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二蛋跳進了水潭中,我坦然感覺到喉嚨一輕,身體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忽然消散了。
而此時胖墩正在水潭邊來回踱步,似乎不想就這麼放過二蛋。
「胖墩。」
我朝着胖墩喊了一句,想不到居然能發出聲音了,雖然有些沙啞,但是卻是完整的說出話來了。
「師兄!」
聽到我的話之後,胖墩臉上忽然滿臉的驚喜,接着就快步朝着我這邊跑來過來。
「胖墩,咱麼先回去吧,那鬼物先放過他,遲些時候再來收拾他不遲,反正他也跑不了!」
胖墩點頭應是,然後就扶着我一路向着村子走去。
一路之上,我暗自罵着自己糊塗,居然沒有準備就急匆匆地跑到去,差點就在鬼物手裏掛掉。當時的情況也是危急,千鈞一髮之際,要不是剛剛好胖墩趕到,恐怕此時我已經到下面去報到了。
不多時,我們就回到了村子裏。
而村長聽到我歸來之後,立馬就跑了過來,親切地詢問着我的身體狀況。在得知我沒有什麼事之後,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小法師,現在該怎麼辦?」
迎着村長的目光,我一時之間也是滿臉黯淡,畢竟陳昇家也就二蛋這麼個孩子,原本還指望着這孩子繼承香火的,現在看來……
「村長,二蛋的屍身肯定是要取回來的,只是現在的天色實在不宜行動。我的想法是等到白天的時候再去,那時對於我們有利一些,畢竟現在是夜晚,正是鬼物活動的時間。至於那個鬼物,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居然對這么小的孩子下手,實在是天理難容!」
我給村長分析着眼下的形式,並且對於那個鬼物的事,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最後談及那個害人的鬼物時,我甚至是變得咬牙切齒了。
「既然小法師已經有安排,那麼我就放心了。夜色已經深了,我還要去安慰一番陳昇夫婦,就不打擾小法師你休息了。唉,真是天意弄人呀,可憐了陳昇夫婦,只有這麼一個小孩,現在確實白髮人送黑髮人!」
村長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想來卻是去安慰陳昇夫婦,畢竟他們唯一的孩子就這樣去了,村長也是怕他們一時想不開。要知道他家的這個小孩可是獨苗苗,相當於他們家的根了,現在一下子說沒有就沒有了,對他們的打擊可想而知了。
聽着村長最好的那幾句嘆息,我不由地緊握着拳頭,心中一股怒火不斷燃燒着。
那鬼物也實在欺人太甚,要是索要血食還沒有什麼,我們肯定會按規矩按辦。但是他居然直接就是害人,並且還是那么小的一個小孩,之後再我們去找二蛋的時候,更是想要把我們也給害死。
此物不除,必成禍患!
我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等到平息了一些之後,就招呼着胖墩去休息了。畢竟胖墩今晚和鬼物一番格鬥,身體消耗不小,想來也累了,而且明天我也正需要胖墩做事。
我已經想好了,明天就去水潭那裏,不單單是為了撈回二蛋的屍身,更重要的是除掉那個鬼物。
……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水潭雖然依舊清冷,但是比起昨晚來,卻是已經好了很多,不單單沒有了晚上時的陰森恐怖,連四周的氣溫也升高了不少。
此時正值午時,也是白天之中太陽最大的時候,天地間的陽氣在一天之中的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水潭邊上,此時已經站滿了人,我和胖墩已經一些村中的精壯大漢都來到了這裏。並且我們還在水潭的邊上,搭建了一個臨時的法壇,卻是準備不單單要取回二蛋的屍身,更是要把水潭裏的鬼物給滅掉。
隨着胖墩的作法施咒,一個燃燒着的草人就被投到了水潭裏面。
此時開壇做法所請到了靈神正是三界公中的水官,下元解厄水官洞陰大帝。
隨着草人被投到了水中,燃燒的草人並沒有因為在水中而熄滅,反而是進到水潭之後燃燒得更加旺盛。
而隨着草人在水中燃燒,一陣陣白色的水霧不斷地從水中蒸騰而起,四周的空氣一時之間驟然下降。
吼
一聲怒吼憑空響起,這聲吼聲卻並非從某一個地方傳來,而是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更像是直接就從心底直接響起。吼聲的主人似乎正在承受着什麼疼痛,聲音悽慘異常。
漸漸地,一個黑影出現在水面之下,滿面地,黑影漸漸變大,從開始時的一個黑色小點,變得香爐大小,隨後卻是變成了一個人形。
等到黑影變得清晰時,卻是已經能看清其正是二蛋,眨眼之後二蛋就浮在了水面之上。
看着靜靜浮在水面上的二蛋,一時之間一股悲涼就從心頭升起。
這可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前幾天還在活蹦亂跳,還在和村子裏的小孩子們一起搗蛋,甚至由於搗蛋經常被他母親攆着整個村子裏亂跑。現在他卻是靜靜地浮在水面上,再也沒有辦法調皮了,似乎他母親的責罵還在我們的耳畔迴響,但是被責罵的人卻是再也沒有辦法滿村亂跑了。
「陳六大哥!」
聽到我的喊聲,陳六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繩索,雙手猛地一揚,帶套的繩索就向着二蛋飛去。
在陳六一番擺弄之後,繩子上的套子終於套住了二蛋。
旁邊的人看到套住了二蛋之後,就上前幫着陳六,一起收着繩索。
在眾人的拉扯之下,二蛋的屍身不多時就被拉了回來,眾人合力把他抬到了岸上。
看着靜靜躺在地上的二蛋,眾人都是一言不發,沉默的氣氛一時之間籠罩在我們四周。
「胖墩,不要客氣,報仇的時刻到了!」
我對着胖墩說着,聲音之中卻是帶着沙啞,鼻子更是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心中更是有種莫名的難受,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堵着了一樣。
胖墩在聽到我的話之後,點頭對我示意,然後一臉憤怒地回到了法壇之前。
腳踩天罡步,手持法劍,胖墩在法壇之前不斷地念咒掐訣。
法劍在胖墩的手中越舞越快,漸漸地,只在空氣之中留下一道道法劍的虛影。
隨着胖墩最後一聲暴喝,手中的法劍猛地就朝着法壇上的一打符籙一點。
一絲豪光從法劍之上急射而出,向着靈符射去。
靈符被這絲豪光射中之後,整體發出了微乳了光芒,光芒雖然一閃即逝,但是那一大打符籙卻是整體起了變化。
雖然這些符籙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只要仔細去看,依舊能發現這些符籙卻是有了一絲靈韻,這正是符籙已經完成了開光的徵兆。
拿起法壇上的符籙,胖墩幾個跨步就來到了岸邊,口中念念有詞,最後暴喝一聲,手就是一揚,符籙就被胖墩拋向了水潭。
輕飄飄的符籙並沒有降落來來,而是猶如利箭一般,向着水潭的正中央而去。
等符籙急射到水潭的正中央之後,卻是突兀地一個急停,然後才向着水潭落下。
符籙似乎是受到了什麼莫名的力量牽引一般,並非胡亂地飄落,而是以一種特殊的形狀朝着水潭落下。
待到符籙飄落到水面之時,仔細看去不難發現,這些符籙卻是結成了一個八卦的圖案。
八卦的圖案一經形成,這些符籙就發出了豪光,彼此之間更是射出了細細的光絲,相互連接了起來。
轟。
一道光柱在符籙組成的陣法之中形成,然後猛地就轟向了水潭之下。
而水潭之下原本黝黑陰森的景象已經消失,隨着這道光柱的轟擊,水潭下面的景色卻是統統被白光照耀到。極目遠眺,水潭之下的景物卻是讓我們不寒而慄。
只見水潭底下,密密麻麻地鋪滿了枯骨,這些枯骨有大有小,有些顏色深一些,有些顏色卻是淺一些。顏色深一些的,偏向於黝黑,而前一些的,卻是慘白。
這些枯骨想來就是水潭中那鬼物所害的人了,只是這些枯骨如此之多,也不知道這鬼物害了多少人,想來附近村落之中被害之人肯定不少,只是之前沒有發覺而已。
此時一道虛影正飄蕩在枯骨上面,整個身形都一動不動的,想來正是被身上的白光給定住了,看他此時的樣子,分明是正在逃跑。
而這道虛影在白光的照耀下,身體急劇地往外冒着黑煙。
隨着黑煙的不斷冒出,陣陣的痛苦哀嚎不斷響起,而那道虛影也慢慢變得稀薄了起來。
胖墩手中的法劍猛地對着水潭中的符籙又是一陣虛劃着,口中不斷地念誦着咒文,最後更是一聲暴喝,法劍對着水潭中的符籙一揮。
水潭中的符籙,在胖墩的這一揮之後,所冒出的白光猛地一增。
水下的虛影所冒出的黑煙瞬間急劇增加,隨着最後一聲巨大的哀嚎聲響起,那道虛影卻是完全消散了。
而此時水面上的符籙也是變成了灰燼,紛紛沉入了水潭之中。
水潭中的景象卻是普通人都能看到,所以在虛影被消滅之後,隨行的村民紛紛大聲歡呼了起來。
受到村民們的感染,我也是由衷感到高興,畢竟盤踞在水潭中的鬼物終於還是被消除了,這個禍患消除之後,也不怕村中的人再受到它的危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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