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這個反派有毒 17.016

    雁翎:「……」

    所以說,「梅炎之的痴漢」這個鍋她真的不想背啊不想背!(╯‵□′)╯︵┻━┻這不,尹靈就找上門來了>

    在眾人的目光下,雁翎起身,執起自己的劍,走向了尹靈。

    站定後,尹靈微微一笑,忽然發動了攻擊。只是,雁翎畢竟不是凡人,雖然劍術不嫻熟,但尹靈那在旁人看來十分快速的動作,在雁翎眼裏都慢了半拍。尹靈的攻擊,竟沒有一次擊中她。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貓捉老鼠即視感的切磋。

    被追得滿場跑,雁翎也想早些結束這次的切磋。忽然,凌厲的劍氣撲面而來,雁翎回身用劍一擋,喀拉地一聲脆響,她手中的劍在眾目睽睽下,斷裂成了兩段!碎裂的小鐵片飛快地划過了雁翎的臉。尹靈的劍則毫髮無損,這就是批量生產的劍與獨家鑄造的劍的區別。

    尹靈氣喘吁吁,似乎還要繼續打,余意清顰眉,喝道:>

    尹靈如夢初醒。

    梅炎之手微微一動,秦柏就要上前扶起雁翎,賀見霜卻已經比他更快,沖了上去扶起了雁翎。雁翎安撫地對他笑了笑,卻忽然感覺到自己臉有點熱,原來是剛才千鈞一髮之際,被飛濺的小鐵塊劃紅了臉,幸好沒流血。

    出了這種意外,練劍提前結束了。賀見霜一言不發地把雁翎拉回了房間,讓她坐在床上,一言不發地就去翻找藥箱,很快便找到了金瘡藥,半坐在床邊,上藥的手勢十分輕柔。

    雁翎受了一些驚嚇,很快就休息了。賀見霜替她掖好了被子,垂眼看向雁翎細白的脖子。那下面跳動着的,是青色的血管。

    如果剛才尹靈的劍再偏一些,恐怕劃到的就不止是雁翎的臉了。比方說,再下兩寸,就是她的脖子了。

    他清楚地意識到,而以他現在的能力,如果真的有極其危險的那麼一瞬間,他是沒辦法阻止的,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出手。而這已經是短時間內,雁翎第二次在他面前陷入危險了。

    如果不想把這件事假手於人,唯一的辦法是讓自己變得——更強。

    ……

    翌日。

    雁翎正在房內翻找這個房間的前主人留下的東西,看有沒有錢財留下——沒辦法,昨天切磋的時候把劍弄斷了,如果不趕緊湊錢買一把,之後的劍式就沒法繼續學習了。

    翻了個底朝天,雁翎只找出了很少的盤纏,估計只夠買個劍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小廝請雁翎去找梅炎之一趟,並說這是他的意思。

    雁翎不明所以,去到了梅炎之的房間,敲了敲門,裏面的人說:「請進。」

    雁翎推門進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間整潔淡雅的房間。梅炎之背着手站在窗邊,雁翎好奇地問:「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

    梅炎之上前兩步,把桌面上的一把劍遞給了雁翎,淡淡道:「昨天你的劍不是斷了麼?這把劍是我年少時期剛開始練劍的時候用的,雖然是男式劍,但是偏短偏輕,鋒利不減,很合適現在的你用。」

    雁翎定睛一看,忽然發覺這把劍有點眼熟——好像和尹靈的那把很相似啊。原本是一對劍麼?

    如果這樣說,尹靈也夠長情的。梅炎之早就換劍了,她竟然還用着年少時期的劍。

    拔出了這柄劍,刀光凌厲,出手冰涼,果然是柄好劍。但是,看起來太貴了,她沒道理接受。雁翎慢慢把劍放下了,斟酌着說:「大師兄,這把劍我不能要。」

    梅炎之揚眉:「為何?」

    雁翎小聲說:「太貴了,我要是弄斷了,可賠不起啊。」

    梅炎之一呆,噗嗤一笑:「要是你能把它弄斷了,也算你厲害。罷了,你不必緊張,如果覺得太貴重,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劍,再還我吧。」

    雁翎想了想,似乎找不到理由拒絕了,至少先撐過這段日子再說吧。她抱着劍,誠懇道:「那麼就謝謝你了,大師兄。我會儘快把劍完好無損地還你的。」

    &等。」梅炎之喊住了她:「尹靈從小被家中嬌生慣養,行事有些乖張>

    雁翎一呆。梅炎之是在為尹靈說話?他果然還是關心她的吧……

    話說,梅炎之真不會婉轉地表達呀——雁翎腹誹,這就是傳說中的直♂男的簡答粗暴的說話方式吧。(竟,他維護尹靈的這番話,要是被她這個身體的原主聽到了,應該會很難過的吧,畢竟她曾經那麼地喜歡梅炎之。

    不過,現在這個身體早就換了餡兒了。之前那些就隨風去吧。

    雁翎豁達一笑,擺擺手,打斷了梅炎之的話:「大師兄,你不用說了,我都懂的。反正就是切磋而已,我沒放在心上。」

    梅炎之眼神有些複雜。

    雁翎朝他點點頭,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如此相安無事半個月後,蒿山派傳來一個消息——有門派要來訪了!

    該門派名為溪岷宮,乃是檀州東邊的一個江湖門派,素來與蒿山派交好。這一次,他們派來了弟子來學習技藝。

    雁翎腹誹——這不就與現代的交換生很相似嗎?話說,三年後,梅炎之之所以去了天霄派,也是因為類似的交換生事件吧。這幫古人們還挺有閒情逸緻的呢。

    不過,怎麼覺得溪岷宮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三天後,溪岷宮一行人就來到了蒿山派。來的人一共十多個,有男有女,均為風度翩翩的少俠或俠女,十分養眼。

    為了歡迎他們的到來,蒿山派決定舉行一場野餐,有點形似於現代的bbq,為了做好這次的bbq,所有預備弟子都去幫忙了,最後,溪岷宮的弟子不好意思只接受招待,也讓他們輩分較小的幾個弟子來幫忙了。

    &當天,後山草坪上,已經整齊有序地放着許多的攤子。雁翎與賀見霜就被分到了一個烤雞翅的崗位。

    烤雞翅攤子上,賀見霜把炭火煽起來,在雞翅上塗上蜜糖,撒上孜然粉,就連反手的姿勢也十分瀟灑。

    雁翎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搞不好賀見霜是個隱藏的中華小廚神設定呢。

    沒過多久,勾人的香味就飄散開來,惹來了許多人排隊拿。雁翎鬱悶地蹲在一邊,不停地把雞翅串到鐵枝上。明明烤雞翅的速度遠遠比不過她串雞翅的速度,賀見霜卻說什麼也不讓她碰爐子。

    啊啊啊,看他烤得那麼爽,她也手癢了,好想烤一下試試看啊![崩潰臉]

    好不容易,來拿雞翅的人少了一些,雁翎停下了串雞翅的手,湊到了賀見霜旁邊。賀見霜坐在椅子上,正仰頭大口大口地喝水,修長的脖頸濕漉漉的,喉結滾動。這都是離得燒烤爐近,太熱了的緣故吧。

    雁翎想了想,給賀見霜錘了錘肩膀,討好地說:「賀見霜,你累嗎?」

    &

    雁翎涎着臉說:「我看你剛才都沒怎麼吃,不如讓我烤一隻雞翅給你吃吧?」

    聞言,賀見霜險些被水嗆到,把水壺啪地放下了,伸出一手按住了她拿燒烤叉的手,不容拒絕地道:「不必了,你負責吃就行。」

    雁翎瞪着他,不服氣地掙紮起來:「什麼叫負責吃就行,你以為你在養豬嗎?我要烤!讓我烤,讓我烤!」

    賀見霜一隻手輕輕鬆鬆就把她兩隻不斷擺動的纖細手腕給捏住了,不容置喙道:「不准,你的這隻手,和這隻手,都不能碰。」

    雁翎:「……」(╯‵□′)╯︵┻━┻

    此時的雁翎還沒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麼她現在好像歸賀見霜管了。

    眼前忽然籠罩下了一片陰影,雁翎停下了掙扎,賀見霜抬眼,只見燒烤攤前,梅炎之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們,背後還探出了一個好奇的腦袋,正是秦柏。

    秦柏問:「小師妹,做雞嗎?」

    雁翎:「……」她一頭黑線地說:「哦,對啊,烤雞翅。」

    &不得,好香啊,我們大老遠就聞到味道了,大師兄說想吃,我們就來了。」秦柏對她擠眉弄眼,滿臉寫着:「機會難得,快上啊巴扎黑!」

    雁翎:「……」

    賀見霜微微眯起眼睛。

    雁翎意外地看向梅炎之——這傢伙長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還真看不出他喜歡吃這種油膩的東西。心裏忽然燃起了一點希望——只要梅炎之說想吃她做的雞翅,她就能做了吧:「大師兄,吃雞翅嗎?我烤一隻給你吃怎麼樣?」

    梅炎之表情有些古怪,顯然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不用了。」

    雁翎:「……」豈可修! (╯>

    個個都嫌棄她做的東西是鬧哪樣,真的有那麼差嗎?

    最終,梅炎之拿着賀見霜烤的雞翅跑了。等人散得差不多了,賀見霜終於大發慈悲,讓雁翎烤了兩隻。然而,這兩隻雞翅自從烤出來了之後,就無人問津了。最終被雁翎自己倔強地吃下去了。

    當夜下起了瀝瀝小雨。

    雨夜本來有助於睡眠。但今晚,睡夢中,賀見霜卻聽見了旁邊房間的房門不斷開合。他翻了個身,終於忍無可忍起身,赤足落地,草草披上了一件外衣,打開了房門。

    旁邊的房門剛打開,雁翎捂着肚子,一臉菜色地從裏面跨出來,險些被站在陰影里的他嚇死:>

    賀見霜狀似嫌棄地上下打量她:「鬧肚子?」

    雁翎:「……」她哭喪着臉點了點頭。

    &做的飯菜放倒了男三號和反派後,再把自己也放倒的感覺#

    呃……[蠟燭][蠟燭][蠟燭]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高估自己的廚藝了。另外,還特別感謝梅炎之和賀見霜不殺之恩……

    &不起,吵到你了,我會輕聲些的。」雁翎扶着牆,慢吞吞地挪動着。賀見霜卻一個肩部,擋在了她面前,懶懶地打量她兩眼,嘲笑道:「腿軟了?」

    雁翎捂着正鬧得凶的肚子:「……」

    一個晚上跑了好幾次廁所,兩條腿已經如同麵條般綿軟。所以說——人生已如此艱難,有些事就不要揭穿了好嗎!

    夜色如水。賀見霜偏頭,烏黑的頭髮從臉畔滑落,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欣賞了一會兒她窘迫的臉色,他才揚了揚下巴:「要我帶你去麼?」

    雁翎:「……去哪裏?」

    &然是——茅房。」

    「!」雁翎驚恐地看着他——心理上,她是拒絕的。但是生理上,她快憋不住了……說真的,與其拉在褲子裏,或者慢慢自己挪動過去,倒不如讓賀見霜快速地扶她上廁所。衡量了沒一會兒,雁翎終於低頭,棄療了,哭喪着臉道:「麻煩你了。」

    &作孽,不可活#

    &被反派扶着上廁所是什麼體驗#


    &去拿傘。」賀見霜進屋拿了把油紙傘,掩上房門,然後打開了它。雖然嘴上很嫌棄,但是他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一手攬着雁翎的肩膀,穩穩地把她托着,另一手則撐起了傘,擋住雨水。

    雨傘太小了,這麼走下去,可能兩個人都會淋濕。賀見霜並沒有選擇那種俗套的做法,讓它傾向雁翎那邊、自己淋雨,反倒右手用力把雁翎摟緊了一些,幾乎貼在了他的身前。這樣緊貼着走路,反倒兩人都不會淋濕。

    有了重心依靠,雁翎終於不至於東歪西倒,也不怕在路上撲街了。被半拖半扶地帶來了茅房,平日裏雁翎風一樣沖了進去,顧不及想別的了,直接把門關上了。

    完事後,雁翎把手洗乾淨,又尷尬又難堪地出來了,腿還是軟得不得了,賀見霜沒說什麼,扶着她回房。

    雖說人有三急,上廁所不是一件值得害羞和扭捏的事。但是「拉肚子拉得腿軟、被反派扶着去廁所」什麼的,簡直不能只用尷尬形容……尤其是看到了賀見霜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ㄒoㄒ)/讓她狗帶吧,啊啊啊啊啊!!!

    還有,見鬼了——她不是神獸嗎!為什麼也會拉肚子!為什麼!(╯‵□′)╯︵┻━┻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今天晚上在下雨,雨聲滴滴答答的,估計賀見霜聽不到什麼聲音。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回程到一半,感覺到腹中一陣絞脹感,雁翎面如菜色,扯了扯賀見霜的衣袖,硬着頭皮道:「等一下,我好像肚子又痛了。」

    賀見霜低頭,有些愕然:「又想去了?」

    雁翎點頭,兩人馬上回程。如此一來,再次來回了兩次。每次都是剛去完沒多久就又要再去一次。她的被窩甚至沒睡熱,就得起床、穿衣、上廁所,周而復始。

    最後一次,雁翎提上了褲子,感覺自己快虛脫了,從茅廁出來的時候,一下子就腿軟,險些跪倒,賀見霜連忙接住了她嬌小的身體,見她臉色蒼白,暗暗顰眉。

    雁翎攀着賀見霜的手臂,表情死:「我感覺我走不動了,你讓我歇一歇。不如今晚我就在這睡吧。」

    本以為只是尋常腹瀉,和自己那天晚上一樣,把吃壞肚子的東西排出來了就沒事了,賀見霜才沒有在意。但看起來,按這個速度下去,雁翎恐怕得先倒下。他不容拒絕地沉聲道:「這樣下去不行。你吃的東西應該都排出來了。天快亮了,現在先回房間休息,我去給你找藥。」

    雁翎用力點頭——看來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回到房間,雁翎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賀見霜環顧一周,在她柜子裏找多了張新被子,蓋在了她的被子上,便把房門掩好,出去找藥了。

    雁翎沒有對他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合適的藥抱很大希望,畢竟蒿山派的藥房太大了,要是沒專人幫忙,恐怕得慢慢找。但這回,沒過多久,賀見霜就端着一碗甘香的藥,還有一碗白粥回來了。

    不愧是反派,果然有兩把刷子啊!

    雁翎巴眨着眼睛,小小的頭縮在了被褥里看着轉身關門的賀見霜,就像感受了一把小時候生病看急診,父母為她忙上忙下的感覺,頓時有點感動。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聲陣陣。賀見霜把藥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窗戶被風吹動,撞得砰砰響,賀見霜關上了它,才坐回了床邊,淡淡道:「坐起來,喝點藥。」

    雁翎虛軟得像條毛毛蟲一樣爬了起來,靠在了床頭——沒辦法,那隻雞翅,讓她昨天吃的東西全上吐下瀉出來了,她現在肚子可是餓得發慌。

    狂風暴雨,關閉了門戶的小房間裏,溫暖的燭火跳躍,把牆壁映照得一片柔和光暈,就像另一個世界。

    賀見霜垂眸,平日裏陰柔清冷的五官,似乎都因着這燭火而溫潤了起來。潔白的手指襯着瓷碗,分外好看。他左手端着白粥,右手拿勺子,輕柔地攪拌了粥一下:「先喝點粥,再喝藥。」

    雁翎一怔,點頭,伸手去接。賀見霜卻把手縮了回去,嘲諷道:「你還有力氣端着碗?」

    雁翎:「……」她老實地低頭:「估計沒有。」

    賀見霜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輕輕把勺子放到唇邊吹了吹,然後舉到了她跟前。雁翎猶豫了一下,探頭小心翼翼地把粥喝下去了。唉,讓未來的反派餵她喝粥,她何德何能……不過,這也算禮尚往來吧?她給他的手換了藥,他也給腹瀉的她煲藥。

    舌尖嘗到了淡淡的鹽味,雁翎驚奇道:「好好吃,這是你做的嗎?」

    賀見霜沒否認:「你現在什麼也不能吃,只能先喝點鹽粥。」

    雁翎點頭,還想問什麼,下一口粥就已經舉到了唇邊。她眨眨眼,一口喝了下去。軟滑的粥滑過舌尖,空虛得仿佛有些抽搐的胃部,也因此而溫暖了起來。胃部一暖起來,整個人就不會拘急,全身上下都非常舒服。

    就這樣喝完了粥,藥也涼到可以喝的溫度了。這一次,雁翎不好意思再讓賀見霜餵她,自己捧着小碗,咕嚕咕嚕就把藥喝完了,擦了擦嘴巴,她乖乖地把碗放回了桌子上。

    &快亮了,你休息吧,應該不會再腹瀉了。」

    聽到這句話,雁翎臉上浮現了幾分顯而易見的尷尬,小聲說:「你別說了,我覺得自己好蠢、好丟臉啊。」

    被扶着上茅房、最後一次還是被扛回來的……(╯‵□′)╯︵┻━┻人生已經如此艱難,有些事情就別再提了,相忘於江湖好嗎!

    賀見霜撲哧一笑,嘲道:「有什麼關係?你在我眼裏一向如此。」

    雁翎:「……」她怨念地看着他:「看來,為了讓你永遠對這件事守口如瓶,我必須和你打好關係了。」

    黑髮凌亂的小腦袋露在被子外,一雙美目不甘心地看着他,賀見霜袖子下的手微微一動,竟有一瞬間想去揉揉她的頭髮……

    他側頭,淡淡道:「你休息吧,今天我會替你告假。」

    雁翎點頭,表示知道了。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她又問:「對了,今天你怎麼這麼快就把藥熬好了?不是說找藥很麻煩的麼?」

    &岷宮在來路上從山賊手裏救了一個姑娘,現在正在蒿山派養傷,今早藥房有人在替她熬藥。我不過是恰好碰上罷了。」

    溪岷宮從山賊手裏救了一個姑娘……忽然記起了什麼,雁翎忽地一凜,險些驚呼,睡意也瞬間全無。但她按捺住了,等賀見霜關上門離開後,她才一把掀起了被子,坐了起來,仔細回想。

    印象里……原著的女主角莫蕊,在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的確是曾被山賊擄走,然後被一個小門派救了。最後,莫蕊乘着這個小門派的東風,去到了幽州,機緣巧合下,才正式進入了天霄派,成為其下的弟子。

    而這個把莫蕊從山賊手裏救走的小門派——就是現在做客中的溪岷宮!

    怪不得她會覺得這個門派的名字耳熟了——因為它就是原著里,最開始與莫蕊結緣的門派,只在,它只在開頭打了個醬油,把莫蕊帶到了楚逸衡身邊後,就沒再出現了。

    而且,原文沒寫過「溪岷宮在回幽州的途中,還來蒿山派拜訪、兼互相學習了一把」的情節。所以她一時之間沒把它們聯想起來。

    那麼說,莫蕊現在——就在蒿山派里。

    這真是巧合至極。因為蒿山派里,就有兩個未來會與她墜入愛河的重要人物——梅炎之、賀見霜。他們與她的距離那麼近,又那麼遠。

    話說,她一直以為賀見霜第一次碰見莫蕊,是在三年後他加入天霄派的時候。這也是她看原著的時候有些費解的一點。原文寫道:賀見霜在與莫蕊共同經歷了一兩個刷好感的事件後,就愛上她了。並且,原著是從莫蕊的角度去描寫事情的。但是和賀見霜相處了這段時間以來,對於他是否會在那麼短時間內就瘋狂愛上一個陌生的姑娘,雁翎是抱以懷疑態度的。

    但現在,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釋——原來,竟然在這麼早的時候,莫蕊就已經和賀見霜產生交集了嗎?包括和梅炎之也是。

    世界上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正是因為在蒿山派結識過,對彼此留下了印象,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之後到了天霄派,因煞星之名而四面受敵的賀見霜,才會那麼快就對唯一關懷他的莫蕊另眼相看,無法自拔地墜入愛河吧。

    想通了這前後關係,雁翎把頭髮撩到背後,喝了點熱水,再次躺下,看着天花板。

    在賀見霜生辰當日,她就決定了要改變賀見霜的命運,讓他逃離那悲慘的命運。雖然她最關注的蒿山派被全門屠殺的事件該如何跨過,還沒有頭緒。但現在,另一個改變賀見霜命運的機會,已經砰一聲就掉落到她跟前了——莫蕊是賀見霜黑化之路上的一大刺激,如果賀見霜沒有愛上莫蕊,毫無疑問就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他黑化的幾率。即使他真的黑化了,但也不會為了奪取莫蕊,而瘋狂修煉瀧教的武功,以至於最後爆體身亡。

    既然現在上天給了她這個機會,讓她碰上了賀見霜與莫蕊初遇的時機,不抓住它先行把這個危險人物解決,那麼,她就是傻瓜了。

    她一定要——阻止賀見霜與莫蕊的接觸,甚至是破壞他們對彼此的第一印象。

    不過,怎麼有種惡毒女配的即視感?[蠟燭]

    唉,抱歉了,賀見霜,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為了你的小命,我必須破壞你的愛情。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以後,如果你能順利成為了一代大俠,總不會有愛情方面的煩惱吧。

    昨晚一晚上都上吐下瀉,雁翎身體還是很不舒服,估計莫蕊現在也在床上躺着,賀見霜暫時沒有機會、也不會主動去接觸她。那麼,自己一定要先好起來,才能掌握主動權。

    在床上休息了一天,雁翎恢復了一些精神,晚上的時候,在房間內喝完了粥,睡了一會兒,緩過了勁兒來的肚子開始咕咕作響了。然而賀見霜還沒回來,估計是那鐵人三項……不,是燕山慢跑還沒結束。她便自己下床,穿好衣服,打算去廚房要多碗白粥吃。

    來到了廚房,她剛喝下了一碗白粥,旁邊的廚房大嬸便道:「姑娘,你可認識一個叫賀見霜的少年?」

    雁翎連忙應道:「認識,怎麼了嗎?」

    &天下午開始,廚房的幫工就輪值到了他與一個叫雁翎的姑娘……哦!瞧我這記性,他今早才來說過和他同住一個院子的雁翎姑娘病了,所以當值的事情他做就行。」

    雁翎一愣,心裏忽然一暖。

    大媽繼續道:「其實是這樣的,這裏有碗白粥,要送過去給在蒿山派里養傷的那個莫姑娘,但是天色晚了,賀公子也沒來拿過去。本來我拿過去也可以的,但是現在太忙了,剛好空不出人手,如果你回去的路上見到他,麻煩幫我請他速速過來幫忙。」

    從聽到了「莫姑娘」這三個字開始,雁翎就驀地緊繃了起來,沉吟了一下,她抿了抿唇,一字一頓道:「大嬸,不如,我幫你拿過去吧。」

    沒過多久,雁翎便端着熱過的粥來到了莫蕊暫住的房間,房門緊閉,但有燭光漏出。隱隱有人影在動。

    莫蕊就在裏面吧?

    說實話,對於莫蕊這個人,雁翎並沒有什麼負面情緒,甚至還對她很感興趣。因為原著里,莫蕊是一個穿越人士。所以,只要人設成立,莫蕊就一定具備一切來自於現代社會生活的思想和理念。換言之,莫蕊應該是這個時代里唯一一個能與她進行無障礙交流的人。而且,她也真的很想看看迷倒了各大少俠的女主角是長什麼樣子的——不是因為嫉妒或別的原因,純粹是因為好奇。

    只是,因為各種原因,她註定要讓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

    雁翎把粥放在走廊欄杆上,上前敲響了門,指節擊打在門扉上,傳出了有節奏的脆響聲。

    門扉內傳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只是稍顯虛弱:「請進。」

    雁翎精神一震,連忙推門進去。一室輝光,在床榻邊上坐着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女。那張如清水出芙蓉一樣純美的臉,幾乎在瞬間就擊中了雁翎的心臟——真美。

    這的確是一副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人的好皮囊,就拿尹靈來比——論氣質,清冷絕塵的尹靈或許能勝於莫蕊,但論親和力就差多了。莫蕊那種柔軟而清新、如同白兔一樣的氣質,很容易就讓人心生喜愛。

    雁翎心裏一嘆——她現在倒是能理解,為何賀見霜與楚逸衡會為了她爭個你死我活了。自古以來,美人就是英雄冢啊。

    此時,莫蕊正盤着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上,見雁翎進來,她稍稍一愣,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姿勢不妥,連忙把腿伸入了被窩裏,白皙的臉浮上了一層尷尬的薄紅。

    雁翎不禁莞爾,心裏默默道:果然是穿越人士,姿勢一下子調整不過來。她把鹽粥放下,溫言道:「莫姑娘,我是來給你送熱粥的。」

    莫蕊點點頭,好奇地打量着雁翎,小聲道:「謝謝你。」

    雁翎趁着莫蕊喝熱粥的時候,與她閒聊了一會兒,套出了一個消息——在三天後,莫蕊就會隨着溪岷宮離開燕山。

    此行打探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端着碗離開,雁翎替莫蕊關上了門。

    在接下來的這三天內,她該做的……就是阻止賀見霜與莫蕊接觸,不能讓他的情根,就此種下。

    不過,原來賀見霜遇見莫蕊,是因為給她送粥這種平凡的理由啊……

    不對!雁翎腳步一頓,忽然一凜。

    莫蕊是女兒家,所以,給她送飯菜的人,一般都是姑娘。原著里,要是十三師妹活蹦亂跳的,送粥怎麼也輪不到賀見霜。唯一的解釋是,原著里的十三師妹也因為別的原因無法送粥,所以送粥的人變成了賀見霜,因此,賀見霜才會與莫蕊提早相識。

    而現在,她也因為吃壞了肚子無法送粥,賀見霜也與原著一樣把她的工作全攬了。

    只是,這一次,卻因為她饞嘴,間接把這份工作攬了回來,這就把賀見霜與莫蕊唯一可能產生交集的機會奪走了,劇情由此產生了偏差,所幸的是,偏向的是與她目的相同的方向。

    換言之,要是今晚她沒有下床去找東西吃,那麼那碗粥必定還是會落入賀見霜手裏,然後促成他與莫蕊的見面。

    只能說,幸好她今晚去了廚房。這就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嗎?因為饞嘴而創造了讓賀見霜認識莫蕊的機會,也因為饞嘴而成功扭轉了劇情,達成了目的。

    這麼想,真是心有餘悸。劇情總是在她還沒注意到的時候就悄然展開,之後一定要更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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