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筠在心底很做了一番掙扎,心想為了看一看自家老爹那十分之威武的大戰蜜蜂的身姿,而不把這件危險小事相告,是不是錯的呢?
兩人又忙亂了了陣,烘乾了身上的衣服,這才回到了府里,一回自己的那院子,冷卉正急得團團而轉,一見她進門,先繞着她轉了一圈,見她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姐,你們去了哪裏?奴婢都快急死了。」
蕭問筠也緊張起來:「爹爹有來麼?」
冷卉道:「還好老爺一大早就上朝去了,平安帶走小姐的時侯也只有奴婢一個人在,要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又道,「小姐,長秋宮的人來了,領了皇后的懿旨,在後堂候着呢,等了好半天了,奴婢一直跟他們說小姐在梳洗,眼看着混不下去了。」
蕭問筠聽了舒了一口氣,眼看天色不早了,想着早傳了消息入宮,請求見皇后,可不能被這事耽誤了,於是換了衣服進宮晉見皇后不表。
。。。。。
景德殿內,李景譽已然大好了,劉貴妃把一碗人參湯遞到了李景譽的手裏,道:「譽兒,你稍放寬心些,東華宮的那位已經倒了,老四也被禁足,皇上對他起的一些兒好感隨着這件事,想必都沒有了……」
李景譽拿起參湯喝了一口,卻只感嘴舌無味,又將那參湯放下了:「母妃,他們那裏原本在宮裏面就是可有可無的角色,倒了又有什麼用?」
劉貴妃愕然道:「譽兒,你不是說他漸漸地長大,你父皇對他目漸看重麼?」
李景譽冷冷地道:「看重是一回事,能不能得以上位,又是另一回事!他的母妃出生低微,又沒什麼手段,日後最大的成就,也不過是個太平王爺,長秋宮裏面的。才是我們真正的對手!」
劉貴妃安慰道:「譽兒,你放心,她的日子不多了,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那秋後的蚱蜢,蹦噠不了幾天了,你這次身體虧損過大,得好好兒的保養才行。」
李景譽冷冷地笑了兩聲,又將那參湯端了過來。用湯勺子舀了慢慢地飲着:「母妃,這些日子,您可得多去長秋宮那裏走動走動,多拿些東西過去,我可不想又再生枝節。」
劉貴妃笑道:「譽兒,你放心,這不,那蕭府的長女昨兒個又來了,所以今兒個早上我便去了長秋宮請安,看起來皇后氣色好了不少。那蕭府長女很得皇后的心呢!」
李景譽腦中現出了蕭問筠如玉般的面容,幾次三番地見到她,她眼裏都有掩飾不住的對自己的輕淡,心裏不由生起異樣之感,皺眉道:「聽聞她那去世的親娘和皇后以前交情很好,連帶着這蕭府的長女都入了皇后的眼,皇后不是想着與蕭府聯姻吧?如果這樣,蕭侯爺對立儲原本是不偏不倚的,這可就往老二那裏偏了。」
劉貴妃道:「譽兒,我們皇家娶妻。娶的無非是母族的權勢和財力,你當初何不……」
李景譽想起蕭問筠那蔑視的表情,那雙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心底不由升起了幾分狼狽之感。不耐煩地道:「這天下的候府,又不止她蕭家一家!」
心底卻不由自主地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弄錯對象,沒有把那庶女當成嫡女,那麼她是不是不會用那樣的目光來看自己?
不……李景譽陡然一驚,為何他竟是不知不覺地產生了這樣的想法?竟然會在意一個女人對自己的看法?
他狠狠地把那念頭甩出腦中:登上這至尊至貴的位置。才是他最終的目標!其它的什麼,都不能被他放在心底!
劉貴妃見他神色變幻,知道他的心思已然動了,便勸道:「譽兒,你只要多花些心思,又有誰不會上手?那吉家的顧然好,但這蕭家的也不能讓好落進了老二的手裏,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擔心她的閨譽不好,但她脾氣再不好,有蕭侯爺撐着,蕭侯爺當她如珠如寶,那便對我們有利,最多娶了她之後,日後再冷着她,只要她落進了我們的手裏,以後還不是任我們捏扁搓圓的份?」
李景譽想起蕭問筠那似笑非笑的譏諷眼神,不由心裏如貓抓一樣的難受:「母妃,只怕這蕭家的長女並非那麼容易拿捏的主,母妃,此事你就別再提了。」
劉貴妃頭一次見到他對一名女子露出這等神色來,又開始擔心了:「譽兒,她雖是蕭侯爺的掌上明珠,可你也別放下太多的心思!要知道這皇宮之內,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之類的話,那都是騙人的,只有權勢和那至高之位,才是我們的保障。」
李景譽忽地有一種被人看穿了心思的惱恨,背過身去,不看劉貴妃,只道:「母妃,兒臣怎麼會不明白?你多慮了。」
劉貴妃卻暗暗心驚,心想這是怎麼了,譽兒往日裏對誰都是不動生色,偏偏一提那位蕭家長女他的神色就大變?莫非他真的動了真心了?
她又不敢再多問,只得道:「譽兒,你放心,長秋宮那裏我會多多地走動的,你父皇那裏我也會尋隙多走動,絕不能讓他人鑽了空隙去!」
李景譽點了點頭,把那參湯端起,卻見那淡黃色的參湯上浮現出了蕭問筠那似笑非笑的臉,似在嘲笑着他的所有,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由當地一聲把那參湯放在了案几上,參湯的水濺出,燙得他的手生疼生疼。
不,不能再想了!
母妃從小就告訴自己,這皇宮之中,除了權勢,其它一切都是假的!
可他卻不期然地想,如果她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時侯,不是那種譏諷和嘲笑……
。。。。。
從皇宮回來之後,蕭問筠一連幾日都沒有出過府,而皇宮裏面也平靜了下來,蕭南逸那裏再也沒有聽到過其它的消息了,這一日見風和日麗,吉馨竺發了貼子來邀請她去參加閨中戲,她便想着吉馨竺和李景譽一向有來往,說不定能從她那裏打聽些消息來,看看這李景譽對所有的事情到底了解多少?
自平妃事件之後,無論在前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感覺到自己對李景譽了解太少,前一世,她被他身上的光環所吸引,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而這一世,她卻對他太過小看了,以為手裏掌握了他所有行動動向,便能贏得一切,卻哪裏知道,就憑前世她對他的了解,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於是,她收到吉馨竺的請貼之後,再三的考慮,還是坐上了馬車,往吉府而去。
來到吉府的朱紅大門前,有婢女便急急地迎了上來,恭聲道:「我家小姐已等侯多時了,請蕭大小姐隨我進去。」
蕭問筠見了那婢女熱情的笑臉,可以想像吉馨竺對自己是無比的盼望,心想什麼時侯自己在吉家這麼受歡迎了?
她心中存疑,裝着欣賞兩邊的景色慢吞吞地走,見遠處有一株顏色翠綠的花兒,連同着那花朵都是深翠之色,便不理那婢女臉色焦急,拐了個彎兒,往那花兒去了,對冷卉道:「你瞧瞧這花,蕭府可沒有,只有吉府有,你記下來這花兒的樣子,轉頭叫吉妹妹送我兩棵。」
冷卉忙點頭應了。
那婢女心底急得不得了,可又不敢催促,只得笑道:「姑娘想要,我家姑娘求之不得呢,一兩棵哪裏夠,就算把這園子裏的全都送給姑娘,我家姑娘也是願意的。」
蕭問筠明白她的意思:你別再在這兒挑三撿四浪費時間了,不過幾根破花草麼,只要你不浪費時間,我家姑娘全送你都成。
既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時間看來浪費得對了,於是蕭問筠走得更慢了。
她指點花草,品評花草的功用,效能,在中醫藥上的奇效:「你看看那株,冷卉,那是株十樣錦,也叫箭蘭,別看它長相優美,但這種箭蘭可是有毒的,稍微有些花汁塗在了手上,也會讓手生了紅斑。」
冷卉很是機靈,知道小主人這麼做定有她的道理,於是詳細地問了起來:「小姐,那什麼顏色的沒有毒呢?」
蕭問筠便滔滔不絕了,從箭蘭的十幾種顏色談起,再談到了它無數種的花型,但談到它的養植以及生長的環境。
這一番滔滔不絕的廢話下來,太陽便不知不覺地斜了少許,那草草上原本還掛着水珠的,眼看也被曬乾了,連那碧綠的葉兒都有了些焉黃的模樣。
那婢女跟着蕭問筠主僕在花園裏團團轉,額頭被太陽曬出了層油汗,手裏的絹子被捏成了一團,等到兩人的談話好不容易有了空隙,這才小心地道:「姑娘,我家姑娘為了姑娘的到來,特地親手煮了蓮子湯候着,等姑娘一進門,便盛上了,要不咱們快些過去?」
蕭問筠見她緊張的模樣,更肯定了心底的想法了,今日來這吉府,定是被人算計了,這算計她的人,可以肯定,和前世一樣,又是李景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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