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北京快一個月了。\\www.yibigЕ.com\\芳華曾經想過,能來北京看自己的人應該只有父親了,因為林志輝總有不少機會出差。
母親孫玉敏如果休假的話,也可能來北京,不過她老人家也是個事業女性呢,這可能性很小。
當然,芳華最希望能來北京看自己的人,肯定是嘉輝了。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也在實習,還在準備複習考研。
她只能把那份渴望深埋在心裏,只是偶爾在回宿舍的路上仰望夜空,偶爾在下雨的時候凝望宿舍窗外的美人蕉,遙想一下嘉輝的音容笑貌。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最先來看自己的人竟然是哥哥林征宇。
原來四川全興隊近期會有連續三場,都是客場對陣北方的遼寧、吉林、大連等球隊。林征宇趁機要了個隨隊的名額跟着球隊一起飛到北京來轉機的。
他又不負責隊內的具體事務,自然比較清閒,就在北京逗留了一天,專門代表父母來看望妹妹。
兄妹倆見了面當然好一通敘話,但很快芳華就抱怨老哥都沒給自己帶點好吃的來。
林征宇撓了撓頭說:「啊?!我來得匆忙,沒來得及嘛!嗨。我給你錢好了,想吃什麼自己去買!」
芳華撅起嘴:「關鍵是買不到嘛!」
現在在北京就只能買到涪陵榨菜,很多四川風味的食品都不容易見到。原因是四川的商品經濟還沒發展起來,全國的市場流通也不發達,哪像後來在任何一個中級城市的超市里都可以買到各地的風味特色食品了。
林征宇還是掏出錢包,塞給妹妹幾百元錢,嘴裏還說:「最近錢都投到股市里去了,沒什麼錢,先給你這些吧!不夠了,就跟我說,我給你寄過來!」
芳華也不客氣:「那我就收着了。哥,你在玩股票啊?」
「嗯,跟着許叔叔炒了一陣子,賺了一些錢。」
「你可要小心啊!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芳華也不清楚過去股市那些熊市牛市都發生在什麼時期,只能空泛地警告哥哥。
林征宇大概畢業後接觸社會上各種人物多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他說道:「沒事,我都比較小心的。我看股市已經低迷了一年多了,現在上市的公司卻越來越多,我覺得它遲早還是要漲起來的。現在逢低吸納正是好時候。」
芳華看他說得頭頭是道,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是叮囑他不可以貪心。
林征宇看過芳華後,也就去「公幹」了,雖然他只是掛着體委的名義,但好歹也該去露個面。
不久,芳華又迎來了第二位訪客。
一天下午。芳華、趙玉玲和程浩、王康等人忙裏偷閒,正在籃球場玩球。
現在的芳華可以運球了,雖然還是很菜,但和男生一起玩玩還是可以的,反正大家又不是要分個什麼勝負出來。男生們自然也讓着她們,大家打得很「友誼」,不時發出歡笑聲。
芳華又拿到了球,程浩伸了一下手做個干擾的意思,芳華等他放下手後把球投了進去。不管別人是不是讓的,反正球進去了就好。
芳華和趙玉玲比着「v」的手勢,哈哈大笑。程浩等人也微笑着。
芳華笑着轉身,卻看見場地另一邊,逆光站着一個高大的青年男子。她的笑容不由凝住了:江波!他怎麼會在這裏?!
江波見芳華發現了自己,就沖她揮了揮手,邁步走了過來。
芳華也迎上前去:「江波師兄,好久不見!」
江波走到芳華跟前立住,上下打量芳華一番,又是咧嘴一笑:「林芳華,又見面了!」
「去年洛陽見面後,後來你不是說去了北海艦隊的什麼基地嗎?還給我寄了幾張海上風光的照片。」
「對啊,我還在那個基地呢!不過。這次調試雷達的任務完成後,我也就可以回北京了!」
「誒,你怎麼找到我的呢?」
江波挑了挑眉:「這可是我的地頭啊,我還能找不到你?」
芳華無語。
江波見她吃癟,不由一笑:「我是聽濤哥說起你來協和實習,特地代表他來看你的。對了,你跟我哥說了來北京,怎麼都不告訴我啊?」
芳華想了想,自己雖然也很欣賞江波,但還是跟江排長更親近一些,當然這話不能明說。
她笑着說:「那是因為你天南地北地跑着,一會兒北京,一會兒洛陽,一會兒又不知道跑哪個神秘的基地去了。你看你給我寄照片,還是四個月以前的事了吧!我怎麼知道你還在不在原單位啊!」
江波看着狡辯的芳華只覺好笑,他也不戳破她的託辭:「這麼說,還是我的不是了!」
芳華不由理直氣壯起來:「就是啊!」
江波一掌拍在芳華頭頂:「小丫頭,夠狡猾的!算了,我認栽!我請你吃飯好了!」
芳華還擺起架子來:「吃什麼?要是什麼涮羊肉的話,還是算了!大熱天吃那個,我怕上火!」
江波居高臨下,睥睨着芳華:「四川辦事處的正宗川菜,要不要得?」最後一句話是用四川話說出來的。
芳華的口水頓時要流下來了,立刻很沒骨氣地說:「要得,太要得咯!」
川辦離協和也不算太遠,當然這是在北京城來說。江波開着輛軍用吉普,帶着芳華到了建國門內的長安大戲院,再拐進一個胡同就進了川辦的大門。
在餐廳坐下,江波讓芳華點菜。芳華也不是什麼美食家。就是好久沒吃到家鄉的味道了,想嘗嘗罷了,她也就點了毛血旺、粉蒸排骨這樣一些比較家常的菜。江波給加上個口水雞,還點了擔擔麵等幾樣小吃。
兩人邊等上菜邊聊上了。
江波問芳華:「怎麼你的小男朋友沒來北京實習呢?」
芳華不滿這人老是倚老賣老的:「誒,你好像就比我們家梁嘉輝大一歲吧!沒資格說他小哦!」
江波端起茶杯,吹了吹,說道:「沒辦法,我上學上的早,心態老啊!」
芳華「哼」了一聲,不過還是跟他解釋了一番。
江波聽說嘉輝決定為了芳華而去搞病理,不由笑了一笑:「不錯,是個好小伙子!」
芳華又問他最近又拍了什麼照片沒有。
江波搖搖頭:「你真以為我是徐霞客啊!我還得工作啊!最近幾個月都在軍港里忙着呢!」
芳華把自己早就有的疑惑說出來:「你怎麼一會兒導彈研究所,一會兒跑海軍去了,你不是空軍的嗎?」
江波也覺得挺好笑的:「是啊,我也納悶呢!不過我去洛陽,那是為了空對空導彈的雷達制導,還算是我的專業。至於這次借調到海軍,主要是為了幫忙罷了。基地的副司令是我的一個姨夫。」
芳華暗想:你們家是不是在部隊哪個系統都有人啊?
江波倒沒想到芳華思想走神,反而勾起了談性:「丫頭,知道去年八、九月份,中國出的一件大事嗎?」
芳華想了想,去年暑假回來後,就忙着河南調查報告的事情。沒注意到發生什麼事情啊?
她再看看江波嚴肅的眼神,忽然想起來了:「你說的是9月底北京申奧失敗的事情嗎?」
因為她早知結果,所以那天就沒去看電視,對申奧失敗也不像其他學生那麼反應強烈了。不過那天晚上,校西院看電視轉播的男生們砸爛了很多本來是用來慶賀成功的啤酒瓶。芳華躺在床上,聽着外面男生鬼哭狼嚎的聲音,心裏也是百味雜陳的。
江波說道:「除了申奧失敗,你應該聽說過銀河號事件吧?」
這事芳華也知道一點,不過是從幾年後的一本書《中國可以說不》中得知的。當時的政府並沒有大力宣揚此事,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
銀河號是中國的一艘遠洋貨輪,卻在去年夏天的正常海上航運時。被美國指責裝載了化學武器。美方還派出軍艦和飛機監視干擾,使得銀河號被迫在波斯灣公海上拋錨一個多月,最後不得不停靠在第三方港口沙特的杜拜港,接受三方的檢查。最終在9月份,三方檢查的結果宣佈了美方的指責完全是污衊。
江波對芳華解釋了一番銀河號事件後,說道:「這個事件讓海軍是無地自容啊!自己國家的貨輪,都沒有能力保護,被外人欺負到家了!所以,海軍也在準備改革強軍呢!軍委也開始進一步加強軍隊建設了!」
芳華說:「那是太應該了!海軍早就該好好發展了!那以後台灣的問題,說不定還靠他們呢!」
「哦?沒想到你還是個好戰分子!」
「那倒不是!台灣是我們的,是一定要統一的。可是現在,那邊的李登輝鬧得太厲害了。而且美國人也是支持他,和我們對抗啊。」
「是啊,這兩年美國那邊就一直對我們很囂張啊!實在是欺人太甚!」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他現在是一家獨大,唯一的超級大國。他沒了蘇聯這個對手,很自然地就找上了我們嘛!」
「我們國家還是太落後了,老鄧說的對,發展才是硬道理。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那就要靠你這樣的精英,好好地為國防現代化多多出力了。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兩人談的熱火朝天,即使菜上來後,芳華也是一邊嘴裏包着菜,一邊和江波高談闊論,完全沒了淑女形象。她想,反正我爬山最狼狽的時候,人家都見過,無所謂了。
這頓飯是芳華來北京後吃得最安逸的一頓了。
飯後,兩人繼續坐着,邊喝茶邊聊天。
江波說這周末他回海軍基地,問芳華想不想去看看軍港。
「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年輕的水兵頭枕着波濤……」
蘇小明的歌聲曾讓芳華對海軍、水兵、軍港產生了美好的印象。
聽到能去軍港玩,她不由有點心動。可是……
江波看她有點猶豫,就說:「你可以帶幾個同學一起去,來回兩天就夠了,正好是個大禮拜。而且。你回來也有伴了。」
「那好吧,我回去問問有誰願意去!」
「不超過十個人,我都可以招待!」
芳華回宿舍一問,居然大家都想去,有要周末值班的都提前把班換好,她也不敢叫太多的人了,所以最後還是她同屋的四人和程浩、王康幾個關係比較好的男生一共七個人。
四川來的同學都沒見過海,白芸、宋燕平也就去過北戴河,沒去過軍港,所以大家坐在江波找來的軍用大客車上,都非常興奮。
到達遼寧渤海邊的軍港後,當晚他們住的是海軍招待所。
看着進出的軍人穿的白色海軍軍裝,芳華忍不住對江波說:「江波師兄啊,你要是到海軍,穿這麼一身海軍軍裝,那才帥哦!對了,怎麼又沒見你穿軍裝啊!」
江波好笑地說:「你怎麼對我穿不穿軍裝這麼感興趣啊!在這反正沒有我的直屬領導,能不穿就不穿了嘛!不過說實話啊,我也和你一樣,覺得空軍的軍裝太難看了!」
兩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一早,江波就拉着芳華等人到海港的瞭望塔上看日出。
壯麗的日出景象讓芳華她們這些沒見過海的人都不由歡呼起來。江波看着芳華開心的笑容,也笑得很歡暢。
神通廣大的江波還安排她們上了一艘巡邏艇出海。芳華詫異地問:「你也太厲害了吧?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讓我們這些老百姓上軍艦啊!」
「你以為呢?這可不是真的軍艦,是水警的船。」
芳華這才釋然,不然還真以為江波是什麼特權階級呢。
巡邏艇載着大家去遠海游弋了一番。大家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風,看着船下的白色海浪,指點着船尾追逐的海鷗,都覺得不虛此行了。
雖然後來的太陽很厲害,曬得人臉上發燙,但芳華還是站在船舷處有點遮陰的地方,俯身趴在在欄杆上,凝視着對面的海岸線。
江波走過來問道:「看什麼呢?」
「海岸線,真美啊!」
江波直立着,手撐着欄杆,也看了一會兒。然後,他吹起了口哨。
芳華聽了聽,和着他的曲調輕聲地哼唱了起來:
「我愛這藍色的海洋,祖國的海疆壯麗寬廣;我愛海岸聳立的山峰,俯瞰着海面像哨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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