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樹的事情一定下來,辦事就容易多了。
樹種的事情交給下人去辦,種植的事情交給下人去辦,尋找守山婦的事情還是交給下人去辦。作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決策者,千歌表示終於閒下來了。於是她再次屁顛屁顛地跟着聞淵,默默看着他規劃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這一片先松着土,暫時空着;這一片種上黃芪,一定長勢不錯;這一片……」
聞淵再次恢復成那個神采飛揚的他,千歌心裏也跟着暖暖的。
「刺蝟……」
「嗯?」
聞淵耳根一熱,下意識看了看四周。見都是自己人,才鬆了口氣:「怎麼了?」
千歌正色:「你要是再開一間醫館,能不能靠醫館養活我?」
聞淵竟然沒有當成笑話來聽,反而十分認真地思考一番,才回道:「我也不確定。這裏不必京城,集市也不甚熱鬧。若是我在人口密集的集市,應該可以的……吧?」
唔,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這裏多多少少偏僻了些,許多草藥是難以供應到這裏來的。相應的,有些病即使能治得好,缺了一味關鍵的藥材,也只是無力回天。
千歌眼睛一亮,四處瞅了瞅,偷偷道:「那以後我不做王爺了,你來掙錢養我好不好?」
聞淵聞言哭笑不得,反問道:「那你呢?」
「既然你負責掙錢養家,那我自然是負責貌美如花啦!」千歌更是理直氣壯。
「行行行。都聽你的。」
聞淵只有不住搖頭。這狐狸有時孩子心性實在太重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不過即使真如她所言,他也願意如自己承諾那般。
自己畢竟欠她良多。
而虧欠最厲害的。便是……
他趁千歌未察覺時偷偷撫了撫小腹,漆黑的雙眸掩藏不住裏面黯然的失落和難言的酸楚。
難道真的要讓狐狸為了自己斷女絕孫?
可是他也不願再為她物色另一個人。縱然別人千好萬好,他也覺得對方配不上他家的小狐狸。
「誒?刺蝟,你怎麼了?」
「沒什麼,」聞淵的手順勢滑到大腿處,「可能是蹲的久了,腿有些發麻。」
「麻了?!」
千歌忙上前扶起聞淵。語氣責備:「還說叫我照顧好自己,什麼時候你自己做到這一點了再來教訓我吧!怎樣了?還麻不麻?」
她單手環過聞淵的窄腰,讓他靠着自己站立。另一隻手撫上聞淵剛才碰觸的地方。輕輕揉捏:「是這裏麼?」
「唔。」
本來只是撒個謊,卻得到這般悉心的對待。聞淵有些不想拆穿自己製造的小謊話,眼神躲閃着,口中哼唧着。只是想將兩人溫存的時間拉長。再拉長。
千歌知道腿麻的感覺,怕聞淵會強忍不適便一直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卻看他躲躲閃閃,就連自己偶爾放重的動作也沒有察覺,很快明白原因。
她靈活的手徑直滑到另一個地方去。因為惡作劇而略帶邪惡的詢問聲在聞淵耳畔響起:「那這樣呢?」
聞淵身上一抖,心跳的節奏仿佛也漏了一拍。他的臉刷的變粉,似惱非惱地瞪了一眼千歌,只是並未從她身上掙脫出來。
「你幹嘛!」
佯裝怒氣,卻只有羞憤的聞淵被千歌一眼看穿。她吹了吹口哨。吊兒郎當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是腿麻了,是心癢了。不然大白天的幹嘛裝作腿麻。特意來投懷送抱?」…
她環住聞淵窄腰的手又用了幾分勁兒,再一換動作,兩人直接變為相擁的曖/昧姿態來。
院子裏的下人們早就識趣地走人,空蕩蕩的世界只剩下兩個人。
自己的謊言被直接拆穿,聞淵面紅耳赤地擰着頭解釋着:「一開始是麻了!後來不麻了而已!」
「哦?」千歌笑得愈發燦爛,「那不就是我的技術到家的原因麼?既然我都讓刺蝟腿不麻了,刺蝟是不是該獎勵我些什麼?」
「什麼?」聞淵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
盛滿純粹好奇的墨瞳近在咫尺,仿佛承載着全世界的童真,千歌不由輕輕咽一口口水。
「我餓了。」
聞淵不由笑了,這還不簡單?
「想吃什麼?我這就去做。不過你也得先鬆開我,我好去廚房啊!」
「呵呵……」千歌聲音微微發啞,笑起來帶着性/感的誘/人氣息。
接着,她在聞淵耳邊低低說了什麼。只見聞淵俊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說什麼呢!」
千歌眉毛一挑:「我不介意大着聲音再說一遍。」
「你敢!」典型外強中乾的威脅。
千歌忽而噘起嘴,眼裏的委屈幾乎溢滿出來:「刺蝟,我們都好久沒做了,人家想嘛!你就不想麼?」
而她的一隻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無誤地再度探到聞淵全身最隱秘的位置,含着暗示不住摩挲。
「你!」
聞淵強忍住流竄至脊髓的電流所帶來的低吟,又瞪了千歌一眼。可自己被威脅的某處早就出賣了自己,悄悄立起。
千歌說得其實不假。這些時日,她總是十分忙碌。雖然口中說着自己只要大致了解,實際上她並不放心,到了最後幾乎可以稱得上親力親為,把自己累得夠嗆。
而她夜裏一回來,沾上枕頭就呼呼大睡。惹得他心疼不已,只一心想着為她做什麼食物補養身子,哪有那些旖旎心思?是以兩人未同房已經有些時日,這是兩人從新婚至今還不曾有過的。
禁了一段時日的身子,總是被一些激烈的動作帶的極易情動。聞淵如此安慰自己,卻怎麼也沒那個臉跟千歌這麼說。
要是那個厚臉皮的傢伙蹬鼻子上臉地來了一句「如此更應當好好行禮一番」,那可怎麼辦?
「刺蝟……」
千歌輕輕在聞淵幾近泛了淚花的眸子上落下一吻,而後呼吸漸漸重了,櫻唇有些急切地從鼻樑一直移到對方的薄唇,輕而易舉地攻城略地。
聞淵屈服了,兩具身體在一陣糾纏中進入廂房。
不一會兒,房內傳來陣陣羞人的聲響,久久不曾停歇。
千歌一臉饜足地進入夢鄉之前,又對自己的高瞻遠矚表示十二分的驕傲與肯定。
果然,每個可能的院子留下一間廂房給自己和刺蝟備用是很有必要的!
兩人的甜蜜膩歪並不能持續多久。王絳又一臉沉重地求見千歌。
「王先生快快請起,怎麼臉色如此不好?」
王絳沉着臉保持跪着的狀態,沉聲道:「在下有負王爺所託,實在罪該萬死!」
千歌眼皮子一跳:「怎麼回事?」
在王絳平靜如水但內里洶湧的解釋里,千歌總算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是那些被召來的兵出了問題。
她們以為自己被王爺召來保家衛國,為此還很自豪。可是不知何時五縣流傳出王爺因為謀害當今太女未遂被以封地的形式困在西北地帶。而她們被召來當兵是因為王爺反心不改,正準備招兵買馬呢。…
於是她們憤怒了,抗議了,不肯讓步了,口口聲聲非要讓王爺給個說法。原本她們已經在王絳和薛家兩位小姐手中訓練着,即將步入正軌了。結果這麼一騷亂,讓大家都很煩躁。
有個衝動的差點要直接砍殺鬧得最凶的那個,被王絳罵住,可是消息又傳到那些士兵耳中。遂矛盾愈發激烈。
王絳將這些稟報完,千歌的第一反應是:誰泄露了自己要「造反」的事兒?
不過這事倒還真是個意外。吳永奎雖然消息靈通,卻有個最大的缺點:愛炫耀。原本她也知道事情不小,所以只是在跟自己內院的幾房嘿咻嘿咻過後說上這麼幾句以表示自己真的很牛掰。
接着那幾房裏總有人憋不住話,將這等「機密大事」透露與自己親信的下人聽。如此下去一傳十十傳百,很快西北五縣都知道了這件「機密大事」。
現在對千歌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傳言是怎麼出來的,而是要搞定那五百多個「忠義之兵」。
千歌難得換上軍裝,在王絳的帶領下一臉肅穆地走進軍營——傳說先皇當年將士兵分批遷至西北,就是在這裏藏匿演練的。
千歌身形纖瘦,穿起古代的軍服來卻很好看。她叫薛芳薛晨召集士兵在圍場內按隊形站好,自己威嚴地站在她們的正前方,直視她們的一舉一動。王絳站在千歌的身後保護着她。
「人都到齊了?」
薛芳回道:「回王爺,都到齊了。就連在外圍看護的新兵也被屬下們換了進來。」
離千歌較近的幾排人聽了這對話後,立即明白眼前這個瘦高卻十分好看的人竟然是傳說中謀反未遂欲行大事的怡王爺,眼神里都帶了幾分兇狠。
她們的先輩可是專門為了保家衛國才留在此處的,如今到了她們這一代,竟然要為謀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鞠躬盡瘁。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千歌點點頭,又平靜地死死盯住面前些穿着完全一樣的人,努力從丹田提起一股氣,緩慢而有力地發聲。
「你們這一群人云亦云的蠢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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