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卻目光一瞥間,看到若水俯身在唐珊瑚耳邊說了句什麼。筆癡鈡文
小七心中一動,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好整以瑕地坐在那兒,一副靜觀好戲的模樣。
這幾人說話全都是用東黎語交談的,二長老聽不懂,示意阿秀翻譯給他聽,阿秀說完之後,二長老臉上現出恚怒之色,疾言厲色地對大巫師喝了幾句。
大巫師昂着頭,說了幾句什麼,神色極是倨傲。
二長老愣了,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二長老以長老的身份,讓大巫師****驗證。大巫師說他的身份和二長老平起平坐,二長老無權命令他做任何事。」
阿秀低低對若水道。
「阿秀,你讓二長老不用着急,靜靜的等一會兒。嗯,大巫師可能會覺得這裏太熱了,自己會主動****也說不定,那時候你可不許偷看哦。」
若水抿着唇輕輕一笑,眸光流轉,對着大巫師輕描淡寫的瞟了一眼。
阿秀被她調侃得臉一紅,低下頭去,牙齒咬住嘴唇,隨後臉色又轉為蒼白。
大巫師額頭上的青筋爆了爆,咬了咬牙,對着若水怒目而視,見她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忐忑了起來。
阿秀低聲把若水的話譯給二長老。
二長老一臉狐疑地看着若水,摸不清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若水只是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裏,笑眯眯地瞅着大巫師。
大巫師被若水的目光看得局促不安,他向來冷靜自持,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少女的面前,他覺得自己渾身像爬滿了毛毛蟲般的不自在。
嗯,好像真的有蟲子在爬
大巫師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前一陣麻癢,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他的眉頭跳了跳,隨後又鎮定下來。
但是很快,他就突然像被針扎到屁股一樣,從蒲團上跳了起來,身體一陣顫抖扭動,厲聲喝問若水。
「你對我做了什麼」
若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大巫師你一直瞧着我,我可是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能對你做什麼」
她的表情很無辜。筆癡鈡文
她的確連手指也沒動。
動手的是唐珊瑚,又不是她。
大巫師只覺得剛才被咬到的地方一陣陣發熱,很快這種灼燒般的感覺就順着血液流傳了他的整個上半身,又熱又痛,身體好像要着火了一樣。
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只要他輕輕一動,衣服擦過他身體的時候,都會有那種被無數燒紅的細針扎過的刺痛。
他心裏知道,一定是若水對他做了什麼手腳,目的就是想讓他把衣服脫下來。
可是他一直眼睜睜地盯着若水,卻沒發現她是什麼時候動的手,這種神出鬼沒的功夫,讓他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大巫師死死咬住牙,強忍着越來越強烈的灼痛,可最終還是沒忍住,雙手狂舞,把自己的上身衣服撕了個粉碎,露出肌肉虬結的上半身。
「啊」阿秀一聲驚呼。
只見他上半身的肌膚變得通紅一片,像是被煮熟的蝦子一般,仿佛還在冒着熱氣。
唐珊瑚哈哈一笑,得意的翹了翹鼻子:「能忍耐那麼久,你也算是很厲害了。要是你的衣服再脫得慢點,火烈螞的毒就該燒到你的內臟了。」
她的手指輕輕彈了一下,一滴水珠般的液體準確無誤的被她彈到了剛才大巫師被火烈螞蟄的地方,只看見一個芝麻大小、渾身通紅的螞蟻,慢慢地從大巫師背後那個傷口中爬了出來。
大巫師火紅的肌膚迅速恢復了正常的膚色。
他看着停在自己胸前的紅螞蟻,咬牙切齒,伸手就把那隻紅螞蟻捏在手裏碾死。
「我勸你不要動它,不然它會咬破你的手指頭再次爬到你的身體裏哦,除非剛才那種感覺,你想要在體會一次。」唐珊瑚閒閒地提醒他。
大巫師的手指一下子定在距離紅螞蟻兩寸的地方不動了。
若水站起身來,突然一揚手,把從****台帶回來的瓷瓶里的液體潑在大巫師的胸前。
幾乎是瞬間,一片一片密密麻麻的苔蘚斑從他平滑的皮膚下冒了出來。
「啊」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聲。
二長老被驚得猛得站了起來。
「你、你、你還說不是你做的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他伸手指着大巫師,顫聲道。
站在祠廟外圍觀的人們全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巫師。
他們誰都想不到,被他們尊敬愛戴的大巫師會做出傷害族人的事來。
他雖然年紀輕,但自從他當上大巫師之後,為族裏人做了不少的好事,驅除了好多人身上的邪祟,讓整個部落維持着安寧平靜。
剛才若水和二長老指證大巫師的時候,他們全都不以為然,可當他們親眼看到大巫師身上冒出來的苔蘚斑,還有二長老滿含憤怒和失望的指責,卻又讓他們不得不信。
他們可以不信若水說的,但是連二長老都這麼說了,還有假的嗎
難道,把苔蘚病帶給族人們,害死了大長老和三長老的人,竟然是大巫師
眾人看向大巫師的眼神全都變得怪異了起來,有震驚、有懷疑、有不可置信
站在前面的人,看到大巫師光裸的上半身上顯現出來的層層疊疊的苔蘚斑之後,全都臉色大變,身不由己地向後退去。
有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大巫師身上的異常,全都驚懼萬分,紛紛後退。
短短的時間,圍在祠廟外面的人群集體退後了一丈的距離。
大巫師看着眾人的反應,嘴角勾起,微微冷笑。
他看着二長老:「是,我也染上了這種怪病,二長老,難道就因為我隱瞞了自己的病情,你就一口咬定,這苔蘚病是我帶來的嗎」
二長老被他問得愣住了。
雖然他心裏已經認定始作俑者就是大巫師,卻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大巫師再次冷笑,轉頭看向若水:「這就是你找出來的證據」
若水站起身來,圍着大巫師轉了一圈,細細打量着他胸前密密麻麻的苔蘚斑,微微一笑。
「大巫師,如果您真的是染病,以您這種程度的病情,只怕你在好幾天以前,就躺在****台上了吧二長老,如果我猜的不錯,死去的大長老和二長老,他們身上的苔蘚都沒有大巫師身上的多。對嗎」
她收起了笑容,正色問二長老。
二長老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不解。
「二長老,您一定很奇怪,為什麼大巫師的病情比大長老他們更加嚴重,而他卻能活生生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呢」
「是啊,是很奇怪,為什麼」聽了阿秀的翻譯,二長老迫不及待地發問。
「因為」若水拖長了聲音,一字一字,吐字清晰無比。
「受你們所有人敬愛的大巫師,他身上長出來的這些苔蘚斑,不是因為他生病了,而是因為,他是用自己的身體為養份,培養出這些能要人命的蛾卵」
「嘩」廟裏廟外的人齊聲發出驚呼。
二長老吃驚得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哆嗦着嘴唇,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大巫師的身子一顫,緩緩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凝望着若水。
「大巫師,我說的對嗎要不是你以深厚的內力壓制住這些蛾卵,再加上你的醫術,恐怕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罷」
若水淡淡地道,一雙妙目迎視着他的目光:「為了害人,不惜以自己為餌,大巫師,你這樣害人害己,究竟為了什麼」
她確實百思不得其解。
大巫師使用的這種手段,比之阿秀修煉毒功不知道更要歹毒了多少倍。
而他承受的痛苦折磨,更是遠遠超過了阿秀。
阿秀是心中有切骨的仇恨,可是大巫師為了什麼
他在部落中已經擁有了如此崇高的地位,被眾人所敬仰,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能令他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讓若水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想出這種法子,用自己的身體來培養蛾卵,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他自己也會死嗎
大巫師恢復了平靜的表情,他若無其事的道:「我是部落中的大巫師,得了這樣的病,自然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現在既然你們已經發現了,那就幫我醫治吧。阿秀叫你神醫,你也治好了我族人中的苔蘚病,想必我的病,對你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己。」
他的語氣中依然充滿驕傲,連半點求懇的意思也沒有。
唐珊瑚一聽,就心頭有氣,叫道:「有你這樣求人治病的嗎若水姐姐,不要給他治,就讓他被這些蟲子吃了」
若水點點頭。
「大巫師的病,我確實治不好。因為他的身體裏已經佈滿了蟲卵,現在咱們看到的,只是他的一副完整的皮囊而己。一旦他的內力流失,他將再也無法壓制它們。這些蟲卵會在他的身體裏結蛹,然後孵化,最後咬破他的皮膚鑽出來。」
唐珊瑚越聽越怕,最後捂住耳朵叫道:「太可怕了,別說了,若水姐姐,求你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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