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相比鴻蒙南方的這一場大戰,鴻蒙北方的戰局就十分的不明朗。再愈演愈烈的情況下,乾坤宮與神龍宮同時對外宣稱,絕不干預二派之爭。至於九天宮,在剛剛處理完自家的後花園後,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順其自然的坐山觀虎鬥。
三宮八殿的一系列舉措,完全忘記了太古時期遺留下來的「萬仙十絕八極封印」之事。種種相約之事,也一一擱淺。
譬如,此次獲利最豐的真武殿,不僅給門下弟子賞賜了大量的靈材,而且更重要的是,與仇恨幾代人的神仙會和解。當然,這其中有一個強大的推手,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還是真武殿自身實力的提升。兩大勢力恢復了以前的協定,這又使得真武殿的內在實力大大提升。
在大量的靈材、靈丹供濟下,只兩年時間,真武殿弟子的道行進精,人才輩出,呈現出了井噴之勢。而這其中,最令真武殿所有人不解的是,像閭丘樂語、令狐旭正等十六人,皆進入了神意境,但獨孤陽明卻永遠的停留在了凝元境巔峰,再也前進不得。
這十六人,在宗門九大長老的嚴促下,每日聚集在一起,精研真武殿的三大劍陣,已初現威勢。十六人的盛名已傳遍鴻蒙,被世人稱之為真武殿的「八秀八駿」。八秀以龔英逸為首,八駿以令狐旭正為首。
順便交代一句,從胭脂山回去以後,令狐旭正被重陽真人收為關門弟子,而閭丘樂語也成了陣堂長老宰承福真人的得意弟子。
又是一年五月五日。
寅時,獨孤陽明從聖嬰皇凝瘤中鑽出來,長吁一口氣,淡然道:「還是失敗了。這第四個字,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現在看來,要是不能參透這第四個字,我將永遠成為凝元境。這可如何是好!」
在這安安靜靜的兩年時間內,獨孤陽明修煉了十二個新的道法神通,其中,有三個是五階道法。且因聖嬰皇凝瘤的緣故,皆修煉至大圓滿的境界。特別是韓冰給他的那個神秘法訣,也已經有所突破,但限於玉府元力的限制,只能修煉至第三重。至於那張蛇皮上的東西,就一無所獲了。
在大量靈材的供濟下,已可熟練煉製五種五品靈丹。這也是他目前唯一仍領先於其他人的兩個長處。
卯時,獨孤陽明照例起出一爐靈丹,忍不住的嘆息道:「不知不覺,已拜入真武殿七年了。我已經落後於十六人,現在每過一天,就有可能被人超越。或許,我該出去散散心了。」
認真收拾一番後,攜三隻已經成為凝丹期的靈獸,輕步出門,朝不周山下走去。
一個人行走在鄄城的大街上,突顯落寞之情。放眼望去,人海茫茫,自己如滄海之一粟,淹沒於滾滾人潮中。
以真武殿現在的聲勢,鄄城中的任何修士見了真武殿的弟子,無不是充滿羨慕之情。但獨孤陽明看不到,只是閒庭信步的晃蕩着。
不知何時,信馬由韁的來到了一座傳送靈陣前,忖道:「這不是前往越州的那座靈陣麼?」由此陣,又聯想到了歧舌山脈,蒼冥嶺。不由得一陣唏噓。
在進入法陣前,回頭望了一眼不周山,輕聲自語道:「老四現在比我強的多,又是重陽真人的關門弟子,就算離開真武殿,我亦無後顧之憂。而我散心的最好去處,大概也就是蒼冥嶺了。」想至此處,忽又搖頭一笑,「不知道,蒼冥嶺還在不在呢!」
進入法陣,交付靈晶,很自然的問了句:「這位師兄,現在的越州是何情形?」
元始閣的人顯得很吃驚,但一看是真武殿弟子的裝束,認真回道:「自從蒼冥嶺坍塌後,整個越州就成了荒蕪人煙之地。現在,據我所知,這兩年之內,很少有人跡出現在越州了。」
「哪……!這個靈陣現在通向何處?」
「欮州!」元始閣的人稍微一頓,補充道:「要是你想去越州,到了欮州後,翻過百草山,就進入越州境內了。」
「多謝指點!」
靈陣啟動後,一起乘坐靈陣的人中,似乎有人認出了獨孤陽明,悄聲與同伴議論幾句。這要擱以前的獨孤陽明,一番鬧騰是少不了的。雖說他是心胸開闊之人,但是,現在的他,一臉憂愁有時會掛在臉上。聽到這種議論聲,也只是泯然一笑。
來到欮州後,獨孤陽明御起三寶如意珠,憑藉記憶,直奔蒼冥嶺。自己身上有許多靈丹,也不怕靈力消耗,只歇息了一宿,便趕到了蒼冥嶺的外圍山脈。
整片荒蕪之地呈現在眼前,而那高聳入雲的歧舌山脈,似乎被永遠的移走。換來的,則是一望無邊的深淵。在這片大地上,由濃濃的太古氣息充斥,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而較為熟悉的岩城,也被黃土埋沒,變成了寸草不生的死地。
在這種地界,連妖獸的蹤跡都不見。可見,這種經過太古凶獸肆虐的地域,真是萬物難存。
獨孤陽明沉思道:「這種太古凶獸,是如何消失在流沙界的呢?要是它真的有記憶與靈智,發威攻擊不周山,不周山能扛的住麼?」其實,這些問題自己已經查過了,只是沒有任何收穫。看到這個實地,又勾起了自己的回憶。稍微停留後,徑直朝塌陷的深淵飛去。
深淵幽幽,人影遙遙。這個似通入地獄的深淵,有一種莫名的吸附能力,似欲將附近的所有生物吸入其內。
獨孤陽明御珠飛行,也只是繞邊淵之地而行,忖道:「想必,要是從深淵上方飛行,定會被吸進這無底的深淵。」
不知為什麼,獨孤陽明的心頭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想一探這深淵的盡頭。因為他清楚的記着,在那無邊的黑暗中,他們六人拼命的奔跑,卻無緣無故的來到了神農界。要知道,流沙界與神農界可是相隔數十個界域的。這種神秘的事情,一直以來縈繞在六人的心頭。
只因人生的變數太多,使得他們來不及一探究竟往事,便有了新的事情要面對。譬如,因重陽真人已進入天罡境,閉關修行,整個法堂的事務,大多數由徐懷遠着手處理,只有極少部分較重要的事情,才會請求法堂的另幾位長老。而令狐旭正,已經開始幫徐懷遠處理一些簡單的宗門事務。
兩年前,最忙的人是獨孤陽明,現在最閒的,也是獨孤陽明。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到做到,仍是獨孤陽明一慣奉行的作法。在服食幾枚靈丹後,便御空而去,朝深淵的「盡頭」飛去。
荒蕪的大地上,從深淵中發出的陣陣陰風,夾雜着古老的氣息,從獨孤陽明耳畔飛過。
孤獨的身影飛掠在深淵邊沿上,似與幽靜寂寞的深淵產生了共鳴。深淵,無底無盡頭,但它卻不怕黑暗。而人影卻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中,黑暗中的人只是很自然的感覺到天黑了,如意珠發出的一束光亮,仍可讓自己前行而不至於出錯,其餘的則是別無異樣。
悠久、悠久,獨孤陽明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一是天始終不亮,二是自己好像是靜止的。特別是這第二種錯覺,令自己十分的納悶,明明自己仍在催動如意珠飛行,為何卻感覺不到自己在移動呢。
在不明原因的情形下,獨孤陽明嘗試停下來,還真的就停下來了,但是毫無異樣。又嘗試長嘯一聲,聲音似被周圍的黑暗吸走。
幽靜清寧的黑暗中,絕聲絕息,連自己的心跳聲,都漸漸消逝。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蒼白的念頭:勇往直前,永不回頭。
腳下的道路,蜿蜒盤旋,輪迴不息。總覺得這道路的曲徑是如此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走過。
腳下的道路,似流水,似奔雲,似火焰,似冰刃,似黃土,如此往返循復着。
似流水,散而不聚,潤而不潮,如沐天露;似奔雲,若靜若動,身輕雲騰,隨風飄搖;似火焰,玄火不熄,猶滅勝烈,灼而不燥;似冰刃,玄冰千仞,凝而未結,只罩心間;似黃土,土息攘攘,始於黃土,終於黃土。
每換一種感覺,自己的心靈便增加幾分激盪奕揚,漸趨神明。
獨孤陽明靈台清明,心靈感應清晰,欲努力走出這無邊的黑暗,但腦海里卻始終想知道自己是如何進入這個黑暗中的。每一次的心靈掙扎,整個身子就感覺膨脹一次,心靈所在的空間也就寬廣一分。
這一刻,頓覺天地無極,幽淵無底。冥冥幽淵寂無聲,灼灼其華耀乾坤。真可謂是:天行健,廣闊高遠,輕雲敝月,神隨太游,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地勢坤,雨潤風和,勢厚物育,身如其出,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在獨孤陽明消失的三天後,鴻蒙西北方的浪洮界中,那座自太古以來就沉睡的柔徽山脈,迎來久違的爆發。
火山爆發,沖天而起的岩漿,停留在萬里高空,久久未落。猶如朵朵紅彤彤的蘑菇雲,照耀天際,輝撒鴻蒙。當岩漿徐徐降落時,如慢慢展開的畫卷,倒映着柔徽山脈的萬千美景。落地之時,如惡魔的血液,腐蝕着大地上的一草一木,所經之地,萬物絕滅。
浪洮界的近半界域,被此次火山爆發出來的熔岩所毀。而位於鴻蒙西北方臨襄界的鴻蒙巨派天極殿,平白無故的損失了數百名弟子。
天極殿掌教沖誨真人,隨同三位宗門中的天罡境遺老、及數位元丹境大真人前往查看。眾位站在鴻蒙最頂端的人族修士,不用搜尋與商議,就想到了兩年前東南界蒼冥嶺的事情。
沖誨真人親自修書,派自己的得意弟子前往十一派傳信。十一派掌教真人接到書信後,其中的嚴重問題不言自明。大家都清楚,那柄能令鴻蒙萬千生物顫抖的凶劍,在失去兩極的封印後,恐離再次出世不遠了。
這且不說,單單是被無上道法神通鎮壓的八大太古妖獸,就足以毀滅現有的鴻蒙百二十八界。
天道輪迴,更那堪月圓月缺。浩渺蒼穹,芸芸眾生,淡看風飄雲散,潮起潮落,花開花落。雲捲雲舒,風波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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