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明顯被他們詭異的神態嚇壞了,可伸手摸了摸臉頰額頭卻感覺十分正常,毫無異狀:「怎麼了?譚捕頭,這都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等他聽到答覆,就見旁邊一個差役又滿面驚恐的指着段成身邊的另外一個隨從——也是今天陪着一起去找章義麻煩的大漢:「媽呀,那個也有!」
「還有他!」
「我的老天爺呀!怎麼四個人全都是這樣?」
隨着一聲聲的驚呼聲響起,幾個差役同時後退幾步,遠遠的先避開段成幾人。
而段成幾個人也都在惶惶然當中相互對視。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幾個人都在看到對方的同時發出了令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天哪,你的額頭上居然有字?還在發光!」
相比二十一世紀而言,宋代的晚間巷道里沒有路燈。除過有人家裏點着油燈還能散發出來點微光外,幾乎就只能依靠星月照明了。
不過星光和月光的照明能量有限,基本出門最好還是提着燈籠照亮,否則就基本抹黑。當然在熱鬧的夜市大街上,倒也還算燈火輝煌。
即便比不得二十一世紀的明亮,可也已經是農業時代少見的光明了。
然而譚捕頭所居住的地方,卻沒什麼額外燈火照亮。眼下幾個人也就勉強依靠提着的燈籠照亮,可這種紙糊的燈籠也就那麼回事兒,稍微距離遠些就看不見了。
此刻一行差役們紛紛退開幾步,頓時就把段成幾個人給晾在了夜色當中。
他們額頭上,每人都龍飛鳳舞的寫着一個字,正在黑暗中散發着陰冷慘白的光芒。就算是平日立自詡膽大包天的譚捕頭,看見後也情難自禁的感覺到刺骨冰寒。
尤其譚捕頭雖說是小吏世家出身,可卻着實識得幾個字,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面龍飛鳳舞般的字跡——魑魅魍魎!
四個字,剛剛好每個人頭頂上一個。
一股涼氣陡然間從腳底板下直直竄了起來,瞬間衝上腦門。
剛才段成說過有關「七星道長」的種種神秘手段登時盡數湧上心頭,而他之前關的豪言壯語言猶在耳,如今回想起來簡直就是個笑話!
障眼法?唉……這若是障眼法的話,那就該摘了自家這對眸子去!
沒看見段成的手上還提着女人月事布嗎?
那可是大凶之物,連這東西拿在手上都避免不了那妖法,還說什麼障眼法?
旁邊的差役們儘管不認識字,可眼下認不認識字已經不重要了。每個人都覺得自家有些腳發軟,腿發抖,身上軟綿綿的提不起來半分力氣。
段成幾人原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到相互對視一眼後瞬間毛骨悚然。別說再開口,連手指頭都似乎抬不起來了。
不一會兒,就聽「噗通」聲連連響起,幾個人相繼軟倒在地,癱成了幾團泥:「救命啊!譚捕頭,救救小人啊!您可千萬不能不管小人呀!」
其實譚捕頭已經想走了,只是還有些捨不得那200貫錢,才稍稍有些猶豫:「救你?你倒是說說,某家怎麼救你?你手上可有女人的那個東西,連它都不管用,我能有什麼辦法?」
一句話頓時就說的段成心裏涼了9成。
對了,他拿着女人的月事布都沒什麼祛邪效果,還能靠什麼?
「不不不,譚捕頭,您別忘記了,不是咱們還帶了黑狗血嗎?不是都說黑狗血破除妖法很靈驗嗎?」
想了想還是捨不得把200貫錢再送回去,譚捕頭咬了咬牙後吩咐差役將手中提着的半瓦罐黑狗血劈頭蓋臉的就衝着段成等人澆了下去。
「快瞧瞧,是不是有效?」
段成等人被黑狗血腥臭的味道直撲面門,刺激的幾乎全都要把隔夜飯嘔吐出來了,可卻不敢有絲毫閃避活擦拭,眼巴巴等着結果。
結果話音未落,就聽眾人齊齊發一聲喊:「不好,妖法厲害的緊!快跑呀!」
譚捕頭領先轉身就跑,其餘幾個差役也紛紛不甘落後。甚至還有嫌手裏燈籠礙事,而反手就將之扔掉,寧肯抹黑逃竄也不願稍有耽擱。
開玩笑,你們惹上了這樣的煞神出來,可別想着拉我們去陪葬!
這200貫錢雖然讓人眼饞,可實在太過於燙手了點!
譚捕頭已經暗暗發誓,回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這筆錢退回去。至於章義那邊也要想辦法拉拉交情,人家背後站着這麼位大能,那裏是他這種小角色能招惹起的?
趕明天就必須要去道歉賠禮,把所有的責任全都先推出去再說。
這位號稱來自崑崙山一本道的七星道長,究竟還要想個什麼辦法才能討好人家呀?
唉,真是讓人發愁!
一片黑暗當中,趴在地上的段成等人滿頭滿臉都是腥臭無比的黑狗血,但卻掩蓋不住額頭上每人一個散發出慘白光芒的閃亮字跡——魑、魅、魍、魎…。。
……
丁陽此刻還不知道他所特意炮製的陰招會有這麼大效果,只為面前的難題糾結。
感恩心切的柳氏執意要為他沐浴更衣,甚至還竭力推薦本身精妙的按摩手法可以祛除疲憊恢復精力,絕對會讓七星道長滿意。
不過柳氏想的雖好,可丁陽卻哪裏敢答應下來?
讓個風情萬種的美婦伺候他去洗澡,這待遇丁陽只在古裝電視劇里見過。
哪怕他自稱六歲上山,又在崑崙山巔修煉了99年。可那畢竟是忽悠人的謊話,實際上他還只是沒被女人處理過的男人,哪裏招架的住這種曖昧待遇?
到時候露了怯,不好意思都事小,萬一謊話穿幫了又怎麼辦?
因此無論腦中如何嚮往這種粉紅色的待遇,丁陽都只能閉眼狠心拒絕掉。
無論柳氏和章義怎麼勸,反正丁陽咬緊了牙關就是不從:「不行,這事兒沒得商量。不說柳娘子病虛體弱,還受不得勞累。就是當真沐浴準備,也不好勞煩柳娘子的。畢竟我與四郎也算是有緣,怎麼能讓柳娘子伺候沐浴呢?不好,不好,此事就此作罷,無需再提。」
「可賤妾如今也就這點孝敬,能為仙長儘儘心意了!」
無論是柳氏哀婉求肯,還是章義跟着敲邊鼓,丁陽都只搖頭不同意。
不過繞到最後,丁陽也覺得去大相國寺萬姓交易大會前先沐浴淨身的準備沒錯了。他也是回想起來古人似乎認真準備做什麼大事之前,都會沐浴齋戒來着。
既然他現在要偽裝成道士,那就絕對不能在這些風俗習慣細節上露怯。
於是最終章義咬了咬牙後翻出來了僅存下的一點積蓄——原本是準備給柳氏看病買藥的錢:「既然仙長覺得家母近身伺候不妥,那小人去請個專門伺候的小姐過來,還望仙長允准小人這番孝敬之心!」
都鬧到這地步了丁陽還能說什麼?
只要段成不領着官差突然進來,體會一把宋代的大保健也是人生樂事!
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還不見段成的影子,丁陽才算是漸漸安下心去。想必是他留下的手段見了效,應該不會耽擱了明天參加萬姓交易大會的賺錢事宜。
尤其是他雖然沒等到段成帶人來報復,卻迎來了章義專門去小甜水胡同妓館裏給挑來的青春貌美小姐服侍他洗澡。
當然,章義並沒有吐露七星真人的來歷身份,小姐也只當是尋常男人找刺激。
而專業的果然不同凡響,很快就讓丁陽舒服的在澡桶里幾乎睡着了。
水霧裊裊,美人朦朧,衣裙輕薄,眉目如畫,纖纖素手輕揉慢抹,怎不能讓丁陽這等現代童子雞銷魂蝕骨,差點分不清天上人間了。
總算還記得明天有大事要做,也不想把第一次送給宋代的煙花女子身上——畢竟他也是有女友的人,還惦記着今次賺了大錢後回去後平安夜的推倒計劃呢!
於是最終把持住了靈台幾分清明,沒有把自身清白葬送在一千年前的宋代。不過洗簌間隨手揩油沾點小便宜的事兒,卻也有不少。
只把小美人逗得眸若春桃,腮如紅杏,一陣陣的「吃吃」嬌笑膩聲不已,撓的人心痒痒。
等洗浴下來,丁陽仿佛脫胎換骨。健碩的身材配上稜角分明的五官,偏偏還有白晢嫩滑的肌膚,只勾得小美人臨走都依依不捨。
「郎君切莫忘了奴奴,若有招呼,可使人去小甜水巷的抱劍營喚奴奴過來。只喚青青便是了,冀望郎君切莫忘懷……」
話音至此,小美人的臉上早已飛起兩片緋紅,垂下臻首用幾不可聞的低聲道:「郎君若有意,奴奴願自薦枕席,止談風月,無關其他。若郎君囊間羞澀,青青還有一點積蓄……」
等丁陽回過味來,才曉得這個叫青青的小美人是暗示他約炮——怕他沒錢去,還特意說明人家只談風月,不提錢。甚至再不行,人家還有積蓄可以接濟給他。
這讓丁陽真是說不清是應該開心還是應該生氣,敢情他還有做小白臉吃軟飯的天賦!
反過頭來想想也是,若不是他外形着實優秀又怎麼能吸引到文學院系花馬雨佳的垂青——畢竟在二十一世紀的物質社會裏他可是毫無經濟優勢。
一直到睡下之後,丁陽的眼前仿佛還晃動着青青的影子。最後被這個十五、六歲的小美人晃得一夜沒睡好,第二天起來直接黑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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