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撾的城市的主要街道還算不錯,離開主幹道,其他的地方幾乎都是石板路,與一般的農村鄉鎮差不多。
段章離開大路,閃入小巷,轉身躲在旁邊,蹲下身來。
後來跟蹤的四名男子,看見段章轉入小巷,怕失去目標,慌忙加快了速度,追了上來。他們進到小巷,只顧向前,沒有看見躲在旁邊角落的段章,反而走到了前面。
段章站起來,快步走了上去,舉起裝有消音器的手槍,近距離射擊。
對方實力也不差,段章走上來的時候,就感覺後面不對勁,立刻回頭察看。不過已經晚了,段章勾動扳機,噗噗噗!低沉的射擊聲中,對方四人全部倒在地上。
三人頓時斃命,一人重傷,拼命地向前爬行。段章走上前,一腳踩在對方的頸項上,咔嚓一聲,頸骨斷裂,一命嗚呼。
解決麻煩,段章走出小巷,繼續趕路。他必須在約定的時間,趕到接應位置,如果在約定的時間不能趕到,對方就會離開。錯過了機會,又得重新安排時間地點,自己的危險也會大大增加。
城市除了主幹道有路標可循,其他的支路小巷,全是破爛低矮的建築物,宛若迷宮一般。段章人生地不熟,如果進入這樣的小巷,雖然能躲過殺手的追蹤,相對安全一點,但卻容易迷失在裏面。
段章只能沿着大道向前趕路,才能清楚方向。
又有幾名可疑的男子跟了上來,估計不是同一路人,而是不同的勢力。跟得最近的是兩名男子,距離段章二十米。在兩名男子身後十五的米位置是一男一女,看樣子實力高於兩男,緊跟不舍。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兩男並未發覺自己被人跟蹤,成為被黃雀覬覦的螳螂。但段章卻不是蟬,他早就反覺兩方的跟蹤者,思索着解決的辦法。
其實眼下的現狀也沒有多餘的手段,只能是找個地方,全部殺了,才是最穩妥的辦法。問題是兩撥人距離十五米,怎麼將兩方的人一起解決,不至於逃脫一人,這才是關鍵。
段章走入街邊,儘量行走在建築物的陰暗中,一邊思索,一邊向前走。就在這時,最後面的一男一女跟了上來,距離兩名男子越來越近,而兩名男子卻渾然不覺,自顧着監視前面的段章,其中一人還一邊走,一邊擺弄着手機。
男女兩人步伐加快,緊走幾步,來到兩名男子的身後。這時候兩名男子才感覺不對,反應過來。不過為時已晚,男女兩人一人對付一個,插身而過的瞬間,將兩名男子抹殺。
女子若無其事地向前而去。男子則將兩具屍體摻扶着,仿佛扶起醉鬼一般,放在街邊陰暗處,快步跟上女子。兩人加快了腳步,一起向段章走來。
段章看見這一幕,心中一怔。他隨即猜到,兩名男女的後援已經趕到,要開始發動襲殺,對他出手了。想到這兒,段章加快了步伐,向前奔走。
兩名男女也加快了速度,跟着段章追了下來。
段章鑽入一個死角,隱藏身體,靠着牆邊站立。兩名男女以為死角是巷道通路,看見段章消失在角落,急忙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來。
男子的速度比女子快一些,跑在前面,飛快地衝過來,剛一轉身,只覺得一道冰涼的寒意掠過頸項。他覺得自己渾身的力量,都被這道寒意帶走,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段章躲在角落,一刀割喉,乾淨利落地解決掉了男子。這時,女子奔跑過來,看見男子倒下,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防守戒備。
就在她後退的瞬間,段章的拳頭已經到了她的近前,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地,砸在她的腦袋上。砰!女子應聲而倒,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地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就在這時,死角的最深處發出一聲開門的聲音,一名男子推着一輛摩托車走了出來。就着房子裏面射出的昏暗燈光,男子看見倒在地上的兩人,露出驚恐的神色,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段章一直在考慮對付跟蹤者,也沒有注意死角深處還有一道房門,看見男子呆滯在原地,快步走了過去。男子看見段章走過來,驚恐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剛要大叫,段章一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噓,段章食指豎立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男子會意,點了點頭。
段章鬆開手,摸出一沓美鈔放在男子手裏,指了指摩托車。男子不笨,看了看手中的美鈔,驚恐中帶着欣喜,急忙點了點頭。
段章笑了笑,揮手示意男子離開。男子急忙拿着美鈔,返回屋子,關門熄燈。段章跨上摩托車,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擺脫了跟蹤,段章駕駛着摩托車疾馳,不一會兒,就離開了城市。
看見離開了城市,段章鬆了一口氣,停下車來。他掏出手機,察看齙牙蘇發給他的地圖,再看看公路上的英文路牌,確定方向之後,向約定的地點而去。
約定的地點是公路邊的一處加油站,旁邊的小餐館。對方知道段章不熟路,所以選了這個非常醒目的地點。段章到了加油站,看了看餐館的名字,停車走了進去。
「哈哈,段先生,你終於來了,讓我好等啊。」
段章一走進餐館的店門,就聽見有人用英文向他招呼。他向聲音方向看去,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皮膚黝黑,精明幹練的模樣,笑着向他揮手。
段章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問道:「你認識我?」
男子笑了笑,將手中的手機放在段章面前。
段章拿過來一看,上面有段章模樣的圖片,還有齙牙蘇的電話錄音,讓他相信來人。段章笑了笑,將手機還給男子。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通班?葉寶和,通班是我的名,段先生就叫我通班好了。」男子伸出手,向段章笑了笑。
「通班先生你好,謝謝你來接應我。」段章笑着與對握握手。
「其實我是這次業務的中間人,幫助你是應該的。段先生想快速離開老撾,現在我就帶你去老撾人,他將幫助離開這個國家。而我會一直陪伴你,這也是公司的特別要求。」通班笑道。
通班說的公司,就是齙牙蘇隸屬的服務公司,專門幫人解決各種麻煩,業務範圍延伸到海外歐美地區。
「通班先生還不是公司的員工?」段章問道。
「我只是中間人,臨時被委託。但段先生可以放心,我一定會使段先生脫困,順利離開這兒。」通班笑道,「好了,咱們不多說了,馬上去見老撾人。段先生,這些老撾軍閥都有一點趾高氣昂,說話也盛氣凌人,希望段先生能忍耐一些。」
「放心吧,我又聽不懂老撾話,就算他當面大罵我,我也不知道。」段章笑道。
通班也點頭笑了起來,「段先生這樣想就對了,咱們的目的是逃出老撾,其他的都不重要。」
「通班先生,請放心吧,我不說話,一切都聽你。」
段章聽見通班的話,心裏明白過來。齙牙蘇身後的公司,在老撾並沒有開展業務。因為自己的要求,才倉促地找到的老撾人相助,彼此關係並不牢靠。老撾的環境,軍閥有生殺予我的權力。通班擔心自己的生活在國內,環境養成習慣,衝動起來頂撞老撾人,惹下大禍。
「其實老撾人也不是凶神惡煞、蠻不講理,只要用錢,還是可以交道。那……段先生,咱們就不耽擱時間,跟我走吧。」通班站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小餐館。通班駕駛一輛摩托車,載着段章沿着公路疾馳而去。
一會兒的時間,兩人向旁邊走上一條支路,來到一處別墅外面。通班將摩托車靠路邊停下,帶着段章向別墅走去。
來到大鐵門前,通班先向電子眼的位置笑着揮揮手,再按下鐵門上的按鍵,與裏面的人通話。隨即哐啷一聲,大鐵門自動打開,兩人邁步走了進去。
經過幾十米的林蔭道,段章看見了別墅的主建築,三層歐式風格的小樓房,裝飾得富麗堂皇,遠處的網球場、游泳池、馬廊一應俱全。四五名保鏢站在明處,來回地巡視察看。另外還有十幾名名保鏢隱藏在暗處,監視着段章二人的一舉一動。他們雖然隱藏得不錯,卻瞞不過段章的感知。
有人從別墅里出來,向通班、段章二人走了過來。
通班看見來人,急忙笑着迎了上去。來人看見通班,也笑着走了過來。兩人見面說了些話,通班向來人介紹段章,段章學着當地的禮節,合掌彎腰鞠躬,來人也笑着向點頭微笑。
接着來人將通班、段章二人,領到別墅旁邊的一間屋子,就告辭離開了。
「通班先生,這人就是老撾的軍閥?」段章感覺來人的舉止不太像,便向通班詢問。
通班低聲說道:「這人是將軍府的阿桑總管,我的關係還無法見到將軍,咱們這次將在阿桑總管的幫助下,離開老撾。對了,段先生,這兒的人很多都會英文,說話一定要當心,比如軍閥這個詞就不要說了,一般叫將軍,比較恰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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