!」江哲急忙喝止,望着錯愕的臧霸笑道,「我等三人一路趕來,腹中且空,厚顏向臧將軍討要些酒食……」

    「……」臧霸與其麾下四將皆是心中咋舌:此人當這是何等地方?

    沉吟一聲,臧霸皺眉喝道,「來人,備酒菜……予先生與兩位壯士!」

    「多謝!」江哲入席,關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張飛,張飛頓時會意,兩人站在江哲身後,防備臧霸發難。

    時過一刻,便有菜餚美酒放置在江哲身前桌案,只見他嗅了嗅,微笑着點點頭。

    臧霸一直凝神望着江哲,見他神態自若,起身抱拳說道,「我觀先生必是曹公麾下重謀,還望通名……」

    「何以得知?」江哲淡淡說道。

    臧霸上前走了幾步,沉聲說道,「從先生面色得之……進我營寨而面色不改,想來先生必有所持!」

    要不是元龍給子龍的那封信上說你們欲投孟德,再聽說你放過了子脩與叔至,我才不來呢!江哲淡淡一笑說道,「面色不改?甚愧……我方才可是被嚇出一身冷汗呢!」說着,他舉杯喝了一口。

    臧霸面色一滯,望了一眼身後四將,對江哲抱拳說道,「若是臧某等人有失禮之處,還望先生恕罪……」

    「前倨後恭,小人行徑……」江哲身後的張飛嘀咕一句。

    「你說什麼?」孫觀起身喝道。

    臧霸一皺眉,喝退孫觀,猶豫一下,對江哲一記大禮,口中說道,「若是我等有冒犯之處,還請先生大人有大量,姑且饒恕!」

    「哦?」江哲抬頭笑着說道,「我還不曾說出為何而來,你便如此大禮?值得麼?」

    「值得?」臧霸疑惑望了眼江哲,隨即恍然大悟,凝聲說道,「我觀先生,非常人也,相必不會無事前來,當有精要之事說與臧某,臧某此言可對?還請先生直言!」

    「好,那我就直言!」面色一正,江哲放下手中酒杯,正色說道,「我乃是前來說你等棄暗投明,助我等擊潰呂布!」

    說?有這般說法?臧霸面色及其古怪,望着江哲淡淡說道,「我等為何要棄呂布,投曹孟德?」

    江哲微微一笑,指着臧霸說道,「江某直言說之,臧將軍且還欲試探我等,豈非不誠?若是你等助孟……助我主擊潰呂布,日後自有封賞。呂布諸事不明,剛愎自用,必……」

    江?莫非他是……「等等!」臧霸猛得一驚,伸手打斷江哲的話,驚聲問道,「先生名諱為何?可否相告?」他麾下四將卻是心中暗暗奇怪。

    「唔?」江哲一愣,疑惑說道,「我不曾說起麼?」

    「……」臧霸張張嘴,啞口無言。

    「如此倒是我失禮了……」江哲微微一笑,起身拱手說道,「在下江哲、江守義!」

    「你……」便是驍勇如臧霸,也不禁滿臉詫異,更別說他麾下四將了。

    「你便是江守義?」打量着江哲上下,臧霸喃喃說了一句,其後孫觀與其餘三人對視一眼,心中苦及:本還還打算若是曹孟德不容,便投此人,這下好……

    古怪得望着臧霸,江哲微笑說道,「若是諸位投身曹公麾下,想來日後……」

    「先生不必再說了!」臧霸打斷江哲的話,就在關羽、張飛以為他欲發難時候,他竟是朝着江哲單膝叩地,抱拳說道,「我等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司徒恕罪,司徒自降身份,前來說服我等,乃是我等榮幸,如此我等豈能不從?只望曹公了卻徐州之事後,去我等賊寇之名,復讓我等留在徐州,我等感激不盡……」

    他身後四人亦是如此。

    這……這就成了?我條件還沒說呢?江哲愣了愣神,搖搖頭上前扶起臧霸,點頭說道,「多謝諸位信任,我主有言,若是諸位棄暗投明,日後均為一郡之守,若是誅呂有功,再行他賞!」

    郡……郡守?不同與四寇面色大喜,臧霸猶豫着抱拳說道,「謝過曹公錯愛,我等自是願投曹公麾下,不過……反之已是不義,豈可再攻前主呂奉先?若是先生不信,不若讓我等且去攻下邳,只要不與呂奉先交鋒,其餘……也罷!」

    聽聞此言,江哲暗暗點頭,凝聲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欲讓你等行那不義之事,你等且去下邳,將其圍住,也不用攻城,只要困守呂布麾下大將張遼便可,如此,我自然好叫諸將引軍合兵一處,以敵呂布!」

    「此事易也!」臧霸欣然受命。

    見臧霸領命,江哲微笑說道,「既然如此,你等此刻便去,我自會傳令下邳城下那兩位將軍,放你等過去……如此,哲便不久留了,事成之後,哲當請諸位一同飲酒!」

    「送先生!」

    「這倒不必了!」江哲微笑着走了出去,關羽張飛兩人急忙跟上。

    走至臧霸營寨之外,張飛笑着贊道,「司徒臨危不懼,亦是男兒豪傑,不為武人甚是可惜……」

    「休要胡說!」關羽出言喝道,「單逞匹夫之用有何作為?我觀司徒,便是無我二人,亦可輕易進出此地!」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口中說道,「你們卻是不知,我此刻亦是心跳不止……」

    「真的?」張飛睜大眼睛詫異問道,隨即搖搖頭。

    關羽微微一笑,口中說道,「司徒戲言,我等不信!」

    愛信不信!江哲撇撇嘴走在前面,感受背上的涼意,心中暗暗說道:日後就算是明知對方欲降,我也不去了,說客……真不是人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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