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大陸,宗門林立。大小勢力,數不勝數。
七玄府,雖只是大陸千萬勢力中毫不起眼的一個。
但在青州,絕對是一尊龐然大物。
東方天空微亮,七玄府外府的一處廣場上,已是人影幢動。
諸多外府弟子,已開始了一天的晨練。
他們一個個身形矯健,拳如奔雷,動若脫兔,呼喝陣陣,氣勢磅礴。
而在這廣場一處毫不起眼的角落,此時卻是圍滿了不少人。
人群之中,一道弱冠少年,正一招一式地演練着一套掌法。
疾風掌。
外府最普通的一套掌法。
在其餘人手裏,平淡無奇,毫無聲勢。但經這少年出手,卻如疾風驟雨,氣勢十足。
「寧牧這傢伙真是個變態,短短一年,就將這疾風掌練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其本身實力也達到了人脈境三重。在外府中,實力絕對是在前三之內」
周圍那些弟子,無不對場中的少年,投以羨慕的眼光。
一些情竇初開的少女,更是看得兩眼發光,神情渙散。
「你們還不知道嗎?前幾日的內府選拔大賽,寧牧可是擊敗了前十的賀山,拿到了僅有的十個名額,相信不出幾日,他進入內府的消息就會傳來」
內府,那可是外府弟子心目中的修武聖地。
內府弟子,是實力的代名詞。
高層重視,地位崇高,修武資源,應有盡有,沒人不願加入。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寧牧似乎連續三年都進入了內府選拔賽前十,但為何現在還在外府之中?」
有人表示狐疑。
一般而言,要想進入內府,外府弟子只有兩種方法。
第一種,便是將自身實力提升到人脈境四重。
這種方法,聽起來似乎比較容易,但對於大多數武者來說,卻是極難。
別看人脈境三重與人脈境四重,只相差一重。但這一重之間,卻有着萬丈溝壑。
因為,要想晉入人脈境四重,必須要先在丹田內凝結出神魂種子。
神魂種子,是武者進入神魂境後,能否覺醒神魂的關鍵。
人脈境四重之後的修煉,都是為了不斷地凝結它。
之所以說這種方法很難。是因為,神魂種子幾乎不可能靠自我修煉就能凝結成功。
他必須要依靠外物。
這種外物,也只有在內府中,才可以獲得使用的資格。
寧牧之所以這幾年一度止步在人脈境三重,最大的緣由也正因如此。
而相比於這種方法,第二種方法就顯得簡單多了。
那就是通過每年內府選拔大賽。
只要能夠在內府選拔大賽上獲得前十,進入內府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不過,這寧牧卻是一個意外。
因為加上這次,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在內府選拔大賽上獲得前十了。
可他至今仍只是一名外府弟子。
第一次,他戰勝的是內府長老的親孫子,林風。負責選拔內府弟子的考核官為了討好這位長老,破格選擇了林風。對此,無權無勢的寧牧只好啞巴吃黃連。
第二次,寧牧本來穩居前五。但他卻主動放棄了,因為他心中有些喜歡的一個女子,段月,正好位居第十一位。那幾日,她天天哭着求寧牧將機會讓給他,寧牧一時心軟,便答應了下來。
但沒想到,進入內府後的段月性情大變,對待寧牧,也從以前的積極討好,瞬間變成了不屑一顧。
今年,寧牧不僅戰勝了賀山,並且,他的實力,在這十個名額中,無可厚非排行第一。
甚至可以說,內府已經沒有任何理由,來拒絕他。
「呼呼…」
一套掌法完畢,晨練就此結束,寧牧收掌靜氣。
周圍聒噪聲不絕如耳,他卻似見怪不怪,恍若充耳不聞。面色不改,朝着人群外走去。
「青兒,等久了吧」
人群外,一處樹蔭之下,一道十二三歲的妙齡少女,正睜着兩隻仿若星辰般的大眼睛,翹首而望。
她叫木青兒,是寧牧的妹妹,也是寧牧現在唯一的親人。
不過,他們並無血緣關係。
寧牧十歲前的記憶全都莫名丟失。他只記得十歲那年自己身體嚴重受傷,是青兒這個因身體患有奇病而被拋棄的小丫頭救了他。
從此他倆便相依為命,感情日漸加深。
雖非親生兄妹,卻勝似親兄妹。
見到寧牧說笑地走來,青兒臉上的笑容比那明媚的陽光還要燦爛。
當即,也是歡喜地迎上前者,爽朗笑道:「無論多久,青兒都願意等哥哥。只可惜,青兒不能修煉,否則,就能陪哥哥一起練功了」
說到這裏,青兒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也驟然黯淡了幾分。
青兒的神情變化,寧牧全看在眼裏。
想到這些年青兒身體上所受的折磨,他的心驟然一陣酸楚,隨即也是親昵地撫了撫青兒的小腦袋,堅定地道:「青兒,你放心,這一次,哥哥定能進入內府,假以時日,便可治好你的病」
只有在內府,才有可能得到給青兒療傷治病的靈丹妙藥。也只有進入內府,寧牧才可凝結出神魂種子,告別止步不前的實力,讓妹妹過上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
因此,進入內府,寧牧迫在眉睫。
「哈哈,想進入內府,門都沒有」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大笑聲陡然傳來。
循聲望去,寧牧很快就見到一名青衣少年,正在不遠處笑得前仰後翻。
聲色之中,儘是嘲諷。
他不是別人,正是寧牧在七玄府外府的頭號死敵,賀山。
「哼,賀山,莫非你忘了前幾日的內府選拔大賽上,被我哥哥打得滿地找牙了嗎?」
賀山的出現,令得青兒那張精緻的小臉蛋上滿是怒氣。
當即,也是冷哼而道。
而經青兒這般一說,賀山的臉面明顯有些掛不住了。
青兒所說不假,前幾日,正是寧牧打敗了他,搶走了他前十的名額。
那場戰鬥,很多人都看到了。
寧牧,僅用三招,就徹底擊敗了他。
那是他最大的恥辱。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憤怒,此刻反而還大笑了起來。
「哈哈,看來你們還不知道,進入內府的名額已經下來了,有我,但沒有你寧牧,也就是說,等名額在洪武殿公佈後,我就是高高在上的內府弟子,而你還是一無是處的外府弟子。」
「還有,你知道今天負責公佈名額的內府弟子是誰嗎?可是你的老對手林風和你的老情人段月。他們此時正如膠似漆地在洪武殿等着公佈名額,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賀山越說越來勁,寧牧越聽越不爽。
霎時間,他眉頭緊皺,雙拳都是不自覺地緊了緊。而後,目光陰冷地落到前者身上,聲音淡漠地道:「賀山,你若再敢多說一句,你信不信我立馬讓你這輩子再沒有說話的機會?」
此話一出,賀山神情頓時一凜。
「哼,寧牧,就讓你再狂妄幾天,等我在內府凝結出神魂種子,第一個定就會回來教訓你」
賀山清冷一哼,拂袖而去。
望着賀山遠去的背影,寧牧雙拳緊握,面色低沉到了極點。
「他說的是真的嗎?」
賀山的話,令寧牧心中迷霧重重。
但他的心卻又無比堅定,這一次,無論怎樣,他都絕不會錯過這個進入內府的機會。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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