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絕仙 第十八章 延續計劃

    readx;    此次聖妖界之行，對於蕭瓏玲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也是最壞的結局。主要是她的修行之途，已然作故，剩下的人生時光，只能在石府內度過。

    因為同輩弟子的崛起，她的損失已可完全忽略不計。而神仙會放任自流，就是拿準了令狐旭正的為人，可確保蕭瓏玲毫無生命之憂。這對於蕭瓏玲與神仙會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真武殿也不可能撕破臉皮，雙方再起爭執。

    而宗門的賞賜，顯然是極其豐厚的。獨孤陽明就略顯寒磣，除了師傳道法與一個乾坤袋外，別無其它。當然，乾坤袋本身就是至寶，但是，獨孤陽明用不上，閒放着。就明顯不是很划算了。

    不過，獨孤陽明可不是什麼死心眼兒的人，趁人不備，還是私藏了很多高階靈材，算是聊以自`慰。

    悠閒的日子，過的總是很快。轉眼間，三天已過，三宮四會九殿的聖妖界之行，亦完完全全的公佈於世。

    連續三天未出門的獨孤陽明，終於走出石府，走出子午谷，緩緩朝術堂走去。一路上，一直納悶，怎麼不周山的靈霧如此濃厚、淨純？

    來到術堂的天羅殿時，費、艾二人正在低聲討論着什麼，一見獨孤陽明進殿，忙起身相迎。

    獨孤陽明問：「二位師兄，最近，不周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靈氣如此充盈、淨純，竟然都成了翻滾的靈霧。我記得，只有不周山的頂峰，好像還有類似這樣的情形。現在，已經是整個不周山，都是如此了。」

    二人哈哈大笑，費詡道：「這都是師弟你的功勞，你不知道麼？」

    「啊！紫凰神石有這種神奇的功能？」

    艾彧回道：「這只是最最最弱的功能而已。諸多妙用，實屬無窮！」

    費詡一沉吟，道：「師弟怎麼突然來我們術堂了？師弟可從來都是一位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你二人有沒有覺得，每一次歷練，你倆一點用都沒有！我想了解下，是不是術法之道真的勢微到這個地步了？還是人族修士學不精的緣故呢？」

    二人不但不怒，反而笑了起來，艾彧道：「術法勢微日久。同境界、同等階的情形下，術法也不可能與擁有神兵可施展的道法相比。這不，宗門傳下新的劍術神通，我與師兄也準備開始修煉。往後，術法的修煉恐怕是要擱淺了。」

    「識迷途知返者，還是不錯！我還想問個問題，術法好不好修習？」

    費詡回：「術法的修習之道，就是因為繁瑣艱澀，所以很難有大成者。倘若能大成，絲毫不遜於道法。」

    「哦！」獨孤陽明掏出一張符籙，問：「如果我想學會這個符籙的製作，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

    費、艾二人齊呼：「幻影符？」

    費詡肅然道：「這已經是失傳的術法之一。要想熟練煉製這種六階術法，沒一百年的領悟與修習，恐怕做不到。」

    「什麼？你可別嚇唬我！」

    艾彧笑着說：「師兄所言，絕非危言聳聽！術法的修煉，就得由低到高，一步一個腳印的修煉。這也是被人族修士摒棄的原因之一。而道法可自由選擇不同品階的修煉，這也是道法最大的優勢所在。」

    「哪我想修煉搬山符那種呢？大概要多少年？」

    費詡回道：「那是四階符籙術！若是領悟極強的人，十年足以！」

    「他臭妹子的，都這麼長時間！得了，給我拿點黃紙片。」

    艾彧拿出三個低階如意法器，道：「免費贈送，儘管拿去用，現在，這多的都快沒地方放置了。」

    獨孤陽明也不客氣，拿起就走，忖道：「幻影符，六階術法。看來，那個吉小瞞並沒有騙我，他師父定是個術法神人。要是還活着，我得出資讓他幫我多畫一些。公孫大攸，這個龜孫子，真不是個東西，同門師兄弟都暗算。對了，我何不抽個時間，去收拾這傢伙一頓，順便再把我的靈晶要回來。」打定注意後，心中開始盤算着如何收拾別人了。

    「師兄，念叨什麼呢？」

    這突然被人一問，嚇獨孤陽明一跳，一看是位同門師妹，微一笑，道：「沒有啊！師妹這是有何貴幹！」

    「我去一下擎天殿。最近，又煉製了一些二品靈丹，換些靈晶！」

    這事，獨孤陽明也知道，宗門中的弟子煉製成達標的靈丹後，可與丹堂交易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真武殿因與四會五店都有交易往來，這靈丹就是最為持重的一項。對於四會五店來說，三品及以下的靈丹，幾乎都是從各派交易而來，再出售給鴻蒙無數的修士。這本身是一種極為良性的循環，對各方都有極大的利益。

    「哦！那就不打擾你了！」獨孤陽明回了最後一句，快速回到洞府，開始收拾行囊，隨時準備出發。

    流沙界，欮州，犴城。

    獨孤陽明與上官滄海、閭丘樂語、居正奇四人閒晃蕩。

    有人要問，黃石與令狐旭正呢？黃石，剛升為九弟子之列，宗門自然有人重點指導其修煉的事宜，根本走不開。像他這種意外的提升，本就是巨派貫用的補救措施，將宗門中的出色人才，妥善安置。令狐旭正則是要陪蕭瓏玲，而蕭瓏玲的石府也已經騰出，她本人也搬到令狐旭正的石府內。

    話說，四人雖是悠閒的晃悠着，但獨孤陽明也是告訴了四人此行的目的—找公孫大攸的晦氣。

    沒想到，剛到犴城，就打聽到了公孫大攸的下落。這人，現在可是犴城的名人，公孫家的符籙更是威名遠播。

    四人來到公孫攸居。

    獨孤陽明向夥計問：「店家，你們這兒最高階的術法，是幾階？」

    店夥計十分輕蔑的看了獨孤陽明一眼，慢吞吞的道：「你先能買得起三階的符籙，再問這個問題吧！」

    獨孤陽明呵呵一笑，隨手摸出一顆綠晶珠，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店夥計與前來購買符籙的修士皆是一怔，夥計立馬陪笑道：「我這狗眼，望尊家莫要一般見識。」遂是詳細說道，本店最高階的符籙是四階，價格的話，一階三十靈晶，二階一百靈晶，三階三百靈晶，四階七百靈晶。

    上官滄海大聲道：「值這麼多靈晶？那你們不是賺死了？」

    夥計忙陪笑道：「小本生意，讓尊家見笑了！」

    獨孤陽明道：「給我來五個不一樣的四階符籙！」

    夥計一見來了財神，殷勤的取來五個符籙，道：「剛好七個芙蓉晶！」

    獨孤陽明詭異的一笑，道：「幫我替你們的老闆代個話，就說他欠我的債，先用這符籙還個利息。」

    夥計一見此情形，立刻大呼小叫起來，待家丁跑出來時，獨孤陽明等人已不知去向。

    良久，走出一位中年男人，細問幾句後，便又走回大宅內。左拐右拐，直走向宅子最幽靜的地方。

    而在此時，四位不約之客早已進入這大宅院內，悄悄跟隨在其後。四人正跟時，一聲沉重的鐵門開啟聲，令四人不由得一陣緊張。

    居正奇眼尖，悄聲道：「師兄快看，哪人是不是宗門的符子昂師兄？」

    上官滄海道：「符師兄這是幹什麼？莫非在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獨孤陽明一示眼色，上官滄海與居正奇守在外面，自己與閭丘樂語御空飛行，悄悄遛進了大鐵門內。一股惡臭味差點將二人熏暈過去。

    二人強忍着，緊貼在鐵屋的屋頂，向下觀看。

    只見有兩人被鐵鏈索着，一個人看上去衣冠稍微整齊些，一個人則是鬍鬚打結，滿臉黑皺，每呼吸一口氣都感覺很困難。

    公孫大攸與符子昂大笑起來，公孫大攸道：「符公子，您說這是不是天意？眼看這老的不行了，上天就給我送來一個小的，繼續替我煉製符籙。」

    符子昂得意的說道：「公孫老哥，常言道：得道者天助！將來，我還得指望你幫我一把呢！」

    公孫大攸突然稍微壓低聲音，道：「符公子，莫非您已經與那家接上頭了？」

    「這還用說！以後，只要你的符籙足夠多，我保證都給你賣出個好價錢！有了強大的外援，將來執掌真武殿的人，非我莫屬！到時，才是你我享福的時候！」

    吉小瞞突然失聲痛苦：「獨孤老弟，有人要害你，你可知道嘛！都怪我，不小心被人抓住了！」又指着公孫大攸罵道：「公孫老賊，你欺師滅祖，將來一定不得好死！」

    公孫大攸反而更加得意起來，撿起地上的一柄髒刀，猛朝瘦骨嶙峋的老者肋上劃了一刀，奸笑着說道：「滿意了麼，師弟？要不，我再來一刀試試。以後，你要是每天煉製不出五十張符籙，剩餘的數，就全得算在這老東西的身上了。」

    符子昂道：「公孫老哥，我們先出去吧，這臭哄哄的地方，實在是難受。待會兒，我幫你把前來搗亂的人解決掉，就得回不周山了。這可真是擇日不如撞日，一直想還你個人情，都沒有機會，今天就有現成的了。」

    片刻後，一聲沉重鐵門關閉聲，又是一道鎖鏈的響動聲。獨孤陽明與閭丘樂語怕那二人又突然返回，故而沒及時落地。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小友既然來了，何不下來相見！」

    閭丘樂語「啊」了一聲，先落地，問道：「老人家，您道行如此了得，怎麼被人困在這裏了？」

    老者又道：「另一位小友還不肯現身麼？」

    而吉小瞞看着眼前的那個光頭，只揉眼睛，忽然輕聲道：「這位小友，我們是不是在那兒見過？」

    「哈哈……！何止見過，當初被你們二人追着到處跑呢！」閭丘樂語大大咧咧的說話時，發現獨孤陽明還沒下來，又大聲道：「師兄，快下來得了。別裝神弄鬼的！」

    半晌，獨孤陽明才落地，手裏拿着九大捆符籙，目測起來，恐有三萬多張。

    老頭哈哈大笑起來，道：「這位小友，竟然能發現老夫藏的東西！如此有緣，就全送你了。」

    吉小瞞大呼道：「獨孤老弟？真的是你？我聽符子昂說，你不是去了聖妖界麼？」

    獨孤陽明不理會他，卻只是奇怪的看着兩頭，試探的問道：「老前輩，竟然是神仙會的人？」

    閭丘樂語一瞪眼，略有些反感的看着獨孤陽明，清楚獨孤陽明又在詐別人。

    然而，老者卻是重重的點點頭，嘆息道：「真武殿竟出了這麼一位奇才！比萬仲謀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定能解開老夫體內的禁制了。」

    「前輩在等我萬師兄前來救你？」

    「嗯啊！足足三十六年了，其實，我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放棄希望了。」

    「哪你知道他被人暗算的事？」

    「我幾次三番的提醒他，要防着蕭瓏玲，後來，我不惜將一對金猴相贈，來暗示他。但是，三年之約，他沒來，我就知道一定出事了。」老者突然悲傷的問道：「他還好麼？」

    「萬師兄他很好！」

    老者微微點點頭！

    獨孤陽明又問道：「前輩，你們神仙會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初，你與萬師兄聯手，又是所為何事？」

    「禍起蕭牆！」

    「哪，前輩給我萬師兄的報酬，又是什麼？」

    「紫陽無極斬！」

    獨孤陽明朗聲一笑，道：「前輩為何如此直言不諱？」

    「兩個原因，一是跟聰明人打交道，用不着拐彎抹角；二是老夫要利用你，完成師尊交代給我的重任。」

    閭丘樂語道：「前輩，您這太直接了吧！」

    「你是閭丘家的人？」

    「咦！老前輩，您怎麼知道的！」

    「你跟你爺爺長的很像，你爹的滿月酒我還喝過呢！」

    閭丘樂語大驚失色，沉聲道：「前輩，您莫非就是我爺爺提起過的紫陽前輩？」

    「正是老夫！當下，老夫還不需要離開這裏，我需要你二人幫我去辦件事！」

    獨孤陽明搖頭道：「很明顯，前輩不離開這裏，我是不會相信前輩的，也不會與前輩合作的。」

    「哦？為什麼？」

    「因為這裏待一個十分配合你大徒弟的人，就足夠了！再者，往後要找前輩，我們總不能一直來這裏吧！不過，我還是有兩個疑問，要請教前輩，望前輩賜教。」

    「問吧！不過，我回答你之後，你要想辦法解開我體內的禁制！」

    「這個自然！我想，三條血蛇的寶血，足夠前輩恢復往昔的雄姿。」稍頓後，問道：「第一個問題是，神仙會是不是有種妖術，可將人變成靈象。第二個問題是，三十年前，神仙會是不是曾有過數十人突然失蹤的怪事？」

    面對這個問題，老者開始沉默，良久，才回道：「沒想到，你已經知道的這麼多！吾事濟矣！」遂是，與獨孤陽明、閭丘樂語、吉小瞞等人定下了嚴密的計劃。而對於獨孤陽明來說，是延續萬仲謀未盡的計劃；閭丘樂語則是要獲得了解開家族秘密的機會；吉小瞞純屬個人犧牲。

    獨孤陽明初次見到了傳說中，術法強大的威力。紫陽用幻影符與異形符，幻化出一個自己的模樣，似乎還帶有呼吸聲。就在閭丘樂語準備發暗號，讓外面的人開門時，紫陽確用一張神秘的符籙，將三人帶出鐵屋。

    獨孤陽明問：「這不是百草山麼？」

    紫陽道：「不錯！你們一起的另二人，會在鄄城等你們。以後，你們千萬不要找我，若有事，我會找你們的。」

    閭丘樂語亦問道：「前輩，哪您現在去那兒？從何處下手追查？」

    「我先要去祭拜我師父！」紫陽突又神秘的一笑，手中符籙一揚，消失的無影無蹤。

    獨孤陽明看了一眼閭丘樂語，道：「這位紫陽前輩，可真是厲害！」

    「師兄，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的道行，是人族修真特徵無法顯現的！還有，他絕對不是紫陽前輩，而是紫陽前輩的徒弟！」

    第三個聲音道：「果然聰明！」

    震驚之餘，二人循聲尋找，不見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