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聽見這句話,眼睛閃過一絲驚喜,想着那扶蘇果真沒騙自己,皇帝真的來了,本來已經想好千百遍的怎麼以一個驚喜的方式出現在皇帝的面前,此時卻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時趙丹羽則不同,她臉上的是看的見的驚慌,她急忙轉身,焦急的對着白漾說:「你趕緊走,跳窗戶,呀!不行,外邊肯定很多人!你趕緊藏起來,藏到衣櫃裏去吧,趕緊去!」說着拉着白漾就往衣櫃的方向走去。
藏起來?肯定不行,白漾想自己就是來見皇帝的,今天已經找了大半個宮殿沒找到他,本已放棄,暗暗打算明天他上朝的時候突然出現造成轟動效果的,既然他來了,那便低調行事吧。她推開趙丹羽的手「你趕緊去迎駕吧,皇帝說不定都不會來你這丹羽殿!」
趙丹羽一愣,很顯然白漾說的沒錯,皇帝根本不回來,在這趙宮之中,每個人都是主子,卻每個人又都是奴才,她們不用干粗活重活,衣食不愁,可是卻沒有位分,也沒有婢女,哪有什麼丹羽殿,不過是為了區分,各自以名字命名罷了!這趙宮三十六殿,每一個都是原來趙國勛貴之後,而今卻是為人禁臠,取悅那個滅了他們國家的人!本來她是不同的,她有一個侍女,可是那天那個滅了他國家的人醉醺醺的來到這裏,不分由說撕扯開了自己的衣服,她誓死不從,她已是苟且偷生,若再取悅於自己的仇人……她做不到!就在她要撞在丹羽殿的柱子上的時候,碧芩攔住了她,她解開自己的衣衫在這丹羽殿中與那位功過三皇五帝的皇帝一夜凌亂。第二日碧芩有了自己的碧芩殿,可是性情大變,總愛尋自己不是,或許她恨自己吧,可每次她都想盡辦法阻止皇帝來自己這裏,今天就算皇帝要來這裏,碧芩也會阻止的吧!這麼多苦味雜陳的回憶,也不過是一瞬間,她鬆開白漾的手:「嗯,你在這裏,我去……」
「陛下,您還是不要去她那裏了,碧芩又不比她難看,您還是去碧芩殿吧!」
「嗯?剛才不是你說被欺負了想要朕幫你出氣麼?」碧芩的聲音一滯「朕倒要看看這趙國公主是不是對朕頗多不滿竟不來問安!」聲音一個字比一個字清晰,趙丹羽一頓,今日這是怎麼?碧芩竟也攔他不住了麼?她拉着白漾忙往衣櫃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說:「一會兒你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出聲,也不要出來,千萬不要。」以趙丹羽的力氣本是抵不過白漾的,可她猛然發力,白漾毫無準備,竟是跟着她走了,任她將自己塞在了衣櫃裏。
趙丹羽端正的跪在殿門口,這是嬴政來到丹羽殿門口看到的,碧芩站在嬴政身旁,朝趙丹羽狠狠地剜了一眼,趙丹羽裝作沒有看到。
「趙國公主丹羽?嗯?」嬴政眼神冰冷的看着趙丹羽,碧芩在嬴政的的身邊似是想要說話,剛要開口,卻聽趙丹羽說道「丹羽不敢,丹羽是秦朝子民,孤陋寡聞,不知趙國是哪個國家,更不知趙國公主丹羽是何人,請陛下恕罪!」
嬴政哼了一聲,面色稍有緩和,但依舊看起來很是威嚴:「既然如此,那你剛才為何不出去迎駕?這是在藐視皇威麼?」
趙丹羽右手在上。左手在下,舉手加額對着嬴政叩了三叩,禮行的不合規矩,卻看出對嬴政的極大地尊重,碧芩皺皺眉頭看着趙丹羽好似埋怨她如此不規矩一樣。「陛下恕罪,實是因丹羽身子不適,方才於床榻上小憩,衣衫妝容不整,如此怎可面君?故而整理衣衫,綰髮梳妝,因此誤了迎駕,丹羽有罪,請陛下責罰!」
「哈哈!好,果真不愧是趙國公主,想來也是學了不少詩書禮儀的,那些粗鄙之人果真比不得!」嬴政說這話看不出來笑還是惱。
趙丹羽滯了一滯,她非常明白眼前的皇帝為什麼一再提起趙國公主這件事,第一次提是因為惱怒的話,那麼第二次便是在警告她趙國已亡,她僅僅,是秦國子民!她再次對着嬴政拜了拜「陛下說笑了,民女只是秦國子民,沒有學過什麼禮儀,不過也是一粗鄙之人罷了。」
嬴政又是哈哈一笑「丹羽怎會是粗鄙之人,快快起來,跪壞了便是朕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僅僅是丹羽到民女的一個稱呼的變化,嬴政便大為高興。趙丹羽作揖應諾,便站了起來,隨即給嬴政讓開道路,讓嬴政等人進了丹羽殿。
嬴政坐在主位,環顧四周「丹羽這屋子倒是雅致,本這趙宮三十六殿之內都是一樣的物件,偏生你這裏看着別有一番情調。」
「陛下說笑了,不過是奴婢無知胡亂擺置的罷了。」
嬴政的目光突然在一扇屏風停了下來,站起來走到屏風之前,屏風之上山青水秀,看起來別有韻致,就連隱隱的霧氣都能看得出。正是之前碧芩討要的那扇:「這扇屏風看着倒真是好看,朕倒是不記得以前你這丹羽殿有這物件。」
碧芩咯咯一笑「陛下你可是不知,這物件丹姐姐可是珍惜的很,方才就是因着這物件丹姐姐才對我生氣的!」
「哦?果真如此?」嬴政看向趙丹羽。
「哪裏會?這物件不過是奴婢閒來無事的時候繡着玩耍的」說着看向那扇屏風,她的瞳孔猛地一緊,屏風旁的衣櫃下露着白漾的衣角。但是她卻沒有停止說話,「這等俗物怎能去得碧芩殿污了妹妹的眼,妹妹卻是錯怪姐姐了,姐姐哪能如此小器?若妹妹真是喜歡得緊,回來我送與你便是!」在場的人都沒有發覺趙丹羽的異樣,可是碧芩卻是發現了,碧芩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屏風,自然也是看到了那衣角,她嘲諷的看一眼趙丹羽「丹姐姐的心靈手巧我可是比不得的,可是與姐姐生活這麼多年,歸置物件的能力卻是比姐姐強了許多,比如……」她走向衣櫃蹲下身子,「這衣角,我便是不會露出來的的。」
趙丹羽內心無比焦急,卻還是笑着答道:「妹妹說的是!」碧芩看出趙丹羽的不對勁,便說道「陛下,今日姐姐這裏如此之亂,不能擾了您的興致,陛下不若去我碧芩殿如何?」趙丹羽感激地看了碧芩一眼,隨即應和道「是啊,陛下,奴婢這裏如此之亂,卻是奴婢之錯,若是以此擾了陛下的興致,奴婢萬死不能辭其疚,陛下不若聽妹妹所言,移駕碧芩殿。」嬴政自然也是看到了那衣角,卻是呵呵一笑「丹羽心靈手巧,有顧及不到之處也是正常,這小小衣角卻是無傷大雅,朕不看這衣角便是。」趙丹羽一聽更加焦急了,她再次跪了下來「陛下萬不可如此,污了陛下的眼奴婢是怎麼也不能心安的,還請陛下移駕碧芩殿。」
「趙丹羽,你好大的膽子!」趙高冷冷的看着趙丹羽「陛下都不計較了,你還如此推諉,你這是在命令陛下麼?」
「陛下明鑑,奴婢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趙高冷冷的看着趙丹羽,「莫不是你這柜子裏藏了什麼,才如此推諉麼?」
「趙大人說笑了,奴婢怎麼敢?」
「那好,今天便讓老奴來看看這柜子裏藏了什麼?!」說着趙高也不顧嬴政在自己身邊,就要去推開柜子,趙丹羽忙站起身來去攔趙高,卻被趙高一把推倒在地,就在趙高的手要觸及櫃門的時候。「吱呀」一聲,門,自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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