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重返中原31

    顧恆正在猛烈的攻擊武之亭,謝瞳也不曉得他是怎樣找到這個武家核心弟子的。

    謝瞳一劍劈倒身旁的黃河幫嘍囉,他運起旋風履步術,極速朝着顧恆所在的方位衝過去。

    耳畔傳來顧恆冷笑的聲音,道「武家少爺,你那老不死的爹呢!說出來,老子放你一命。」

    武之亭罵道「你奶奶的,少在哪裏胡言亂語,爺爺我寧死不屈」。

    顧恆冷笑一聲,一掌朝着武之亭的天靈蓋拍去。

    掌風撲面而來,武之亭駭然的閉上了雙眼。

    未等掌風拍至,顧恆心中忽然閃過一絲驚駭,他察覺到身體左側襲來一股強勁的真氣,真氣的精純和澎湃,乃他生平從未所見,究竟哪裏蹦出來如此恐怖的高手。

    原來是謝瞳憑空拍出一掌。

    顧恆忙收回攻向武之亭的一掌,轉而向左側拍去,然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招,導致他真氣凝聚不足。

    只聽砰的一聲,兩股掌勁在空氣中相撞。

    顧恆不由得倒退了五六步,才止住身形,胸口更是一陣氣悶。

    謝瞳幾個起落來到他的身前。

    顧恆冷哼道「閣下是誰?居然敢管我黃河幫的閒事!」

    謝瞳沒有搭理他,而是對着武之亭道「之亭起來,去找他們,這裏交給我了」。

    武之亭本以為必死無疑,如今見謝瞳援救的十分及時,心中大喜,他不在逞強,起身離開了。

    顧恆見對方無視它的存在,心中有氣,但對方武功高強,似乎猶在他之上,不得不小心應付,道「閣下武功高強,想來也應該是成名之輩,須知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如此插手其他幫派之事,不怕辱沒了高手應有的尊嚴麼?」

    謝瞳哈哈一笑,道「放屁,你黃河幫如乾的是正事,本人或許還會助一臂之力,但這等殺人越貨、草菅人命的事,本人撞見了,定然要路見不平,廢話少說,出招吧!」

    顧恆假惺惺的道「閣下說的哪裏話,本人是黃河幫幫主顧恆,豈會幹這等無恥之事」。

    然而話音未落,顧恆突然出招,斜刺里拍出一掌,直奔謝瞳的胸口而來,掌風凌厲,凝聚了他全身的真氣。

    謝瞳早有提防,眼見顧恆出招偷襲,他同樣運起全身的真氣,對着顧恆的雙掌,狠狠的迎了上去。

    自出使漠北之後,他經過各種歷練,內功修為本就提高一大截,更是與鬼尊連戰兩局,這次與顧恆對決,他有極大的信心去戰勝對方。

    顧恆見對方絲毫不懼,顯然是信心滿滿,回想起方才那一掌,心中有些悸動,他不由得產生了些許恐懼。

    權衡之下,他忙收回這一掌,忙向右側轉身體,變掌為拳,轟向謝瞳的眼眶。

    這一次他變招極快,打算以靈巧的招式擊敗眼前這個大敵。

    謝瞳見顧恆認慫,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他微微後撤身體,右掌改變方向,但去勢不變,繼續迎上顧恆蓄勢的一拳。

    顧恆沒有料到對方會如此強硬,然而再想變招已來不及,只得全力一拼。

    雙方的拳掌相接,真氣劇烈的撞擊在一處,手臂四周的空間劇烈的震動,澎湃的真氣力量,仿佛將這個空間扭曲了一般,謝瞳只覺得真空在強力壓縮他的手臂,真氣似乎都在流失,體內仿佛被抽空了。

    但他仍舊要緊牙關,與顧恆僵持。

    顧恆也不好受,他的感覺與謝瞳相同,真氣的大量流失,讓他苦不堪言,想到對方雄厚的真氣,硬拼下去,他必敗無疑,想到此處,他拼着受傷,強行收回右拳,身體向後方退去。

    在真氣的反噬下,顧恆噴出一大口鮮血,連退了五六步,差點跌倒在地。

    謝瞳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好在他不是主動退出的一方,雖然沒有受傷,但仍舊覺得胸口氣悶,丹田已空空如野。

    顧恆臉色蒼白,身前的這個高手,強橫到超出了他的想像,由此看來,今夜已經毫無勝算,在打下去,他定然斃命於此。

    想到此處,他打定主意,立刻離開此處。

    顧恆高呼道「撤退,全體撤退」,言罷,他翻身上馬,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眾多幫眾見幫主已撤,那還有心思戀戰,一同逃竄起來。

    不多時,消失在大地的另一方。

    武家弟子轟然叫好,歡喜聲響徹整個平原。

    老賴三人奔至謝瞳的身旁,他們渾身上下血跡斑斑。

    武之亭喜悅道「謝兄真了不得,竟然將顧恆這個大惡人打的吐血受傷,落荒而逃!」

    話音剛落,謝瞳只覺頭部一暈,一屁股坐在地上。

    武之亭大驚失色,忙湊到身前,關心道「謝兄你怎麼樣了?」

    謝瞳重重的喘着粗氣,道「無妨,只是真氣損耗過大,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老賴道「賢弟的指揮果然到位,老子就沒有想到擒賊先擒王這計劃,如不是賢弟打跑顧恆,今夜將損失極大,不知有多少人能夠生還。」

    謝瞳舉目望去,天已灰濛濛的亮了起來,武家弟子個個披紅掛彩,這幫未諳世事的弟子着實吃了大虧,而數量也銳減了許多,想來有很多人命喪在昨夜的戰鬥中。

    武之亭道「謝兄不妨多休息一會,追趕父親還來得及!」

    謝瞳忽然道「不好,顧恆準是去搬救兵了,黃河幫不可能就出動這麼點人,莫傳的大部隊定然還在附近,趁他們還沒有匯合,我們必須立刻離開此處!」

    武之亭道「這怎麼行,謝兄你元氣未復,貿然趕路恐怕會加劇傷勢!」

    謝瞳咬緊牙關站了起來,揮手道「無妨,趕路要緊,遲則生變,快走!」

    敵人留下了些許的馬匹,謝瞳也不客氣,他奮力騎在馬上,指揮眾人,搖搖晃晃的朝着東南方向馳去。

    走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天已大亮,田間小路上鋪滿各式各樣的青苔,充滿了鮮活的生命氣息。

    武之亭笑道「能夠活着真好,想到昨夜的血戰,之亭現在仍心有餘悸」。

    夜鶯嗤之以鼻道「難道你對謝大俠沒有信心嗎?想當初在塞外,他以五千步兵全殲三萬突厥狼軍,是何等的風光,如此小菜真不值一提」。

    武之亭的雙目頭頓時透漏出崇拜的神色。

    謝瞳苦笑道「勿要聽她胡謅,老子當時差點就繳械投降了,如不是金珊姑娘施展美人計,老子已經被突厥人大卸八塊了」。

    他說的十分幽默,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武之亭疑惑道「金珊是誰?」

    謝瞳笑看着夜鶯沒有做聲。

    夜鶯甩起馬鞭朝謝瞳抽來。

    謝瞳微微閃身,將馬鞭躲過。

    夜鶯怒道「謝瞳如果你在滿口胡言,本姑娘撕爛你的嘴!」

    饒是武之亭在傻,也猜得到其中的緣故。

    眾人正談笑間,謝瞳忽然臉色驟變,他直接從馬背上挺身,朝四周望去。

    眾人看到他的反應,頓時警惕起來,莫非是有敵人追上了麼。

    謝瞳驚道「空中中瀰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不好,這裏發生過戰鬥」。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吃驚。幾人忙騎馬向四周掠去。

    一行人馬穿過一片田地,地上零零散散的出現了些許的屍首,並逐漸向前蔓延開來。

    武之亭驚道「這是我族人的屍體,難道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嗎?」

    謝瞳道「大家快向前看!」

    只見前面的平原上,稀稀落落的佈滿了屍首,除了武氏一族的人外,還有黃河幫的人,整個平原上,到處都是乾涸的鮮血,被砸毀的車輛,被焚毀的布匹,比比皆是,毫無疑問的,武老帶領的隊伍遭到了黃河幫的襲擊,而且情況及其慘烈。

    武之亭瘋一樣的從馬背上躍下來,哀嚎着向每一具屍體奔去。

    謝瞳立刻發出命令,道「所有人聽令,前去尋找活口」。

    事實上,不用他下令,歷經劫難的武家弟子早已撲了上去,方才勝利的喜悅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蒼涼和悲痛。

    謝瞳躍下馬,加入到尋找屍首的隊伍中,事實上,他最為自責,是他錯誤的估計了對方的路線,導致武老帶領一群老人和婦孺,被對方屠殺。

    老賴看出謝瞳內心的不快,拍着他的肩膀,道「兄弟,錯不在你!」

    謝瞳苦笑着搖頭,道「是我低估了莫傳,以致武家遭受如此打擊。」

    前方忽然傳來武之亭驚天動地的哭聲,想來是找到了武老。

    謝瞳等人忙奔向前去,只見武老深中數劍,躺在血泊中,已經奄奄一息。

    武之亭伏在他的身旁痛哭起來。

    老賴一摸武老的屍身,發現還沒有斷氣,忙將他扶起,遠遠不斷的為他輸送內力。

    過了好一陣子,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武老微微的張開眼睛,看到早已哭成淚人的愛子。

    武之亭泣不成聲的道「爹,爹」。

    武老伸出微弱的手,撫摸着他的腦袋,輕聲道「不要哭,堅強起來」。

    謝瞳忙抱拳道「前輩,都是晚輩思慮不周,以致武氏一族遭此劫難,還請前輩不要責罰!」

    武老道「這都是天註定的,避也避不過,我族命中有此一劫,沒有少俠的義助,恐怕全族無一倖免!少俠無需自責。」。

    謝瞳十分內疚,他哀傷的說不出一句話。

    武之亭道「爹,你挺住,孩兒這就去帶你去找大夫」。

    武老擺擺手,道「晚了,老夫五臟六腑皆碎,命不久矣,全靠一口真氣支撐,有些話,我必須先交代一下!」

    眾人不在做聲,認真聆聽武老最後的遺言。

    武老道「司馬宣人多示眾,你們不是對手,還是先躲一躲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武老二這個畜生,投靠了司馬宣,我身上的傷都是他弄的,不過他也受了我一掌,雖然暈了過去,但傷不至死,你要為家族剷除這個敗類」。

    武之亭堅定的點點頭,淚水從他臉頰不斷的留下來。

    武老用盡全身的力氣道「少俠,之亭今後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將他照顧好,讓他成才」。

    謝瞳道「請前輩放心,謝瞳一定協助武兄報得大仇」。

    言罷,他再次抱拳。

    武老爺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笑容,他的雙眸漸漸失去顏色,瞳孔隨即消散。

    武之亭哀嚎道「爹,爹!謝兄,快想辦法救救我爹!我求求你們了,快救救我爹!」

    老賴再次給武老輸送真氣,然而這一次毫無起色,武老終於斷了氣。

    武之亭抱着他的腦袋,終於泣不成聲。

    這場面看着極為揪心,連夜鶯也忍不住別過身去,人言血濃於水,父子連心,武之亭遭受的打擊何其之大。

    謝瞳蹲在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身體,道「之亭,人死不能復生,前輩能夠堅持到現在,為的就是告訴你真相,如今,他老人家已仙去,我們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為他復仇,讓他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武之亭抽搐了一陣子,終於將他父親的屍首放下,他忽然跪了下來,對着謝瞳叩頭道「恩公在上,請受之亭一拜!」

    謝瞳等人忙拉起道道,「武兄這是為何?」

    武之亭堅定的道「如果沒有謝兄的警告和義助,我武家上下,將無人能逃脫此難,更是練復仇的人都沒有,此等大恩,小弟終生難忘。」他頓了頓繼續道「小弟這就返回南召,為家父辦理後世,在返回洛陽尋找謝兄,希望謝兄能夠助小弟一臂之力!」

    謝瞳不禁鼻子酸了起來,他道「武兄客氣了,本人義不容辭!」

    武之亭似乎變了一個人,從洛陽的紈絝子弟變成了落魄而又勇敢的青年,他的臉上寫滿了滄桑和怒火,這一天一夜的經歷,讓他心智成熟了許多。他道「如此就在此別過吧!家族的叛徒深知賭尊投靠了我們,回到洛陽後定然要告發你們,請恕小弟無能為力,只能靠謝兄自行度過危機了」。

    這一番話,聽得眾人連連稱讚,謝瞳皺皺眉,這確實是一個極為棘手的事,他的賭尊身份是最後的希望,如果身份敗露,挖掘寶藏的計劃定然落空,以司馬相如的智慧,定然猜到他別有用心,今後重修白馬寺也將成為奢望,他必須要解決眼前的危機。

    老賴道「當務之急,是除掉武老二,讓他徹底變成啞巴!」

    謝瞳長嘆一口氣,道「有莫傳等人的保護,此事將變得極為艱難,恐怕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夜鶯忽然道「武老臨別曾言,武老二被他打昏了過去,如果還不醒人事的話,只要我們在消息穿過洛陽之前趕到石敬瑭的宅院,無論他如何花言巧語,司馬相如都不會相信的」。

    謝瞳苦笑道「看來,只有這一個辦法了,無論結果如何,都要回洛陽博一博,怎也不能讓珊兒、採薇和小可汗他們犯險」。

    老賴笑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怎也要與時間競爭一番」。

    第11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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