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川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竟然是顧修容打過來的,要知道姓顧的自從存了她的電話後,一年只給她打過三次。c八』c八』c讀』c書,.■.o↑
「什麼事啊?想到給我打電話。」張小川坐在床上,撩了一下頭髮,想要酸一酸姓顧的。
顧修容苦笑一下,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淋得跟落湯雞一樣的辛深京,直奔主題:「我出車禍了。」
「什麼你出車禍了?」張小川沒有能夠壓制住聲音,尖叫了一下,黑夜中床上的另一個人翻身猛地坐起:「誰?誰出車禍了?」
「在哪出車禍的啊,報警了嗎?叫120了嗎?你現在沒事吧?」張小川脫口而出一大堆,然後索性直接開口問:「你現在人在哪裏?我去找你。」
「不用了,你讓你身邊的人接個電話就可以。」顧修容道。
王雪成赤、裸着上身,睡出了三眼皮,接過電話還是迷糊:「誰啊?」
「是我。」
「臥槽!顧修容你出車禍了啊?!」這不是世界新聞嗎?顧修容那個混小子那麼謹慎,怎麼能夠出車禍呢?
「不跟你廢話,我現在被困在山上了,身邊有辛深京,你趕緊爬起來組織人過來搭救,另外打雷的時候給你打電話我已經是冒了風險了,掛了啊。」隻字不提自己受傷的事情,讓辛深京哭的更加崩潰了。
顧修容是很爽快的掛了電話,王雪成坐在床上看着屏幕,吞了一下口水再看一眼張小川:「我記得愚人節已經過了啊。」
「啪。」張小川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巴掌:「清醒了沒有?」
「清醒了。」王雪成連忙起床套好褲子,拿着襯衫用耳朵夾着開始給救援隊的朋友打電話,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表情嚴肅的回頭看張小川:「我跟你說啊,我去救他,你要是敢跟過來,我以後讓你好看。」說完哐當一聲把門關上。
地下停車場取了車,王雪成一腳踩在油門上竄了出去。
這個哥們真的是他的克星,他一個月難得有一次機會休息,一個月難得有一次可以與張小川溫存,一年難得的一個月有一次可以既是休息又是溫存,他一個電話就給他攪黃了。
這種打雷下雨的天氣,tm的跑到山上去幹什麼?吸收大自然的靈氣嗎?這是歷劫上天修成正果嗎?!
車子在馬路上飛速向前,仿佛在雨簾內猛地撕開一道通道朝着公路盡頭飛馳。
他竟然又和辛深京搞的一起了,那個女人……也對,只要和那個女人有關係的事情,顧修容就會大腦遲鈍總是做蠢事。
到現在都記得有一天,顧修容坐在審訊室里,對面坐着他和司耀陽的律師,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把司耀陽給打了!那可是樂陽集團的總裁,他二話不說把人給打了,人家律師找上門要求他給出說法,結果這個悶葫蘆愣是一句話不說自己在警局裏關了幾天。
「我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罵罵咧咧的停了車,王雪成直接拉開車門沖入雨簾里,朝着警察局裏跑去。
…………
辛深京和顧修容坐在一個草垛子下面,有一個草垛子擋着還能避避雨,原本她是想待在車上的,但是顧修容說車已經報廢很可能就會爆炸,拉着她跑了一會兒才找到了這個草垛子。
果然,他們剛剛坐下來,那邊就傳來一聲爆炸聲,火光夾雜着煙氣很快在樹林裏蔓延開來。
「你的傷口有沒有事情啊?」辛深京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很脆弱的人,但是此時就是忍不住的哭,雨水和淚水混雜的留下來,她滿臉邋遢。
顧修容用皮帶捆住了手臂最上面,勒着血管來止血,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加上下着暴雨,他的血水順着衣服流在地上很快在泥濘的地上形成一灘灘小血河。
「我沒事。」說着,他還又把草垛子掏空一點,讓辛深京可以往裏面進去一點少淋點水。
下雨天不可以站在樹下面,當然也不能鑽草垛子,但是這一刻顧修容顯然更加擔心辛深京受涼,所以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雨水下的很大,裏面已經潮濕了,起火也不會燒起來。
「你撒謊,流了那麼多血怎麼會沒有事情。」辛深京驚嚇後看着他越加蒼白的臉色,一股無以言表的悲痛猛地發泄出來:「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你今天晚上為什麼要來!你為什麼要管我的事情,我已經失憶了,以前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我不記得你是誰,也不記得我們以前發生過什麼,你為什麼還要來救我!顧修容你是不是有神經病啊!嗚嗚……還有剛剛車禍你為什麼要護着我,不護着我你就不會受傷了啊……」
顧修容靜靜的看着她吵鬧,等她全部的話語聲全部都變成嗚咽,他才緩緩的伸出手攬着她的頭靠在沒有受傷的肩膀上。
「我很高興……」
他頓了一下,嗓音裏帶着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的顫抖:「我很高興,很高興你這麼生氣因為害怕我受到傷害,你看,我對你做的並不是沒有意義,至少現在你會永遠記得我對你的好。」
「值得嗎?」辛深京忍不住鼻尖又酸了。
他輕笑,聲音穿透雨簾落在辛深京的耳朵邊上:「……對我來說,你可以因此記得我,這就夠了。」
我們以後不再是陌生人,這是一件我足以用一生去慶祝歡呼的事情。
「……我不是一個善於把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全部表達出來的人,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世界裏只有錢和黑暗,後來你帶着一身的情殤出現在我的身邊,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顧修容低低的笑,顯然很高興,只不過他的眼神開始渙散,摟着辛深京的手也鬆了下來,辛深京感覺不對,利卡扶住他朝反方向倒過去的身子,拉着他靠在自己的懷中,泣不成聲:「你別嚇我,顧修容!」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顧修容卻好似陷入回憶中,青白的夜色中,暴雨為背景,他似乎要把回憶里的世界全部傾訴出來:「你一臉憔悴,穿的衣服上面有莫名的污漬,頭髮也是……亂糟糟的,我就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把自己搞的這麼,這麼邋遢的女人呢……你知道嗎?從哪個時候我就開始留意起你了……呵呵,後來我們就在一起,再然後你把我忘了……你不是第一次把我忘記,辛深京……你已經第二次了……」
顧修容一字一句的說的很緩慢,他深沉的眼眸有星光點綴,明明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卻又好像透過她看向了外面的暴雨如注。
「……我常常想,一顧修容定是在你心裏的位置不夠重要,所以以至於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輕易忘記顧修容……是他做的不夠好……」
「對……對不起……」辛深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抱緊懷中的人,眼前一片迷濛。
顧修容卻笑:「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不怪你……你並不是打心底想要把我忘記的,我知道……」他似乎是想要安慰一下辛深京,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摸摸她的腦袋,手抬了一半,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抬得上去便狠狠的墜落……
辛深京再也忍不住失聲慟哭。
…………
單獨的病房。
床上躺着一位雙眼緊閉的女人,她蒼白的唇色血色全無,除了輕微的呼吸聲,整個人安靜的就像不存在一樣。
「病人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身體上倒是沒有什麼大概,只是着了涼,但是精神層面上似乎……」醫生低低的話語在病房內慢慢響起,在他的對面臨窗站着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正是司耀陽。
「會再次失憶嗎?」司耀陽皺眉問。
醫生搖頭:「這個不好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第二人格會出現嗎?」
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精神本來就很複雜,司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我不是專業的,您可以請專家過來做詳細的檢查,等這位小姐醒來後。」
司耀陽嗯了一聲,醫生便拿着資料走出了房間。
這邊醫生剛剛走出去,那邊床上的人就動了,辛深京猛地坐了起來大喊一聲:「顧修容!」
司耀陽連忙走過去,辛深京卻開始掙扎的去把自己的輸液管,滿眼通紅:「顧修容在哪裏?他有沒有事情?!」
「辛深京你冷靜一下!」
「他在哪裏!!!」辛深京失聲尖叫,竟然拿着輸液管的針狠狠的劃破了司耀陽的手背,司耀陽一痛失手將她摔在床上,自己捏着手背看了一下,已經開始滲出血絲了。
再回頭,發現床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不是下手太狠將她摔暈過去了?
正要上前,床上的人又醒了過來,她安靜的坐直身子,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定格在司耀陽的身上,瞳孔皺縮,臉上瞬間浮現出厭惡:「司耀陽?你又想對我的深深做什麼?!」
司耀陽不確定的開口:「……史缶?!」
「是我……」話剛剛說完,她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只聽見女人嬌媚的聲音響起:「臥槽好疼啊,怎麼身上這麼疼啊。」手移開,她看着司耀陽,不屑的挑眉:「人渣!你站在那邊幹什麼?」
「沈長亭。」司耀陽面色陰沉。
床上的人卻突然歪着頭迷糊的看他:「你在說誰?」
「人渣!是不是你害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沈長亭瞬間又回來了。
「司耀陽你不要再傷害深深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史缶一臉正色的衝着他開口。
……
司耀陽看着一會兒變一個人格的女人,她就坐在床上,卻抬眼就猛然間換了一種感覺,這是什麼情況?人格受到衝擊所以暫時性的混亂?
「啊!」突然穿上人傳來一聲尖叫,走廊的護士醫生立刻走了進來,司耀陽伸手攔住他們,想要再看看。
誰知道床上的人低着頭將杯子掀開,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頭髮,她抬臉的一剎那,司耀陽不可否認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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