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而這時心公主卻已走入了正廳,正微笑招手喚他。
葉翌微笑着拍了拍這兩個凶神惡煞般的侍衛肩膀,悠然地走了進去,別看他表面輕鬆,心裏卻七上八下。無論廳里遇到鳳舞的多少刁難,他都不能生氣發脾氣,畢竟,他看見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之軀,所以他後面可能發生的事,已作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她怪罪凌家堡的話,自己要一力承擔。
但進入廳中,看她的盈盈笑語,似乎連絲毫兇險的兆象都沒有,事實上,這大廳里簡直可以說是最不兇險的地方。
廳外有一片柔軟而美麗的草地,廳內地面,卻鋪着比世上任何草地都柔軟十倍,也精美十倍的地毯。
地毯上排列着幾張案幾,案几上堆滿了新鮮的水果和香氣繚繞的酒菜,好幾個穿着羅衣錦緞的人,正開開心心地坐在廳中喝酒。
最開心的當然是一個凌櫞,他高踞在正中一張案幾後,左手拿着一隻用金銅做成的牛角杯,右手摟着一個媚艷女子的纖腰,開懷大笑道:「哈哈哈,唐心公主新浴之後可更漂亮了?」
他目光一轉,看到了葉翌,一愣之後,大笑道:「哈哈,好事成雙,今日我就為大家介紹介紹,這是我的外甥,怎麼樣帥氣不,我們洛雲帝國萬里疆土,都沒+有如此英俊的男兒吧!」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朗笑聲道:「妹妹走的這麼快,不是說好等我的嗎?」
語聲未落,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俊秀的青年,葉翌心道:「完了,是剛才我看見的那個洗澡男人。」
他的臉白淨而秀氣,似乎保養十分好,本是他是帶着一群侍衛而來,但是那些侍衛此刻卻佇立在廳外了。
他背負着雙手,散步似的踱步進入廳堂,先左右四顧,最後才落在穩坐上首的凌櫞臉上,笑道:「凌老,今天你家好熱鬧!」
男子話未說完,凌櫞和其他客人卻都已站起,躬身行了一禮,齊聲道:「拜見三皇子。」
三皇子哈哈大笑:「今日不必行那些虛禮,只談那些風花雪月之事!」說着,他的目光卻落在唐心公主身上,道:「妹妹走的這般快,還沒有告訴我原因呢?」
唐心公主微笑着沒有說話,葉翌額頭上卻是溢出了幾絲汗珠,心中祈禱:「姑奶奶,你可千萬不要害我呀!」凌櫞也把目光望向了唐心公主,卻自唐心公主身上轉到葉翌身上,他目光一閃,不知想些什麼,臉上的笑容卻微不自然了許。
默然半響,唐心公主抿嘴而笑,身子如燕子般輕盈地走到她三皇子身旁,伸長了纖纖細腰,在他耳畔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她一面說,三皇子一面點頭,目光卻不住地在葉翌身上打轉,他面上雖然帶着笑意,但目中卻有一種懾人的威嚴。
本來看着唐心公主滿臉微笑的摸樣,葉翌剛欲鬆了口氣,可是見這兩人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心又吊了起來。
見三皇子看過來,葉翌也含笑着回望着他,心裏卻怦怦的不住跳動。
他覺得皇家子弟的心裏極為難測,還是要小心的好,瞬間目光一定,心神都提高到了最佳狀態。
就在這時,兩柄鐵戈閃電般從他背後刺了過來。
凌櫞暴喝道:「大膽,誰敢傷我外甥。」他身形猛地晃動,一閃之後就出現在葉翌三尺之內。五指曲張,就要接下那四柄鐵戈。
三皇子面色不變,淡淡道:「楊伯,阻止凌老爺子。」
忽然一個黑影自門後掠出,一隻黝黑的手掌驟然出現,迎向了凌櫞的手掌。
「嘭」的一響,兩道身影同時後退三步。
但再也沒有外力阻止這兩柄長戈了。
兩柄鐵戈一上一下,鐵戈的長度達兩丈,執鐵戈的兩個黑衣武士,武功似乎不是很高,但他們的力道卻着實不小,長戈如飛龍破月般刺出。
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想要避過這種狠毒的暗襲,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流血的慘劇,顯然必將發生,但坐在兩旁喝酒的那幾個人,卻連看也沒有往這邊看一眼。
好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令這幾個人在意一般。
唐心公主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她看見四柄鐵戈,幾乎已到了葉翌的背脊,葉翌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目中不禁露出了驚惶、後悔之色,苗條修長的嬌軀也像是站不穩了。
只聽「錚」的兩聲,金鐵交鳴,清脆洪亮。
葉翌還是沒有動,也沒有回頭,但不知怎麼回事,那兩柄鐵戈,竟然被他夾在肋下。
兩個黑衣武士都撞到了一起,雙掌已經發麻的厲害,再也抬不起來了。
兩旁喝酒的四個人,這才開始打量葉翌,目中才露出驚訝之色。
凌櫞本來陰沉得可怕的臉色緩和下來。
三皇子撫掌大笑道:「好修為,好身手,唐心妹妹果然沒看錯人!」
葉翌淡淡道:「但我卻看錯她了,我實在沒看出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也會暗算別人。」
三皇子大笑道:「你別怪我們,這是你惹她的懲罰。」
說着,他拉着唐心公主的手,笑着接道:「所以唐心妹妹才要試試你,她說只要你能躲得過這一擊,你就是她的好朋友。」
葉翌嘴角泛起譏誚,道:「我如果是躲不過呢?」
三皇子臉上現出尷尬之色,不知如何辨答。
唐心公主抿嘴笑道:「無論如何,你現在都已經躲過了,就已經是我的朋友了,朋友總不該向我發脾氣吧。」
凌櫞見葉翌沒有事情,鬆了口氣,為了打破尷尬,朗聲笑道:「哈哈,葉翌,既然是你有錯在先,如今又成為了公主的朋友,此事就當扯平,作罷吧!」
葉翌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唯有點頭。
與凌櫞対掌的那位神秘黑衣人,向三皇子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廳中左面。一個臉色蒼白,目光陰鷙的青衣少年,忽然冷笑道:「小兄弟好俊的身手,不知高姓大名?」
葉翌笑道:「在下姓葉,名翌,只不過是個籍籍無名之輩。」
青衣少年皺着眉頭冥思苦想:「哦……葉翌,似乎在哪裏聽說過。」
他身子又倒回座位下去,再也不望葉翌一眼,葉翌這個名字實在沒什麼,洛雲境內,他從沒有聽到過他的事跡。想來一定是個小人物,他覺得自己犯不着和這種人打交道。
但唐心公主的目光卻始終在望着葉翌,此刻她忽然又笑道:「這裏既然是你外公家,我們現在又成為了朋友,你為何還不坐下來?」
葉翌笑道:「我站着的時候膽子比較大些。」
唐心公主甜甜笑道:「你如果覺得剛才吃了驚,我現在替你壓壓驚如何?」她不待葉翌說什麼,湊到三皇子耳邊說了幾句。
三皇子臉色古怪,卻朗聲道:「來人,拿琴來!」
片刻功夫,便有個少女為唐心公主送來一隻形態優美的連珠式七弦琴,她盤膝坐下,把這柄瑤琴橫放一雙修長的雙膝上,纖纖玉手輕輕一揮。
只聽「錚」的一聲,妙音驟然響起,如珠走玉盤,如霓裳輕舞,天下間但聞琴曲聲,似乎再也不聽不到別的聲音。
此刻唐心公主持琴撫彈,葉翌本未期望能聽到如此美妙的琴曲。
但是現在,他幾乎聽得痴了,幾乎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直等到琴音響絕,他還是久久都不能動彈。
唐心公主瞧着他嫣然一笑,道:「葉翌,我彈如何呀?」
葉翌長長嘆了口氣,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難有幾回聞。」
聞得妙語,唐心公主美目中閃現奇異的光采。
凌櫞輕輕頷首,似也被琴音所折!
三皇子大笑道:「葉翌好文采,不過這也沒奇怪,唐心公主的琴曲本就是天下無雙。」
葉翌對着唐心公主微微一笑,長身入座。
坐下之後,凌櫞笑着為葉翌介紹廳中之人。
原來在這裏喝酒的四人都不是普通人,這四個人居然都是洛雲皇朝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坐在左邊的兩個人,分別是長劍老祖鄒刎峯,如今貴為洛雲宮廷第一劍客,還有威震九天大陸大劍客邵飛,來自洛雲帝國最強宗門大明宗。
那面色蒼白的青衣少年,名氣更高,竟是殷都中出名的心狠手辣之輩,就算是王公大臣見到他都要頭疼的鬼龍魏豊,他是洛雲第一世家魏家的人。
此人殺人如麻,每年所殺人數,據說很少人能比得上,別人畏懼他如虎狼,他自己也覺得甚是得意。
望着他看來的嫉毒的目光,後襟微微發寒的同時,葉翌不禁皺起了眉頭,魏豊望向唐心公主的目光明顯不一樣,瞧着唐心公主對着自己,那炯炯灼熱眼神,葉翌心中大呼倒霉。
只見坐在魏豊身旁的一人,叫玉誑,滿面病容,無精打采,看起來似貌不驚人,在洛雲帝國他名聲也不太響亮,但卻是洛雲第二大世家「玉家」的人。
此刻,這人倒是葉翌瞧着最順眼的一個。
凌櫞為葉翌引見過了眾人,舉杯笑道:「各位都是凌家堡的貴客,尤其是邵飛,更是不遠千里從天劍門而來,來,大家今天不要客氣,盡情吃喝。」
邵飛笑道:「凌老爺子的威名,常聽家師耳邊念叨。我卻是久仰已久,來,我也敬凌家主一杯。」
凌櫞喝了一口,放下牛角杯,含笑望着邵飛道:「三年未見他過了,如今,那老酒鬼還好麼。」
邵飛對飲一杯,放下酒杯,笑道:「好,很好,師父他老人家平生只愛劍和酒兩樣,這不,他說教我們這些徒弟太累了,所以就打發我們下山歷練了。」
凌櫞拍了下桌几,哈哈笑道:「這老酒鬼,生活當真愜意的很,他只是教着七個徒弟,就嫌累了,我卻要料理着凌家上千口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邵飛道:「可是我師父他卻說很羨慕堡主的!」
凌櫞奇道:「那老酒鬼羨慕我什麼!」
邵飛道:「師父說凌家主紅粉知己無數,處處留情,富貴堂皇,子孫滿座。」
凌櫞老臉一紅,隨即大聲道:「那老東西怎會這般胡說,他簡直是信口開河,他自己是個懶鬼,不娶老婆就見不得別人的好,竟敢誣陷老夫,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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