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徵召軍的戰鬥力不強,但是依然有大量徵召軍聚集在坑道和碉堡內,瘋狂的扣動扳機,把自己的彈葯傾瀉在那些黑厴軍士的身上。全//本\小//說\網
小口徑的彈頭,讓那些身材高大的黑厴軍士不屑一顧,身披寸厚鐵甲的他們,哪裏把這些小小的拇指大小的彈丸看在眼裏?偶爾幾發子彈射進了他們大腿和手臂,血花飛濺,他們卻是哼都不哼一聲。這些子彈帶來的傷害,比起那些暴熊軍軍官的皮鞭,可小太多了。
『砰、砰』,遠處傳來了沉悶的大口徑槍械的聲音。這些大拇指粗細速度驚人的合金彈頭,卻對黑厴軍士造成了莫大的威脅。寸許厚的鐵甲,並不足以保護他們的安全;高等巫武的肉身,也並不足以承受那可怕的威力。
鐵甲碎裂,骨肉炸開,數十名黑厴軍士小半個身體突然炸碎,被那大口徑的狙擊槍奪取了性命。
夏侯怒吼:「蠢貨,你們平日裏學的東西,都拉出去了不成?」
那些黑厴軍士醒悟,猛然放棄了對那些徵召軍的趕盡殺絕,驅動坐騎瘋狂的按照大s形路線衝鋒起來。他們把三棱鋼槍投擲出去,穿透了數百名徵召軍的身體,將他們釘在了地上。那些倒霉的士兵慘叫着,哭泣着,央求自己的同伴把這些可怕的長槍從自己身體內拔出來。可是那深深沒入地面一丈的鋼槍,哪裏是他們這種普通人能拔出的?
四尺長、三指寬、半指厚的合金長刀被黑厴軍士拔出。他們的黑厴坐騎在輕盈的跑出了s形的軌跡,他們的長刀,也在空氣中畫出了一道道美妙的晶亮的弧線。一顆顆人頭高高的拋起,一蓬蓬鮮血高高的噴出,慘叫聲再次響起。
那些大口徑狙擊槍射手亂了手腳,每一眨眼的功夫一二百丈的速度,又是按照s形路線奔跑,他們哪裏能瞄準這些黑厴軍士?他們瘋狂的咒罵着,胡亂的開槍,結果把前方自己的同伴打死打傷了一大批,卻只有十幾個黑厴軍士落下坐騎,被後面接踵而來的蹄子踏成肉醬。
夏侯衝到了一個極其堅固的,用兩三尺厚的大石塊建造的碉堡前。碉堡內,三門速射炮正在瘋狂的掃射,兩丈多長的火舌在陽光下顯得如此的刺眼,如此的耀目。這些火炮對黑厴軍士的殺傷極大,就是一會的功夫,就有數十名黑厴軍士中彈,或者是胳膊,或者是大腿被那彈鏈從身上生生的撕了下來。
右手狼牙棒狠狠的砸在了那碉堡上,上面無數的巫咒道訣同時發作,彷佛數噸炸葯同時爆炸,一朵小小的漆黑的蘑菇雲急速升起,那碉堡所在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十幾丈深,三十幾丈寬的大坑!夏侯也是一聲慘嚎,連同墨麒麟一起被炸飛了上百丈,好不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墨麒麟憤怒的朝着夏侯打了個響鼻,一蹄子踏在了夏侯的屁股上。
夏侯怪笑,拍打了一下墨麒麟的腦袋,馬上翻身而上,大吼一聲:「兄弟們,跟着我沖!哈哈哈哈,你們還有什麼寶貝,全部衝着篪虎大爺我來吧!嗷,嗷,嗷!」體內氤氳紫氣急速運轉,夏侯左手掐動靈訣,一顆顆碗口大的『戊土神雷』急速飛出,炸得身周數百丈內,那些徵召軍士兵不敢抬起頭來。
每一顆戊土神雷的威力極大,一旦落地,馬上炸出一個丈許深的大窟窿,石屑土塊胡亂飛舞,附近的徵召軍士兵只是感覺身體一震,往往就被震得胸腔受傷,一口血連同內臟碎片,就從嘴裏大口大口的噴了出來。
防線指揮中心內,托爾呆呆的看着戰場即時傳回的畫面,瘋狂的吼道:「這還是人類麼?這還是人類麼?這個叫做什麼篪虎什麼的傢伙,他一個人,就頂得上一百輛重型戰車的威力!這***還是人類麼?啊,偉大的海神啊,請告訴我,為什麼天地之間,還有這樣的怪物存在?誰能告訴我,這算什麼?」
格林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托爾歇斯底里的大發作,他急聲問道:「防禦官閣下,我們給徵召軍配置的是最差的武器,他們也許並不能阻攔住夏人的衝擊。您認為,我們是否要把我們真正的精銳戰士調上去?憑藉他們手上的高能武器,可以有效的殺傷夏人。這是以前無數次戰役中已經證明了的事情。」
托爾猛的回頭看了格林一眼,他扭頭的速度是這樣快,以致於托爾的脖子都發出了『咯』的一聲輕響。他猛的用手指捅了一下畫面中那揮動着狼牙棒,所到之處屍骸漫天飛舞的夏侯吼道:「高能武器?能對付這個該死的傢伙麼?你沒發現他身上穿的鎧甲很有點問題麼?兩發大口徑重型火炮的炮彈直接命中了他,他居然沒有受傷!那鎧甲,那鎧甲,***,誰能告訴我,這鎧甲是什麼玩意?」
狠狠的錘打着桌子,托爾臉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出動重型攻擊機,給我炸平那一段防線。凡是有夏人進攻的陣地,全部給我炸平。」
他吼道:「用毒氣彈,燃料彈,或者其他的什麼,只要能殺人的,全部給我丟下去。」
格林急道:「可是閣下,他們同時進攻我們十九個陣地,上面有超過五十萬徵召軍士兵!」
托爾面無表情的看着格林:「我和總督閣下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們給他們最差的最原始的武器。徵召軍?對我們亞特蘭蒂斯有損失麼?總督閣下是很慈善的人,已經給他們的家屬準備好了撫恤金。」
格林挑了一下眉毛,嘿嘿的笑起來:「這樣麼?那麼,屬下傳令下去了。」
托爾深沉的嘆息了一聲,很是讚許的看着格林:「是的,傳令吧。偉大的亞特蘭蒂斯的貴族,不應該考慮這些被征服的賤民的死活問題。他們能夠起到糾纏住夏軍士兵的作用,給我們的大轟炸造成哪怕一點點的機會,這就是他們唯一的作用。」他拔出黃金佩劍,狠狠的一劍砍在了會議桌上,厲聲吼道:「作戰,還得靠我們亞特蘭蒂斯的士兵。徵召軍?什麼玩意!」
夏侯他們卻是被這些徵召軍弄得頭疼。海人的防線構建是極其合理的,坑道、壕溝、碉堡、山洞、暗洞、暗堡,各種各樣的防禦設施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整體。總有大群大群的徵召軍士兵從各個隱蔽的角落突然衝出來,端着那種老式的殺傷力不大的火葯槍械就是一通狂掃。雖然對黑厴軍的威脅並不是很大,但是卻也有近千匹黑厴倒在了彈雨中,夏侯他們的衝擊速度,馬上慢了下來。
當機立斷是夏侯的一個特點,他馬上吼道:「所有失去坐騎的兄弟注意,進入壕溝,去和他們近身纏鬥!幹掉這群該死的混蛋。」
近千名黑厴軍士『呼哈』一聲,紛紛三五成群的衝進了壕溝,衝進了坑道,衝進了碉堡山洞,揮動着手上的長刀,對那些徵召軍進行了血腥的屠殺。沒錯,就是屠殺。厚達一寸的精良鎧甲,加上上面附着的各種巫咒,讓他們根本無視速射炮以下的所有武器。而在坑道中,那些火炮卻是無法發揮作用的。面對脆弱的徵召軍士兵,這些被狠狠操練了大半年的黑厴軍士,一刀下去,往往就能劈開三五個軀體。
擁有巫力的巫武,近身對陣那些普通的人類士兵,除了用屠殺來形容,還能說什麼呢?
可悲的徵召軍士兵,哪怕已經嚇得快要發瘋了,卻依然在控制晶片的催動下,大聲吼叫着,帶着扭曲的恐怖表情,沖向了那些手持長刀的大夏士兵!他們抱住了這些可怕的敵人,他們的牙齒在這些敵人的身上撕咬,但是他們的牙齒都崩掉了,卻依然無法從這些夏軍堅韌的身上撕下哪怕一塊皮肉。
反而那些夏軍只是身上巫力運轉,猛的一抖身體,那些徵召軍就馬上被震飛了數十步,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骨頭都被震斷了無數。
夏侯狼牙棒狠狠一掃,把前方一輛老舊的薄皮戰車整個砸成了鐵餅,猛的站在了麒麟背上,朝前方看去。前面十里開外的峽谷處,是更加密集的碉堡火力點。身穿連體戰鬥鎧甲的海人精銳士兵,正靜靜的等候在那裏。他們手上拿着的,是造型流線型,一道道能量光芒不斷閃動的高能武器,卻不是這些徵召軍手上那種老式的火葯武器。
「媽的,這群海人可真夠吝嗇的。看來這些穿着粗布軍服的可憐蟲,只是炮灰啊。」夏侯喃喃自語道:「怎麼他們的狙擊槍都不開火了?在搞什麼鬼?不過,只有三五里的距離,我們就能突破第一道防線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剛剛說道這裏,天空中突然一暗,夏侯猛然抬頭,他無比驚恐的看到近百架重型攻擊機呼嘯着從西坊天空飛撲而來。這些體格巨大、表面覆蓋着沉重鎧甲的攻擊機,彷佛一隻只來自地獄的黑火鳳凰,給整個大地帶來了死亡的氣息。
夏侯並不害怕重型攻擊機的傷害,他外有龍皮軟甲,內有紫綬仙衣,加上強橫的**、強大的先天真氣,他害怕什麼?可是他屬下的黑厴軍士,卻是禁不起這些重型武器的攻擊的!就算一名九等巫武,被重磅火炮的威力波及,也只能趴在地上吐血。
夏侯明智的吼叫了一聲:「全體注意!***給我撤退!快點,撤退!」
他憤怒到了極點,他更替這些徵召軍士兵不值。陣地上還有這麼多在拼死廝殺的徵召軍士兵,可是他們的主子就已經調來了大量的攻擊機進行毀滅性攻擊,這分明就不把人當人嘛。「娘的,做炮灰都還這麼拼命?你們還真有職業精神的。」夏侯看着那些源源不絕的從坑道中衝出來的徵召軍士兵,不由得很是佩服他們的這種大無畏的賣命精神。
軍令如山倒,數千黑厴軍士兵馬上驅策自己的坐騎,掉頭就往自己大軍所在方向衝去。那些失去了坐騎的黑厴軍士一聲呼哨,在自己同伴策騎經過的時候,輕盈的跳到了同伴的身後,一行數千人,用比剛才衝鋒的時候更快了不少的速度,狼狽逃竄。
一串串巨大的炸彈從攻擊機的機艙內落下。夏侯回頭看時,正好看到一顆炸彈爆炸,一團猩紅的火焰籠罩了數百丈的距離,熾熱的火焰讓夏侯的頭髮、眉毛都卷了起來。「該死的,雲爆彈!這群海人把這玩意叫做什麼?這也下手忒歹毒了!」夏侯憤怒的咆哮着,反正爆炸聲此起彼伏,他也不怕身邊的士兵聽到自己嘴裏那些新鮮的詞彙。
一團團巨大的火焰覆蓋了整個一線陣地。千多名落在最後面的黑厴軍士兵一聲慘叫,連同坐騎一起,淹沒在了那刺目的火光中。那攻擊機的速度卻又比黑厴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眼看着那雲爆彈爆炸的火焰距離夏侯他們越來越近,不要多久的功夫,夏侯帶來的五千精銳,就要全部毀在這裏!
一聲瘋狂的嚎叫,夏侯隨手把狼牙棒砸了出去,硬生生把一架得意忘形低飛的攻擊機砸了下來,隨後射日弓突然出現在手中,寒鐵重箭連珠般射出,夏侯一口血吐出,那口血液在面前扭曲着,在空氣里浮出了一個扭曲的巫印,射日訣中算得上是威力不錯的亂劈風箭,被夏侯藉助那一口心血畫出的巫印射了出去。
三十幾支長箭拖着一道道奇長的青色風尾,呼嘯着刺破了長空,在空中急速的旋轉。一道道小型龍捲風呼嘯而起,捲起那些長箭朝着那近百架攻擊機穿了過去。火光連閃,夏侯一箭射下了七八架正在急速拔高的攻擊機,嚇得其他的那些駕駛員急速飛升,哪裏還敢在低空大搖大擺的追殺夏侯他們?夏侯策騎跑過去,一手拎起自己的狼牙棒,轉身就跑。
半刻鐘以後,夏軍短暫的進攻在短短一個時辰內造成的損失,擺上了雙方主帥的案頭。
海人損失了徵召軍士兵四十三萬許,傷員十萬許,大部分是被海人的攻擊機『誤傷』而亡。托爾一聲令下,那十萬重傷的徵召軍士兵全部被秘密處死。他和安道爾寧願付出一筆撫恤金,卻也懶得擔負這些傷員以後的醫療費用,以及他們殘廢后一輩子的養老費用。
夏軍這邊,黑厴軍、玄彪軍同時進攻七處陣地,損失精兵一萬四千餘,卻無多少人受傷,這一個損失數字,讓刑天大風和刑天玄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尤其是比較衝動重義的刑天大風,朝着那些屍骨無存的黑厴軍士兵大聲嚎哭起來。
相柳家的蚺軍奇蹟般的沒有損失一個士兵,但是相柳柔、相柳胤也是眼淚一顆顆的落下。他們相柳家視若生命的毒蟲毒蟒,被那雲爆彈幹掉了十幾萬條,兩兄弟的心都痛得扭曲了,整個躺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已經恨死了不講道義,居然連自己麾下士兵都一起炸掉的海人指揮官。
申公豹也是癱在了地上渾身軟得沒法動彈,他家的士卒損失倒是不大,僅僅有五千多人陣亡,三千多人負傷。可是他的一個遠方堂弟,一鼎下品的巫士,卻被重型攻擊機上的高能主炮命中,整個人體瞬間氣化。申公豹仰天長嚎:「天啊,這讓我回去安邑,怎麼向我九十七叔交代?」
防風家、申公家、共工家、祝融家也各有損傷,加起來夏軍這一次的進攻,總損失了士兵三萬餘人,讓頭一次領軍進行真正大規模征戰的各家子弟,臉上陰雲密佈,心裏已經苦到了極處。
刑天大風一拳把面前的石案打穿了一個窟窿,怒吼道:「兄弟們的血不會白白流掉,***,阿磐剛才回報,所有的巫毒,都已經下進了峽谷中的所有水源里!我倒是要看看,這些海人過了兩三天,他們到底還有沒有能力作戰!」
刑天玄蛭也是兩眼微微發紅,冷冰冰的說到:「二爺爺已經傳來消息,我大夏主力,已經開始進攻海人內地的大小城市,勢如破竹,根本無人能當。就從昨夜子夜時分開始,兩路大軍已經攻破了海人城市二十七座,斬殺海人貴族、平民近二十萬。我們在這裏拖延一天的時間,海人受到的損失就更大一分。」
夏侯陰沉着臉蛋坐在地上,冷酷的說道:「甚好,我倒是要看看,當安道爾和托爾那兩個混蛋,發現我們的主力大軍真的不在這裏,反而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腹地,他們還能怎麼辦!我打賭一個銅板,他們會主動向我們發動進攻!」
刑天大風、刑天玄蛭、刑天鰲龍、刑天荒虎、刑天羆同時獰笑起來,手中用來割肉吃的短刀,在面前的石案上一陣亂捅,直把那石案當作安道爾和托爾來捅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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