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樂曲的聲音由遠及近,上一刻還在極遠處,下一刻卻已來到了距離我們的不遠處。這突兀出現的樂曲聲,不由地讓那些鬼物原本準備攻擊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也被這突然出現的樂曲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地仔細聆聽了起來。
演奏這樂曲卻是用到了許多的樂器,我在其中就已經分辨出了鼓、鑼、鈸、笛、簫、弦、琴等。這樂曲不單樂器多,而且聲音也是抑揚頓挫,仿佛置身在歡樂喜慶之中,這曲調卻是迎親時所奏迎親曲。
隨着樂曲聲音的接近,一隊人馬就出現在了我們不遠處,這隊人馬人數卻是不少,看數量卻是有着三四十人。
這隊人馬以縱行前行着,前後都是十幾人,而中間卻是一頂大紅花轎。這些人或是拿着鼓,或是拿着琴,或是笛子……拿着笛子的那幾個,腮幫子都鼓鼓囊囊的,而樂曲則是不停地被演奏了出來。除卻這些樂隊的人之外,還有十來個人,這些人都騎在馬匹之上,並且從外形觀來卻是個個雄壯彪悍。這些人不單單外形彪悍而已,身體一側更是都佩戴着武器,或是大刀,或是寶劍,或是鋼鞭。
看這隊迎親隊伍所行的方向,卻是準備從我們之間直直穿過,而那些配戴刀劍的大漢此時已經把手按在了武器之上,一個大漢越眾而出,就現在了我們之前。
「柳府迎親,閒雜人等速速避讓。」馬匹上的彪形大漢對着我們居高臨下地暴喝着。
這大漢國子臉,濃眉大眼,一身黑色勁裝之下卻是塊塊凸起。這彪形大漢邊對着我們喊暴喝道,邊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我們。
「哪裏來的野漢子,居然在此吆五喝六,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水神大人的僕從嗎?」老鬼看着大漢,一臉氣憤道。
聽到這話話,那個彪形大漢卻是看向了老鬼,原本就冰冷的眼神越加得冰冷。
「這麼說來,你們卻是非要擋着道,不肯離開了?」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忽然從大漢口中傳出。
「這位壯士,我們這就離開」看到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眼前,我趕緊大聲說道。
我邊說着邊給其他人使眼色,卻是制止了胖墩他們準備詢問的動作,因為此時我們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有什麼事都要等到離開之後再說。
村民們得到我的暗示,紛紛相互攙扶着慢慢退去,卻是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哪裏跑?」就在我們離開的時候,老鬼的聲音忽然響起。
聽到老鬼的聲音,我不由地回頭向着後方看去,卻是剛剛好看到老鬼準備要追擊我們。
轟。
「你這野漢子,居然敢阻攔我抓拿冒犯水神大人的罪人,當真可惡!」老鬼卻是滿臉氣憤地對着那彪形大漢道。
卻原來是老鬼剛剛準備追擊我們,只是他從那彪形大漢身前走過時,被大漢給阻攔了下來。
「什麼水神火神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你這老不羞張口閉口就罵我野漢子,你這麼罵我就是在羞辱柳府,既然敢羞辱我們柳府之人,我就要和尊駕好好討教討教一番了,不然別人知道了真當我柳府好欺負不成?「
那彪形大漢被這老鬼幾次三番地罵為野漢子,此時也是被氣出了真火,他不單單把手按在了劍柄上,甚至手中的寶劍都已經微微出鞘。
「柳府?那是什麼東西?」老鬼輕蔑地問道。
「找死!」彪形大漢怒喝一聲,就拔劍向着老鬼攻去。
老鬼看到大漢向着自己攻來,也是揮舞着鬼爪迎了上去。
雙方的帶頭之人都已經交上了手之後,不論是老鬼那邊的鬼物,還是彪形大漢這邊的勁裝大漢,紛紛向着彼此衝殺了過去。
這時我們已經距離戰場有一段距離了,我卻是沒我繼續關注場中的情況,而是照顧着眾人加快步伐,趕緊逃離這裏。
一路上,我們一刻都不敢停歇,甚至恨不得自己多生兩隻腳,只是為了能儘快逃離這裏返回村中。
一路之上眾人都是發了狠一般趕路,身上的汗水從來就沒有停過,嘴巴里更是在不停地喘着粗氣。
「好了,已經沒事了,大家歇息一會兒吧。」看到眾人狼狽不堪的樣子,我在算了算時間之後,就對着眾人說道。
「小法師,要不還是趕緊繼續趕路吧,要是鬼物追來了,那就慘了。「聽到我的話話後,陳六一臉擔憂道。
「陳六大哥,沒事了,鬼物不會再追來了。現在的時間卻是已經不再是鬼物精怪活動的時間了,而是屬於陽間之人的時間。哪怕那些鬼物真的再追來,也不用太擔心,因為現在的時間屬於陽間,這段時間之中,對於鬼物的壓制很大,只要陽氣旺盛之人鬼物都不敢近身的,更何況現在那些鬼物自顧不暇。」
聽到我的話後,眾人都是齊齊鬆了口氣,就地歇息了起來。
「對了,小法師,剛剛那對迎親的隊伍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陳六詢問着我,旁邊正在休息的村民也是統統向着我看來,似是也想知道關於那對迎親隊伍的事。
本來我們是必死無疑的,但是那忽然出現的迎親隊伍卻是久了我們一命,卻是讓我們死裏逃生,也難怪眾人會這麼關心那迎親隊伍的事情了。
看着眾人期待的眼神,我也不好拒絕,反正這也不算什麼稀罕的事,時常都會發生,只是常人無法遇到而已,接着我就給眾人解釋了一番。
人間之人,一旦到了年紀,都會男婚女嫁。這是自古就已經存在的道理,自古到今人民都遵循着,不曾改變。
而之前我們看到的那隊迎親隊伍,卻是鬼魂的迎親,雖然他們不再是陽間之人,但是在陰司冥府卻也是通用此理。陰司冥府之中,也會因為一些原因,進行婚配嫁娶這樣的事情。
而這樣的事,民間多是稱其為「冥婚」。冥,陰司冥府也。陰司冥府所居住的自然就是鬼魂,所以這樣的婚嫁之事也稱之為「鬼娶親」。
這樣的鬼娶親的迎親隊伍,多是以其主家的能力來決定的,而觀那不行的話自稱柳府,想來這柳府卻也是能力不小。一般的迎親所用的轎夫,多是以兩人居多,好一些的也就是四人,而那柳府的迎親隊伍中的轎夫卻是前後各有四人,這樣的規模卻已經是所謂的「八抬大轎」了。
不單單如此,迎親隨行的十幾個護衛,更是個個彪悍強壯,並且還攜帶者利器,由此可見那柳府的能力究竟如何了……
歇息一番之後,我們卻是再次上路,畢竟此時還在這荒山野嶺之中,雖說鬼物暫時不會再追來了,但是卻是不得不防着山中的豺狼虎豹,以及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毒蟲蛇蟻。
一路上由於天色昏暗,山路更是路途崎嶇,並且還要防範山中豺狼虎豹等,所以我們都是走得並不快,一直到了天色微亮之時,我們才堪堪回到了村子附近。
看着村中那裊裊升騰而起的炊煙,大家都是唏噓不已,村民之中更是有人嚎啕大哭了起來。
卻也難怪,畢竟此番的經歷一波三折,每一次都是距離死亡如此之近。哪怕只要有一次稍稍疏忽,那麼我們就已經回不來了,最後更是得天之幸,在我們束手無策以為必死之時,遇到了那隊迎親的鬼物。
等到回到村口時,村民們看到我們的慘樣,都是紛紛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句地詢問着。
聽着他們關切的話語,我一時間眼睛也是有些濕潤,心中只剩下一句話:活着真好!
「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吧,都去忙自己的事,不要這麼圍着他們。」就在我們應付着村民們的詢問時,村長卻是也來到了。
等到圍觀的村民,和進山的人都離開後,村長卻是把我拉到了他家,並且在路上詢問着我們此次進山的情況。
我跟村長詳細地說出了此次進山的始末,說到驚險處時,村長也不禁緊握手中的拐杖。
「也是這些小子命好,此次有小法師你跟他們一起進山,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說不定這些人一個都回不來了。」等到聽完事情的始末之後,村長不禁唏噓道。
「對了小法師,昨天傍晚卻是有一個道公來到了我們村子,並且是來找你師父王十方大法師的。在告訴他王大法師雲遊不在家之後,我看那位法師的神色頓時就變得很焦慮,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一般。由於當時天色已晚,並且你們也不在,所以他暫時寄宿在我家,你看你是不是要去見一見?」
來找師父的?卻是不知道那人來找師父所為何事,畢竟道公之間雖說會有所往來,但是卻是很少向這樣焦急的,一般多是同道之間的交流居多。
這個道公直接來找我師父,在得知師父不在家的情況下,依舊要等我們回來。卻是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畢竟他這般模樣實在是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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