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那被稱作老五的年輕人等出了醉道人的視野之後,稍微鬆了一口氣,拍着胸口說道:「完了完了,沒想到師傅這次回來的這麼快,這段時間光顧着與漂亮的師妹們遊山玩水去了,修行都荒廢了,這下完了。」這個師兄撓着頭,一副苦惱的樣子。
蕭文生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五師兄,個子不高,身體消瘦,長相也極為普通,就是那雙眼睛賊亮,滴溜亂轉着,一看便知道是一個精明之人。
「五師兄,在下蕭文生,有禮了。」初來乍到,那山間的靈猴都知道要和蕭文生揮揮手打下招呼處好關係,蕭文生自然也明白,作了個揖向着那年輕人說道。
卻見那人對着蕭文生擺了擺手,說道:「入了咱們天璣這一脈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而且咱這裏也沒那麼多規矩,你也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我叫侯光,師兄們都叫我小猴,我看你年紀應該比我還要大些,喊我一聲小猴也行。」
「禮數不可廢,師兄比我入門早,這聲師兄還是要叫的。」蕭文生說道。
「那隨你吧,我現在帶你去找住處,咱們這一脈人比較少,所以可以享受每個人一個獨院的待遇,這可是在其他幾脈享受不到的待遇,一會選好之後你先休息會,晚上我與各位師兄為你接風洗塵。」
一邊說着話,侯光帶着蕭文生看了幾個閒置的院落,都是沒有人居住的院落,蕭文生選了一個最後面靠近後山的院落作為自己居住的地方,侯光看蕭文生選好了地方,說了一聲晚上過來接他的話便轉身離開了。
蕭文生轉身向着院落的入口處看去,之所以選擇這個院落,便是因為小院門口上的一塊木匾,上面刻着「問心居」三字,字體綿柔,像女子所寫,這三個字像是有別樣的魔力,吸引着蕭文生情不自禁的看着,入迷了。
許久,蕭文生猛的醒了過來,心中充滿了一絲疑惑,剛才的入神中,似隱約中如同聽到了一個女子的低聲訴語,卻怎麼也聽不清楚到底說的是什麼。
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些,蕭文生邁步進入院中,走到這個自己即將生活許久的地方。
小院雖小,但是其內正堂,東西廂房齊全,院落西北角上,一顆蕭文生叫不出名字的大樹立在那裏,有一人合抱那麼粗,一看就生長了有些年頭了,整個樹蓋就像是一把傘一般將大半個院落給罩了起來,樹上開着紫色的小花,花若蝴蝶。樹下,一個圓型的青石桌,幾個石墩椅擺在那裏,看起來溫馨而又愜意的樣子。
「吱呀」一聲,蕭文生推開了正堂的門,其內的佈置倒也簡單,靠西邊放了一張床,正中處放了一個鋪團,正對門的牆上,一個大大的『道』字蒼勁而有力,有一種震人心魄的意志自其上散發而出,道字的正中央,一柄利劍深深的沒入牆體之內,只露出一個劍柄在外面。
「好一個霸氣外露的道,好一柄利劍,好一個劍道。」蕭文生一連用了三個好字來表達他現在的心情。
蕭文生盤膝在那鋪團之上坐了下來,看着眼前巨大的道字,喃喃的說道:「彼時道,此時道,學海無涯,道無涯,蕭文生啊蕭文生,到底什麼才是你的道?」蕭文生的眼中充滿了一絲的迷茫。
一絲的疲憊湧上心頭,蕭文生強行讓自己不再去想趕考中所有不順心的一切。
緩緩的閉上眼睛,此時距離天黑還有些時辰,也無事可做,蕭文生開始如同剛到山門中一般,吞吐吸納師傅所說的天地元氣,其實蕭文生現在也還並不懂得什麼修煉的法門,只是覺得凝心靜氣的去吞吐那些天地元氣的時候,整個身體會十分的舒服。
隨着一絲一縷的天地元氣進入到了蕭文生的體內,他只感覺異常的舒服,慢慢的,蕭文生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修士們將其稱之為入定。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侯光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但是喊了幾聲之後,蕭文生一直沒有應答,便推開門,走了進來,當看到蕭文生竟然已經入定進入了入定狀態的時候,侯光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輕輕的掩上門,退了出來,嘴裏還在嘟囔着道:「師傅這是在那裏找來個怪胎,年紀不小了還來修仙,修就修吧,這才剛來到幾個時辰竟然就進入到了入定狀態,這股勁有大師兄的樣子,我看以後大師兄修煉狂人的稱號要拱手相讓了。」搖了搖頭,侯光向外走去,準備等明天再過來看一下。
第二天侯光去蕭文生院落里看了一次,竟發展蕭文生還沒有醒來,侯光便將這事告訴了師傅醉道人,醉道人聞訓趕來看了一次之後,明顯的面露喜色,吩咐侯光告訴紫陽峰的其餘人不要來打擾蕭文生,每天來看一次,一旦他醒過來,立刻帶他來見我。
人們都說山中無歲月,蕭文生肯定不會想到,他這一坐,會過去這麼長的時間。
當第一個星期過去的時候,蕭文生的面色開始慢慢的變得紅潤,整個人如同年輕了幾歲一般。
半個月過去後,蕭文生身上開始有色澤灰暗的油脂從體內排出,而當醉道人來看過之後,大喜,安排侯光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裏,以防止山中的靈獸前來打擾。
當第三個星期過去的時候,那灰色的油脂分泌物完全變成了黑色,而且開始散發出一陣陣強烈的惡臭氣味,被山風送到了紫陽峰頂的每一個角落,搞得山上眾人苦不堪言。
當第一個月完全過去時,蕭文生卻完全沒有轉醒的跡象,醉道人來看了一次,口中喃喃的說道:「擁有七竅玲瓏心之人果然都是妖孽級的,只是一絲對於天地元氣的感受便可以出現這種無意識入定的情形,看來這次還真讓我撿了個寶貝。」醉道人喝了一口酒,臉上滿是笑容。
「師傅,啥是七竅玲瓏心啊?」侯光看今天師傅心情不錯的樣子,便插嘴問道。
「人家這個七竅玲瓏心要比你這個腦袋聰明一百倍,你苦修十年,人家一年便可以超過你,你說當初我怎麼就帶你上山了呢,腦袋出奇的笨,還偷懶不好好修煉,泡妞你倒是有一手。」醉道人彈了一下侯光的腦袋,鬱悶的說道。
「這麼說我們紫陽峰一脈用不了幾年就要再出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了?」這侯光的臉皮絕對也是一絕,神不知鬼不覺的岔開話題,問道。
「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天嫉英才,往往天資高絕之人反而要受到更多的磨難,眼下掌教要召集這次入宗的弟子前往大殿見禮了,這小子偏要在這個時候入定,真是剛來就不讓我省心呢,只能先糊弄過去了。」醉道人聽似是責怪的語氣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告訴別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昊天宗,中央那座插天巨峰。
這座山峰一直都是昊天宗掌教一脈生活修煉的地方,也是昊天宗對外的門臉,所以這裏的建築與其餘幾脈大為不同,一座座建築如同一柄柄利劍,瘦而高,隱含着一種霸氣,特別是最中央的昊天大殿,通體由一種青灰色的岩石築成,建築的頂部呈無數利刺狀,直衝雲霄。
此刻昊天大殿之內,那由無數把劍組成的座椅之上,坐着一個樣貌威嚴之人,方臉濃眉,眉眼之間隱含一絲霸氣,一看便是常年身居高位之人,身穿一身藏青色的衣袍,一頭純黑的長髮散在身後,靜靜的坐在那裏,沒有說話。此人,便是昊天宗宗主劍驚雷,歷代昊天宗宗主都以劍為名,而這一代昊天宗宗主憑藉一柄九宵驚雷劍斬殺了無數的邪魔,接任宗主之後,便改名劍驚雷。
上座下首有兩排座椅,其上分散坐着五個人,有老者,有中年男子,還有一個美婦,而醉道人便坐在宗主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
這些人形態各異,有的在喝着酒,有的兩兩之間在聊着天,在大殿的中央處站着一群人,有男有女,大多是年輕人,神態恭敬的站在那裏不敢言語。
昊天七峰,除主峰乃是宗主一脈外,其餘六峰每峰一位首座,管理整座山峰的事物,同樣,每個首座,也擔任着昊天宗長老之職。
這時,從大殿門口處再一次進來了一位老者,這老者身材高大,一張國字臉,眉眼之間的神情顯露出一絲傲慢的神情,一身金邊紫袍看起來更是張揚,身後帶着十幾個年輕男女,進來之後便高聲喊道:「宗主,我來晚了。」
「無妨,大長老已來,如今六脈首座已經全部到齊了,我們這一次的入宗大典正式開始。」
昊天宗宗主面帶微笑,淡淡的說道。
「我們昊天宗創宗以來,歷經數千年,一直追求劍道的極致,可以說,劍,便是我們的命,憑着這種信念,我宗之人潛心修煉,一直都是能人輩出,穩穩佔據中州三大宗派之一的位置,今日你等入得我宗,一定也要斬去與塵世的糾葛,潛心修煉,爭取早日成為我宗的頂梁之柱。」
那宗主說完,下面的年輕人異口同聲的喊道:「謹遵宗主的教誨,我等一定潛心修煉。」
那宗主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問道:「這次可發現資質比較好的弟子?」
這時,站在最左側的一個身材矮小,留着長鬍鬚的老者開口說道:「宗主,我這次尋到一焱陽之體的少年,修煉我宗陽劍,定可大成,其餘幾個雖沒有他這樣的天資,但也都是資質上佳,只要肯努力,也同樣能夠取得比較高的成就。」那老者說着,指着一個向前走了一步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但卻很壯實的少年說道。
「不錯,六長老這次收穫不錯,焱陽之體算是很少見的體質了,只要肯用功修煉,一定可以將我宗陽劍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其餘幾位長老呢?」那宗主繼續問道。
這時,坐在昊天宗宗主右手邊第一個位置處,最後進入大殿的那大長老開口道:「我這次也有所收穫,沒想到被老六給報了個頭喜,我這邊卻與老六的相反,尋到的是一個寒魄之體,屬於極陰體質,擁有比較少見的冰靈根與木靈根。」
「那也極為不錯,好好培養大長老一脈要再次添一高手了。」
「呵呵,各位師弟尋找的弟子也都不差,就看他們各自的努力程度了。」那大長老嘴裏雖這麼說,但是臉上的喜色卻是很明顯的表露了出來。
「各位長老,還有沒有誰再給我一個驚喜?」收取了兩個不錯的弟子,那宗主心情不錯,微笑着開口問道。
但是其餘幾個長老顯然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都只是收了些資質比較不錯的,像剛才那兩個天資卓越的只能靠緣分的。
見下面沒人說話,那宗主正要開口,卻聽醉道人突然開口說道:「我剛收了個弟子,身具七竅玲瓏心。」說完這些,便沒有了下文。
「哦,醉師弟今年也收徒了嗎,七竅玲瓏心,這可是很少見的,難怪連醉師弟也會動心呢。」沒等宗主開口,那大長老先開口說道,但是怎麼聽這語氣中都有那麼一絲不加隱藏的嘲諷。
「擁有七竅玲瓏心之人乃是是通竅之體,可以說我們修真之人最為難得的體質,雖然不像別的體質那樣可以加快修煉速度,但是卻更加容易頓悟,以突破壁壘,達到更高的境界,這是最為難得的。」
但是那昊天宗宗主見醉道人今天乃是一個人前來的,不禁疑惑的開口道:「醉師兄怎麼沒將你那弟子帶來呢?」
「我那弟子剛來便進入了入定狀態,天地元氣伐毛洗髓,現在還沒有醒,只好我自己先過來給宗主報個喜。」
「剛來就開始入定修煉,醉師兄還沒有舉行入宗大殿便將我宗的心法傳給弟子嗎?」右側坐在中間的那個驢臉老者口中帶着質疑的語氣,毫不客氣的質疑道。
「四師弟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若我將心法傳給弟子,按照心法修煉還能夠進入這種難得的無意識的入定狀態,進而引的天地元氣伐毛洗髓?」醉道人反擊道,言語中滿是對那四長老的不屑。
「好了,醉師弟說的沒錯,只有無意識的入定才會出現伐毛洗髓,而且萬中無一,醉師兄今年收了個好徒弟啊,最為難得的是還肯努力,醉師兄一定要好生培養,將來一定可以成為咱們昊天宗的頂樑柱。」
「各位還有沒有人再給我個驚喜的?」昊天宗宗主環顧四周,發現眾人都沉默不語後,接着開口說道:「今年我也收了個弟子,本想當最後的彩頭,沒想到卻被醉師兄給壓了一頭,我在萬佛的地牌跟那群禿驢搶了一個天生便擁有金剛之體少年,氣的那群禿驢鼻子都快歪了,哈哈,屠剛,跟你各位師叔打個招呼吧。」
這時,從宗主座椅的左側走出了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大手大腳,口大鼻大,眼若銅鈴,渾身呈現古銅之色,而且頭頂光光的沒有頭髮,站出來後一抱拳對着下面的那些老者說道:「屠剛見過各位師叔,各位師兄師姐。」
好一個少年,佛宗的金剛之體他們都知道,就是不修煉自然長大那身體也硬的跟個鐵塊一般,修煉之後也更為厲害。
「你們也知道,我宗雖然劍術厲害,但是一些霸道的劍術都需要強大的身體為載體去施展,所以看到這少年的時候才動了收徒之心。」
「恭喜宗主,收了這麼一個好徒弟,宗主,我們之前商量的事情?」那大長老看了一眼醉道人,然後開口說道。
「這事稍後再議吧。」宗主擺了擺手,示意大長老不要再說下去。
「哼,想要我的天璣峰,有本事儘管來就是,找宗主算什麼本事。」醉道人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你……你們不到十個人佔據了我們宗除了這主峰最為寬敞的山脈,而我們百餘人卻住在比你們那裏還小的地方,你……」
「我說了,只要有本事儘管來就是,你們不是人多嗎?我們就那麼幾個人,把我們趕出來天璣峰,這山峰和上面的靈穴就是你們的了,宗主,告辭了,我得回去看看我那寶貝徒弟了,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說完,不理會眾人,甩袖走了。
「哼,老倔鼻子,宗主,我也先回去了。」說完,那大長老也帶着身後新收的弟子離開了。
那宗主微笑着看着這一幕,像是習以為常一般,開口說道:「都散了吧,回去後好生教導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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