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世堯不悅的黑眸定在孫詩穎身上,讓她有些怯懦,但她感到藍劭倫的手握緊了她,她深吸口氣,抬起不畏的眼眸回視他。全本小說網那雙精明的老眼閃過一道詫異之光,但隨即將目光移到孫子身上,再次視她為隱形人。
「我早就猜到你沒有準備爺爺的生日禮物,所以爺爺自行準備了,也希望你能將這份禮送給爺爺。」他的口氣很嚴謹,「剛剛爺爺介紹給你的女孩,全是爺爺特別為你挑選的,只要你看中意,婚事在一個月後就能舉行,同一天,我也會宣佈你是我世堯集團的繼承人。」
孫詩穎臉色倏地一變,心陡地一沉,忐忑不安的抬頭看着藍劭倫,他卻給了她一個微笑。
「爺爺話說完了,就換我說了。」他這話接得不疾不徐,握着她的手始終堅定,「我有準備爺爺的生日禮物,就是詩穎。」
「我!」她一瞼錯愕。
「她!」他一臉嫌惡。
「我知道爺爺非常關心我的終身大事,如今我已有了新娘人選,婚事就不勞爺爺費心了,這份禮希望能送到爺爺的心坎里。」
他冷漠的黑眸直視着藍世堯那雙變得更為深沉的陰冷黑眸。
兩人四目對峙許久,孫詩穎只感覺四周愈來愈冷,整個房間好像快結凍了。
藍世堯冷颼颼的視線突然掃到她身上,然後開口說了一串她完全聽不懂的話。
「爺爺說的是法文,他問你畢業於哪裏?」藍劭倫直接幫她翻譯,並沒有對爺爺這項舉止做任何批判。
落法文喔?可她鴨子聽雷耶,幹嘛這樣?孫詩穎還沒回答,老爺爺又說了幾串「黏」在一起的外文。
她直接看向藍劭倫,但他還沒翻譯,藍世堯又嘰哩呱啦的說了一串好像跳針的話,她當然還是聽不懂,不知他說的是意大利文還是德文?
藍世堯一連串說了好多種讓她頭昏昏、腦脹脹的外語,因為她沒有一句聽得懂,他的臉色愈來愈差,最後終於火冒三丈的用英文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大串,這回她知道他說的是英文,但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砰」的一聲,「太差勁了!」瞧她一臉茫然,藍世堯動怒的拍桌開罵,「其他語言聽不懂就算了,連最基本的英文都聽不懂,未來要怎麼當總裁夫人!世堯集團的企業版圖可是遍及世界五大洲,你這樣哪上的枱面?根本跟個啞巴沒兩樣!」
她臉色丕變,被羞辱的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對…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藍劭倫的臉色更難看。
「我要出去了。」
「等等——」
「拜託你!」她忍着盈眶的淚水,低聲哀求。
他咬咬牙,憤怒的黑眸瞪向爺爺,「好,你去外面走一走,我會去找你。」
她點點頭,再也待不住的提着裙擺跑出去。
一出書房,看到金碧輝煌的大廳里那一張張微笑交談的陌生臉孔,她拭去臉上的淚水,但仍無法抑制內心的悲傷,就算用手捂着嘴忍住不哭,但淚水卻依然流不停,她不得不再次退回書房,卻聽到門內藍劭倫冷冰冰的聲音,「爺爺講話一定要這麼惡毒嗎?」
「我只是點出事實!」
「那我也告訴你一個事實,我的妻子只有她能當。」
她淚光閃動,淚水掉得更凶了。
「為什麼!」藍世堯的口氣相當冷硬。
「因為她手上握有一個有力的證據,證明我曾當過男公關,不僅陪女人聊天、喝酒,還陪女人上床!」
她臉色刷地一白。這…這是什麼意思?
書房裏,藍世堯的臉色變得凝重,然而這個消息似乎並沒有震撼到他。
「沒錯,就如林老的女兒林莉莉所說的,我曾當過牛郎,但她做人太失敗,大概也找不到什麼人證。不過詩穎可以,因為我讓她包養了一個月,她的一群好友都可以作證。」
藍世堯黑眸微眯,瞟了放在他桌上的牛皮紙袋一眼。
藍劭倫也看到了,但他繼續說:「所以,我為什麼要把她娶回家?爺爺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我的用意。」
門外的孫詩穎一顆心陡然揪緊,急喘了一聲。這是什麼意思?
「哼,如此一來,你才能監視她的一言一行,或者以愛跟金錢來套住她,她就不會將你當過牛郎的消息高價賣給那些八卦雜誌?」
「不僅如此。」他冷峻一笑,「我相信定信堂哥一定也拿了些資料給爺爺。」
藍世堯臉色一凜。
「我更相信爺爺在狠狠的訓誡他們一番後,已將資料留下來好對付我。」
他馬上上前要去拿牛皮紙袋,但藍劭倫的動作更快,一個箭步先搶到手。他冷睨着爺爺,再將裏面的資料一一拿出來快速翻閱一遍。
除了當牛郎的部份外,最可笑的資料應該是藍定信請幾名心理醫生寫的一份報告書,那是針對他的「失序行為」所寫的診斷評論,上面被人用紅筆圈出「人格分裂症」幾個大字。
「這些資料對爺爺特別有用吧?如果我不聽你的話結婚、不接下繼承人的位置,你一定會不惜公開裏面的所有資料毀掉我,對不對?」
「對!不過,我以為你將孫詩穎留在身邊是因為你愛她。」
「我記得爺爺說過,女人之於男人的意義只在床上而已,既然如此,你何必干涉我?」他並未正面回答爺爺的問題。
但外頭的孫詩穎聽不下去了。他的話太傷人!她轉身跑下樓,不管周遭好奇的眼神,她淚如雨下、跌跌撞撞的穿過他們,一心只想離開。
而書房裏的對話還在繼續。
「好,女人我讓步,但繼承人——」
「可以!」藍劭倫直接答應了,「如果爺爺不在乎讓一個有精神分裂症的人來繼承家族的百年企業,我無所謂。」
他氣憤的怒道:「你在威脅我?」
「彼此彼此,爺爺不也一樣在威脅我!」他氣定神閒的笑了出來,「我只是多轉了一圈,讓爺爺明白很多事是強求不來的。何必呢?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夠差了,但為了她,我才有這個耐性跟爺爺慢慢磨。」
他突然明白了,「她之於你的意義,不止在床上而已吧?」
藍劭倫點頭承認,「爺爺總算明白了。」
「可是,你確定你這樣轉彎抹角一大圈後,我就不會將這些資料丟給八卦雜誌?」
他聳肩,「我只能賭,賭你至少還是個明理的老傢伙!」
可惡!藍世堯定視着這個從小他就寄予最大期盼的長孫,腦海中浮現他嬰兒時期哇哇大哭、牙牙學語,還有成功的踏出第一步時的畫面,一雙原本冷凝氣憤的黑眸漸漸轉為祥和。
「罷了,我明白了,我不勉強也不干涉你,不過,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為什麼去當牛郎?」
不得已,他只好將三個年輕人打賭的事娓娓道來…
約十分鐘後,書房門打開了,盡釋前嫌的祖孫倆錯愕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孫詩穎,她的雙眼像是哭過,但此刻卻冒着火花,最讓人不解的是,她好像剛跑完了百米,整個人氣喘吁吁的。
「你怎麼了?」藍劭倫拍拍她的背,讓她順順氣。
「我又跑回來了!」這句話沒人聽得懂,但她不在乎!她怒氣沖沖的瞪着藍世堯,「對不起,我想跟他——你的孫子談一談,單獨!」
他挑高了一道濃眉,沒想到剛剛的小白兔突然變身為小母老虎!
「可以,但我先聲明,你要嫁他可以,但還是要學好語言,最好是八國語——」
「爺爺。」藍劭倫打斷了他的話。
他突然笑了出來,「好好好,不干涉不勉強,但要記得,一個月後辦婚禮。」他拍拍他的肩,隨即越過孫詩穎。
她見他走出去後,立即將門關上並上了鎖,這個動作引來藍劭倫充滿玩味好笑的一瞥,「要做壞事?」
「女人之於男人的意義只在床上而已!」她火冒三丈的竄出這句話。
他一愣,「你聽到了?」
「對,全部,我本來還想不太通,但後來出去跑了一圈,思緒清楚明白了,」她氣呼呼的咬牙瞪他,「我反問自己,為什麼我老是遇到一些臭男人?為什麼我每次都要那麼悲情?我也可以甩掉男人啊!所以,我是來告訴你,我不會跟你結婚,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把你當——唔嗯…唔…」
藍劭倫突然吻住她,而且是以法式舌吻堵住了她的話,因為他知道她太笨了,所以一定只聽到前半段沒有聽到後半段,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
他將她吻到無力後,這才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將後半段的話補說給她聽。
她很不好意思,臉紅紅的,這才知道自己是白哭一場,還白跑了一場。
「你不用說什麼嗎?」他故意壞壞的問她。
「對不起。」
「這麼簡單?」
「不然呢?」
「既然你都把門都鎖上了——」
「不行啦,下面有很多人…」
樓下的確有很多人,前庭、後院也都是滿滿的一大堆人,但這裏只有一對相愛的男女,所以那些吵雜的聲音都不存在了。他的眼中只有她,她的眼裏也只有他,一場充滿愛與溫柔的纏綿,也只允許窗外的星月偷窺嘍…
在一個陽光溫暖的早晨,一輛小貨車載着一捆捆束好的成人雜誌,送到一站又一站的書報攤販前,而第一眼映入紐約客眼中的就是封面上的半裸男子。
他有一張動人的英俊臉孔,裸裎至腹腰間的身體曲線更是完美,一些等着地鐵的男男女女不禁都湊上前去翻閱,在看到裏面幾張近乎全裸的裸照後,女人們臉紅心跳,男性則是難掩嫉妒。
而在大廈林立的洛克菲勒中心,不少上班族更是人手一本的急奔tank集團的辦公大樓,而大樓前早已聚集了不少媒體記者,因為雜誌封面的男主角不是別人,就是tank的三巨頭之一——藤原類!
(全文完)(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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