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扯韁繩,劉凱驀然大笑着沖了出去:「周倉,難道你只會逞口舌之利嗎?是個男人的話,出來戰吧!」
劉凱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與程昱定下的計策有違,不過自打他衝出城門口,痛痛快快戰上一場的念頭就在心中洶湧而起,十七年了,他壓抑自己太久了,此時豪情一起,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出現絲絲變化,他不願將這種暢快感再去壓制。
「好!」仿佛是被劉凱所牽引,周倉只覺得自己胸腔中的血液沸騰了,為了大業大業的,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當即大喝一聲,迎着劉凱,甩開雙腿沖了上來。
「別說我欺負你!」隨着兩人靠近,一邊是戰鼓喧天,一邊是吶喊不斷,與周倉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劉凱忽的從站馬上一躍而下,長槍遙指,凝神靜候。
「死來!」對劉凱的做法,周倉心中只是微微一動,瞬間就被他拋到了腦後,距離着劉凱尚有七八步遠的時候,周倉猛地一下直竄躍起,本來單手提着的刀身上不知何時已雙手緊握,大刀掄了半圓,照着劉凱當頭斬去。
豪氣剛起,劉凱躲也沒躲直接迎了上去,他也想試試自己的斤兩到底怎樣。
「鐺!」
精鐵鍛造的槍桿上,一道火花瞬間濺起,兩臂一顫,巨大的力量撞來,劉凱幾乎要握不住槍身,蹭蹭間,腳下一連退了六步,臉上一片潮紅。
與劉凱相比,周倉顯然要好上許多,他手中的大刀本就重而佔優,又借用了一躍而起的力道,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被反震的力量震得雙臂發麻,虎口崩裂,落地後腳上一個踉蹌。
「痛快。」眼神一凝,劉凱頓時呼喝而出。
雖說吃了點小虧,劉凱卻是掂量出了自己的斤兩,如今的他,也只是能夠走上戰場勉強保命罷了,明白了這點,他心裏倒沒有感到氣餒,三年多的時間,他閉門造車能夠將自己提升到現在的程度,他已經很滿意了,而且如今他才十七,還有時間去成長,而眼下的戰場,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最好的磨礪方式。
「再來!」這個時候,周倉也回過神了,身上散發出來的戰意更濃了。
「東平劉凱。」
「平陸周倉。」
好似惺惺相惜,一槍一刀在半空中遙遙相對,幾乎是不分先後,劉凱與周倉兩人同時開口。
腳步一動,劉凱的身體猛的向前急沖,腰上用力,右臂探出,手中烏漆的槍頭猶如烏蛇吐信,電似得咬向周倉臉上。
不動則已,動則驚天。
周倉也不示弱,手中的大刀掄圓,看也不看劉凱刺來的槍頭,刀鋒划動,迎着劉凱手中那烏漆的槍身斬了過去。
而吃了一次虧,劉凱又怎麼會再與其硬碰,當即槍式一收,手臂抖動間,本來直刺的動作立時變成了崩,也不知他是怎麼做的,讓過周倉掄着的大刀後,劉凱手中那精鐵鍛造的槍身竟然猶如木杆一樣彎了下,槍尖劃着一道弧,對着周倉的眼睛點了過去。
周倉大驚,可惜他的招式大開大合,此時想回刀阻攔也不行,只得腳下後退,讓過劉凱襲來的那詭異槍尖,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步退,步步退。
打狗趁落水,落井要下石。
先機已佔,劉凱怎麼肯輕易放掉,腳步挪動,手中的長槍瞬間舞動起來,崩、點、穿、劈、圈、撥、挑……頃刻間,漫天仿佛只剩下了劉凱的長槍,似蛟龍出水,又如猛虎出洞,迅疾,狠辣,招招不離周倉要害,任憑其怒吼連連,一時間也沖不出劉凱的槍影。
俗話說,月棒,年拳,久練槍。
也有說,月棍,年刀,一輩子槍。
兵器之中,槍是比較難學的,而想要精通則是更難,還好劉凱前世時就有着不錯的底子,這些年又練的刻苦,如今用起來,如臂指使一樣,而與他相比,周倉顯然更多的是靠着自己的蠻力,一杆大刀雖然也舞的虎虎生風,消耗的力氣卻更在劉凱之上。
「吼!借我一招,巴蛇吞象。」
驀然,劉凱疾行的腳步忽然頓在那裏,清嘯間,只見劉凱整個身子微微曲起,猶如一條覓食的蟒蛇,由極動到極靜再到極動,只是眨眼的時間裏,劉凱的身子已直竄而起,一往無前。
周倉的臉色倏然白了,這一刻,他的心臟仿佛都停頓了那麼一下,面對着劉凱刺來的長槍,他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種避無可避的念頭,咬了咬牙,周倉用盡雙手的力氣將手中的大刀刀身橫攔,迎向劉凱刺來的槍頭。
「叮……」
「噗!」
幾乎沒有間隔,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還未落下,一個沉悶的聲音便急切傳來,只是兩人這一次交手,早已將他們周身震顫的塵土飛揚,兩人的身形完全被遮掩在其中,肉眼難見。
「你……」低聲訥訥,周倉眼中儘是不可置信之色。
「得罪了!」手臂一抖,劉凱手中槍忽然動了,刺耳的摩擦聲中,一下子扎在呆愣中的周倉右臂,驟疼間,周倉手中的刀噹啷一聲墜在地上,劉凱見了一步上前,提了周倉便往回走。
塵沙散盡,只留下周倉那柄大刀躺在原地,沒有人發現,那刀身之上,一個圓的不能再圓的孔洞翩然其上,誰能想到,之前劉凱那一槍,竟是將鐵鑄的刀身都穿透了。
「周倉已死,弟兄們,殺敵建功的時候到了,隨我殺!」
「周倉已死……」
「殺敵建功……」
「殺!殺!殺!」
眼見劉凱的身形出現,一群人心中頓時大喜,老一最是冷靜沉穩,想到劉凱之前的吩咐,當即呼喝一聲帶頭沖了出去,後面的人見了,一個個跟着大叫起來,在老三、老五等人的帶領下瘋狂衝出,這一刻,已經沒人去理會是誰人多誰人少了。
士氣大振,士氣可用。
城頭之上,戰鼓聲瞬間也變得更加激昂了。
而受「周倉已死」的打擊,黃巾那邊卻乍然亂成了一團,頭領戰死,再沒有比這更嚴重的打擊了,餘下的人不說沒有能力能夠統籌城外的大軍,連死拼到底的勇氣也都欠缺,劉凱這邊呼喝聲剛起的時候,一群紛亂的人就已開始逃竄,倉惶如鼠……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5s 3.98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