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筆記 第二十九頁完全的墮落

    4月17日星期二沒出門

    迷濛中我又見到了她，我心中的『天使』，我知道，我會見到她的。www.ｙibigЕ.com

    心中依舊是和風細雨。風中，她還是那麼美，不過已經不是以前那還帶着點點聖潔的美了，完全變黑的翅膀在風中飄舞着，臉上帶着『魔鬼的誘惑』……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想到用這個詞組來形容她。

    我說：「你終於完全墮落了嗎？是不是你就要去你想去的地方了呢？也許，你愛上的惡魔還在等你……」

    她笑了，帶着誘惑般地笑容對我說：「完成了呢！哎，在你心裏，我知道我以前為什麼不能完全墮落的原因……我哪也不能去，我只能呆在你的心裏……他，算了……」

    我驚奇的問她：「為什麼哪都不能去？你以前不是說因為你的半墮落，天堂和地獄都不接受你，至少現在的你，還有地獄可以去……」

    說完這話我有些後悔，哪有叫人下地獄去的呢？她嫵媚的笑了，說：「你希望我去地獄嗎？」

    我搖搖頭嘆息：「不，我希望你哪都不要去，就呆在我的心裏……你是我心裏，最美好的東西……誰都不能奪走。」

    仿佛受到極大的誘惑一般，我將她擁入懷裏，用我並不寬闊的胸膛，去迎接她的溫暖。

    『惡魔』把嘴唇貼進我的耳垂，輕輕地吹了口溫熱的氣息，我心裏一抖，問她：「我一天的不舒服是因為你的變化嗎？」

    她點了點頭，默然。我問她：「你的變化……影響了我，我會變成什麼樣呢？」

    她說：「不知道。」

    兩人？不，是我跟天使都沉默下來，就那樣靜靜的擁抱着。仿佛一對深愛的戀人。

    我在等待，等待那未知的變化；她似乎也在等待，等待墮落的判決。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來了，終於來了！一道近米粗的圓柱形光芒從心中的天空降下，穩穩地落到我的身上，而她，被遠遠的拋了出去，好象受了很大的傷害。

    刺眼的光讓我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光芒中，我感覺好溫暖……這就是審判了嗎？如果這是審判的話，為什麼我會感覺那麼舒坦，竟有了一種兒時回到母親懷抱的錯覺，它是那麼親切，那麼溫暖……

    異樣的感覺並沒有維持太久，光芒漸漸的散去……結束了嗎？睜看眼睛，我的世界居然全變了，鳥語花香……一顆火紅卻不刺眼的太陽掛在半空，蝴蝶在花間跳着舞蹈，叫不出名的漂亮鳥兒在枝頭歌唱；遠處，有小橋流水，楊柳絲淘……一切我所渴望的美好一直延綿到天際……世界的中央，那棵代表『家』的樹好高大，高大到直插天際……

    這就是『天使』墮落的懲罰了嗎？那麼，這樣的懲罰就多來些吧……

    「這是對我的懲罰。」一個聲音從大樹底下傳來，我順着聲音看去，我看到她蜷縮在大樹的陰影里，顫抖着說：「光明，這是對惡魔的懲罰……很久以前，我也曾用光明去懲罰過惡魔，沒想到，今天受到懲罰的是我自己……」

    我憐惜地走過去，想擁抱她，撫平她的恐懼。腳步剛前，我聽到自己身上響起『啵~』的一聲，低頭看去，發現我自己正在崩潰，脫落下的部位在微風中一點點粉碎，遠遠的飄向遠方……懲罰……心中的自己就要這樣逝去了嗎？那麼真實的我，也會跟着死去嗎？

    走了幾步，我才發現自己沒有消失，脫落的只是表面。露出來的部位是那樣清晰，我一看就知道那不屬於原來的自己……那是女性應該具備的肢體……

    背後一癢，好象有什麼東西長了出來，把我的重心往後拉扯，我不得不努力的向前傾斜身體，保持身體的平衡。

    轉頭一看，我竟然長出了翅膀……我明白了，我已經變成了天使的模樣……完完全全的天使形象……因為，我看到自己的翅膀在閃現着聖潔的光芒，思索間，一片白雲不知從哪飛來，纏繞着我的身體，化成一件白色的長袍……

    「怎麼會這樣？」我吃力的走到樹下，全身已經不再具備哪怕一點點我以前的模樣，「我並沒有接受我自己啊，為什麼，我會成了這個樣子？」

    她笑着舉起了右手，引起我注意的是她手上的戒指……黑色的，哪怕它的樣式和我手上的一樣，可從它發散的氣息卻完全是兩個極端……光明與黑暗……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理解？我深深的疑惑了。

    她並沒有讓我疑惑太久：「你已經成了另一個我。知道我以前為什麼不能完全的墮落嗎？因為我不能捨棄原來的我。現在好了，我把我的過去，全部都給了你，所以……我現在完全了。」

    「能來到心裏的，不是本身。而是靈魂，靈魂是沒有性別的……以前你能保持自己的樣子，是因為你的意識給你打了烙印，靈魂的烙印……人對於神來說，實在是太渺小了。在我原來的戒指里，有着一顆天使的心，是它，輕易抹掉了你原來的烙印，換成了現在的你……」

    「為什麼？」我問她，「只是因為你完全了嗎？」

    她點點頭說：「我放棄了我原來天使的身份。天使都是神造出來的，我背叛了神，神要懲罰我，就把我原來的身份賜予了你。給我的懲罰，就是把我永遠拘禁在你的心裏，只有在這棵屬於的你的樹下，我才能存在下去……」

    我茫然看着四周的美好，假的嗎？原來這所有的美好，全都不屬於我，可為什麼我看見這些美好，心裏就會那麼安靜呢？不，我不需要！它們都是假的，它們在欺騙我！

    一種受欺騙的感覺讓我無比憤怒。我開始破壞，破壞這些虛假的美好。可是，它們實在太頑強，不論我採取什麼方式，我都不能毀滅它們，只要我眨眨眼睛，它們就會恢復它們原來的樣子。

    「沒用的……」她說，「你只是得到我以前的形體，你沒有半點力量。人類本身的力量，對於神來說，實在太渺小太渺小，對於神來說，人只是可以隨便抹滅的螻蟻罷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不屑。螻蟻？哼，原來在神的心中，人只是一隻螻蟻，可笑還有無數人去信奉他！原來一切的美好都是假象，是永遠不可能屬於人的。就如我，哪怕擁有了和天使一樣的形體，那也不過是一個拘禁用的**囚牢而已。

    我問她：「你是這樣看待我的嗎？螻蟻？」

    「不！」她說，「因為你，我才能看懂很多東西，你是我的神……不，你是我的魔……人是螻蟻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做人，人的無知，能給我帶來很多的快樂……」

    無知最快樂，呵呵，原來如此。也許，我也可以放開某些東西……

    （未完待續）（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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