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這是想幹嘛?是嫌棄兒媳婦兒多了還是少了?金遺被罵的着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現在馬上給還在你廠里的雲女士賠禮道歉,然後給老子滾回來,立刻,馬上。」電話里金副書記的聲音力度依舊不減,語速極快。
金大少幾乎可以想像得出他那位一向愛擺譜說話從來都是慢條斯理的老爹臉上的惶急,不知道權威赫赫如他是遭遇到了如何的壓力,竟驚慌至此。
給雲女士道歉?一瞬間金遺只覺得頭腦中是一片空白,呆呆的看向對面笑意盎然的時尚美女。難道,她不是演戲,剛才所說的竟然是真的不成?
只是,這又怎麼可能?就算是魏國興親自出馬,也不至於讓山城市委三把手就嚇成這樣吧。除非,除非她真的會認識省委一把。
但那,那也太誇張了吧。
金遺雖然是山城這個地級市數得上的紈絝,平時有個副廳級老爹罩着,在山城這個地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這眼界同四九城那幫太子爺比起來,那還差的真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他很難想到,這世上的階層本就是金字塔式的存在,金子塔尖上總有一些家族或者是一些勢力,並不是以級別來界定的。
那怕是楊聞天貴為一方大員,也才堪堪有踏入這個圈子的資格,也是要依附於這些頂級的勢力而存在的。
那個圈子,才是能操縱這個國家命脈的存在。而雲知秋,更曾經是這個圈子裏最珍貴的明珠。就算她現在離開這個圈子,但也不是江北省這些遠離中樞的權力者所能得罪的起的。
雲知秋在江北的存在,也只有足夠份量的江北省大員所能得知。
如果金遺能有穿越的異能,回到幾分鐘之前他大笑的時候,有幸能看見正在市委開常委會的魏國興從接到秘書遞上的手機瞬間滿頭冷汗的那一刻,他一定會後悔那會兒真的是笑得太早了。
魏國興恰恰是知道雲知秋底細的那部分人之一。
而圍坐在會議桌旁的山城市委常委們是生平第一次看見已經掌握山城市大部分權力,無論遇到多緊急的事都是淡定自若智珠在握的********大發雷霆,大發雷霆的對象還是已經向他靠攏的常委會盟友金副書記。
如果不是魏國興很隱晦的說是金副書記的兒子金遺得罪了一個連省委楊書記都得罪不起的人,所有人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金副書記給魏書記偷偷帶了頂綠帽子。
但沒有人敢懷疑魏書記暴怒,自從他說出那個人姓雲之後。雖然雲家在民間聲名不顯,老百姓們也頂多就知道雲家出過一兩位******領導人,但他們這幫天天研究為官之道的官員們心裏可都清楚,那完全是可以左右國家命運的家族。
他們這些副廳級幹部,甚至是市委一把手魏國興,在雲家的眼裏,也不過就是普通小吏而已。如果,在這裏,雲家的人受到威脅,那後果,可不是在座的諸人能承擔的起的。
沒人敢忽略來自共和國最頂級家族的怒火。正如同沒人敢忘記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嚴厲打擊一切犯罪活動」命名的嚴打運動一樣,如果不是一名共和國頂級家族的子弟在某市被一群混跡市井的混混們挑釁導致衝突最終送掉性命,那次全國風暴絕不至於那般驚心動魄。
數以十萬計的雞鳴狗盜之輩被以最短的時間審判送往大西北勞動改造,數以萬計本只用服刑的罪犯被槍決,甚至各城各縣各鎮都被分派了勞動改造任務。
至於說始作俑者,幾乎可以不用猜就知道他們被打靶的結局。自然,那個在中原歷史極為悠久的城市領導們也因為管理不力,當官成為歷史不說,不少直接領導者直接下了大獄。
不說被********雷霆大怒罵的狗血淋頭的金副書記如喪考妣,就連在座的諸位市委常委們也是坐立難安。
金副書記那會兒的想法估計很簡單,只想把坑爹的那隻「王八犢子」重新給射到牆上去。
「道歉可以,可是,可是我這廠子怎麼辦?」金遺想通了自己可能是真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心驚膽戰猜測雲知秋來歷的同時,還想努力的爭取自己那個水泥廠的生死。
只有他知道,水泥廠里可不僅藏着一個金娃娃,還是一個超級炸彈,能炸的他粉身碎骨的炸彈。無論如何,廠里的秘密是不能被發現的。
「我草你娘的,環保執法大隊的馬上就會去查封,如果你****的違規經營,等着給老子賠破產吧。」金副書記繼續在電話中怒吼。
不過,畢竟虎毒不食子,就算這坑爹的貨給金副書記惹了如斯大的麻煩,金副書記還是打了馬虎眼,無論是環保如何不達標,最後賠錢就行了。這話也算是說給在座的同仁們聽得。
只要是雲家女沒在這兒出事,關了金家的廠,再讓他們賠錢,順了人家的一口氣,山城市的常委們也自然是當做不知道,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還要找金副書記的不自在。
有那個坑爹的傢伙,金副書記已經是焦頭爛額了不是?
「金副書記真是個實在人啊!」高鳴搖頭晃腦的感嘆。
很久沒見過這麼愛說實話的領導了。
這個笑話很好笑,不說雲知秋笑得胸前波濤洶湧,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老五都齜牙一樂,雖然笑得讓人有些瘮的慌。
可吳山鎮的領導們卻一個也笑不出來,尤其是強烈要求帶人回派出所的陳警督,這會兒臉色已經苦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來。
確切來說,陳警督這會兒已經濕了,不是看手機小片濕了,是全身上下都濕了,被汗打濕的。
若不是他還期待有奇蹟發生,早就癱軟到地上了。
可惜,金大少掛完電話看向大美女滿臉呆滯的模樣徹底打碎了陳警督的幻想。竟然,竟然不是演戲,那一切都是真的。
陳警督在生生嚇暈過去的那一刻,真的很想一槍崩了金遺那個龜孫的,你丫的一副書記兒子天天吊個毛啊吊,這會兒碰真正大粗腿上了吧。
而金遺這會兒也才知道,美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悠的意思,那是說,一分鐘足矣。
一想到老爹那個惶急模樣,再想到等會兒廠子要被檢查,那個秘密即將被挖出,金遺頓時眼前一黑,也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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