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絕仙 第十三章 初見妖島

    readx;    「獨孤師弟，我知道你對我們有偏見，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我有什麼偏見？我能有什麼偏見？我難道連自己煉製的靈丹，都做不了主嘛？到底是誰過分？再說了，你是開派祖師爺的後人，宗門難道不奉養你？要是真這樣的話，宗門中人是不是也太不像話了？多少有些忘本的意思吧！」

    龔英逸實在沒轍，一時間，竟被氣笑了，心道：「宗門中人都像你一樣，真武殿早就跟三宮平起平坐了！」

    獨孤陽明硬是沒給哪位同門師兄賣靈丹，給其他同門賣掉後，便輕哼着小曲，徑直回府。

    對於獨孤陽明來說，一切又到了一種很有規律的道上來。修煉、煉丹、擺攤，一切安排的有章有序。

    這一天的太陽照常升起，獨孤陽明照樣前往海灘。當臨近時，發現徐懷遠與宇文逸仙在那裏早早等候自己，靈機一動，徑直朝船上走去。作出一幅要出海採集靈材的架勢。

    宇文逸仙用半人半鬼的聲音叫道：「獨孤陽明，快快過來！本師兄有事找你！」

    獨孤陽明裝出大吃一驚的樣子，沉聲回道：「哦！原來是仙師兄啊！剛才沒看見你呢！怎麼，師兄找我啥事？」說話之時，還是朝二人走了過去。

    「你猜？」

    「猜不到呀！最近，我也沒抓到什麼值得讓人搶的靈材呢！」

    宇文逸仙的笑聲，真的是嚇人，要是看不到人，他這般笑聲，絕對能嚇死不少人。緩緩道：「把你新創的丹方，統統交出來！」獨孤陽明剛要說時，抬手止住，又道：「我是奉丹堂首座師尊之命，前來辦事。而且，此事我們也已知會掌教師叔知曉。你別討價還價。這是真武殿弟子必須遵守的宗規。」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什麼丹方之類的，沒見過！」

    徐懷遠道：「獨孤師弟，宇文師弟並沒說錯！宗門中任何新創的丹方，都需要經過丹堂的驗證，再經長老會的確認，評定品階。再由掌教師叔主持，確定如何發放。」

    「徐師兄，我真沒有！你們現在可以去我的洞府搜，也可以在我的身上搜。」

    宇文逸仙道：「早知你這臭脾氣，幸虧早有準備！你把丹方寫出來，我這兒有兩個二品丹方，作為交換條件，如何？」

    獨孤陽明四處一看，道：「沒有啊！我沒看到呢！在哪兒里？」

    宇文逸仙朝懷裏一掏，手上便多了兩頁紙，「怎麼樣，沒騙你吧！」

    「我先看，等確定後，我再寫！」

    「你！你別太過分！」

    「仙師兄，我怎麼過分了？你道行高，我道行低。我先看了，再給你寫，我不吃虧。我先給寫了，你『唰』的一下飛走了，我去哪兒找你？」

    宇文逸仙手一揮，罵道：「你可真是賊到家了！」

    獨孤陽明伸手接住飛來的紙，回道：「長這麼大，我就沒吃過這虧！」反覆看了一會，發現兩張紙上竟然都是殘缺不全的字，稍一思索後，將兩張紙調換方向，重疊在一起，便能看到完整的字。

    宇文逸仙氣的只搖頭，罵道：「賊小子！我以為你怎麼都得琢磨幾天時間，沒想到，這點小把戲，讓你一下戳穿。」

    獨孤陽明從懷裏亦掏出一張紙，暗一使勁，便撒腿跑開，大聲說道：「你哪點智慧，怎麼跟我斗。」

    宇文逸仙氣的只跺腳，並大聲說道：「明天開始，不准再售賣這六種靈丹，未經宗門允許，更不能私下煉製。一經發現，按背叛師門罪論處。」

    這一陣鬥智鬥勇，待二位神意境師兄離開後，惹得圍過來的人大笑起來。

    而這一天，獨孤陽明卻一粒未售賣，因為他發現，只有手頭上的這些靈丹，還不歸丹堂管制。

    三天後，獨孤陽明洞府。

    「陽明師兄，我已經打探到消息：玉屏丹，經丹堂首座的親自查驗後，又加入了一味五階靈材，被定為六品靈丹。清元丹與升元丹，亦差不多，被丹堂長老各加入一味三階靈材後，被品定為三品靈丹。」

    「不會吧！六品靈丹？這怎麼可能呢！哪些靈材，可都是很低階的一階靈材呢！」

    「陽明師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實，六品靈丹，只是個愰子，它只是達到不與另外十一派分享的目的。無論是九天秘境，還是乾坤秘境，三宮九殿都會以此為名義，互相窺探內在實力，這丹藥與法器，便是最關鍵的兩個所在。更何況，六品靈丹，亦屬非丹堂長老，便不能煉製的範圍。」閭丘樂語搖頭道：「這裏面的道道，可多着呢！」

    令狐旭正道：「不過呢！宗門將以丹方初創為名義，以五顆靈晶的售給已拜在門下的弟子。往後，該多少，便是多少。」

    獨孤陽明怒道：「那這靈丹，豈不是不能造福師門，那它還有個屁用！何況，若這樣公開售給門下弟子，萬一被別派的窩底得到，豈不是等於我們所做的保密措施，毫無意義！宗門長老，簡直昏聵無能。」

    「哈哈！陽明師兄，你能想到的，宗門長老能想不到？往後，該多少是多少，這沒錯！但是，宗派內獎賞弟子的事情，別派根本管不着的。」

    獨孤陽明臉色一變，沉聲道：「胖子，你的意思是：宗門長老加的靈材，就是用來混淆靈丹成份的？」

    胖子一努嘴，道：「早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稍微一點，你就能想明白了。」

    「二哥！宇文師兄給你的二品丹方，你參悟的如何了？是不是已經開始煉製了？」

    「煉製個屁！鬼師兄給的丹方，主材與主要輔材，開柘島上都沒有，你叫我拿什麼煉？明天，我準備去一趟鐵林島，看能不能有所收穫。不過，據我最近的觀察，開柘島絕對是沒有的了，才是。」忽然盯向二人，問道：「你倆的法器與法陣，煉的如何了？」

    胖子道：「我選擇的法陣是歸元星天法陣，屬攻擊性的法陣。第一階，我已經完全可熟練駕馭。」

    「還沒到第二階？」

    「哈哈！法陣的修煉，不同於法器與靈丹。法陣每升一階，只是增加了靈晶的用量，以及靈材的種類與數量。第二階，就跟你煉丹一樣，主要的升階材料，開柘島上沒有。宗門內又無人，亦無法得到。只能暫時停止了。」

    「老四，你呢？」

    令狐旭正小心的拿出一個極小巧的籠子，注入靈力，裏面只有三尺見方的空間。

    「老四，你這法器，算幾階如意法器？我看，器堂煉製的最低階法器，亦有倒掛一頭牛的空間呢。」

    令狐旭正正色道：「空間再小，那也只能是最低階的如意法器。不過，耗了兩千顆靈晶，才煉製出這個法器，我也很恨自己。」

    「小四，別自責！你不是說，七大堂口中，器堂居首麼。既然它能居首，那它就有一定的道理。往後，慢慢掌握了關鍵，就會好轉的。」說完時，本欲送客，看着二人奇怪的表情，問道：「幹啥？用這眼神看我幹啥？你倆可別說沒靈晶用了！」

    二人同時笑了出來。

    獨孤陽明也沒多說什麼，取出一千靈晶，分予二人，並說道：「快修煉滿三年了，也是快到第一次沖關破境，進階至凝元境的節骨眼了。法陣與法器的修煉，可適當停止。反正，我也沒主材煉丹了，接下來，我要靜靜修煉，準備沖關破境。」

    胖子收起靈晶後，說道：「其實，在開柘島上，還有一個小島，從來沒人去過。我想，那島上，應該有我們想要的主要靈材！」

    令狐旭正問道：「還有這樣的島？開柘島由十三座小島連成，應該都在採集靈材的範圍內吧。」

    胖子補充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座島上，長的都是有劇毒的靈材。道行低微的人采不了，道行高的人不稀去采，是以從沒人去過。而且，這島上，沒任何妖獸的。」

    「有這好事？那島叫什麼名字？」

    「妖島！」

    「胖子，你是不是又信口胡說了？妖島上無妖獸，只有有毒的靈材，這事怎麼聽着這麼邪門呢？」

    「陽明師兄，你對我如親弟弟般，我有必要騙你麼？」

    「就算不像你說的這樣，你也應該沒必要騙我！」獨孤陽明沉默片刻後，向二人說道：「明天，我們乘鄒師兄的船，先過去探探路。若真如你所說，接下來的兩三年時間裏，我們去那裏採集靈材。」

    二人應了聲後，回各自臥府。

    翌日辰時，三人上了鄒德的船。

    「鄒師兄，去妖島！」

    鄒德大驚，停下船，認真的問道：「師弟，你不會又拿我開玩笑吧！」

    「你看呢！」

    「你這麼嚴肅，確實不像開玩笑。只是那妖島，已經有三十多年，沒人去過了。」

    「為什麼呢？三十多年，不就剛好是你們哪一批新弟子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島上，全是毒草而已。我們哪一批人中，就有人被毒害了。從此以後，再也沒人去過。」鄒德說這話時，神情黯然，似是勾起了曾經的悲傷，又似言未盡。

    「鄒師兄，你若是相信我的話，可否告知我們一些詳情呢！」

    鄒德開船後，淡淡的道：「我也什麼不知道！我知道的，你們也知道。」

    「鄒師兄，你是懷疑，你的好友不是被毒死的，對吧！這麼多年來，你賴着不走，就是希望有機會一察究竟，對不對！」

    鄒德突然跟瘋了似的，雙眼圓睜，一把抓住獨孤陽明，陰冷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你自己都沒注意過的。你每次開船去鐵林島的時候，都會逗個圈子。而那條路線的拐角處，剛好就能看見妖島。此事，我第一次坐船的時候，就發現了。」

    令狐旭正「唰」的一下子站起來，大聲道：「怪不得呢！前兩次坐船，二哥總是悄悄的將我護在身後。當時，我還一直未想通。原來，二哥早就提防鄒師兄了。」

    鄒德緩緩放開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一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往往在任何環境下，接觸任何陌生人，都會加十萬個小心。這個道理，我怎麼沒想通呢！」

    胖子驚道：「鄒師兄，你是當年唯一一個逃出妖島的人？」

    鄒德突然狂笑起來，良久，才重重的點點頭。

    「鄒師兄，你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

    鄒德擺了擺手，說道：「別問我了！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怎麼告訴你們？總之，我勸你們不要去！你們非要去的話，也全當作遊玩了。」

    妖島，實則是開柘島的島頭，亦是地域面積最大的一座。

    四人來至妖島的登陸口時，臉色都凝重。稍停片刻後，獨孤陽明說道：「老四，你與胖子在船上待着，我先上去看看！」

    「陽明師兄，這個，沒必要了吧！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倘若真有異常，我們一起退出來，也就是了！」

    「胖子，你怕我兒吞靈材麼？」

    「二哥，胖子說的沒錯，大家共進退，沒啥不好的。而且，自我與你相見後，從來沒見你如此嚴肅過，我不放心你。」

    「你倆聽我的，准沒錯！」

    「陽明師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若你倆不是豬的話，應該能想明白。老老實實的聽我的。」

    獨孤陽明長吸一口氣，縱身一跳，登上岸，躊躇了一會，心道：「這島的外面，定也是有守護大陣。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的如此厲害。」

    順手將黑棍提在手裏，輕步朝島上走去。就在整個身子剛進入防護大陣後，一陣颶風中伴隨着一聲怪鳴，以閃電般的速度朝獨孤陽明襲來。

    獨孤陽明的思維如設定了一般，以更快的速度，向外翻縱。就這樣，飄起的脫衣服一角，被撕走。

    一頭扎入海里的獨孤陽明，快速浮出水面，爬上船。

    也就在這一瞬間，鄒德隨手一揚，一顆流星在空中爆炸，發出五彩光芒。

    胖子扶起臉色變綠的獨孤陽明，發覺這個平日裏橫行無忌的師兄，竟然顫抖不已。

    獨孤陽明一看脫險，稍微調息後，神情便恢復了大半，瞪着胖子道：「你不是說島上沒妖獸沒？剛才的這東西，不會是你家親戚吧！」

    胖子雙手一攤，欲言又止，令狐旭正輕笑起來，獨孤陽明又怒道：「你笑個屁！這島上的妖怪，恐怕最低階的，都是荒妖了。」

    這一次，獨孤陽明突然一把抓住鄒德，大聲問道：「你明明知道此島上的妖獸，已經有可能進入地妖級別，為何不告知宗門？難道說，你就整天盼着地妖衝破守護大陣，為禍宗門？我現在都懷疑你是別派的臥底了。」

    鄒德苦笑着搖頭道：「你以為，我沒告訴過徐懷遠他們麼？」

    胖子道：「難道說，你是因為妖言惑眾，被永久的罰在開柘島上？按時間算，剛好到我們這一批，這個罪的懲罰時間便到了。」

    獨孤陽明正要繼續發怒時，一道青光飛來，穩穩的落在船頭。光消人現，來的正是徐懷遠。

    徐懷遠沉聲責問道：「鄒師弟，為何發這種求救信號？難道你不知道，這種信號，就連不周山都能驚動了？」

    「徐懷遠，你也別兇巴巴的了！你們不信我，總該信獨孤師弟了吧！你看他的衣服！」

    徐懷遠掃視一眼，問道：「你剛才進入防護大陣了？」

    獨孤陽明只是點點頭！

    徐懷遠稍沉吟後，便邁步向里走去。

    獨孤陽明問道：「徐師兄，你能對付得了六階妖獸不？」

    徐懷遠「嗯」了一聲，淡淡的道：「人族修士，神意境巔峰的修為，若有無階法器，當可斬殺巔峰洪妖的妖獸。」

    「是一對一嘛？」

    徐懷遠略帶驚訝的「嗯」了聲，剛要邁步時，獨孤陽明又道：「若是一對一的話，徐師兄，您還是別進去了。恕師弟冒昧，若沒有兩位以上的元丹境大真人，妖島上的妖獸，是沒辦法清剿的。」

    徐懷遠略一遲疑，道：「你不是逃出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