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獵獵,海浪不停的拍打着海邊的礁石,激起一朵朵浪花,世間磅礴之景,也左不過波瀾壯闊,落崖驚風。可是此時,這時的風景卻完全不夠看,因為實在是,無法忽視,海浪重重擊打之下的華麗大船,也不能忽視,在重重浪花擊打之下卻依舊面不改色的鐵甲士兵,更不能忽視,他們重重護衛的依仗,更不能忽視儀仗之後站的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依仗如此壯觀,也只能是——天子儀仗。
儀仗之前,只余秦始皇和徐福二人,其他人全部被屏蔽左右,秦始皇目光灼灼的看着大海,開口道「徐愛卿,你此去定要幫朕尋到,歸來之後,無論是拜將封侯,是金玉良田,嬌妻美妾,朕皆可應允。」
徐福抬頭看了看這位帝王,這是第一位皇帝,一襲黑色衣服盡顯華貴,衣服上的九龍盤紋彰顯着袍之人無與倫比的身份,玉冠束着已斑白的頭髮,眼角的皺紋似乎是顯示着他的寂寞與勞累,即使如此,卻還是看出他的面容剛毅,稜角分明,他臉上的表情,是渴望,憧憬,落寞,歡樂,捉摸不定,卻還是能從他的眼裏捕捉到一絲欣喜。雖然自己早在他身旁,還是不免為他身上的氣勢所壓迫,他拱手作揖答道「陛下放心,臣此去定當盡心竭力,一定幫您尋得所求,只是陛下,臣此去兇險異常,臣只怕即是幫您尋得,臣也只怕再不能回來,再見天顏了。」
「愛卿,莫要如此,你為朕如此盡心勞力,朕又怎能虧待與你,你要求的童男童女,朕皆已着人與你安置於船上,你要求的船隻,朕也幾乎傾盡國力,用盡天下能工巧匠為你造好,船上無論是綾羅綢緞,還是食物,朕也都幫你準備好了,愛卿此去,盡可放心。」
「陛下多慮了,為陛下做事,乃是臣的分內之事,陛下功蓋三皇五帝,是有史以來第一位稱皇的人,自有上天庇佑,想來臣盡人臣之職責,上蒼也必會眷顧一二,陛下也會得償所願。」
「好,你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此生朕再無他願,惟願你能為朕尋得所愛,將來你歸來之時,就是朕冒天下之大不韙,許你割地封王也不枉你一片忠心。」
「陛下萬萬不可,微臣萬萬當不得陛下如此費心勞力,否則,臣萬死不能辭其疚。還望陛下三思。」
「愛卿不必如此,朕不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她啊,她這麼多年,肯定如朕思念她一般,在骨子裏。」正說着,他的表情就從難以揣測變成了惆悵,甚至有些痛苦。
徐福看着,不免心中害怕,忙道:「陛下,吉時已到,該揚帆出海了,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秦始皇正了正顏色,看了看茫茫的大海,「好,好,好,如此你便快快去吧!」
徐福暗暗鬆了一口氣,忙跪下行禮,高聲唱了聲諾,便轉身走向那條輝煌的無與倫比的船。
約摸過了一炷香時間,船頭上已站了許多人,為首的,便是徐福,他轉身想自己身邊士兵打扮得人說了些什麼,只見那人點點頭,隨即高喊:「吉時已到,揚帆,起航。」
船漸漸離開了岸邊,秦始皇仍然不動只定定的看着,不知道是在看海,還是看船,只等了大半日,船漸漸的看不見蹤跡了,他才慢慢轉過身子,對離他最近的趙高招了招手,太監立馬過去,他似是有些疲憊,無力的對趙高說「回宮吧」趙高行禮唱諾,便又高聲唱道「傳玉攆。」
秦始皇登上了玉攆,隨即聽到趙高高聲長了聲:「起駕。」他無力的閉上了眼,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突然他嘴角微動,喃喃道:「阿房,你可是也想政兒了,那便回來吧,政兒很累,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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