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提醒,劉凱頓時回過了神,轉頭衝着毛玠點了點頭後,帶着眾人走進了驛站,兩個被留下引路的侍者見了連忙跟上。
說起來,這一次跟着劉凱入京的人並不很多,在劉端接連三四天的攻略下,張安只差跟劉凱摟着肩膀焚香拜把子了,雖然他們起事也並不怎麼願意這麼作為,在如今朝堂之上宦官勢大的情況下,劉凱的安全起碼算是有了保障。
因為坑的劉凱狠了點,程昱在劉凱被放出來之前就跑了,而戲志才則是需要留在東平繼續調理身體,滿寵外出未歸,能夠跟隨劉凱入京的人便只剩下了毛玠,再又點了軍中三十個精銳,一行人就這麼動身了。
「孝先,方才可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的?」進去屋中,自有帶來的那些人去收拾忙亂,拉了毛玠坐下後,劉凱直接開口問道。
「玠來之前,得程公叮囑,需全主公牢記之前計議之事,士人風流,乃是常理,還請主公萬勿顧及名聲,此亦是自保之道也。」毛玠雖是在笑,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麼好,想想也是,他不是程昱,也不是戲志才,這兩個人可都是狠人,少有去顧忌左右,在他們眼中,名聲不過是區區之物罷了,若是劉凱能藉此脫出劫難,自然有重拾的時候。
「好了,知道了。」提起這個,劉凱就是一陣氣悶。
既然已經提了,毛玠臉上雖然不怎麼好,卻還是肅容道:「洛陽之大,玠亦是第一次見到,心神也是為之一奪,即便是現在,尚還有一股豪氣在胸腔激盪,只是這裏乃天子京師,暗地裏不知多少眼睛在盯着,若是玠所料不差的話,一進入城門之後,我們這一行人就已被人盯上了,而主公之前的表現卻大是不對。」
劉凱聽了,神情不由也是一凜,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若是出門,劉凱自信自己一人就已足夠,可惜洛陽終非善地,劉凱同樣也知道自己弱的地方,是以毛玠雖非善謀,劉凱也堅持將其帶在了身邊,對毛玠的眼光,劉凱從不曾懷疑。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同毛玠所說的這樣,此時的洛陽,劉凱已入京的消息已經猶如龍捲風一樣襲遍了有心之人,針對劉凱的初描,也已幾乎同時擺上了不少人的案頭。
「既然這樣,那我就將『本性』釋放出來吧。」一句話說完,劉凱臉上的無奈憋悶頓時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嬉笑。
毛玠見了不由點點頭,隨即又是搖了搖頭,臉上倏然掛滿了悲戚:「是我等無能,竟需主公如此作態。」
「呵呵,這樣也挺好,天下美人何其多也,若不能品味一番,此生豈不大憾?男人嘛,又有幾個不是貪花好色的,要知道,你主公我可也是男人,此時能有機會閱盡世間美人,你該為我感到高興才是,這副表情還是趕緊收拾起來。」
賤賤的笑了笑,劉凱復又對着毛玠道:「洛陽城已經進來了,能不能走出去誰也不知道,從現在開始,你也必須要注意一下了,或者規勸,或者脅從,二者只能選一。」
「諾。」毛玠不傻,頓時就明白了劉凱的意思,作為劉凱身邊的人,盯在他身上的目光肯定也不會少了,就是那些士卒,毛玠都已想着要找時間一個個叮囑上一遍。
其實,西入洛陽,身邊的人越少越好,只是劉端擔心劉凱歸程之時無人護佑,而且不管怎麼說,劉凱身邊也該有幾個自己人,是以在劉端的堅持下,劉凱當即就同意了。
「主公與先生安心坐着就是,侍衛那裏,褚會為主公看護好的。」邊上,一直充當着隱形人的許褚驀然出聲說道,隨即就轉身自去了。
劉凱愣了下,毛玠卻是咧嘴笑了:「有許褚在,主公安危玠已是可以放心了。」
「是啊是啊,孝先你別看仲康模樣長的粗獷,可這心卻細如髮絲,有其在,不管是在何時何地,我都能安心睡着。」劉凱聽了也笑了,對許褚,他簡直是滿意至極,毛玠一夸許褚,劉凱就覺得好像是在夸自己一樣。
兩人意思雖然不同,卻都笑的燦爛。
而此時,得了張安匯報的張讓當即匆匆去見劉宏,同樣的,對於能夠消弭一場疫病的劉凱,劉宏同樣很感興趣,當即就決定要召劉凱入宮,只是最終被張讓左說右扯的給打消了。
興致一來,劉宏也不去找他那些女人玩樂了,而是讓人找來宗族世譜開始在上面扒拉起來,只是很快他就鬱悶了,東平國至劉端也才四世,可是他這一支到他已經是第六代,也就是說,哪怕是年紀不大的劉凱,如今也是自己叔叔輩兒的。
「拿走拿走。」將手中的宗族世譜遠遠扔開,劉宏臉上氣悶不已,本來他還想着依靠宗族世譜拉拉關係給劉凱在宗室之中尋個職位將其留在洛陽呢,眼下看來是不行了。
如今的朝廷,大漢乃是正宗,朝廷大權雖不能說盡在劉宏手中掌握也差不多,可不是歷史上劉協那時,手中什麼力量都沒有,為了拉攏劉備,給其戴上了一頂皇叔的帽子,劉宏可不想平白無故的讓自己頭上多個皇叔。
「到底該怎麼辦呢?」皺着眉頭,劉宏臉上糾結不已。
當了幾十年的皇帝,劉宏所經歷過的瘟疫可不是少數,哪一次不是死傷無數,像長社那樣只是二三十萬人的損失,劉宏笑都笑醒了,要知道,那可不全是死在瘟疫之下的,單只是兩軍交戰,只是黃巾戰死的也不下五六萬了,更別說還有官軍這邊戰死的人數。
是以,一個能夠消滅瘟疫的人,劉宏怎麼也想抓在自己手中。
這倒不是劉宏心好了,知道為天下百姓謀福了,而是他害怕,害怕有一天有人會喪心病狂的在洛陽周邊也製造一場瘟疫,為了小命擔心,可以說,自打劉凱進入到洛陽之後,再想要離開,難度已經是在成倍往上翻了。
若說誰對劉宏的心思摸得最透徹的話,要當屬張讓、趙忠等幾個人了,這一點,單只是在能夠忽悠着劉宏對他們呼父喚母這一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正在劉宏糾結不已的時候,邊上一直候着沒有離開的張讓忽然間開口道:「陛下,若陛下僅僅只是想將那東平王世子留在京師,老奴倒是有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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